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正当李奇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刘云熙突然挡在他身前,简单明了道:“你骑马。”
李奇错愕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马车好像是我借给你的。”
“但是现在我们可是在帮你。”
她说也对哦,但是也没有必要让我坐马车吧,这可是要行夜路的啊。李奇眼眸一转,叹道:“好吧,那我骑马就是了,可若是连累了你何小文,你可也别怪我哦。”
刘云熙黛眉一皱,道:“你此话何意?”
李奇神神秘秘道:“你忘记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这人本来就长得帅,这往马上一骑,那更加帅的不得了,很难让人忽视,万一被敌人看见了,那——”
刘云熙默默的让开身来,这要是她一个人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李奇坐在一辆马车上的,可惜她还带着沈文,可不敢任性而为。
“多谢,多谢。”
李奇赶紧一脚跨上马车,突然又转过头来,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骑马。”
“你休想。”
刘云熙原本还真有骑马的打算,可听李奇这么一说,她偏要坐马车。
沈文见他们二人斗嘴,只觉有趣,躲在一旁偷笑。
三人上了马车后,霍胡二人就赶着马车出发了,前面还有三个护卫开道。
沈文最在车内一直将头伸出窗外,问这问那的,似乎对外面的一切事物都非常感兴趣。
李奇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
至于刘云熙始终沉默不语,将头偏向一边。
这女人犟起来,还真是有够让人头疼的。李奇轻咳一声,喊道:“小文。”
沈文缩回头来,问道:“李叔,什么事?”
李奇笑问道:“你与你师姐还是第一次见面?”
沈文点了下头,道:“不过我倒是经常听我爹爹提起师姐。”
刘云熙见李奇提到自己,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但下意识以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也知道自己不是李奇的对手,正想开口让沈文不要理他,可是听完沈文的话,这到嘴边的话又给收了回去。
李奇瞥了眼刘云熙,又道:“那你爹爹经常说你师姐什么?”
沈文一脸诚实道:“我爹爹说师姐她非常聪明,特别是医术方面的天赋远比我要高,甚至比爹爹自己还要高,假以时日一定能够超过他的,还说性子也跟他很像,倒是我这做儿子比较像娘。”
刘云熙听得脸上出现一丝动容。
李奇摆摆手道:“你爹爹那是骗你的,其实你师姐笨的很,远不及你。”
刘云熙怒喝道:“你胡说甚么?”
沈文忙道:“师姐,你不用动怒,我的确不如你,这我知道,我爹爹从不骗我的。”
刘云熙知道沈文误会了,赶紧道:“小文,师姐不是指你——这——”
她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些事,不禁又瞪向李奇,道:“你这人真是太卑鄙了。”
李奇看到刘云熙窘迫的脸,差点没有笑出声来,道:“甚么卑鄙,难道我说错了么。小文,不能说你爹爹骗你,只能说他那是特指某一方面,比的不是全方位,要是将你与你师姐放在一起比较,你比你师姐聪明多了,你师姐连最基本的笑都不会,你说笨不笨?”
刘云熙登时瞪大双眼,怒视着李奇。
沈文虽然也有十六七岁了,但是他没有接触过外人,对于这些事根本不懂,好奇道:“李叔,你说的是真的么?”
李奇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师姐笑过。”
沈文想了想,还真是如此,不禁用单纯的眸子望着刘云熙,道:“师姐,你真不会笑么?”
刘云熙被这问题问的都快哭了,道:“小文,你别他瞎说,但凡是个人都会笑。”
沈文道:“那师姐你笑一个。”
这小子真是猛呀,连怪十娘都敢调戏。李奇果断的将头转向了窗外。
刘云熙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哪能笑的出呀,不哭就算好的了,情急之下她突然伸脚踢了下李奇。
李奇回过头来,见刘云熙脸都红透了,使劲的憋着笑意,突然道:“小文,你爹爹经常跟你讲故事吗?”
