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许久的后院又要开始不安分的瞎闹腾了,四爷无疑是恼火加头大,想到那张氏是受那阿芙蓉所害才形式偏颇悖理,才稍微感到些许安慰,忽的一想又不对,既然这阿芙蓉能让人依着本能行事,莫不是拎着椅子砸人就是她的本能?一想至此,四爷的胸口的气就忽上忽下的急窜,瞧他后院这些女人,当着他的面个个都是纯良的,可各个内心里,瞧瞧,都在捣鼓着什么鬼东西!
这香囊的主人并不难查,是那武氏的,而武氏对她的香囊也没否认,只是要说起香囊里的乾坤,武氏是万万不认的。香囊是早些年做的,一直就压在箱子底下,这款式本不是她喜欢的,只是今个早伺候她的梅香突然上吐下泻,武氏就令梅香歇着让令一丫头景春伺候,不想这位丫头却是个粗手笨脚的,不小心弄坏了她平日佩戴的香囊,那丫头就在箱底拿出了这个香囊给武氏佩戴。武氏本是不喜的,可架不住要赶时间,索性也就凑合着带了。一直到回来时方发现这香囊不见了,本以为是路上遗失了,却不想怎的就落在三格格手里,想来是当时三格格觉得好玩就趁她不注意时攥在手里玩起来吧,而三格格向来手劲大,一时不察从她腰间直接将香囊拽过也是极有可能的。
四爷立刻令人去带景春上来,不想苏培盛这时候来报,那景春已经跳了井,捞上来时人已经气绝。
武氏脸色一白,跪在四爷的跟前指天发誓此事与自己绝无干系,四爷只是冷着脸不言语。看来他后院消停了一年半载的戏台子又要搭上了,他那些个女人再次要你方唱完我登场了,只是作为他的后院,他哪里还能有那个心情去看戏?——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美人总是问爷有木有男主,爷只能说,至于结局,爷现在很纠结……
至于暧昧会不会过度的问题,爷可以说,小暧昧有,过度不会有……
说到二更,还是会晚些……
62.
张子清即便是受害于阿芙蓉,可到底是失了仪有违妇德,而那乌雅氏的确是因此而受了伤,不过也因着事先是那乌雅氏有错在前,且康熙又发了话,四爷只得表个态,双方皆有错,不偏不倚,五五平分这一棒子,全都发落庄子一个月思过。
同样被罚的还有那新人尹氏,不知究竟犯了何错,同样被发落庄子思过,只是情况却比她们更惨,因为四爷没有规定她的归期,显然是想将这位无限期冷落了。
发配到庄子思过什么的张子清倒是不以为意,她在意的是,凭什么不让她带着闺女一块去?
张子清忧心忡忡,府里头并不平静,富灵阿却还小,这让她如何能放心得了将她一个人留在这虎豹豺狼环伺的凶险环境中?她本不欲托付到福晋那,毕竟她又哪里能确保的了,府里人的手不会伸长到福晋屋里?某种意义上来讲,福晋那里倒还不如她的院子来的稳妥。可福晋既然开口,说不出个合理理由她又不好出口拒绝,只得事先将小曲子和翠枝二人嘱咐了又嘱咐,又将先前没用的上的避毒珠和解毒丸以及应急丸全都从空间拿了出来,隐形铠甲也拿了出来,给富灵阿贴身穿上,后来想了想,她又从空间取了一小罐的空间水,仔细嘱咐了一番,这才带着翠红一步三回头的踏上了去庄子的马车。
一踏进马车,张子清就见到了乌雅氏那张怨毒却又戒备的脸。见张子清直勾勾的盯着她,乌雅氏不由得抬手颤抖的覆上了额际包裹着的纱布,那隐隐的作痛仿佛在提醒着她今早发生事情,想起那生死一线间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惊惧之感,不由得缩了缩肩膀,避开了张子清的目光逼视。
视线一转,转到了马车角落里的尹氏,尹氏慢三拍的看向她,目光呆了三秒,又慢慢垂了下来。
张子清就在尹氏对面坐了下,垂了眸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暗下凝气。这能量果是在用时方恨少呐,真是安逸惯了连骨头都懒散了,都两年多了,还是停留在四阶初级,简直对不起她面上的这张脸呐。
