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止郑家人和邱姨娘脸色变了,就连聂二太太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以前总觉得郑柔,柔柔弱弱的很有邱姨娘的风范,没想到她竟然能青出与蓝,目前看来实在比邱姨娘长进的多。
郑老太太听郑柔如此说,顿时怒不可谒,指着邱姨娘就骂了起来,道:“都是这个贱妇,把我好好的孙女养成这样,柔丫头必须跟我走,不能再跟你这等贱妇学坏了。”说话间伸手就要去抓郑柔。
郑老太太一个半入土的老婆子,郑柔一个小姑娘,她伸手一抓,郑柔当即就躲了。然后放声大哭起来,道:“我不跟你走,我要是跟你走了,你们一定会把我卖掉。”
郑四太太算是比较有计谋的,跟聂家硬碰得不到好处,便上前哄着郑柔道:“姑娘现在大了,总要回到自己家里去才好议亲,你在
聂家这样不明不白的住着,你算是聂家什么人,以后谁给你寻亲事。”
“以前父亲在世时,你们都刻薄我,现在父亲不在了,家境也败落了,你们才不会这么好心给我寻亲事。不过是以此为由头,要么卖我做妾,要么就是交给人牙子。”郑柔涨红了脸,大声喊着说,做为一个九岁的孩子她心里也是怕的很,但邱姨娘那样实在是指望不上,她也只能自己争一争。
郑家三人组脸色都有点变了,本以为邱氏好拿捏,郑柔年龄还小,把郑柔领走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邱氏仍然是废柴,郑柔却是给缠了。
正吵嚷着,聂二老爷进屋了,丫头去叫他时,他正要去船行,听说郑家人来了,还要带走郑柔,他心中也十分不忍。他对邱姨娘是有些冷淡,那是男人通性,己经偷上手了,正式纳进门了,他就觉得对不起聂二太太了。
聂二老爷并不是无情之人,他只是太多情了,恨不得对的起天下女人,其实到最后往往是一个也对不起。
邱姨娘看到聂二老爷进屋,连忙跪着过去,上前抱住聂二老爷的腿道:“老爷,救救我们母女,郑家要把柔儿去卖掉啊,老爷……”
邱姨娘失声痛哭,比前任丈夫死时哭的还要痛,紧紧抓住聂二老爷的腿,道:“老爷,救救我那可怜的女儿。老爷,你就行行好,念念恩情,收柔丫头为义女,郑家就再不敢打她的主意了。”
郑柔也跟着跪下来,抓住聂二老爷的衣摆痛哭道:“老爷,不要让郑家人把我带走。我情愿做牛做马孝敬老爷,老爷……”
母女俩个这样哭闹求着,聂二太太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郑家人的脸色也变了。若是聂二老爷收了郑柔为义女,那郑柔以后就是聂家人了,以后想占便宜那就难如登天了。
郑三太太看向邱氏,尤其是看到邱氏既使是家常衣服,仍然是穿金戴银,更看的她嫉妒万分。只要把郑柔捏在手里了,不怕邱氏不拿钱来。道:“只听说改嫁为正室孩子认后爹的,没说过哪家老爷连妾室前头的女儿也养活的。”
聂二老爷并不理会郑三太太的话,只是有几分愧疚的看向聂二太太。郑家现在就是个渣,根本就不用理会,只要他认了郑柔当义女,谅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至于认郑柔为义女,聂二老爷觉得无所谓,想想郑柔也是可怜,认了她也没什么。
聂二太太晓的聂二老爷的意思,却是道:“老爷可还记得邱姨娘进门时,大嫂说过的话。若是老爷有此心,我是不敢做主,只怕老爷要去问大嫂。”
现
