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木屋之中如果仔细看,这种深深的抓痕几乎遍布,看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夕羽惠见到我有些震惊的神情后,又抬起手指了指头顶的房顶,对我说道:“看看房顶有什么。”说着便把望远镜扔给了我。
我先是抬头用肉眼看了看,房顶约有七八米的样子,中间有几根房梁,用肉眼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夕羽惠,不明白她让我看房顶是什么意思。随即拿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向了房顶。这一看,我顿了几秒钟,随后举着望远镜的手一抖,望远镜直接掉在了地上。就见这座木屋的房顶还有房梁上,都是那种深深的抓痕,只不过屋顶距地面较远,用肉眼确实很难看出。可是现在用望远镜再看,我的妈呀,那些抓痕一道接着一道,有些甚至相互交叉在了一起,屋顶上几乎每一寸都有痕迹。
我大口大口呼着气,努力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神态还是略带惊讶的对夕羽惠说道:“能确定那就是人的抓痕吗?”
“当然。”夕羽惠自信的回答说。之后就开始给我用很科学的手段解释了起来,什么痕迹对比,加费莱能量公式等等,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科学名词。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对她说:“如果这些抓痕是人留下的,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头在匣子里的那个人吧。”说完我看了一眼床头的那个匣子,身上不自觉的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上也冒有冷汗了。夕羽惠点点头,同意我的说法。我便继续说道:“这木板也很厚实,想留下抓痕并不是那么容易。可是这里却遍布抓痕,我想一个人只有在极度绝望的时候,才会做出如此绝望的事情。依照这样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曾经被关在过这间屋子,才会留下抓痕。而且进一步进行推测,‘他’并不是单纯的被关在这里,肯定在精神上或者肉体上承受着某种严重的折磨,所以才能在墙上留下如此恐怖的抓痕。按照抓痕的数量来看,这里恐怕关押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如果只有一个人,估计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抓痕。毕竟指甲也是有‘度’的,以墙上的抓法,估计抓不完一面墙手就废掉了。”说到这里我停住了,伸出自己的手在墙上试着抓了一下,墙面厚实的很,我手指都有些酸了,只是能在墙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很难想象那些明显的抓痕,是用怎样的力道刻于墙上的。我然后问道夕羽惠:“那若是这里的抓痕不是一个人的,床头上的那颗人头或许就不是这里抓痕的主人了。顶多也就是抓痕当中,众多主人的一个。为什么偏偏把他的人头放在这里?还有就是匣子放在床头上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就是说这和屋内风水是不是有关系?”
夕羽惠听到我的推理不断的点头,等我问完之后,她微笑的对我说:“小爷不错嘛。说起那个人头我也和你有同样地疑问。但是对于抓痕,我倒是觉得可能是一个人的,并不是很多人留下的。在这里我们不能正确的判定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所以屋内的风水格局也不好说。”夕羽惠说话始终带着微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就像对这里丝毫不担心一样。
可是我却一点想笑的心情都没有,看到那些恐怖的抓痕,心里就发毛。特别是听到夕羽惠说这些抓痕可能是一个人留下的,我心里就更加的恐慌了,一个正常人绝不可能会留下如此多的抓痕。那这些抓痕的主人究竟是人是鬼?
