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是马车舒服呀。”
李奇非常惬意的躺在从王黼那里坑来的马车里,伸着懒腰感叹一句,又朝着外面道:“马桥,你的手段还真是厉害,这才两天你就赶的四平八稳的。”
车厢外的马桥呵呵笑道:“副帅,这算什么手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这家伙忒骚包了。李奇还真不提了。
吴福荣捋了捋胡须,呵呵道:“李师傅,你也不遑多让啊,出去置办了一次宴席,就弄了一辆这么豪华的马车,啧啧,这马车真是不错,坐在里面是一点寒意都没有。”
李奇笑道:“吴大叔,这马车也不能算是我私人的,你出门的时候,也可以用呀。”
吴福荣哈哈道:“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李奇从小桌子上面拿了一个蜜饯放进嘴里,摆摆手道:“我最烦客气这玩意,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也甭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心里却很是遗憾,暗道,要是把这老头换成七娘或者红奴就好了,还能弄弄啥车震门的。
吴福荣此时哪里知道李奇内心的邪恶,还关心道:“其实金楼开张咱们也就是去凑凑热闹,你如今有伤在身,大可以不去,老朽把贺礼送去就行了。”
李奇笑道:“正是因为我如今有伤在身,不能练习,也不能做菜,坐在家里也没事做,还不如去凑凑热闹,光这个酒楼名,咱们也得给他三分面子。”
酒楼名?吴福荣楞了下,摇摇头,也没有多问。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车外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了。
“吁——!”
车厢外的马桥道:“副帅,到了。”
“哦。”
李奇没有急着下车,掀开窗帘往外一瞧,见金楼门前是人山人海,啧啧道:“看来我们还算是来的比较晚的了。”又见二楼屋檐上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匾,嘴角又扬起一抹冷笑。
吴福荣往外面瞅了两眼,略带一丝惊讶道:“想不到张娘子的人缘这么好。”
“人缘?”
李奇一笑,道:“人缘只是实力体现的一部分而已。”说着他便下车了。
吴福荣也跟着走了下来。
他们今日来到的贺礼不多,也就是四小盒子,马桥和吴福荣一人提两个,至于李奇,自然是享受伤员优待。
今日张春儿身着一件绿色棉服,头戴的玉钗,脸上略施薄粉,脸上的始终保持微笑,虽然谈不上美貌,但也是鸟枪换炮了,贵气了许多。她见李奇来了,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哇!忒像爆发富了。李奇上前拱手恭贺道:“张娘子。恭喜,恭喜。”
吴福荣将贺礼交给对方后,也向张春儿道贺了几句。
张春儿回礼道:“官燕使吴掌柜大驾光临,张春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快里面请。”
“多谢。”
李奇刚迈了一步,又撤了回来,手朝上面一指,笑嘻嘻道:“张娘子,请问下你这牌匾是用金子做的么?”
张春儿咯咯笑道:“官燕使真爱说笑,若是用金子做,那隔日不就被人偷了。”
李奇点头笑道:“有道理,有道理,有些时候假的比真的还要好使一些。”
张春儿笑而不语。
李奇又道:“那好,我现在就不打扰你了,咱们待会再聊。”
“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张春儿早就想从官燕使那里偷师了。”
“哈哈,哪里,哪里。好了,我先进去了。”
李奇三人刚进到门内,旁边两个少女微微弯腰道:“欢迎光临。”
“嘿。还真有模有样的。有点意思。”李奇瞥了两眼那俩少女,笑着直点头。
此时一楼的大厅已经坐满了,听楼上传来的喧哗声,想必楼上也差不多坐满了,由于大厨古达并没有走,所以以前潘楼的老主顾,也没有怎么流失,再加上张春儿的老主顾,这客源的确是非常可观呀。大家坐在一起聊得话题自然离不开张春儿,赞声一片,毕竟在这年头女人想要出头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官燕使,吴掌柜,楼上请。”
很快就有一位模样标致的女人走上前来接待李奇等人。
李奇打量了下这女子,下意识的拿她和小玉比较了一番,虽然气势上还不如小玉,但是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目光往她胸前一瞥,只见她胸牌挂着一块木制的胸牌,胸牌上面写着“程慧”。这胸牌自然是李奇前些日子才弄出来的,但是很快便在汴京普及开来。笑道:“程姑娘,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呀。”
程慧微微笑道:“官燕使可是大忙人,岂会注意到我这等小女子。”
李奇摆摆手道:“那你可说错了,像程姑娘这般容貌的美女,我一般都是过目不忘,我敢肯定,我以前绝对没有见过你,而且你也不是本地口音,我猜你一定刚来京城没多久,不知我可有猜错?”