在聂家礼法上的老大是聂殇,家中所有财产也都是他挣的,他没娶亲,聂大太太不想管家,二房才能管家理事。二房能帮忙管家,并不表示所有事情都能当家做主了。尤其是聂大太太明确吩咐下来的事,她就不信聂二老爷就能改了聂大太太的主意。
提到聂大太太,聂二老爷也顿时不作声了。郑四太太见状,知道认义女的事没戏,便笑着去拉郑柔,道:“好侄女,还是跟我们回家去吧,哪有这样不明不白在人家家里住着的,让祖母给你寻门好亲事,总比现在这样强。”
郑四太太本以为能把郑柔拉过来,一个九岁的小女儿能有多少力气,不曾想她的手刚伸出去,郑柔突然对着她的手就咬。郑柔虽然人小力气也不大,但这一口咬的突然,又是对着手腕咬的,郑四太太不自觉得惊叫一声,抬手一个耳光打到郑柔脸上,郑柔人小,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把她打倒在一边,脸也瞬间肿了起来。
郑老太太更是怒声喊着道道:“反了,真是反了,还不快把柔丫头拉回来,被她那个贱妇母亲把女儿教成这样,带回去一定要好好管教。”
郑四太太被咬一口本来就在火头上,伸手就去拉郑柔,郑三太太听到郑老太太的话,也连忙去拉郑柔。郑柔却是死死的抱住聂二老爷的大腿,喊着道:“老爷,老爷,你发发善心,她们一定会把我卖掉的。老爷……”
邱姨娘哭的更大声,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一副马上要昏倒的样子。
聂二老爷心中十分不忍,再次看向聂二太太,其实把郑柔收为义女也没什么。聂大太太那里,好好说一说,也未必不能成。
“都住手。”聂二太太一声喝,对着郑老太太怒声道:“我看你们才是要反了,以为聂家那么好欺负,到这里来大吵大闹。”
郑三太太叉着腰道:“郑柔是郑家的女儿,她母亲改嫁了,我们把女儿接走是理所当然。倒是你们聂家,扣着郑家的女儿不放是什么道理。别以为郑家好欺负,闹狠了,我们请官老爷判个清楚明白。”
聂二太太乐了,道:“好啊,那就去告吧,我等着郑家的状纸。请先生润笔写状纸,至少得一两银子,只要郑家拿的出来,聂家怕什么。”
提到银子,郑老太太和郑三太太都退缩了,郑家现在最差的就是银子。
郑四太太却高声道:“就是不告官,我们只请街坊临居来评评理。你们聂家也有儿子要成亲,女儿要出嫁,真是什么都不怕,那就闹好了,郑家还怕什么。”
聂二太太没接话,
只是扭头看向聂二老爷,聂二老爷神情再次犹豫起来,却仍然不发话。邱姨娘和郑柔更是紧紧抱住聂二老爷的大腿,母女俩哭着死命肯求。
聂二太太知道今天是闹不清了,便看向郑老太太道:“今天再闹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聂家自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郑三太太还欲再说,聂二太太却是懒得理会,直接叫了几个粗壮婆子来,半推半请的把郑家三人硬是轰走了。
郑家三人走了,邱姨娘和郑柔多少有几分心安,眼泪多少止住了些。聂二太太却是看向聂二老爷道:“虽然现在把她们赶走了,但这事真要吵嚷开来,与聂家也十分不利,老爷要早拿主意才好。”
邱姨娘连忙看向聂二老爷道:“老爷,你就认柔儿为义女吧,只有这样郑家人才不敢打她的主意。”
聂二老爷长叹口气,看向聂二太太道:“郑家人实在可恶,不如我们好好的跟大嫂说……”