夏夏突然跑了进来,看了我们俩一眼,坏笑着对我们说道:“哎呦,我还以为你们俩在小屋子里做什么坏事呢,没想到穿戴还很整洁。别在这谈情说爱了,我们在外面都等了好久了。抓紧时间出来,咱们还要快点赶路。争取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难道你们俩想晚上在这里过夜嘛?”说完夏夏便马上退了出去,连给我骂她的机会都没有。
夕羽惠现在也了解夏夏了,对夏夏的话都有抗体了,以前夏夏这么说夕羽惠肯定会脸红,现在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拉着我便走出了木屋。
我心里还有一个问题,便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咱们刚才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屋顶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那么高的高度,又没有必要的攀爬设备,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地上爬到那么高的地方?连你这种身手如此好的人,都不可能做到,被关在木屋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况且还把屋顶挠的四处都是抓痕,这是不是太奇怪了?”随后我趴到夕羽惠的耳边小声的继续问道:“那些被关在木屋里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夕羽惠听到之后,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对我说道:“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狗急跳墙,人急上梁’嘛?这不就给你解释原因了?嘿嘿。”夕羽惠说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冲我微微一笑,我们便走了出去。我在心里纳闷,平时夕羽惠是一个刨根问底儿的人,什么事情必须要搞出一个所以然才肯罢休。为什么这一次对木屋内发生的怪事,却是一副极为轻松毫不在意的表情?这也和平时的她反差太大了。刚刚我们在登陆有熊的时候,她还是一直很紧张,刚才为了匣子甚至还大骂过风干鸡。可是在三分钟之后,夕羽惠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看上去对这里的一切都并不担心。
外面龙哥和眼镜依旧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时刻注意这潜在的危险。其余的人还是站在中间在等着我们。可是我却没有看到风干鸡。问大凯鸡哥的去向,才知道风干鸡刚才已经把周围的几个屋子都转了一圈了,现在又跑到对面的屋子里了。我感慨了一下,鸡哥还真的是一刻都闲不住。
夕羽惠这时也一副轻松的样子走进了旁边的屋子。我也就跟着走了进去。这间屋子和我们刚才进的那一间一模一样,也是只有一张床,床头放有一只不大不小的匣子。夕羽惠拿起床头的匣子打开看了看,匣子的锁看来已经被风干鸡撬开了,夕羽惠很轻松的就将匣子盖敞开,我注意到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然的看着匣子里面的东西,之后又很快的把匣子放回了原处。我问道她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夕羽惠淡淡的回答我说:“也是一颗人头。”随后她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木墙,我也看到木墙之上亦是有一道道的抓痕。我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屋顶,和刚才看到的又是一样,屋顶处还是寸寸抓痕。这样看来,可能这里的每一间木屋都是同样地“布置”。但是这样布置有何意义吗?还有那些令人可怖的抓痕,是无意还是刻意形成的?
看到夕羽惠如此的轻松,我反倒是更加的茫然了。脑子里的问题像是爆米花一样,不停的向外爆出。我们俩很快的就从房间走了出来。这时看到风干鸡也站在了大家中间。夕羽惠便问道风干鸡观察的另外几件房屋情况如何。风干鸡简单的答道:“都一样。”随后夕羽惠便给大家粗略的说了一下这里木屋内的情况。大家听过之后也是一脸的狐疑,夏夏甚至还问道大家,认为这些木制的木屋可能是用来做什么,可是大家也都是摇了摇头。
风干鸡开始不断的催促我们快点赶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走到那座宫殿内。现在四周大树林立,我甚至已经看不到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在什么位置了。现在只能依靠手中的地图了。
随着我们不断向前走着,我发觉这里的木质屋子并不是一开始我们所想的那样,是按照极为严格的标准对称风格,越往前走这些木屋的排列就会发生一些“弯曲”,并不是先前的那种直线排列了。但是再走一段又会变成原来的那种极为有序的排列。可能是这里的木屋都是按照这样在“规则”和“非规则”的反复顺序中排列的。
夕羽惠这时突然回过头小声的问我,“你觉不觉的这些木屋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随后我停了下来,盯着这些屋子的屋顶看着,然后又整体的看着这间屋子,脑海中竟然也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之后我就在脑海中搜索着。这种圆顶八角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这时前面的夕羽惠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正在认真的思考,甚至都没什么反应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夕羽惠身上。她回过头指着一间木屋的屋顶问我,“你仔细想想这种木屋是不是我们在虵国见到的那种?”
她的这一句话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猛地的点头说:“是”。这里的木屋和在虵王龙宫之下的那片屋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第八十一章 圆顶八角屋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这里的木屋和我们在虵国看到的那种圆顶八角屋几乎一样。虽然在虵国时,我们是由龙宫处向下得以看到那种圆顶八角屋,但是由于这种屋子实在太过特殊,所以我对它还是印象极为深刻。
回想当时风干鸡所说虵国那种风水大势叫做“龙腾龙”,即下面的那些圆顶八角屋由人为的打造成一条“地龙”,它的走势和运势都与上面的龙宫一模一样,才能起到一种龙腾龙的作用。联想到这里木屋弯弯曲曲不规则的排列顺序,难道会和龙宫中的一样吗?这是一条“地龙”?我马上向上看去,看看空中是不是要有一条类似于龙宫的建筑。可是天空都是一片灰白色,除了大团大团的云朵,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
夕羽惠看我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随即便问我想到什么了吗?我就把我刚才所想说了一下。夕羽惠默默点点头,说道:“这些我也想到了,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你们觉得呢?”