沈文道:“小时候讲过一些,但是不多。”
李奇笑道:“李哥这里有一个故事,是讲美猴王大闹天宫的,你要不要听。”
“美猴王。”
沈文两眼一亮,一个劲的点头,立刻把刘云熙抛诸脑后去了。
刘云熙心里松了口气,又瞧了眼李奇,心想,这人还真是厉害,好像每个人都很喜欢他似得。
想着想着,她眉宇间透着一丝落寞来。
那怪九郎医术虽然高明,脑子也聪明,但是要论说故事,他恐怕连李奇的一个脚趾头都当不得。
沈文活了十多年,直到今日才明白什么叫做故事,听了李奇的美猴王后,他登时觉得他爹爹以前那些故事简直弱爆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听得是十分入迷,时而拍手叫好,时而紧张的手心冒汗,时而伤感。
不要说他了,到了后面,刘云熙也渐渐听进去了,也不知道是被李奇口中说的那位霸气的美猴王所迷,还是被李奇的口才所迷。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故事也讲完了,沈文至今还没有从故事中走出来,嘴里说着回去一定要说过他爹他娘听。也许是他在山谷中已经习惯天黑入睡,所以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刘云熙将他身子方平,然后用矮桌挡在旁边,防止他摔落下来,可是如此一来,她只能与李奇坐在一块去了。
李奇也很识趣的坐到最外面,让出足够多的空间。
刘云熙没有办法,只好将就着坐到里面去。
李奇瞧了她一眼,墨迹了好半响,才道:“十娘,不管你想不想与我说话,但我还是要说,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这我也不想否认,但是当时的情况,我只能这么做,你想想看,要是我信守承诺,依你师父的脾性,他决计不会施以援手——”
刘云熙哼道:“借口。”
“你先听我说完。”李奇又道:“我从未想过为此找借口,但是我若信守承诺,那燕福她铁定没有救了,我与她的关系不说,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呀,可若我背弃承诺,那只是我对不起你,至少挽救了一条人命,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
刘云熙皱了皱眉,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
不是吧,我都把自己标榜的这么有情有义了,你还不肯原谅我?李奇又道:“其实我今日跟你师父说的话,那只是吓他的,要是他实在不肯救,我还能真把他怎么样,我不看僧面,不看佛面,也要看你的面子啊,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可能会伤害你师父一家子的。”
刘云熙眼皮稍稍抬起,望了眼李奇,闪烁着几分狐疑,但兀自沉默。
看来我只有使出杀手锏了。李奇道:“要不这样,你师父打了你两个耳光,你就打我两个耳光,这总行了吧。”
刘云熙愣了下,突然开口道:“当真?”
暴汗!我明显就是随便说说啊!但话都出口了,李奇也只能硬着披头上了,况且那两个耳光,的确是他欠刘云熙的,昂起脸道:“当然,只求轻虐。”
刘云熙倏然坐起,右手一扬。
李奇吓得半死,忙道:“且慢。”
刘云熙不屑的哼了一声。
李奇道:“看不起人是不,我绝不会退缩的,不管你是用多大的力都行,只求你别打的太响了,莫要吵到小文睡觉。”
刘云熙不自觉的瞥了眼正在熟睡的沈文,刚准备点头,心里恍然大悟,这不准打响,那还怎么用力啊!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人还真是狡猾,但是我不介意,那就下车去打吧。”
哇!你这也太认真了吧。李奇道:“这里还有我部下在,你好歹也给我些面子啊!”
刘云熙道:“记得我师父打我的时候,霍南希和胡北庆也在。”
“呃……他们应该已经习惯见到这种场面了吧,但是我的部下不习惯。”
“毫无诚意。”
“真的要下车?——那好吧。”
李奇正准备让霍南希停车,哪知这话还没有出口,这车就已经停下来了。
嘿!敢情你们两个家伙也合着来欺负我呀,老子保佑你们再被怪九郎给毒哑。李奇心里大骂一句,微微抬起屁股,眼睛却始终望着刘云熙,道:“下车了。”
刘云熙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用这么严肃吧。好吧,打就打,什么大不了的事,韩信还钻过别人的胯下了,大不了我明天调那三个哥们去守岛屿就是了。”
李奇直接钻出车外,跳下车去,左右望了望,暗骂一句,该死的,老子讨厌火把。
刘云熙瞥了眼车外的李奇,轻轻一笑,朝着外面道:“别管他,我们走。”
“哦。”
霍南希一挥马鞭,马车再度开动起来。
“等等下。”
李奇急忙追了过去,一咕噜爬上车去,笑嘻嘻的朝着刘云熙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说着一屁股坐下。
“啊——!”
