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桁扯上关系是她最不愿的,整节课上的她都心不在焉,她寻思还是要想办法还回去好,就算不还回去,也要送点礼物过去。
可司桁眼比天高,自幼什么稀奇物件没有见到,她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礼物相赠。
思量间,看见秦韵,便问了秦韵一嘴。
秦韵“哈”一声,笑:“你送他?他怕觉得是你心悦他,故意相赠。”
祝温卿:“……”
说的好有道理。
“那我在想想别的办法。”?
午饭时,司桁差人送来上京名贵吃食,祝温卿狠狠叹口气,秦韵目光已经在吃食上移不开目光。
“不许吃,还回去。”
祝温卿真真着急,小娘子打量目光层层不断,她提着吃食一路找到司桁。
彼时,司桁正在跟饭搭子们聊天,饭搭子见祝温卿走来,连忙给司桁眼神,司桁回头看祝温卿,脸上颇有些耐人寻味的笑意。
“我说了,男女有别,还望司世子不要逾越了好。”
饭搭子们脸色顷变,互相看着。
一天被祝温卿下了两次面子,司桁此刻心里也稍许阴郁。
“我虽应司世子不会躲你,但也只是同窗之谊,并未深交。”
众人深深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祝温卿也太敢说了。
宋博容看着司桁阴下去的脸,对祝温卿更加佩服,不出三个时辰,竟然能让司桁生两次气的女人,真是厉害。
祝温卿放下饭盒,转身要走,司桁阴沉沉出声。
“祝温卿,你敢走一步试试?”
少年言语逼人,祝温卿身子颤了颤,一瞬间,她仿佛看见梦里的男人抱着她,亲昵地用脸颊蹭着她脸颊说:“卿卿怎么不听话,非要走呢?”
语气温柔,话里的威胁却实打实。
祝温卿怕了,小腿肚子哆嗦一下,回头望司桁,如果现在不走,她再也走不掉了。
祝温卿转身还是走了,后面饭盒噼里啪啦被人砸在地上,她听着惶恐,脚步更快。
宋博容看着如此怒气的司桁,再看着地上泥泞不堪的饭菜,那饭菜是司桁一早命人备好,赶着时候给她送过去。
司桁,他……
少年阴沉站在那里,身后的天仿佛都要压下来。
“我若是再靠近祝温卿,我就是狗!”
作者有话说:
司世子:汪汪汪!
第15章 第十五章
◎虽不见司桁,可司桁却会夜夜入梦来。◎
本来,司桁放下狠话,众人是不太相信的,大家还没有忘记前半个月,也是司桁放下狠话,最后,司桁居然跳下水替祝温卿捡玉佩。
可观望的这几日,大家越发觉得好像是真的,司桁再也没有找过祝温卿,也没有提过祝温卿。
这日,钟声响起,一月一次的例考结束,学子们如释松一口气踏出学堂。
"卿卿,你听说了吗?清筠先生就要回来了。"
秦韵在祝温卿耳边碎碎念,祝温卿昏昏欲睡,在听到清筠二字时,眼睛稍微亮了些,清筠先生吗?
清筠先生结业与国子监,其学识不输当朝任何文学大官,天子曾邀请她入内阁,当朝唯一一位女子仅有的特例!然而,她拒绝了,开始游历四方,每年清明前归来,担任三个月
的国子监先生。
至此,不少官家想把自己孩子送到清筠门下,尤其女子更甚,可清筠至此没有收下一位门徒。
“你看梁月。”
秦韵拿胳膊肘碰祝温卿,祝温卿顺着秦韵指示看过去,只见梁月在显摆一青翠绿笛。
“听说,梁月为了清筠先生可是大费周章,势必要入清筠先生门下。”
祝温卿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垂着脑袋悠哉悠哉往百榆堂方向走。
好困,昨晚又没有睡好。
近日不太看得见司桁,可是司桁却会夜夜入梦来。
在这样下去,祝温卿觉得自己会魔障。
“卿卿,需不需要给你找大夫看看?”
