祺王府后花园里,沐清菱快速的将手中信封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才看向眼前的丫环,“这封信是什么人给你的。”
“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只是让奴婢将这封信交到世子妃的手上,其它的什么都没说。”丫环摇头道。
沐清菱眉头紧锁,这封信的主人显然很了解她的动向,而且这封信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沐清菱怎么看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恍惚间,沐清菱想起了刚刚嫁进宁王府时收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
沐清菱将信封收进衣袖里,摆摆手,直接让那名丫环退下。
“可算是找到你了。”前来寻找沐清菱的君倩雅一看见人,脸上一喜,上前道:“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安静。”沐清菱淡淡一笑。
“原来你是嫌那些人太嘈杂,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君倩雅在沐清菱的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像这种宴会她从小到大可以说是参加的数不胜数,自然知道那些女人每每碰到一起说的都是些什么。对此,她早已不胜厌烦,自然就明白沐清菱此时的想法。
“对了,大哥让我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虽然我不知道大哥什么意思,不过嫂子你应该知道吧!”君倩雅眨眨眼睛,“要不,嫂子你告诉我待会儿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要发生。”
沐清菱瞥了她一眼,“倩雅什么时候化身为好奇宝宝了。”心中却在想着君凌熠指的是不是信封中所说的。
君倩雅笑道:“不是嫂子你说的吗,要适当有点乐趣,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人世间走一遭。”
沐清菱无语,当初这话不过是她随口一说,倒没想到这小妮子记得这么清楚,她这算不算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带歪了。
“你的乐趣就是八卦你嫂子么。”沐清菱淡淡道。
“那倒不是。既然嫂子不愿说我也无所谓了……”君倩雅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倒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些什么,她也不是单纯天真的无知少女,从大哥让她带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待会儿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她不一定能够帮上忙。
君倩雅话锋一转,神秘的朝沐清菱眨眨眼睛,“不过有件事嫂子你还不知道吧……”
沐清菱挑眉,这个时候能够被君倩雅提起的估计与君灏祺有关,毕竟现如今吉时已过,却还没有看到迎亲的队伍回来。沐清菱确实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阻挠了君灏祺迎亲的脚步,她一直待在这里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看君倩雅的表情,她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
“我刚刚来找嫂子的时候碰到了夜公子,他告诉我祺王迎亲的途中碰到了……送葬。”君倩雅压低了声音,最后两个字好半晌才吐出来,语气说不出的怪异。
沐清菱端茶杯的手一僵,微微眨了眨眼睛,直到确定君倩雅没有说笑,才恢复了自己有些木然的表情。
迎亲碰上送葬!
这种事竟然也让他君灏祺碰到了,他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吧。
即使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幕,沐清菱也能凭空想象出当时君灏祺的表情究竟有多阴沉恐怖。
“听说当时云贵妃也去了,只是不但没有稳住当时的情况,反而局势还失控了,几乎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君倩雅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后,云贵妃的地位估计会一落千丈了。”
“这是自然的。”沐清菱淡淡道。身为后妃竟然在大街上做出有失身份的事,即使她再怎么得恩宠,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善了。只是一想到信中的内容,沐清菱就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地方值得同情的,自己作死怪的得了谁。
另一边,夜子笙刚与君倩雅碰完面往回走,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夜家家主。
夜子笙轻哼一声,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与夜家家主擦肩而过。
“站住。”夜家家主脸色有些不善,冷冷的呵斥住了夜子笙。
夜子笙轻哼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淡淡道:“父亲有事?”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夜家家主道。
夜子笙撇嘴道:“没干什么,觉得无趣四处走走而已。”
夜家主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满,“四处走走。夜子笙,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去找君倩雅了,你找她干什么?别忘了你是我夜家的嫡长子,未来继承人,而不是他宁王府的奴才。”
夜子笙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继承人,只怕在父亲的眼中我还不如夜明成那小子的十分之一吧。既然如此,父亲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废话。”若不是因为夜家有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明文规定,他都有些怀疑他这个父亲是不是巴不得将夜家传给那个小子。
其实在夜子笙幼时的记忆里,他这个父亲算是个很精明的主,只是自从他母亲逝世后,他的父亲继娶了现如今的夜家主母,夜子笙就觉得他这个父亲的行事越发的没有头脑。他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那个姓蒋的女人灌了太多的迷魂汤,以至于让他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有时候甚至让人怀疑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管好夜家的。
夜家主恼怒的瞪着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成只是个小孩子,你身为兄长不知道谦让,反而事事斤斤计较。”
夜子笙轻哼一声,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不是个一般的小孩子,只有七八岁的年龄就知道各种挑拨离间,动不动就喜欢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在他父亲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父亲,你有时间在这里说教,还不如回去多管管姓蒋的,若是哪天再捅出什么篓子,估计外人都要说父亲你被女人迷了心智。”
夜家主气得脸色铁青,厉声道:“夜子笙,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哪里还有一点继承人的样子。”
“随你怎么说,父亲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都是这个样子,父亲要是实在不乐意,直接把位置传给夜成明得了,反正我也无所谓。”夜子笙耸耸肩,转身离去,还不忘朝身后摆摆手道:“父亲,估计这会儿迎亲的人也回来了,我们就别在废话了好么。”
“岂有此理!”
夜家主被夜子笙这个样子气得心肝阵阵发疼,都忘了自己来找夜子笙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