李奇突然惨叫一声,猛地弹了起来,砰地一声,脑袋和车顶又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哎呦,我的头,我的屁股。”
这一声叫也将沈文给叫醒过来,他忙起身问道:“出什么事呢。”
刘云熙立刻道:“没事,你李叔被蚊子咬了一口。”
沈文望着李奇道:“是吗?”心里却嘀咕,这个李叔真是怕疼,蚊虫咬一下,就叫得这么大声。
李奇脸都青了,艰难的点了下头,这是面子问题啊。
这时候,一名护卫在车外问道:“大人,大人。”
李奇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屁股,道:“我没事,继续赶路。”
“遵命。”
李奇等到护卫走后,一手放在屁股上摸了摸了,突然全身抖动了一下,还呻吟了一声,直接到了高潮,咬牙切齿的望着刘云熙。
刘云熙微微一笑,露出她那雪白而又整齐的牙齿。
沈文看了,诚实道:“师姐,你笑着真是好看。”
刘云熙脸一板,道:“你还不快睡觉,明天一早就得进山了。”
“哦。”
沈文又偷偷瞧了眼李奇,见他双脚紧紧夹住,一手藏于背后,脸都已经扭曲了,只觉他这模样非常滑稽,转过背去还偷笑了两声。
等到沈文再度睡下后,李奇才将背后的手拿了出来,但见两指间是银光闪闪,是一根一寸来长银针,道:“你——你还真够下得了手啊,万一我坐偏了,那我跟你没完。”
“我将银针放在靠里面的位置,是不会插偏的,现在我们两清了。”
刘云熙这回不知道为何反应的这么快,或许跟她学医有关吧。
李奇一手揉着头,一手揉着屁股,心中怒火中烧,这回还真是阴沟里翻船,这婆娘既然是怪九郎的徒弟,肯定有一手,我应该处处提防才是,罢了,罢了,做生意尚且有赚有赔,我也阴过她不少回,被她阴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打了一针青霉素吧。
刚想坐下,心中一紧,臀部悬着半空中,不敢落下,随即转过身来,先是用手摸了摸,确认安全后,李奇才坐了下去。
刘云熙看到李奇这一小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就闭上了嘴。
可恶的婆娘。李奇手一伸,道:“还你,两清了。”
刘云熙望着李奇手中的银针,头一偏,“恶心。”
“恶心你还干。”
李奇当然不会还给她,这玩意太恐怖了,直接扔出窗外。
刘云熙也不在意,反正这银针她多的是,至少可以将李奇屁股插满。
李奇见刘云熙心事重重的模样,突然又道:“十娘,你是不是在吃沈文的醋?”
刘云熙一愣,道:“你此话何意?”