夏夏、幺妹和龙哥没有进到过虵国,所以只是站在一边听我们说,也不发表什么评论。我们剩余的几个人都是愣站在原地,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也没有谁提出什么独到的见解。风干鸡和夕羽惠二人就像各有心事一样,也不怎么搭理我说的话。风干鸡的眼神一直扫向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夕羽惠用左手托着脸颊闭着眼睛,一副全神贯注思考的样子。
可能是夏夏看出我们几个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于是便催促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不然晚上可就真要在这里过夜了。风干鸡则挥挥手让大家快点赶路。他时不时的还是会窜进几处木屋,然后便很快的从里面出来。也不知道是在木屋之中找东西,还是在做什么。
现在看来这有熊国肯定是和虵国有种某种联系。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怪异的圆顶八角屋。虵国中的那些圆顶八角屋内,难道也是用匣子装有一颗人头?可是这样做究竟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吗?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放一颗人头在屋内吧。而且人头经过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保持着完好如初的样子,甚至连一点点腐败的味道都没有。就像是刚刚被割下一样,我清楚的记得夕羽惠打开匣子时,那颗人头的眼睛甚至还在流血泪。那场景估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有熊一定是存在于虵国之前,换句话说这里的圆顶八角屋必定早于虵国,继续联想的话,虵国的圆顶八角屋可能是根据有熊国的来打造。这么说来,巫羯应该是到过有熊!所以才能在虵国打造出几乎和有熊一模一样的圆顶八角屋。巫羯乃风水大巫,对风水命理本身就知之甚广,虵国“龙腾龙”的风水格局也是出自他手。想必这圆顶八角屋的作用并非只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们在这片“森林”木屋中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情况,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风干鸡当时担心这里会有奇珍猛兽出现,看来也是杞人忧天了。自从我们踏入这里之后,就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除了我们的说话声,剩下的就只有我们的脚步声了。那些圆顶八角木屋很紧凑的排在一起,中间还有一颗粗壮的大树,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隙。
这里的路都是一条路通到底,所以风干鸡也没怎么看地图,只是自顾自的时不时窜进屋子里看看,他出来之后,我们问他里面和之前看到的有什么不同?他也从来都是不回答。完全不屑于我们的问题。夕羽惠又是恢复了刚才那种轻松的样子,一路上听到我们有什么疑问,她也不多说,也没再和风干鸡说话,倒是不断的和我们开着玩笑。从中国聊到日本,又从日本聊到中国,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也不知道我们又走了多久,天色都已经开始擦黑了。我们才走出了这片奇怪的“森林”木屋。我们的对面马上出现的又是那种凛石砌成的城墙,不过这里的城墙比外面矮了不少,也就有外面原始城墙一半的高度。夏夏问风干鸡我们今晚是进城过夜,还是在外面过夜。因为我们一路走来,这里确实是没什么危险,除了木屋和大树别的活物应该就只有我们了,所以夏夏建议保险起见,建议我们今晚还是住在外面吧。
不过,这个提议立马被风干鸡和夕羽惠异口同声的否决了。他们二人一致觉得我们今晚必须要进城。夕羽惠还跟夏夏解释道:“这里再次出现凛石砌成的墙太奇怪了。如果我们刚才走过的那片森林是安全的,那么为什么在这里还要再砌有一层墙呢?而且凛石又以坚固著称,在那么久远的年代,暂时还没有化学式的武器。又因为所有物理性的攻击对凛石来说是毫无效果的。所以凛石在当时一定是无解的。反复砌有两层城墙,一定是为了防范什么东西。”
夕羽惠这样说完,大家都觉得挺有道理的。看着我们眼前的凛石在当时应该也算是超级武器了,可是现在竟然被风干鸡用一根小小的烟就搞定了,想想反而有点好笑,不得不感慨科学的进步。
我问道夕羽惠,凛石虽然无解,但是只要用火攻,凛石就和豆腐渣没有什么区别。
夕羽惠嘟了嘟小嘴,答道我说:“难怪人家夏夏总是爱埋汰你,你这个人平时就不动脑子。在冷兵器的时代,谁会一上来就用火攻?特别是这里都是巨大的石头,傻子都知道用火攻对岩石类的城墙几乎没有,这差不多就是一条定理了。只是这里的凛石特殊而已。可是大多数人判断事物,还是会根据自己的‘经验’,特别是打仗的时候,经验至上是不二法门。还有一点,你知道两国交兵,看到人家是怎么破墙的吗?有没有人直接放火破墙吧?没读过历史书,古装电视剧应该看过吧?”
