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哥……“
慕容嫣想要再说什么,可是陆清寒已经拉着言轻灵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慕容枫温润的脸上突然漫上一丝寒意,他找了个借口支开李玮,等他走了以后,立马板着面孔对训诫慕容嫣:“嫣儿,以后不要随意去撩拨言轻灵,省得暴露身份。”
慕容嫣闻言,收起了脸上娇纵任性的表情,突然变得沉稳冷静。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屑地说:“至于吗?哥,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道人而已,这些年咱们难道见得少了?就她,还不足以看破我们的身份。”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我总觉得这个言轻灵不简单,花了大功夫才买下的宅子,还来不及用,就被她给破了。加上有陆清寒护着,我担心她会坏我们的事。”
“就是因为陆哥哥护着她,我才看她不爽!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陆哥哥。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道士,突然就得到了他的认可,我白白献了这么多年的殷勤,还不及她这几天?想想我心里就憋屈!”
“憋屈也得忍着,现在没什么事比那件事更重要。对了,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陆清寒有阴阳眼,是天生的道人资质,以后在他身边行事小心,免得被看出端倪。还有他父母,居然查出了我那宅子的来历,不得不提防。他们一家,只怕不是普通人。”
“不是吧?我都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啊!”
慕容嫣觉得哥哥夸大其词了。即便是陆清寒真的有阴阳眼,那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天生的阴阳眼虽然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不善加利用,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行了,我的话你记住就可以了。还有你的手,记得留点疤,下次再干这么蠢的事,我就把你锁在家里,哪都不让你去!”
慕容枫瞪了她一眼,再不多逗留,转身离开了医院。
这边轻灵跟陆清寒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回到半山别墅。这两天他们着实辛苦,一到家就倒头大睡,直到日头西沉,才心满意足地起来。
“轻灵,这小狐狸吃什么呀?要不,你放它出去觅觅食?”
轻灵抱着那团雪绒绒的东西爱不释手,连睡觉也让它窝在被窝里,陆清寒看了有些吃味,总在想方设法把它从她手里弄出来。
轻灵一边给小狐狸顺毛一边说:“按理说是吃肉的,可吃素有助于它修行。我决定喂它瓜果蔬菜,带着它一起除魔卫道。说不定运气爆棚,它提前幻化成人。”
“什么?你还打算带着它一起修道呢?”
陆清寒开始后悔把这个狗屁膏药带回家,这不等于是霸占了他的小媳妇儿吗?
轻灵没想那么多,端端正正地点了个头,说:“嗯,小狐狸幻境做得不错,没准儿有我用得上的时候。像它这种红眼白狐,修行到了一定时候,会增加不少技能。我原来道馆里养的那只是只红狐,还能操控蛇虫鼠蚁呢!也不知它再长大些,会些什么东西,最好是能变化些稀奇玩意儿,没事的时候还能斗个趣儿解个闷儿。”
“瞧你这点出息。要稀奇玩意儿还不好办?还要等什么小狐狸。等它修成这项技能,时代都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搞不好我们死的时候,它都还是小狐狸。电视上的狐狸修成人,那都是几百几千年,我们才能活多久?走,我带你去感受感受我们这大千世界,在这个年代,只要你想不到的,没有外头找不着的。”
陆清寒突然想起,从这小道姑找上门来,他还没有正儿八经带她出去玩过一次。
轻灵现在全身上下,虽然换了现代人的行头,可骨子里依然是股酸腐古板味。既古怪又别扭。
作为他陆清寒的未婚妻,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关注,解释起来太麻烦,他得让轻灵开始接触现代思想。
不由她拒绝,他拉着她拖进车里,从半山别墅驶进了市区。
夜晚的江城灯火辉煌,霓虹闪烁。这个城市就像不会天黑一样,日头落下去了,无数的星星又升起了。
轻灵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兴奋又紧张。
“为什么都入夜了,外头还有这么多人?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灯,红的,绿的,可真是好看。”
“这你没见过了吧?对于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白天大家都忙着工作挣钱,晚上才是放松的时候。轻灵,你以前在道观里,到晚上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陆清寒单手把着方向盘,嘴角的弧度勾得魅惑性感,就像是轻灵手中这只小狐狸。
从她的角度看去,这个男人的侧脸完美又迷人,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尤其是窗外那些霓虹灯打过来时,在他周身晕开五颜六色的一道圈,隐隐泛着光,像是从哪个狐狸窝里放出来的男狐狸精。
她看得有些呆愣,直到怀中的小狐狸蹭了蹭她,她才想起来回答:“道观里的生活无趣得很,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不过我这人惯会自娱自乐,师傅要我每日入夜打坐,我偶尔也会偷个闲,给自己做点小玩意儿。对了,我可会雕小人了!我曾经帮师傅雕过一个木雕像,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后来被师傅发现了,他扔了我的工具,说我这样玩物丧志,不利于修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刻刀,一到入夜便开始老实打坐,或者修习道法。”
“这么无趣?”
听轻灵描述她的修行生活,陆清寒竟然有一些心疼。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修行苦不苦?”
轻灵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初时苦。我六岁时,便得每日担十担水上下道馆观。十岁时,每月就要辟谷戒食七日。十六时,每日入睡的时辰不能多于三个时辰,也就是你们说的六个小时。可是后来就习惯了,渐渐也不觉得苦。我记得有一次师傅带我出去游方,我们夜里宿在树上,渴了喝露水,饿了就打坐,但我仍然觉得有趣。因为,我终于不用日日守在道观,就看那一方井口般大的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