李奇笑道:“很简单,因为怪九郎为了沈文抛弃了你。”
刘云熙目光显得有些躲闪,嘴上却道:“你少在此挑拨离间。”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李奇笑了笑,道:“其实你有这种想法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怪九郎养育了你,你心里肯定早已经将他当成父亲看待了,所以你才会吃沈文的醋,要是你一点也不在意,那只能说明你真的是一个冷血动物。不过——”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只见刘云熙正期待的望着他,似乎希望他能继续说下去。可刘云熙见他看来,立刻偏过头去。
李奇微微一笑,道:“不过就事论事,我觉得你根本无须如此,人生匆匆数十载,那真是眨眼的功夫,所以人都是自私的,我的说自私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令人心寒,有些亲兄弟,甚至是父子,为了争夺家产或者权位,不惜自相残杀。
而怪九郎不禁养育了你,并且将他的衣钵包括他的财产全都给了你,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可以说他能给你的全都给你了,而他年纪也不小了,这老来得子对于他而言,意味着许多,所以你应该给予他谅解,而非是不满。当然,我不是说怪九郎就是一个好人,那只是相对于你而言,对于很多人而言,他都是穷凶极恶的大坏人。”
“胡说八道,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刘云熙身子一缩,调整了下位子,就闭眼睡了起来。
是啊!我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理清,瞎操心甚么。李奇笑着摇摇头,也缩在角落里,闭上眼休息起来,由于他昨晚就没有睡,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刘云熙突然睁开眼来,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喃喃道:“谢谢。”
……
不自不觉中,天已经亮了,李奇他们来到了怪九郎指的那片深山老林,一眼望去,满是翠绿,根本看不到边际。
而那一百骑兵也早已经到位,他们都是骑马,所以当晚就赶到了,还休息了几个时辰。
李奇几人先是在一条小溪边洗漱了一番。
忽然,沈文靠过了过来,小声道:“李叔,跟你说件事。”
李奇好奇道:“什么事?”
“我觉得师姐好像变了。”
“什么意思?”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就感觉师姐好像变了一个人。”
“是吗?”
李奇转头望去,只见刘云熙站在溪边,健康肤色的脸上满是水珠,眸子犹如星辰一般明亮,黑色瞳仁中微微反射阳光,洁白的牙齿雪亮雪亮的,与封宜奴赵菁燕那般大美女想必,她的美也可谓是独具一格。
刘云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去,见李奇和沈文都蹲着身子,歪着头看着她,脸上莫名一红,只道:“你们看什么?”
李奇笑呵呵道:“哦,小文说你很漂亮。”这脸皮还真是厚的令人发指。
沈文活了这么大,还是头次被出卖,急忙道:“李叔,你说谎,我没这么说。”
李奇笑嘻嘻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师姐不美?”
“我——我——没这意思。”
沈文哪里是李奇的对手,两三句话,他就闹了一个大红脸,不知还如何说是好。
刘云熙瞪了李奇一眼,招招手道:“小文,你快些过来,莫要跟这厮学坏了。”
“哦。”
沈文立刻选择了阵营。
稍作休息后,李奇等人就准备进山了。
刘云熙向李奇道:“我们四人一块,你们走你们的。”
李奇忙道:“那可不行,我还要保护小文的。”
“你保护他,我看是他保护你才对。”
“不管你怎么说,我可以答应了怪九兄的。”李奇耍无奈道,他的兵可都是从东京来的,在这南边的大山能否吃得开,还是一个未知数,而刘云熙他们可都是丛林高手,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啊!
刘云熙道:“随便你吧。”说着她准备进山了。
“等下。”
李奇又在叫道。
刘云熙怫然不悦道:“你这人真是好生麻烦,你又想说什么。”
李奇没好气道:“拜托,咱们要讲究效率的,而非跟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撞,不然我叫这么多人来守山啊!”说着他一挥手道:“小组长集合。”
五名小组长立刻站了出来。
沈文心生好奇,走了过去,想探个究竟。
刘云熙只是站在一旁等待了。
李奇先是让刘云熙将见血封喉树和那种类似于剪刀的树的特性给这些小组长讲解一边,随后他又布置任务,每一组负责一个区域,谁若发现了,就发射信号箭,他自己带一个组,这深山老林不多带点人万一被野兽给吃了,那该找谁哭去啊。
刘云熙听得极其无聊,道:“尽做一些无用之事。”
沈文却道:“我觉得李叔说的很对。”
刘云熙眼一瞪,道:“你小孩子懂什么。”