“不就是用那种类似于铅笔形状的大木头,架了一个四轮车上,用那大木头凿墙。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那你说以后是怎么知道凛石对极端气温有反应的啊?”
夕羽惠伸手使劲的捏了我的脸一下,对我说:“知道你还问!你的这个问题相当于在问我,牛顿为什么那天下午坐在苹果树下面。以后再问问题自己一定动动脑子首先想想,知道不?总是让我用自己宝贵的时间,来回答你的各种无聊问题。”
就在我们说话间,风干鸡已经如法炮制的又在凛石墙上搞出了一个洞了。随后他朝我们招了招手,便首先钻进了洞中。我们还是按照刚才排队经过木屋的顺序,一个个陆续钻进凛石墙之内。感觉这里的墙比我们刚才进来时钻的那面墙厚出不少。我跟在夕羽惠后面爬了好一会才从墙内爬出来。一出洞口我便被这里的景象吸引住了。
满眼都是一些较为考究的建筑物,非常的精美非常的华丽。那巨大的宫殿建筑群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而四周的这片小建筑看起来比那些宫殿群稍微矮一些,而且华丽方面也略显逊色,但是绝不亚于一般的古典建筑。这些建筑的外表全部都是金黄色,看起来就像是黄金打造。虽然现在看不到太阳,但是建筑群依然看起来金碧辉煌气势非凡。风干鸡在那些建筑附近不断的观察,时不时的手还在建筑上摸几下。
随后风干鸡便走了回来,深呼吸了一口,对我们说道:“这里的建筑都是纯金制成。我想我们到了有熊天国的核心区域了,有熊金殿……”
第八十二章 有熊金殿
说完风干鸡便拿起了地图看了起来。看来这有熊金殿,顾名思义就是黄金制成的大殿。而且这个大殿的规模远远的超乎我们的预期。我看着周围这一片金黄,眼都有些被闪晕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黄金?整个有熊国竟然全部都是由黄金铸成,这到底要用多少黄金?
我看到大家都四散开在观察那些黄金制成的建筑。看来也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的好奇。我也凑过去看了看,面前的是一座小型金龙柱。这根龙柱上刻有九条龙,每条龙都是蜿蜒向上的动作,金黄色的外表十分惹人注目,夕羽惠说这些黄金在修好建筑之后,又经过了多次的打磨,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光亮的黄金色。夕羽惠蹲在地上拿出龙刺在龙柱行刮了几下,一片片的金粉就飘落下来。可是在随风而逝的金粉之中却有一些很闪眼的小细末,看上去应该不是黄金。夕羽惠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又挥动龙刺刮了几下,这次她用手接住了一下飘落的粉末。我们俩赶紧看向她手中的那一撮粉末,只见在黄金粉里面还有一些乳白色不透明的小粉末,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显眼。
“那东西是什么?难不成黄金也会发霉?”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随后便把手中的粉末撒掉。又挥起龙刺极为缓慢的在那根黄金龙柱上刮了几下。随着夕羽惠越刮,龙柱上白色粉末的痕迹越是明显。她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这东西看来并不是纯黄金制造,不然里面不能有这么多‘杂质’吧。你觉得这些乳白色的东西会是什么?”