聂二老爷话音未落,聂二太太直接打断他道:“大嫂的脾气你也晓的,我是不敢去找死。老爷想去只管带着她们母女过去,只要大嫂同意了,我没什么意见。”
说完这句,聂二太太便站起身来,也不理会他们,只是道:“闹的我头痛,我进房歇歇。”
30、发怒
聂二太太回房歇着了,聂二老爷犹豫一会,还是让管事的备上车。他是觉得郑柔挺可怜的,认了她当义女也没什么,对于现在的聂家来说也就是多个人吃饭,不能说是大事。邱姨娘虽然不是多说,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睡了这么久了,总是有点感情的。
“只是收柔儿为义女而己,老爷自己做主即可,不一定要请示大嫂。”邱氏旁边说着,在她看来,只要聂二老爷同意,那就万事大吉,聂大太太一个寡妇,也不好管小叔子的家务事。
郑柔原本只是想着不被郑家带走,现在聂二老爷竟然同意收她为义女,实在是喜出望外。义女的身份是比不上聂蓉蓉这种正牌小姐,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小姐了,聂二太太也就不能那样虐待她。
“不行的,此事必须大嫂点头。”聂二老爷说着,也不止是因为聂大太太说过那样的话,就是聂大太太一句话没说过,此事也必须聂大太太或者聂殇同意。不说其他的,认义女也必须得有宗族手续,就是聂殇这个老大必须同意。他若是不同意,一切都白搭。
尤其是聂家的钱全是聂殇挣的,家里突然多了个姑娘,其实是聂殇出钱养。谁挣钱方便是老大,至于自己是叔叔,聂殇是侄子,他就是叔叔也不敢做聂殇的主。
邱姨娘听得忐忑起来,只怕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心中着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二老爷却是叹了口气,看看邱姨娘,又看看郑柔,再想想聂大太太,他没由来的心虚了。就像聂二太太说的,她是不想去找死。
“爹爹……”郑柔是直接叫上了,刚才的凶悍劲全部飞了,只是一脸小白花的看向聂二老爷。
聂二老爷看看她,心中更添怜悯,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把她交给郑家。
管事的备好车驾,聂大太太的清休之处,离聂家多少有点远。是在郊区的别院里,院落并不算小,靠山临水实在是个风水宝地。聂二太太带着邱姨娘和郑柔进院时,聂大太太正在后院花园里坐着赏梅,听说聂二老爷带着邱氏母女来了,这才进到屋里。
聂大太太对邱氏母女从来没有好感,此时更是冷着一张脸,在上首坐下来。也不让聂二老爷坐下,等丫头上茶退下了,这才道:“老二,你带着她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聂二老爷更显得心虚,邱姨娘连忙带着郑柔跪下。聂二老爷先是吱唔着把早上郑家来要人的事情说了,聂大太太淡淡然听着,却是看向邱姨娘道:“是你出去招摇了吧,让郑家那群恶狼看到你,她们都要吃不上饭了,看到你穿金戴
银的招摇,自然要扑上来咬一口。”
“不是,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们……”邱姨娘急匆匆的辩解着,郑家人以前那样克薄她,她自从来了聂家之后,就没再与她们有联系了。
聂大太太听得冷哼一声,看向聂二老爷问:“然后呢,你带着她们母女过来见我又是什么意思?”