沈文瘪了下嘴,不做声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李奇才与一干将士进入了这片深山老林。
李奇以前没有少登山锻炼,但还真是第一次进入这深山老林,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寸步难行。路没有也就算了,这杂草都快长得跟人一样高了,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好在有士兵开道,李奇还勉勉强强不需要人搀扶,但是湿气非常重,这还没有走两步,斗笠上就开始滴水了。
这见血封喉树在植物中是非常罕见的,在后世乃是一级保护植物,哪里这么容易就找到,而怪九郎是八年前来过这里,他没有怎么去记路,也无路可记,他只是告诉李奇,他当时从外面进去,到发现见血封喉树用半天功夫,那至少可以告诉李奇,这见血封喉树不在最里面,而且怪九郎是在一处山腰的地方,周边还有一些花岗石,虽然信息很少,但是也帮李奇节省了不少事。
可还是远远不够,因为一旦到了晚上,这老林里面可就非常恐怖,而且非常容易迷路,根本不能待人,所以李奇他们下午时分就必须要出林,等于他们只有三个多时辰去寻找。
这第一天五路搜查小分队全部无功而返,还有不少士兵受了各种小伤,幸运的是没有人员损失。
一干人等就在这老林边上安营扎寨,沈文还是头一次过这种集体生活,就属他最兴奋,很快他就结交了几个朋友,吃着美味的罐头,听那些士兵说着开封保卫战的故事,激情澎湃,心中很是神往。
而李奇的话,这一日无功而返,让他十分受挫,因为他发现这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的多,也没有兴趣去跟他们喝酒打屁,找来五个小组长,探讨完明日搜查的区域,便早早睡去,如今的每一个夜晚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第二日,天一亮,李奇就立刻催促士兵进山。
但兀自无功而返。
第三日同样如此。
第四日……
李奇渐渐快要崩溃了,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这非他能够控制的,纯属碰运气,好在他是一个自控非常强的人,只是待在一旁跟自己生气,并没有拿士兵出气。
可即便是沈文也看出李奇有些不对劲,不敢再像前几日一样找李奇问东问西的。
刘云熙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可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主,她自己也明白,故此也就没有去打扰李奇。
李奇身为统帅,他的不爽让士兵们觉得非常压抑,人人头上都顶着一丝阴霾。
第五日。
如果这一日再找不到的话,那赵菁燕可能就会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李奇决定这一次进到更里面去寻找,因为他觉得当年怪九郎来这里,可能也就一两个人,而且怪九郎走的肯定比他们要快的多,所以他才决定扩大搜索半径。
李奇在集合的时候,就吩咐士兵要加快步伐,做好标记,而且要做的非常明显,都带上火把,有油纸包裹着,今日必须多寻找一个时辰。
虽然在这南边的森林里面,湿气很重,这火把不一定点的着,但是李奇也是算好时间的,他们可以在天黑前来到老林的外围,那里湿气不是很重,浇有火油的火把应该能够点的着,但肯定是要走夜路的。
吩咐完毕后,一干将士再度入山。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
该死的时间,为什么走的这么快。李奇已经快要疯了,不断的四处张望,可是每一道目光带回来的都是失望。
刘云熙也是豁出去了,一行人不断往老林深处走去,这每往里面前进一步,他们身上就多添加了一分危险。
眼看就剩下不到一个时辰了,李奇已经开始有些泄气了,不断的喘着气,一脚踢在树干上,却感觉不到脚下的滕头。
忽然,霍南希走了过来,道:“枢密使,十娘不见了。”
李奇猛地一怔,道:“你说什么?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你们两个不是一直跟着她的吗?”
霍南希道:“可是十娘说时辰没有剩太多了,让我们分头去找,可是我们回来了,还是没有见到她,我们三个又四处找了一会儿,可是都不见她人影。”
“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李奇都已经不行了,立刻吩咐士兵大声叫刘云熙的名字,而后他自己又跟着霍胡二人寻着刘云熙去的方向去寻找。
“十娘。”
“十娘。”
“大人,天快要黑了,我们必须要下山了。”
“你说什么屁话,继续给我找。”
李奇怒训那名护卫一顿,突然又望着沈文,道:“这样吧,你们先带沈文下山,我再找一会儿。”
沈文立刻道:“我不走,要走也得等到找到师姐再一块走。”
“那就别啰嗦了,快点找吧。”
“十娘,十娘。”
又在走了一会,外面虽然还很明亮,但是山里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李奇是心急如焚呀,嗓子都喊哑了,鼓足力气,歇斯力竭的喊道:“十娘。”
“我在这里。”
几人猛地一怔,面面相觑,不禁大喜,又喊道:“十娘。”
“喊一遍就够了。”
“……!”