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用手将龙柱表面上的那些粉末抹掉,龙柱又变的光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的那块麒麟玉突然从口袋里掉落在地上。吓了我们俩个全神贯注的人一大跳。我赶忙把地下的麒麟玉捡了起来。夕羽惠拍了我一下,然后指了指麒麟玉,我们俩都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麒麟玉。”不错,龙柱上的那乳白色粉末,非常像我手里的这块麒麟玉。夕羽惠从我手里接过麒麟玉,紧贴在龙柱上二者对比了起来,然后她又把风干鸡和夏夏叫道了身边。让他们二人来鉴别这黄金中的乳白色粉末究竟是什么东西。夏夏和风干鸡一致认为黄金中的粉末就是一种类似于玉质的东西。但是因为夕羽惠随手用刀刮,就可以刮下粉末,所以他们俩倒是不认为里面的玉质材料是麒麟玉或者龙玉的一种,应该是一种软玉。不过风干鸡也补充说道,如果单独看龙玉或者麒麟玉都非常坚硬,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些玉混质于黄金之中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样起码让我们对这里的建筑材质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些材料有种金镶玉的感觉,但又比传统意义上的金镶玉更加的细腻。黄金之中混合有玉,这听起来就是一件非常难以完成的事情。二者的化学成分千差万别,连熔点都不尽相同,要把玉混合其中难度可想而知。这不由的让我想到了我们所带的那三条龙像,当时鸡哥说那并不是纯青铜打制,而是在青铜之中混合了玉。难道我们手中的龙像和这里的金殿有什么联系?
于是我问道大家,我们所带来的三尊龙像,还不会就是有熊国打造的?
夏夏回答我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毕竟一切的线索都指引我们来到有熊。况且这里有一种水,可以用来解开龙像上的那层封印。有句话不是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我们来这里就是找这个‘系铃人’,所以我想二者一定有什么潜在的关系。”
夏夏的这个观点倒是得到了大家的广泛认同。连风干鸡都说到,这里的这种材质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它们的考古价值和实际价值可能大到我们无法估量。
大凯本来就对黄金颇感兴趣,平时没事就喜欢买几块小金条放家里。现在看到满眼的黄金,本来就有点傻眼,经风干鸡一说,更是兴冲冲的问:“小哥,这东西该不会比黄金还值钱吧?你给我打了一个比方,就说这么一个小的珠子吧,大约能值多少钱?”大凯随手指了指旁边一座小亭子,外延的那些有指甲盖大小的金珠。
风干鸡瞅了一眼,冷冷笑着说道:“黄金的价值根本无法与这个相比较。如果你能带走一颗,够你一辈子荣华了。”
大凯一听立马兴奋了起来,拔出短刀就要去割几颗小金珠子带走。可是立刻便被鸡哥给制止了。风干鸡很严肃的对他说:“我听说过一个传说,据说只要有人想带走有熊金殿里的黄金,那个人便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你是不是想验证传说的真伪?”
风干鸡如此的严肃,看来也被大凯唬住了。大凯只得大骂晦气,然后啐了几口让风干鸡别乱说话,大不了他不动就是了。就悻悻的从亭子那里扯了出来。
风干鸡对大凯说完,然后又拿起地图草草的看了几眼,便又对我们说道:“天色已晚,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天亮便马上出发。晚上两人一组进行守夜。切记不要动拿走这里的任何黄金,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不想验证那条传说的真伪,最好就离这里的黄金远一点。”他说完,便自己又拿着地图去周围观察了。
大凯小声的凑过来问夕羽惠,风干鸡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夕羽惠毫不迟疑的点点头,也告诫大凯千万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去动那些黄金。都说有熊国的黄金殿里十分诡异。还特意提醒我们,既然白天这里一切正常,那么到了晚上一定更要加倍小心。如果说单单是风干鸡说这里黄金有问题,说不定大凯还会偷着顺一点回去。可是现在连夕羽惠都这么说了,大凯这次是扎实了。现在看着那些黄金建筑都是躲着走。惹得我心里一阵好笑。我凑到夕羽惠耳边对她说:“想不到你唬人也真有一套啊。”
夕羽惠反而皱了皱眉头,看着我小声的对我说:“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故意吓唬大凯。小哥刚才说的那些传说我也听说过。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一定要更加留意,晚上你和我一组守夜吧。现在和我一块去四周看看,咱们也参观参观这古老的金殿。”说着夕羽惠便拉着我走了起来。
她手中攥着地图,我就跟着她在这周围转了一圈。这里的建筑几乎涵盖了各式各样,除了先前看到的亭子之外,这里还有花园、宅邸、集市等等,这里就像是一座金色小城。而且做工精细到让人瞠目结舌,就连花园的花朵和草,都是用纯金制造,看上去和真的相差无几,只是他们的颜色是金色而已。
我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要去的那所宫殿了。从我这里看去,感觉宫殿金光闪闪十分的耀眼。我问夕羽惠要不要先去前面打探打探,夕羽惠摇头说,“既然小哥让咱们休整,就不要再过去了。况且那里的状况也不明,万一发生什么突然事件咱们两个人估计应付不来。”夕羽惠说完顿了一下,坏笑着又继续对我说:“不过,咱们可以再向前走一点点,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说着我们便小心的又向前走去。看来夕羽惠是和风干鸡较劲呢,一路上风干鸡没少给她脸色看,估计夕羽惠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然以她做事沉稳的态度,这个时候肯定不会贸然再往前走“一点点”。我们两个人向前走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尊站立的金人!我们俩看到之后兴致大增,立马跑到金人旁边。可是我们跑进金人之后,发现这个金人身上竟然披有一层类似于迷彩服的金衣,而且他的手中还握有一只手枪。我和夕羽惠面面相觑,我问道:“有熊人不会这么潮流那时候就有迷彩服穿,有手枪用吧?”
