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碎雪园已经没有了夏日的袅袅荷香,枯萎的荷叶大片大片的漂浮在水面上,喧嚣的昭告着曾经的辉煌。
室内昏暗,两支蜡烛一左一右插在烛台上,孤独的流着烛泪。桌子上茶壶之中的茶水刚被人换过,尚且温热。
二人刚被送进室内,便有“懂事”的小丫头替二人关好了窗子。若不是顾忌着沈言璟的身份,简直就要拿两块木板子将门窗钉死“成就好事”了。
陆千凉后背抵在门板上,望着左瞧瞧又看看的沈言璟,攥紧了手中的小包。
那人却不急,看罢了屋中的摆置,径自坐到了桌旁捡了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半杯茶浅啄慢饮:“拿来吧。”
“啊?什么啊?”陆千凉装傻。
沈言璟桃花眼笑眯眯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挑着半边嘴角静静一笑:“连翘给你的蒙汗药啊。”
陆千凉继续死不承认,她摸了下鬓角,将鬓发挽至耳后,又以指尖动作将那纸包藏进了发中,这才摊开了双手笑道:“王爷,我哪有什么蒙汗药?”
杯盏放置在桌面上的磕碰声很轻,再这静谧的房间内却显得尤为的重。齐王殿下起身,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子将嘴唇贴在她的耳廓处,小声道:“千小姐,你是自己乖乖交出来,还是等本网搜出来,尽数用在你的身上呢?”
他声音不带调笑,唇角却是微微上扬,怕是当真了。
沈言璟这小动作,怕是没几个人知道。昔年在折剑山庄之时,他每次认真之前便会微微弯一弯嘴角,眼神中却没有笑意。
二人离得那样近,近的陆千凉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若的龙涎香。她伸出双手去推他,却被沈言璟一把抓住了双手,摁在了头顶。
这完全掌控的姿势,让她动弹不得。黑衣的王爷一手扣着她的两只手腕儿,指尖似有似无的扣在她的脉门上,怕是她一动便会立刻被划破动脉。
他的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耳廓伸到脑后,并指夹出了连翘塞在她手中蒙汗药。被汗水微微晕湿的纸包递到她的眼前,沈言璟晃了晃手腕儿:“这是什么?”
此时性命都扣在那人的手中,就算没有受制,她也打不过他。陆千凉撇了撇嘴,索性别过了脸不再去看他:“你不是知道么,还问我做什么?”
沈言璟并指,在她的脑门上一弹:“语气不好,重新回答。”
陆千凉气的肝儿疼,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刚被人当做侍寝丫头推进了寝房,现在被人欺负,还不允许她态度不好了?
她刚要反唇相讥,沈言璟却不给她机会,握着纸包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恶狠狠地捏上了她的一边脸颊。
“唔……疼,疼……”陆千凉龇牙咧嘴,双手死命的挣着,想要解救自己正处于水深火热的脸。可女子的力气再大,又怎么抵得过男子?
沈言璟的一双手依旧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儿,一点儿动摇的意思都没有。他桃花眼中潋滟这烛光,倒映出她的影子,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一个正被人捏圆捏扁的布娃娃。
“重说,恩?”沈言璟道。
陆千凉怂了,她扁了扁嘴,垂下了眼睛:“蒙汗药,蒙汗药。”
沈言璟又道:“哪儿来的,拿这蒙汗药做什么?”
陆千凉磨了磨牙:“当然是倒进王爷的茶里,将您迷倒,拖到床上扒了衣服任我捏圆捏扁,然后我就理所当然的成为您的王妃,照应千氏的门楣。”
“哦,你想当王妃啊。”沈言璟抚了抚下巴,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攒了个笑意:“那你今晚任我捏圆捏扁,明天我便让你当王妃如何?”
言罢,他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根黑色腰带,将她的双手随意一捆,拦腰抱起便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陆千凉蒙了,陆千凉慌了,陆千凉急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语言都是没用的。她体内真气一聚,刚要崩断手腕儿上的腰带,肋下三寸却被那人并指一点,刚刚聚集起来的真气立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脊背重重的撞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陆千凉一个鲤鱼打挺刚要起身,一个身子立时压了上来,制住她的四肢。她屈腿便要踢他的小腹,沈言璟不做言语,并指又在她的膝弯儿处一点。顿时,抬起的一条腿变得酥麻无力。
提不上真气,双手被捆着,腿又有一只不能用,今天是真的跑不了了?
陆千凉挣扎的狠,脸颊上都渡上了一层绯红,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身上的人。沈言璟只是笑,压着她的手脚笑的邪恶:“继续啊。”
“我们谈谈吧。”她道。
沈言璟轻轻揉捏着她的手腕儿道:“想用无用的谈判来解救自己?千小姐,这对本王没用。”
陆千凉有些恼,只要是人,就都有欲望。沈言璟身居高位,定然不是为了肉欲不择手段的人。若是能以条件换来自己的安全,也不无不可。
可现在看来,沈言璟却是没有这样的意思。
不怕他狮子大开口,就怕他油盐不进!陆千凉思考了半晌,又问道:“那王爷,到底想怎么样呢?”
沈言璟一笑,露出八颗牙:“当然是将千小姐你捏圆捏扁,为所欲为了?”
“你无耻!”陆千凉面色一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身上压着的人瞧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似是觉得有趣,解开她手上捆着的腰带重新系到床头上,转身倒了半杯茶融了那包蒙汗药,递到她的唇边。
沈言璟笑的邪魅,一只手托着她的头,一只手端着茶盏向她唇边送:“喏,张嘴。”
张嘴!她又不傻?陆千凉一边以真气冲击着自己被点住的穴道,一边儿咬紧了牙关,死也不开口。
“哎,不喝也罢。”他扬手掷了杯子,俯下身子去解她的衣带:“身子软的动不了,倒是不讨喜了。本王更喜欢身经百战的少妇多一些,千小姐久经风月,一定对男女之事很有研究吧。”
陆千凉差点儿闷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