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扶着他的脸颊,放开彼此时,微微喘息着,她的唇角眉梢染上艳丽色泽,她像午夜幻化的妖,却比妖更懂拿捏男人的心。
谢清砚抬起视线,一高一低撞在一起。
如千万丝线交织,旖旎缠绵。
纤细手指抚着男人下颌,滑下去搂着男人的脖颈,此时的男人让她移不开眼。
她低声蛊惑:
“要不要跟我谈一场限时恋爱?”
谢清砚低缓沉稳的声音划破安静,“到什么时候?”
余光里瞥见窗外又飘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绵绵续续的雪没停了似的,下了好多天了。
到什么时候呢?
她贪图着这片刻的温存,下意识不想结束,但也不想太麻烦。
瞥了一眼窗外翻飞大学,她信口胡诌:“到这场暴雪停止。”
第16章 day16
明亮灯带一点点暗下去。
在雪夜的朦胧映衬下, 巨幅落地窗倒映着室内点点星光。
气氛安静,就连空气仿佛都停止流通。
黎初半跪在地毯上,白嫩修长的小腿朝向一侧,脚踝贴着脚踝, 瘦削又骨感, 她握着画笔, 放低手腕沾了沾颜料。
动作慵懒又勾人。
男人的大手按住她的脚踝,她紧张地抖了下,差点弄撒颜料。
娇气低声呵斥男人,“别动啊。”
男人配合地收回手, 身体往前倾, 上半身几乎趴在沙发上, 紧绷的后背线条凌厉明显。
男人背部肌群明显,但并不是过分练过那样夸张, 薄肌反而好看的恰到好处。
画笔沾取了颜料, 在男人的后背游走, 笔锋经过勾勒一条浅浅的黄色线条。
在笔游走时,男人背后绷紧,腰腹肌肉一并收紧,却又在她收笔时,放松。
男性的张力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这是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黎初享受男人, 也享受着画画,瘦削长指按在男人肩头,凑近了些,将线条勾勒的更精细些。
她注意力全都放在画画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男人背上,指腹轻轻蹭着上一笔不够完美的线条。
安德鲁画展时, 谢清砚高价拍走她的那幅画,其实只是她构思的二分之一,另一半藏在脑子里。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发奇想,要在谢清砚背上作画。
想法本来就荒唐。
原以为谢清砚会笑话她是个疯子。
然后面无表情狠狠拒绝她。
可谁知道,他比她更像个疯子。
竟然同意了。
为此他特地洗了澡,换上睡袍,任由他在后背胡作非为。
长指抚摸着男人的后背,黎初动了动泛着酸麻的腿,稍稍就着他的后背起身,
柔顺的睡袍在肩膀挂不住,滑到了手臂,瓷白的肌肤如玉般铺开,白的让人移不开眼。
蝴蝶骨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凸起的弧度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她稍稍一动,衣料滑下的更多,墨绿色睡袍和白嫩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风光迤逦。
她凑到他耳边低语,“怎么办啊,我画的不好看。”
呵气间,故意虚虚划过他的耳廓,见白皙耳垂因为情动然漫上一点绯色,得意地弯了弯唇。
她心说谢清砚的定力,在她面前聊等于无。
她就要看她的伪装被撕碎的样子。
她要看他被七情六欲支配,要听他急促的呼吸,还有那些不正经却也不冒犯的指令。
她要看他纵身欲海。
谢清砚直起身,肩背的线条越发明显,他半垂着眼眸,感受着女人温热的掌心一寸一寸游走。
不轻不重的触碰,宛如静电穿梭,直抵心口,勾得心里泛痒。
黎初掌心碾过,感受男人逐渐紧绷的状态,手腕被握住,略微用力,两人便调换了位置。
她毫无防备的陷入他怀中,她后背紧贴着温热胸膛,仰起头,耳朵蹭着男人的下颌。
独属于他的气息将她裹挟。
黎初弯了弯唇,几乎将全身重量交代他身上,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游走在腰间的双手,若有似无的触碰,越靠越近,一点点收紧。
当视觉不再占据主导,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甚至能听见男人逼近的呼吸。
明明在心底倒数,甚至计算好男人要握上来时,然而,双手真正落到腰肢上的力道,让她浑身颤了下。
下秒,男人玩笑在耳边响起,“我的宝贝害羞了?”
湿热呼吸贴着耳多,黎初感觉到了热。
伴随着乱掉的心跳,呼吸变得急促,快得将要窒息。
男人往下的视线,沾染欲念后,迫人且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他说:“但我想,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看的黎初心尖一颤,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和期待。
谢清砚目光一寸寸描摹,从侧脸到锁骨,呼吸途径之处,他都会烙下带着温度的吻。
深深浅浅。
又轻又柔,春风拂面一般令人沉醉。
每一次浅浅触碰,都能让黎初紧绷。
心神在这一刻都被高高吊了起来,心说谢清砚这样的男人太会调动女人的情绪,她心甘情愿奉上双手。
空气里弥漫着香气。
安静的过分。
花色繁复的长绒地毯上,黎初趴在上面,墨绿色的睡裙堆积在掐成一把的腰间,露出的大片白皙肌肤如白色绸缎一样。
薄汗浸润,脊窝深陷。
完美无暇,又性感至极。
手臂自然放置,一直细白的手腕上系着黑色领带,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
一抬手,领带被拖动,便能看见手腕间磨出的一圈红痕。
男人手执着画笔,俯下身,目光一寸寸扫过,像是没想到从哪开始画,迟迟不肯下笔。
迟迟等不到动作,黎初抬起头往后看,眼角挂着湿漉漉的痕迹,洇开的绯色氤氲眼尾眉梢。
“谢清砚——”她嗓子软得不像话,像撒娇。
滴水似的,“我难受。”
谢清砚俯身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吻,含糊间,他低声警告她,“不许对别人求欢,记住了吗?”
黎初意识涣散,根本无法思考他这句话的分量。
手指去勾他手臂,蓦地,手臂又被按了回地毯上。
他的吻从不是小心翼翼,侵略性强,霸道,带着不容反抗的权威。
充满了血性和野性。
黎初却十分受用,因为那是谢清砚。
笔刀在大腿上游走,深深浅浅的颜料在肌肤上铺开,很痒,像是羽毛拂过一般,她很想躲开,去又被按住。
看不见他在画什么,但能感觉很复杂。
他用心画了很久。
后来直到黎初双手撑在镜子上时,她才从镜子里看清腿上画的是什么——一朵红色山茶花。
妖冶地在腿上绽开。
层层花瓣,娇艳张扬。
大手抚上来时,山茶花迎来花期。
“为什么画这个?”
她喜欢的明明是红玫瑰。
谢清砚笑着说:“camellia,我的小山茶。”
*
因为一整晚的荒唐,黎初那幅画也没办法完成。
画架被搬到了谢清砚房间,换了新的画具和颜料,但黎初一提笔就能想起那晚。
气馁地趴在沙发上,将谢清砚在心里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