夕羽惠盯着金人看了一会儿脸色骤变,小声的对我说:“这不是什么金人,这是真人……”
第八十三章 金人?还是真人?
“真人?什么意思?什么叫真人?”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向后退了几步,对我说:“我的意思是这个金人并不是纯金打造而成,而是一个真人!”我还是奇怪的看着夕羽惠,一点不明白她的意思。面前的这个金人,虽然有点像现代人,但是明明就是一个浑身都是黄金制成的死物,怎么会成了一个真人呢?
夕羽惠看我一脸迷茫,急的又解释了好几遍,最后甚至着急的不自觉的说起日语了。我赶忙让她别着急慢点说,大不了举个例子说一下。这里的金人又不可能自己张腿跑了,离天黑也有一段时间,所以没必要急成这样。
夕羽惠想了一会儿对我说:“比方说,你本来是一个真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尊金人。这个例子能听明白吗?”
我有点明白夕羽惠的意思了,理了理头绪,对她说:“你的意思是这里的这座金人本来是一个真人,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使他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连忙点头感叹道:“你总算是明白了。看来汉语真的是世界上最博大精深,最难学习的语言呀!”
我现在明白夕羽惠的话后,就觉得头皮发麻。看这个人的打扮,确实不可能是有熊的人,那时候的有熊人也不可能思维如此超前打造出这样一个“前卫”的金人。看这个人的行头倒是有几分像我们在虵国中遇到的“玖号”的装扮。我想到我们在巉犀胃里发现的人头,难道这个人就是那批人里的其中之一?但是现在最让我感到害怕的并不是这里另外一群人,而是这个人究竟是如何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座金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甚至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童话故事。一个人,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金子。和小时候听过的点石成金的故事颇为相像。
我和夕羽惠慢慢地走到那个“人”身边。我看到这个人背着一个齐臀的军用背包,背包上不知道用什么年代的字,写着一个看起来极为复杂的汉字。我问夕羽惠那个字能认得吗?夕羽惠说那个字是古老的象形文字——尨。夕羽惠顺便解释了一下,这个尨字意义和龙几乎一样。可是尨字还能解释成诡异的龙。这个字出现在这里,可能是一个组织的代号或者是标记。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使用这个“尨”字了。大多数的时候只会被用于暗语之中。往往这些具有实际意义的生僻字,现在多用于一些暗组织之中。他们将这些字用于自身的标志,或者是进行一定的重组,使其成为具有某种新的意义的密语。如果在外面见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避而远之。
我刚要伸手摸摸那人背包上的那个“尨”字。夕羽惠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我刚刚伸出的手。叮嘱我,在我们还没搞清楚,这个人是怎么变成现在样子的原因之前,我们只能看,不要随意的动手。
我只好冲夕羽惠点了点头,和她说起了玖号的事情,因为当时在虵国万龙殿内形势紧迫,所以她对玖号印象不深。但是他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玖号的一员。理由非常简单,就是在“玖号”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个“尨”字。
这个人所持的手枪据夕羽惠说,是原产瑞士西格-绍尔公司sig sauer p210。此手枪百米内的精度可与步枪媲美,因此它也是世界上售价最贵的制式手枪,单价3000美圆,被称作‘手枪中的劳斯莱斯’。这个人所持的这把枪明显是被再次改装过,夕羽惠在认真观察之后,认为这把p210在外观上略有微调,这种枪可能是时下情报机构所热衷的一种枪,叫做phcavy,是以色列人根据p210改造,据说只有只有极少数的欧美顶尖情报机构才有这种phcavy,例如摩萨德、军情六处和fbi。就连世界最佳情报机构克格勃,和日本顶尖的情报机构“内调”还没有配置过这种枪。