程慧笑道:“官燕使过奖了。”
口风这么紧,果然这金楼是藏龙卧虎呀。李奇虽然三番两次试探,都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但是这就是收获。也没有再多问,跟着程慧朝着楼上走去。
程慧把他们请到三楼,这层楼几乎全是汴京酒楼界的巨子,至于四楼自然是用来招待那些达官贵人的,虽然李奇也是官,但是他今日是以一个买卖人身份来道贺的,所以程慧将他请到三楼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官燕使(李师傅),吴掌柜。”
“张员外。”
“刘掌柜。”
……
作为汴京的新贵,其余的同行自然不敢像以前那样怠慢他们,纷纷上前来打招呼。李奇好不容易把吴福荣推倒了最前线,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忽听得边上响起一个笑声,“蔡某还以为李公子不会来了呢。”
这个死胖子。李奇转头朝着蔡敏德笑道:“员外,你这话可别乱说,有挑拨嫌疑哦。”
就你们两个还用得着我来挑拨么。蔡敏德哈哈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人来到窗前,看着满山的雪景,真是心旷神怡呀。李奇长出一口气,余光忽然发现左前方的一块空地上竖着数根木桩,似乎要建房子,不禁好奇道:“咦?谁在这里建房子呀。”
蔡敏德微微笑道:“这周围的地可都是金楼的,除了他们,谁还敢在这里建房子,我方才询问了一番,原来是张春儿打算在这里再建一栋楼,两栋楼连在一起,名字都想好了,叫什么双子楼。”
李奇呵呵道:“有钱就是好呀。”
蔡敏德叹道:“谁说不是了,可是我就是一直想不到这个出钱的人究竟是何方圣神。”说着他又瞥了眼李奇。
李奇摇头道:“这事还望员外莫要再提了,我现在一想到这问题就头疼。”
蔡敏德呵呵一笑,转移话题道:“李公子,你何时还帮金楼训练了一批酒保呀?”
李奇翻着白眼道:“我现在忙的要死,哪有空帮金楼训练酒保。”
蔡敏德疑惑道:“那为何这金楼的酒保和你训练出来的酒保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前面还以为张春儿早就找过你,让你帮他训练一批酒保了。”
“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我就是认为不可能,心里才纳闷吗。”
李奇瞧他一脸疑惑的表情,暗笑,想必这胖子方才见到这一切的时候,肯定会以为那个幕后买主就是我,哎呀,早知如此,刚才吓吓他就好了。道:“员外有所不知,当初樊公子希望我帮他训练酒保,我当时就派了几个人去樊楼帮教他们,想必张春儿也是那时学的,不过我看那些酒保的动作,至少也训练了一个月,由此可见张春儿是早有准备的。”
“原来如此。”蔡敏德点点头,忽然又道:“对了,你说樊少白会来么?我听说张春儿也给他发了帖子。”
李奇反问道:“那员外认为他会来么?”
蔡敏德摇头道:“我想以樊少白的行事风格,决计不会来。”
李奇笑道:“那我说他一定会来。”
蔡敏德道:“哦?既然公子如此肯定,那咱们就赌待会的饭钱如何?”
李奇错愕道:“难道今中午吃饭还得给钱啊?”
蔡敏德翻着白眼道:“不然你以为呢?难不成别人第一日开张,就往外面送呀,当初你们醉仙居开张也没不收钱呀?”
“这倒也是哦。哈哈,我还当今日来喝喜酒的去了,早知如此,方才就应该从贺礼里面把饭钱给扣下来。”李奇自己也笑了,道:“行。就赌今中午的饭钱,不过员外,我今日可是抱着来尝张春儿手艺来的,待会肯定是拿最贵的点,你带够银子了没?”
蔡敏德笑道:“这公子请放心,就算没钱,才几步路远,叫人回去拿便是,况且也不一定是我输。”
他话音刚落,就隐隐听到下面有人叫道:“高衙内柴官人洪万少公子,樊公子送贺礼到,祝开业大喜。”
蔡敏德呆了片刻,苦笑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呀,蔡某服了,服了。”
李奇摇摇头道:“员外言重了,我可没这么厉害。”
蔡敏德好奇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樊少白就一定很回来。”
李奇哦了一声,正儿八经道:“其实是这样的,昨夜我去过一趟樊楼,叫樊公子一起过来玩玩,他就答应了。”
蔡敏德整个人都傻了,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