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猜,来看看我的离婚证。”
冽尘从外头回来,慵懒地将一张绿皮证书扔给差猜,面上挂着疏离的笑。
“离、离婚证?”差猜惊了,接过来一看,这才长舒口气,“将军,这是齐珠绣。”
“你也看出来了?”冽尘摇头一笑,“说说看,你怎么分辨出来的?齐珠绣的整形医师可是我用飞机从南美接过来的。不是普通的整形美容医生,那可是被fbi通缉的,为南美许多大毒枭做过易容手术,逃过警方追踪。”
冽尘淡然一笑,“对了,他年轻的时候最经典的作品是那几个隐藏在南美数十年的纳粹战犯。那些人在盟国的眼皮底子下溜走,在南美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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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猜的汗都下来了。这样的整形医生那不是医生,那简直是另外一个上帝,根本就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齐珠绣现在的相貌跟心瞳几乎已经一模一样,却没想到差猜你能看出来。”
差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其实我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我是用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我跟少夫人也认识这么久,我明白少夫人的为人。如果是少夫人真的跟将军您离婚,她绝不会在照片上笑得那么开心。”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冽尘转头去望窗外。眼瞳深沉。
差猜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知道自己又说了让将军不开心的话了,“将军,对不起,属下失言……”
“没事。”冽尘轻轻摇了摇头,“我倒想听听,你为何这样说?我想你也应该能看得出来,妞已经对我彻底放下。”
差猜磨叽了半天,终于揪着裤子紧张地说,“虽然少夫人也许对将军已经没有了爱情,也许少夫人也想离婚,但是少夫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她会明白将军离婚那一刻的痛苦,所以她不可能乐得那么没心没肺。“
“少夫人她会宁肯代替将军你来背负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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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尘半晌无言,深深地闭紧了眼睛。
良久,冽尘笑着睁开眼睛,“也只有你能看得出来,别人都分辨不出。”
差猜皱眉,“将军,您真的让齐珠绣冒充少夫人跟您办了假离婚?这样做,值得么?”
“如果想要用活齐珠绣这枚棋子,这张离婚证我就得给她。否则她心里对我有怨气,而且她在凤凰寨里并不能跟段竹锦真的成其好事如果他们俩不能成其好事,心瞳又怎么胡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
“这是,为了这盘棋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冽尘缓缓将离婚证收回,又看了一眼上头写着的心瞳的名字,然后交给差猜,“你替我保管吧。”
这张假离婚证自然是将军不愿意要的,更不珍视,所以将军才要他保管的吧?差猜就也接过来,未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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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锦,我回来了!”齐珠绣回了凤凰楼,兴冲冲奔进竹锦的房间,将手中的离婚证递到竹锦手里。
竹锦也一愣,没想到齐珠绣竟然这么顺利就给办下来了!
江冽尘他,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跟心瞳离婚?
看了离婚证上的照片儿,竹锦满心的欢喜都泄了:照片上那哪儿是心瞳啊?那是齐珠绣!
说白了,这张离婚证不是江冽尘跟心瞳的离婚证,而是江冽尘跟齐珠绣的啧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竹锦,我都离婚了,你不高兴么?”齐珠绣热脸贴了张冷屁.股,心里的快乐一下子全飞了。
“哦,没有啊,挺好的。”竹锦呲牙攒起一个笑容。
“竹锦……我这回回来既带回了离婚证,又带回了烟土种子。这下长老们就再没理由不让咱们俩成婚。竹锦,我们尽快筹备婚事吧!”
竹锦抬头深深望齐珠绣,“段竹锦真的可以马上迎娶周心瞳了么?”
齐珠绣一怔,不由得也黯然下来,良久方说,“是啊!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说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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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你干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啪”地一声,巫婆婆狠狠打了竹锦手背一记,“婆婆的话你又忘了?我告诉过你必须专心致志,不许有半点分心,否则那蛊虫会反噬了你!”
“哦……”竹锦赶紧收摄心神。
巫婆婆摇头望着竹锦叹息,“去跟蛊虫问卜。我看看你究竟学会了没有。”
古老的崇拜里,人们一项顶重要的事儿就是要占卜。大千世界、前途难料,所以人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向天求得预示。
比方说汉地曾经常见的龟甲、牛骨的焚烧占卜,再比如契丹的燔柴告天,还有什么看天看云,甚至女儿家的七夕乞巧都算作这个大类里头的。
云南山地,人们信奉蛊又敬畏蛊,所以便也用蛊虫来占卜。
竹锦掏出金丝漆器的小盒儿,学着当初婆婆教他的口诀念念有词。不久那带盖的小盒子忽然震动起来!
说也奇怪了,跟变魔术的似的,可是竹锦自己也没看见过里头有什么东西。
巫婆婆说了,蛊虫是不能看的,看了就失效了。
等小盒子安静下来,竹锦将盒子里的“东西”倒进水碗里。当然那东西无形无色,竹锦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那东西进了水之后,神奇地在水碗底下形成一道白线。稍后,白线旁边又隐约出现一道虚线。感觉有点像光线进入水面之后发生的折射情形,或者像天然水晶球下头一根头发会变成两根头发的视觉现象。
巫婆婆却一怔,“假凤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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