说道这里夕羽惠陷入了沉思。随后慢慢地对我说道:“这个人的相貌明显就是亚裔,可是持有的这种枪绝对在中国是不会有的,我们也就可以排除咱们刚才所说的组织是‘玖号’,或者其他中国的暗组织。这样就只能说明这个人或许隶属于欧美的某一个情报机构。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他是欧美情报机构的人,包上不应该出现‘尨’字。如果是属于政府部门的情报机构,他们只会用暗语来表示自己的身份或者交流,这种暗语往往是自己国家的文字语言。现在这两种情况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让夕羽惠别过多的纠缠于这个问题,她说的那种叫做phcavy的枪,说不定在黑市上就有人卖,一些非政府组织拥有这样的枪,也就不足为奇了。我们还是在找找这个人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在下判断吧。不过,我依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中国人并非夕羽惠所说的亚裔。
夕羽惠笑了笑,对我说道:“如果黑市上可以买到phcavy,那么日本的‘内调’还有亚洲的这些情报机构早就装备了。”
“小惠惠,你别怪我多嘴啊。你怎么知道的事情这么多?连情报机构这种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家族究竟是做什么的?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夕羽惠听完我的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嘿嘿的笑了笑,对我说:“等一下我们回驻扎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要仔细的在检查一遍,看看刚刚我们两个人有没有什么遗漏。”说完她便又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那个金人。然后抽出龙刺,向金人身上轻轻刺了两下,龙刺和金人接触时发出了阵阵闷响,而且也有那种金粉一样的东西飘落。看来这个“人”,现在是真的变成实打实的金人了。夕羽惠刺完之后又把龙刺放到眼前看了看,龙刺还是先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金人的身上也只是有粉尘掉落,没有什么被龙刺刺过的痕迹。随后夕羽惠抽出短刀,冲金人身上用力砍去,一块金片便从金人身上脱落在地。这块金片正是金人所穿迷彩服上的一块。夕羽惠用短刀将金片翻了过来,我们俩惊讶的发现,这金片居然也是实心的。也就是说不尽这个人变成了黄金,连他身上的衣服和其他物品也一并变为了黄金。随后我们又把这个“人”从头到脚都仔细的看了不止一遍,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夕羽惠见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了,便不再浪费时间,拉着我就往回走了。我在路上问起夕羽惠听没听说过,关于点石成金的童话。夕羽惠点头示意自己听过,而且还有模有样的给我讲了一遍。我问她对那个金人有什么看法?或者有没有类似传说的事情讲过可以把一个活人,变成一尊金人?夕羽惠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黄金向来是财富的象征。没有人会拒绝。刚才的那尊金人也是价值不菲。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人身上的一切东西都变成了黄金。我现在宁肯相信那还是一尊金相,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把活人变成黄金,或者做出这样的机关,那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完全不符合最一般的科学规律。”
“你就是倔,活人变黄金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咱们都眼见为实了,不会有假了。现在该说说咱们刚刚约定好的事情了吧,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看似很机密的事儿呢?”
夕羽惠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因为我觉得咱们之间可以没有秘密。其实我在虵国时,对你们说了谎……”
第八十四章 夕羽惠的谎言
我看着夕羽惠,她也看着我,冲我笑了笑。我对她刚才的话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惊讶,毕竟和我想的差不多,夕羽惠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秘密。我也释然的笑了,对夕羽惠说道:“现在能讲真话也不晚,再说咱都是自己人,你有秘密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既然在虵国说谎,肯定有你的苦衷,现在能告诉我真相,说明你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夕羽惠略带吃惊的问我:“你不生气吗?”