庄子坐落于西郊,离四爷府邸约莫半日的光景,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张子清还好些,只是某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连声抱怨了一路,一会嫌马车太快,一会又嫌马车太颠,嗲声嗲气指使了那可怜的车夫一路。待下了马车,张子清瞧着那车夫几乎是马不停蹄往回赶的模样,只能长叹一声,这样的极品果真不是一般人都消受得起。
庄子看起来不算大,但并不荒芜,也不显脏乱,可能是四爷严谨的作风使然,庄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排排的房屋错落有致,一方方的田地和飞上飞下的鸟儿相映成趣,就连鸡犬相闻之声也是别有一番生趣。
可能是庄上现有富贵人家来,庄户人家远远地探头探脑瞧着这华丽的马车,看着一个个光鲜靓丽的人从车上下来,都暗下唏嘘不已。有些孩童怕生躲到了大人身后,也有些调皮捣蛋的,兴高采烈的要上前瞧热闹,却被大人一把抓了住,牢牢护在跟前,勒令不得出声。
管理这一带庄子的管家是个四十出头的黑脸膛汉子,先前也早得知了消息,赶紧殷勤的躬身上前,远远的就迎了上来。
“几位主子这边请,主子们的房间奴才早就拾掇好了,就等着主子们前来呢。”
乌雅氏娇气的拿帕子掩着鼻子,嫌弃的望着远处那些探头探脑的人,嗲声嗲气的埋怨:“别说的本格格貌似愿意来似的,也就最多不过一个月罢了,爷就会遣了人接本格格回去。哟,什么破地方,这么臭。”说着又拿手不悦的指点着那些人:“还有那些,管家你是死人吗,本格格是这些个贱民能看的吗?”
管家依旧陪着笑:“是,是,格格息怒,这些都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人,格格别跟这些人计较,待会安顿好了几位主子,奴才定当好生去教训一番。”
乌雅氏傲慢的一牵鼻,女王姿态般的率先进了院,张子清懒得在小事上跟这等子一般见识,你爱抢风头那就任你抢好了,爱冒尖就冒个够好了,荒无人烟的偏僻地,小心千万别了她老大不高兴,否则一个手痒想弄死你丫,绝对是动动小指头的事。
她们三人同住了一个院,一人一间屋倒也相安无事。其实,只要这乌雅氏不找事,那日子就能风平浪静的过。
一晃日子过去了半个来月,除了每日不定时不定点的想起胖丫,张子清其他倒是还好,每日每夜抓紧时间的**,练累了就带着翠红出去走走,还别说,走在田间小路上,呼吸着泥土混杂花香的气息,再放眼观去正于田间耕作的百姓们,还真是别有一番意趣,仿佛顷刻间连心境也随之豁达起来。
乌雅氏小时候家境不算好,一家子都是包衣奴才,仰人鼻息惯了,也在乡下吃过苦头,直到德妃在宫里头站稳了脚跟,他们一家才算真正的苦尽甘来。好不容易过上富贵日子的她,自然是对这些乡下景象无甚好感,甚至视为她曾经的耻辱,能出个屋子晒晒太阳都算好的,还奢望她能出院子四处走走?
整日憋在屋里扒着指头数日子的乌雅氏也憋烦了,她老早就发现了尹氏脑袋不甚灵光的毛病,所以闲暇无聊时她就常拿尹氏取乐,反正这呆呆的货想来也不会去告她的状,更何况,爷发落她那可是遥遥无期的啊,就是想告她乌雅氏,那也是欲告无门啊。
这一日,她猛地想起那尹氏侍寝那日惊恐的尖叫,八卦心一起,就死活拉了尹氏去她屋,威逼利诱的要尹氏讲出当时情景。
张子清刚好散步回来路过乌雅氏的屋前,闻此,也就住了脚细听,因为她也很是感兴趣想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尹氏可能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那乌雅氏火了,一把掳了尹氏那向来宝贝的翡翠玉镯子,作势要摔在地上。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摔碎你的镯子!”