李奇是直翻白眼,心想,等见到这婆娘,一定好好教训她这一顿,MD,太气人了。几人立刻寻声走去。
“大人小心。”
一名护卫突然拦住李奇。
李奇低头一看,只见草丛下是一个非常陡峭的斜坡,吓得一身冷汗,随后几人相互搀扶着爬了下去,因为这斜坡根本不能走。
来到斜坡下面的平地上,只见刘云熙站在一棵树下。
“你——”
“你省点力气吧。”
李奇还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刘云熙给堵了回去,又见她指着边上那棵树道:“你看这是什么?”
李奇眨了眨眼,只见面前那棵树形似剪刀,不禁喜极而泣,道:“这——这就是解药?”
刘云熙点了点头,道:“我想应该没有错了。”。
李奇快步走了过去,细细的抚摸着那棵树,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刘云熙道:“我先是在前面发现了花岗石的土壤,据我所知这见血封喉树一般生长在花岗石的土壤里面,于是我就顺着土壤去找,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那见血封喉树,师父说过,这解药就在见血封喉树周边,所以我围绕着那棵见血封喉树去找,结果就找到这里来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
李奇非常激动,直接一把抱起了刘云熙。
刘云熙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奇会用这种方式感谢她,不禁双目一睁。
霍南希他们都看傻了,不禁非常佩服李奇的胆量。
“啊喔——!”
李奇突然大叫一声,猛地弹开,一手捂住屁股,手臂一抖,一根三寸的银针出现在手里,足足比那晚的长了一寸有余啊,李奇手一伸,大声道:“好!扎得好,扎得妙,扎得呱呱叫。这一针下去,我这冒失的病总算是根治了,而且是绝对的根治了,十娘,真是多谢你为我治病。”
原来大人喜欢这个调调。那些护卫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算你识相。”
刘云熙两手的中指和食指同时一弯,两根更长的银针没入了袖中。
李奇不断的拍着胸口,暗自嘀咕,看来我真是太爱燕福了,为了燕福,我连怪十娘都敢抱,我真是一个多情俊男啊!
“李叔,你屁股在流血。”
沈文突然说道。
“纳尼!”
李奇一手摸了下屁股,抬起一看,道:“靠,真流血了啊。”
沈文又道:“李叔,你别害怕,从这血的颜色来看,应该没有毒,伤口虽然比较深,但是不大,拿块帕子捂住一会就能够止血了。”
“哦。哪个——小文啊!——你能否别盯着李叔的屁股看。”
噗噗噗!
几个护卫实在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李奇怒道:“你们笑甚么,信不信我调你们来这里守山,还不快点干活,岂有此理。”
“我来。”
沈文自告奋勇的冲了过去,就如同一只猫一样,没两下就爬了下去。
高手啊!
李奇心中是一声惊叹。
沈文站在树上,如履平地,又从腰间取出一边短刀来,一刀挥下,砍断一根成人手臂大小的树枝下来,这一看就是一把宝刀啊。
这怪九郎可是有钱人啊,他送给儿子防身用的那肯定是他身边最好的。
那些护卫立刻上前将树枝捡起放进背篓里面。
过一会儿,这棵树就已经被沈文砍的是光秃秃了。
看不这小子还是一个破坏份子。李奇看着还是有些不稳,道:“十娘,要不咱们将这棵树连根带回去。”
刘云熙道:“你抬。”
“呃……”
李奇望了眼那斜坡,道:“还是算了,可是十娘,万一不是的话,那可如何是好,我们可没有机会再来寻找了。”
刘云熙从怀中掏出一瓶子来,道:“这是不是解药,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敢肯定前面那一棵一定是见血封喉树,这瓶子里面是我从那见血封喉树上弄来的树汁,待会找一头畜生一试便知。”
李奇拍掌道:“妙极。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