聂二老爷心中直打鼓,却还是低声道:“郑家人实在可恶,我想着……我认郑柔为义女,那以后郑家人就再不敢……”
“啊……”聂二老爷一声惊叫,未完的话被打断了。
聂大太太不是出声打断的,她是抓起手边的茶碗直接砸向聂二老爷的。茶水的温度并不算高,又是冬天冷的比较快,烫倒不是很烫,但这样连茶带着杯子砸过来,着实吓了聂二老爷一大跳不说,心中更是慌恐。
邱姨娘和郑柔也傻住了,聂大太太只是大嫂而己,不同意也就是大家说一说的事,哪里想到聂大太太反应这么大。
聂大太太一个茶杯砸过去,心中怒气仍然没消,拍着桌子站着起来,指着聂二老爷怒气骂道:“我还没死呢,你就当我的话是放屁!!!你是不是想着,反正你大哥己经死了,我这个大嫂就是摆设,我儿子现在也不在家,你就能当家做主了是不是。”
“我……我决无此意……”聂二老爷连声说着,直对着聂大太太跪了下来,连声说着道:“大嫂消消气,我就是觉得郑家人实在过份,如此虐待自己的……”
“郑家人怎么对自己的孩子与你何干,你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这等徐家半老的破鞋淫、妇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睡不够了,还要当她女儿的便宜老子。还是你想着,娘己经老了,干脆连小的一起睡了,让她们娘俩都陪着你。”聂大太太破口大骂,做为一个市井出身,站街骂上一天都不带重样的悍妇,她怒火上来,骂起来人向来是怎么粗俗怎么来。
别说邱姨娘和郑柔了,就连聂二老爷都被骂的羞红了脸,连连求饶道:“大嫂消消气,我……我……”连着两个我字,聂二老爷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是见识过聂大太太骂街本事的,那真是可敌千万军。
“当年这淫、妇进门时我是怎么说的,那淫、妇嚎上几嗓子,你当我这个大嫂的话是放屁。你眼里还有没有你大哥,还有没有当我是你嫂子。亏得我还有儿子,亏得我儿子能养家,不然我这个大嫂要是靠着你,只怕我早就饿死了!!”聂大太太大声怒喝着,手里要是有家伙,就直接往聂二老爷身上招呼了。
聂二老爷被骂的哪时还敢提认义女的事,只是道:“是我糊涂,惹大嫂生气,我以后再不敢提事,大嫂消消气。”
邱姨娘和郑柔虽然从聂大太太的反应也知道此事希望不大了,但聂二老爷自己先败退了,那就顿时绝望了。邱姨娘顿时茫然了,但郑柔对于这个得来不易的希望,并不想放弃,哭着求着道:“大太太慈悲,若是把我送回郑家,她们肯定会把我卖掉的。”
聂大太太听得冷哼一声,郑家人之恶,她如何不知,若是邱姨娘只求女儿不被领走,这个可以满足她。但敢借机再提郑柔入籍之事,这就让她忍耐不能。既不知道感恩,也不知道知足,这处东西养着就是祸害,道:“放心,不会只让你一个人回郑家,你们既然母亲连心,就一起给我滚回郑家去。”
此言一出,邱姨娘顿时魂飞九重天,郑柔直接傻住了,就连聂二老爷也呆住了,直直的看着聂大太太,声音都有点断断续续,道:“大嫂,这……这……不太妥当吧。”
聂大太太看向聂二老爷道:“按理说,你房里的我是管不着的,但这回事情,我就是要管一管。郑柔是姓郑,与聂家何干,郑家人要孩子给她们是理所当然,以后是生是死都是她的命,好坏赖不上聂家。至于邱氏,她既然舍不得女儿,那就跟女儿一起滚,我成全她们的母女情份。”
邱姨娘这回真呆了,跪着上前就要去抱住聂大太太的腿,聂大太太可不是聂二老爷,当即一脚踢了过去,把邱姨娘踢倒在地上。
“你初来聂家之时,二太太是怎么对你的,你们母女的吃用都是主子一样,金奴银婢的侍侯着。结果你是怎么对她的,转眼爬上她男人的床,然后你的女儿还害得她女儿摔断腿,差点落下残疾。”聂大太太说着,又道:“本以为当着子侄的面抓了奸,好歹能让你安份些,没想到你仍然没有一丝廉耻之心。郑家来要人,多大一点事,直接打出去就完了。你偏偏再提义女之事,不过是想着趁着现在可怜之时,谋自家的好处。”
“我没有……我只是想着柔儿可怜……”邱姨娘哭着,边哭连向聂大太太磕头,她是真觉得女儿太可怜了,全家上下连下人都有新衣了,只有她没有,去要下脚料另外做衣服,结果连媳妇都看不起她。