祝温卿摇头:“无妨,过几日休沐,我会去看。”
“好。”
天入了四月份,风里都裹这一层暖意,祝温卿站在水池旁闭目养神,原本湖水一夜之间抽干,祭酒大人又花重金重新蓄了水。
她思绪正飘飞时,冷不丁熟悉嗓音响起。
“爱慕本世子?”司桁斜靠在美人靠上,嘴角含笑,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姑娘娇羞垂着脑袋,轻轻应着:“是。”
“可惜,本世子对你无意。”
少年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留任何脸面,姑娘脸红了又红,羞了又羞,抬头看了眼牵动她万千思绪的俊美脸庞,眼含晶莹剔透的泪水羞愤地转身跑了。
宋博容看着此景,叹气。
哎,最近谁不知道司桁脾气不好,还偏偏有姑娘往上凑。
“你要是实在不开心,休沐日我们去打马球吧。”
司桁轻轻一笑:“谁说我不开心,我开心地很。”
目光落在池水旁,祝温卿刚才站过的地方。
宋博容:“.......”
人这就没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走了。
“我现在开心地很!”司桁冷冷地笑了一下。
宋博容:“......”
这人浑身上下嘴最硬。
入夜,祝温卿调试水温,摸着脸上画出来的伤痕,算着日子。
四月、五月、六月........
还有好长时间.......
祝温卿无力躺在床上,眼神发空望着发光的烛火,心里叹气着,上京一点都不好玩。
正想着,百榆堂外面突然闹哄哄,祝温卿动作麻利取下头纱,刚带好,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
“祝同学,您睡了没?”
祝温卿看了下铜镜里的自己,收拾妥帖,回应着:“还没有。”
“是这样的,梁月同学的玉笛丢了,还望可以让我们查找一番。”
祝温卿当下不满,她与梁月向来没有什么交情,为何梁月丢了东西来搜她的住所。
祝温卿开门,刚想拒绝,却未想到外面声势如此浩大。
好多小娘子也都不满,但碍于梁月的身份,还是让梁月搜了她们的房间。
“祝同学,冒犯了。”
祝温卿身正清白,心想也无妨,后退两步让开了门口,可是看着学究,再看看身后围观之人,尤其站在古树旁边的梁月,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半炷香之后,祝温卿站在门之下,看着学究脸色难看从她梳妆桌前拿出来的和瑟玉笛。
祝温卿突然明白,她的不对劲是从哪里来。
梁月的玉笛她远远望过几次,青绿色壁体,淡紫色纹路。
“这就是我的玉笛,这就是我的!”
梁月神色激动,越过旁人,径直拿过学究手上的和瑟玉笛,来回摸了两三次,又确认一遍道:“这就是我的,是你,是你偷了它。”
祝温卿皱眉,掷地有声反驳:“你胡说,这玉笛是我的。”
“这可是和瑟玉笛,你怎么可能有!”
“再说,整个国子监谁不知道本姑娘有和瑟玉笛,是你嫉妒我!”
围观的人熙熙攘攘,是呀,祝温卿怎么可能有和瑟玉笛,而且梁月十日前就有了和瑟玉笛,好多人都把玩过呢。
祝温卿脸色冷漠,梁月高傲抬着下巴瞅她,学究正为难时,人群中出来一瘦小姑娘。
姑娘朝学究行了行礼,看着祝温卿道:“学究,我亲眼看见祝温卿偷和瑟玉笛。”
学究余光瞄了下祝温卿,祝温卿身子笔直挺着,盯着瘦小姑娘。
“是前日,祝温卿声称身子不舒服,在课堂告假,寻了空隙去偷的和瑟玉笛。”
“祝温卿,你有什么话要说?”学究问。
“我没有偷。”祝温卿身子直挺挺,“前日我告假不假,但也真的是身子不舒服。”
“学究可以去询问大夫,我不知吃错了什么缘故,肚子闹地厉害,还望学究深查。”
“肚子就算闹地再厉害,也可以有空隙去偷和瑟玉笛,我亲眼看见祝温卿进了梁月房间。”
祝温卿眉目拧巴着,听着她说话,慢慢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