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原来的会客厅,张知节盛情接待了前来拜访的王应钦。 过茶后,略微客套了几句,王应钦直奔主题的笑道:“听说今早锦衣卫出动,轰动了全城,这倒是极为少见的!”
张知节沉声叹道:“王大人也知道,前两天锦衣卫在城外遇袭,二十名锦衣卫罹难,锦衣卫下十分悲痛!好在终于将袭杀锦衣卫的悍匪抓捕归案,经过一番审讯,他们交代了幕后的主使,所以才有了锦衣卫的今天的行动!“
“虽然引起了恐慌,好在顺利的将幕后主使成功抓到了,这也算是对死去的弟兄有个交代了!”
王应钦沉默了一下,这才沉吟道:“锦衣卫遇袭罹难,这确实令人扼腕叹息。不过,这些悍匪冥顽不灵,他们所交代的也不见的是真的!”
“本官也听说了事情的经过,钦差大人所抓的人名叫夏轩,他是一位读书人,而且在江南士林素有贤名,他不会和这些江湖悍匪有什么瓜葛的。”
“我也曾听过案件的经过,是夏轩向钦差大人提供的线索,大人才能如此迅速的抓到这些匪徒,试问夏轩怎么可能会是主使的人呢?”
“如果真的是夏轩主使的话,那他应该帮助那些悍匪逃脱才是,又怎么会主动帮助锦衣卫抓到这些江湖悍匪呢?这根本讲不通啊!”
“钦差大人,既然是夏轩提供的线索,又带着锦衣卫抓住的这些悍匪,这些悍匪肯定会怀恨在心,因此故意诬陷夏轩,这也许才是事情的真相!”
张知节听了笑道:“王大人说的这些,本督不是没有想到,确实存在夏轩被诬陷的可能。”
“但是本督心里也有一个疑惑,如王大人所说,既然夏轩和江湖悍匪根本没有什么瓜葛,那么这些江湖悍匪为什么会一口咬定夏轩的名字,而且连泉州夏轩都说出来了!这不得不让本督有所怀疑啊!”
“本督向来有一个宗旨,那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无论如何,夏轩身确有嫌疑,所以本督将他抓起来审查清楚,这,并无不妥当吧?”
严格来说确实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也是说张知节根本不愿将夏轩放出去了。对此王应钦倒是也没有感到很意外,这事儿行不通也是正常的。
张知节要组织船队出海,而泉州夏家是干什么的,身为一省巡抚的王应钦又岂会不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着利益较量,又岂止是是城外的袭杀案而已!
城外的袭杀案也不过是双方较量的一部分罢了,现在张知节已经这样说了,显然是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放过夏轩了。
王应钦只能做自己最后的努力,笑道:“钦差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钦差大人,这夏轩不过是个弱书生,又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身体较弱,怕是吃不得刑罚。”
“夏家在江南素有声望,若是夏轩是清白的,出了什么事儿,朝廷也很被动啊。”
张知节听了哈哈笑道:“王大人过虑了,大家都知道本督掌着锦衣卫,肯定觉得本督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其实都是误会。王大人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是了!”
“本督保证夏轩绝对不会有事的,顶多吃点小苦头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年轻人吃点苦头才更容易成长嘛!”
听到张知节答应的这么痛快,王应钦反而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张知节这所谓的吃点苦头,是什么样的苦头。
但是事已至此,王应钦不能再说什么了,不管张知节是真心还是假意,答应的这么痛快已经算是给他这个三品巡抚面子了,若是自己再一味的追问下去,那未免有些自讨没趣。
王应钦笑道:“有了钦差大人的这番话,那下官心里放心了,和夏家也能有个交代了!夏家在江南素有威望,在官场也有很多故旧,下官还真不好不来麻烦钦差大人,要不然,下官非得头疼死!”
说到最后王应钦还是在提醒张知节,这夏家是真的不简单,在江南的根深蒂固,关系广泛。
张知节笑着点头道:“王大人放心,本督心里有数!”
将王应钦送走了之后,张知节又重新来到了大牢里,夏轩自从张知节离开了之后,一直望着刑房的门口,虽然身传来的剧痛让他难以忍受,但是他还是眼巴巴的望着刑房的门口。
他深切的盼望着王应钦能够出现在刑房的门口,将他从这个残酷的刑房里带走!虽然只是挨了一下火铲子,他已经吓尿了!他再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了。
但是让夏轩失望了,刑房门口确实来了人,不过却只有张知节,并没有王应钦的人影。他望眼欲穿的盼望着王应钦的到来,结果王应钦并没有来!
夏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渊之,果真如同张知节所说的那样,张知节根本没有卖王应钦的面子。王应钦没能从张知节的手将自己捞出去。
看到夏轩难看到快要死的脸色,张知节笑道:“本督不是说了让你别抱希望了吗?你怎么是不听好人劝呢?是内阁大学士来了都不好使,你还是得乖乖待在这里吧!”
夏轩听了真的好想吐张知节一脸血,你是好人?你要是好人,那天下没有坏人了!
张知节笑道:“如今王抚台已经离开了,咱们也该继续了!除了王抚台,也没人能打扰到本督了!”
夏轩听了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沉声问道:“钦差大人,咱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张知节感兴趣道:“哦?你又要和本督谈交易,不知道这次你要和本督谈什么交易?难道是你要交代了吗?你想换什么?这个本督倒是可以考虑!”
交代是不能交代的,但是夏轩倒是想到了一个别的方法,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夏轩沉声道:“钦差大人,十万两银子,我为大人奉十万两银子,大人放过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