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钰宁面露讶色。
但她的意思并非“你怎么知道”,而是“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她以为纪远云对殷存又是警告又是暗算,就是听说他们发生了关系,怒火中烧,滋事泄愤。可他刚刚这一问发出,薛钰宁才明白,原来纪远云对殷存的排斥,根本还只建立在他想要刻意接近她的层面上,如果知道他们的进展如此之快,恐怕能下更狠的手。
可她该如何和纪远云说?
绿豆饼故技重施肯定没用,否认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她双目向下,委屈的架势:“你明明知道,还非要听我说出来吗。”
纪远云看见更要笑,她四处沾花惹草被他捉个正着,才质问了个开头,她还委屈上了。捏着她的手微微放松,指缝挤压出的红色稍纵即逝,他的语气比刚才缓和叁分:“你们才认识多久……发展得这么快,不怕他另有所图?毕竟大殷对薛老最近也是热络得很。”
纪部长对老头也殷勤得很呢。
薛钰宁心中悄悄道,钻过来抱住纪远云,枕到他的颈窝,企图混淆话题:“原来你是在担心我。”
他压根没中计:“我在吃醋。”
薛钰宁抬头,见他果真毫无触动,又找补:“可当初我们不也是没多久就上床了吗。”
“那时候我们已经认识一年多了。”纪远云的语气不含波澜,打脸总是来得比想象的快,“一年说久也不算久,但总比一两个月长,对吗?”
她撇嘴,不再说什么。
微表情尽收眼底,无需任何专业储备也能读懂。纪远云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嗅了嗅,不甚满意地放回原位,拨开散味。
与薛钰宁这没心没肺的不同,他对与她发生的所有时刻都记得非常清楚。第一次遇见的日期,是什么季节、温度,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和她正式交往的时间,可以精确到几时几分;更不用说极其珍贵的初次,在她的房间里,连开始的第一句话都犹如耳畔。
从腿间抬头,拨弄花唇的指尖沾满水花,她的颤抖还未停下,食髓知味后,索要更多。
“我想试试那个。”当她抬起脚尖,涂着粉红色指甲油的脚蹭在牛仔裤的裆部时,那个地方正存在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撑起,许久未消。薛钰宁越这么用脚板心在那表面摩擦,它越受到刺激,不仅不见消退,还更硬更大。
纪远云从来不知道如何拒绝她的要求,只是提醒:“你想好了。”
“先让我看看。”她趴下去,两手扒他的裤腰。
牧微明的她见过,经常在她的腿间和胸口摩擦,可纪远云的除了某次在他自渎时不慎撞见,其余时候,他好像并不打算给她看。
现在也是,他下意识地挡住她的手。
“怎么了?”薛钰宁问,手心贴在那根凸起上,这样都能摸出大致形状,他该有多憋得慌。
“不好看。”纪远云道。
还是头一回见有男生说自己那个地方不好看的,一般不都自信得恨不得顶在脑袋上供人观瞻。薛钰宁好奇万分,眨巴眼睛问:“你那里受过伤?”
“没有。”他否认。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她越发感兴趣,强硬地就要拽他裤子,可他提得更高,两方僵持,纹丝不动,“这么不情愿啊,有多不好看?我不嫌弃你的。”
他的声音更没底气:“有点大……”
她差点笑出声。
小男孩们不懂事,小解时偶尔位置拥挤,紧挨着站成一排,隔板形同虚设,轻松就能望到左邻右舍的“小鸟”。大家对纪远云这个怪物本就报以排斥的态度,发现他的“鸟”竟然比其他人的大一圈,更以此为把柄,嘲笑这个异类。他哪懂到底是大好还是小好,长好还是短好,总之又被贴上一个耻辱标签。那群人欺负纪远云惯了,逢人就咬耳朵:“那个大鸡鸡怪人,我们都别跟他玩。”
长大后升学辗转几个地方,没再遇到那群人,可他却一直陷在这股怪异的自卑情绪中出不来。
遇到薛钰宁,这个话题他无法直接跟她讲,拉下脸咨询了牧微明。
他听后笑得前仰后合,搭着他的肩膀,说:“没事,你没什么问题。那群人这么说,顶多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年纪太小他们还不懂,二是他们嫉妒。要是第二种还好点,如果是第一种,等他们再长大点回忆起这件事……啧啧,怕是欲语泪先流。”
“宁宁会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纪远云追问,他更担心这件事。
牧微明先笑不语,涉及到薛钰宁,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换了个说法:“不会的,她也因为这儿长得比别人大被议论过,说得比你那些难听多了,会理解你的。”
他指的位置是胸口。
“为什么?”纪远云问,说完发现表达得不够准确,补充道,“我瞧着那群人不是挺喜欢偷看的。”
被他抓现行的都有不少。
牧微明冷哼:“谁知道他们的,看是要看,看完还要说人骚,气得有段时间她连短袖都不想穿。不过最近好像少很多,昨天放学找人,丫正准备打车去医院,被我一把薅出来了,刚打算讲道理……诶,你别这么看我,我们这种文明社会的人,都是先礼后兵的。完事他还嘟囔什么‘不是中午就来过一回了吗’,再一看腿好像折了,不知道是惹了多少仇家。嘴那么贱,活该。”
野蛮社会来的纪远云默默听着,不吱声。
这些话虽然对他起到一定安抚作用,可没有薛钰宁的亲自表态,他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心留在心里。现在她忽然提出要看,他犹豫又忐忑。如果她不喜欢呢?她会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贴在牧微明耳边,指着他那个地方,发出震天动地的嘲笑。
薛钰宁见他不似开玩笑,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心,柔嗓安慰:“远云,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让我看看。”
她身子前倾,再往他腿前凑一点,胸口快贴上来。她穿着敞口吊带,这个姿势下沟壑明显,衣角被撩起后没复原,斜卡在胸口的位置,紧紧绷着,一边乳露出来,顶端冒着刚被他舔舐过的光泽。纪远云又想起牧微明说她不想穿短袖那事,上手抚摸绵圆边缘。
“怎么又愿意穿吊带了?”
薛钰宁微微一怔,转念想到可能是牧微明跟他提过什么,笑开来,眉眼飞扬:“想穿什么穿什么,不在乎了。老娘奶子就是大,关他们几把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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