我摇摇头,示意夕羽惠一边走一边说,不然回去就天黑了。夕羽惠有些害羞的脸红了。随后对我将她的身世又重现介绍了一遍。夕羽惠的家族曾经是在日本情报界,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家族中的各个人几乎都在为日本情报机构“内调”服务。所以家族中每个人从小就经历各种训练,人人都是身手了得,夕羽惠的爷爷更是“内调”中的一个风云人物。当时夕羽惠的爸爸来云南,表面上是为了研究科学,其实就是为了来寻找虵国。关于她的父亲在云南的经历夕羽惠并没有说假,都是真实存在的。她父亲确实再也没有从虵国之中出来过。而且她们家族中的那种诡异的“诅咒”也是真的。夕羽惠所说的撒谎,只是她当时隐瞒了父亲的身份,因为那时在虵国本来就身处险境,大家能团结一致特别不易,她担心说了她父亲的身份后,会对我们当时的融洽氛围有影响,所以就避而不谈。
在他父亲发生意外,以及家族人开始陆续怪异死亡后,他的爷爷意识到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一时的错误主张造成,心里感到十分的内疚。便一面寻找破解此怪异病症的方法,一面开始利用自己的关系,给家族中每一个“内调”成员洗白。使他们脱离“内调”组织。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以弥补当时自己犯下的错误。夕羽惠是这一代的家族长女,又是唯一一个经历过当时云南事件的人,所以解开这“诅咒”的重担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在这几次冒险中,所调派的人手基本上都是自己家族的族人,也有一些是以前受家族的蒙恩者。这也说明了那些人为什么看淡生死,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解开这种可怕的“诅咒”,夕羽惠现在已经离这个目的近在咫尺了。
我问夕羽惠她现在究竟算什么人,还是“内调”的一员吗?夕羽惠嘿嘿的笑了笑对我说,“如果我是内调的一员,那么根本不可能出日本。中国政府更不可能让我入境。爷爷费劲心思将大多数家族内调成员洗白的代价,就是老一辈的内调成员不能在有生之年离开日本本土。而且还受到过长达十年的监视。因为他们掌握有大量的情报。一旦稍有不慎就会对国家造成沉重的打击。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一些事情都比较了解,因为几乎都是长辈们告诉我,或者是我‘偷偷’查阅他们的随笔集。到了我这一代,已经彻底的和‘内调’撇清了关系,我们家族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情报世家了,而是一个考古世家。自从发生了蛇鳞那件事情之后,家族中的人知道靠科技医学解决不了问题,所以都投身到了考古工作之中。希望以此来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
夕羽惠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坦诚,让人无法不信。我也是安慰她几句,毕竟我们现在离目的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实现夕羽惠家族的愿望也真的只有一步之遥,可是为了这仅仅的一步之遥,她的家族经受了怎样的磨难就不得而知了。
“小惠惠,你爸爸当时去云南找虵王龙宫的目的是什么?方便说吗?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这应该也属于机密吧。”我把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提了出来。
夕羽惠反而不在意,对我说:“对你当然可以说。他当时去虵国的目的和你们一样,就是为了找——龙。还有一点,就是关于那个不死转生的传说。无限的寿命不管对谁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你真相信转生的说法?咱们在虵国中没有发现真正意义上的‘人’吧。虵国中的那些人只是有肉身,却没有思维的一些行尸而已。不能和正常人划等号吧。我觉得那个关于不死转生的传说并不靠谱。”
夕羽惠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也许我们只是没有遇到活人而已。不论是虵国还是末戗都有极为浓重的有熊国的影子,看来这两国都和有熊有这某种联系,这一点你肯定也能推断到。如果没错,有熊应该才是一切开始的起点,或许我们在这里能找到我们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答案。”夕羽惠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继续说道:“永生不一定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以踏踏实实的过好每一天,才是最幸福的。”夕羽惠的这句话倒是道出了她的心声。
我们在天黑之前便走回了驻扎地,路上夕羽惠还叮嘱我不要现在把她告诉我的事,透露给大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夏夏见我们回来,问道我们:“你们俩死哪去了?找了你们半天都找不到人呀!”夕羽惠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向夏夏解释了一下,顺便把我们遇到的那尊金人的事情也告诉了大家。夏夏听过金人的事儿后又惊又喜,非要让夕羽惠带她去看看。可是天色已晚,大家也都不赞成夏夏的要求。夕羽惠也对夏夏说,反正明天我们也要从那里经过,到时再看也不迟。金人是死的也不可能走掉。于是夏夏也只好耐住性子,又钻进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