果然尹氏急了,哭着要去抢那镯子:“你别摔,你别摔……”
乌雅氏另一手一推,将尹氏一把推开,举着镯子威胁:“那你快说,说了我就不摔你的宝贝镯子。”
尹氏白着脸支吾:“可是爷……不让说……”
乌雅氏挑眉:“爷又没这,你就说给我听,没人知道是你说的。”
见尹氏还在迟疑,乌雅氏作势要摔,尹氏忙道:“我说,我说……”
这里不得不提下尹氏的家里情况。
尹氏的娘早逝,继母又不是个善茬,而尹氏的父亲更是发扬了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的优良传统,从来对尹氏不是非打就是即骂。加之尹氏自幼烧坏了脑子,多少有些反应迟钝,更不为尹氏的父亲所喜。因着尹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其余的皆是儿子,也是尹氏的父亲鬼迷心窍了,瞧着几个借裙带关系上位的同僚,一时间眼热,也就花了大价钱疏通了内务府,望能将她闺女通过选秀,这也才有了尹氏赐入四爷府邸一出。
可想而知,尹氏脑袋笨,从小又没有个娘在旁提点教导,一直到入府当了人妇,她也终究弄不懂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
到她侍寝那日,当四爷的衣服被她脱干净时,望着四爷与她迥然不同的身体,尤其是四爷那狰狞之物时,尹氏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在四爷狐疑的目光中突然双手抱住了脑袋,张开了嘴嘶声力竭的尖叫起来……再然后,四爷捂了她的嘴没让她继续鬼叫下去,当时四爷的脸色四爷何等的抑郁心情可想而知。这也不难解释四爷缘何不待见这位尹氏了。
乌雅氏听了,目瞪口呆了一阵,忽的发出惊天大笑,指着那尹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尹氏趁机夺过了镯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就冲了出去,差点和听墙角的张子清撞了个满怀。
尹氏瞪大了眼看着张子清,张子清装作刚路过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若无其事的打她跟前走过,心想着,下次听墙角,可得手脚麻利些,莫要再被人当场抓了包。
庄上的日子是单调而平静的,那乌雅氏似乎是被她前头给吓破了胆,不敢再来寻她晦气,每一唯一做的事就是寻尹氏取乐。而尹氏则每日重复的一件事就是不停的在躲乌雅氏。至于张子清,还是老样子,不过如今多了一样事,那就是犹如乌雅氏一般,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三天,三天后就可以和她的妞重逢了。
眼见着时光飞逝就要熬过这短短的三日,不想老天爷似乎有意故意刁难,就在张子清她们预定离开日期的前一日,临近的庄子爆发了天花病毒,听说已有不下五人染上天花,虽然只是个苗头,但对于这个朝代来说,天花这种不啻于绝症的瘟疫病毒对人的恐惧绝对是深入人心,这一消息就犹如重磅炸弹霎时在紫禁城上空炸开,才短短半日功夫,朝廷上就下达指令,周围临近的七八个庄子一律**,任何人等一律不得进出。
张子清一行就被生生的阻断了行程,**滞留于庄子里。
当黑脸膛管家亦是难掩惊惶之色的来报之消息时,乌雅氏愣了下,随即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要回府,厮打着那手足无措的管家要他去驾车,说什么也不留在这里等死。
尹氏反应向来慢,反应过来天花是什么后,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至于那张子清,犹如那尹氏一般,也是慢半拍才反应到那天花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毕竟在前世这病毒可谓是绝迹了的,好一会才反应到天花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讲,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