聂大太太冷笑着道:“可怜?你是姓邱的,她是姓郑的,你们与聂家有什么关系。我晓的你的心思,在你心里二太太不管对你多好,你都觉得是应该的。她原本是你的使唤丫头,二老爷又是与你有婚约的,结果她嫁了过来,现在成了太太,你
却如此落魄。你就觉得她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该当太太,她还是给你当丫头。”
邱姨娘听得心中一窒,偶尔午夜梦回,她真是克制不自己要如此想。聂二太太原本就是她的使唤丫头,聂二老爷是与她订了婚约的未婚夫,若是当初婚约坚持下来,那她现在就是太太,二太太很有可能是她的陪房。
就连看到郑柔时,她都会忍不住拿她跟聂蓉蓉比,凭着一个丫头的女儿比自己的女儿还要过的好。哪怕就是以前郑柔和聂蓉蓉的份例一样时,她也觉得郑柔应该多一份的,这是聂二太太欠了她的。
“从来都是人家欠你的,从来是别人对不起你。聂家养你也是应该的,聂家养你女儿更应该。你就好比路边的乞丐,别人施舍了你个馒头,你不知道感恩不说,还嫌馒头里头不夹肉。”聂大太太冷哼说着,道:“像你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养着你做什么,都给我滚出聂家去,我儿子挣的钱不养这种东西。”
31、打发(上)
聂大太太从来都是行动派,说要把邱氏母女赶出门,那就是立时去做。先让管事的去套车,
又让丫头婆子打包收拾东西,她也不在这里清休躲清闲了,不看着邱氏母女滚出家门去,她晚上都睡不好觉。
聂二老爷也傻眼了,他本以为聂大太太最多也就是不同意骂他一顿而己,没想到聂大太太连邱姨娘都要一起赶走。连忙道:“大嫂,邱氏无所依靠,若是赶她们母女出门,她们以后要出如何生活?”
“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不能活就去死。”聂大太太厉声说着。
收拾东西要一会,车驾却是准备的快,聂大太太让丫头婆子们继续收拾,她则要坐车回聂家。邱氏进门是结了契书的,现在要赶她出门,肯定也要寻了媒婆来,把契书解了再走走。
聂二老爷和邱氏母子还在愣神中,但聂大太太都坐车走了,他们也只得跟着走。聂二老爷上马,邱姨娘带着郑柔坐车,此时母女俩个的心情,跟过来的时候,真是天差地别,郑柔整个人都吓呆了,只是看着邱氏道:“娘,我们真的要被赶出去吗?”若是被赶出来了,郑家那些人肯定会把她和邱氏都卖掉。
邱姨娘此时除了哭还是哭,抱住郑柔道:“聂家的人好狠心,把我们娘俩往死路上逼。还有云儿,当年我对她多好,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她衣服给她首饰。甚至走的时候,我父亲还给了她银子,她才得嫁到聂家来,她为什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郑柔也跟着邱姨娘一起哭,她年龄己经不算小了,进到聂家之后,就听邱姨娘说了不少以前的邱家的事,聂二太太本来就是邱姨娘的丫头,聂二老爷本是邱姨娘的夫婿。她本来就该比聂蓉蓉尊贵,聂蓉蓉的娘是她娘家的使唤丫头。道:“二太太真是狠心。”
今天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聂大太太赶她们走,只怕背地里少不了聂二太太的主意。只是她要装贤慧所以才凡事不出头,让聂大太太处置,她若是真有心留下她们,为什么聂二老爷带她们过来时,她不跟着一起过来。
“儿啊,都是娘命苦。”邱姨娘哭着。
就在母女俩个抱头痛哭之时,聂大太太的车驾己经到了聂家,聂大太太进门就先命管事去找媒婆来,打发姨娘肯定也得要媒婆。管事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聂大太太的话哪个敢违命,连忙去找了。
聂大太太进到后院,大踏步走向聂二太太的屋子,聂二太太此时己经接到消息,连忙低头迎出来。看聂大太太一脸怒容的进来,心里猜了个七八分,同时对聂二老爷有几分佩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