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去哪儿?”童以沫怔愣地转过身来。
冷夜沉抬起手来,修长的指尖,停驻在她的胸前。
他一边替她耐心地将纽扣一粒粒扣好,一边温和地说道:“去机场接个朋友。”
“可是我准备了很多菜。”童以沫笑容渐敛,努嘴道。
冷夜沉慢条斯理地替童以沫整理好她身上的衣着,双手顺势搭在她的双肩上,会心一笑:“华生在家,你和华生,慢慢吃。”
“好吧!”童以沫微微偏头,不满地撅起了嘴唇。
他说过今天要陪她一天的,结果说话不算数!
冷夜沉嘴角噙笑,抬起手来捧着童以沫的脸颊,将她的脸面向自己,然后在她微嘟的粉唇上亲啄了一口,温和地说道:“我会早点回来。”
“随你。”童以沫淡淡地说。
“又生气呢?”冷夜沉哑然失笑。
童以沫委屈地瞪着他:“你说过要陪我一整天的!”
“那我办完事,马上回。”他笑着,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哄道。
“嗯,那我等你。”童以沫这才释然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冷夜沉出去后,连华生被童以沫给“奴役”了。
连华生把冷夜沉未做完的家务都做完后,饥肠辘辘地趴在了餐桌上。
要不是为了这个月的工资,他才懒得理会童以沫那个女人!
好在童以沫在午饭上没有亏待他,做了一桌子的菜,且都是他爱吃的,虽然他知道,她这是做给冷夜沉吃的。
饭后,连华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童以沫,双手抱臂,话中有话地说:“你还真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女人。”
童以沫将碗筷放入自动洗碗机里后,一边拿起抹布,一边回答道:“你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上次,她就因为他的话,误以为大哥喜欢落以柔。
所以,她这次,是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的。
“噗嗤”一声,连华生忍俊不禁起来:“阿沉是使了什么法子,让你开始对他死心塌地呢?”
“大哥可没使什么法子,只是我个人想通了而已。”童以沫拿着抹布,抹起了中岛台,然后整理起案板上的餐盘。
“想通呢?说来听听,你是想通了什么?”连华生打趣起来。
童以沫会心一笑:“反正已经跟大哥领了结婚证,他又不肯跟我离婚。与其跟他闹,不如跟他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我答应了他,要当好他的太太。”
“所以,你打算跟自己不爱的男人度过余生?”连华生扬了扬眉。
“我没得选,不是吗?”童以沫忽然正色,一本正经地反问。
她逃到天涯海角,他就追到天涯海角。
哪怕她把他气到内伤,他也无怨无悔。
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他非得扭,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把他强扭的瓜变甜。
这就是她现在,在努力尝试着去做的。
其实,她自己,已经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想封闭自己,想给自己一片净土,偏偏这个时候,大哥强行闯了进来。
她赶不走他,只能试着接受他。
而这个过程,她需要的是时间。
她需要时间去忘记冷昼景,同时也需要时间去接受冷夜沉。
连华生微眯起黑眸,鼻子灵敏地嗅了嗅,忍不住打趣道:“你是不是性冷淡?”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童以沫瞬间黑脸了。
连华生只笑不语,还真没料到,这女人和冷昼景在一起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个雏。
可是,她和冷昼景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
难道是收养的孩子?
又或者说……
算了……
连华生摆了摆手,转开了话题:“不过,给你提个醒。你若是对阿沉不足够信任的话,那就不要当阿沉的女人。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阿沉的命,比你更重要。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希望你身为阿沉的女人,不要成为阿沉的累赘。你得懂随机应变,甚至在必要或者关键的时候,能为他舍命。”
“你这话什么意思?”童以沫听得一脸迷茫地反问。
此时,连华生的手机响了起来,中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连华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滑到接听键后,接听了电话,原本和悦的脸色忽然一敛,瞳孔微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
童以沫疑惑不解地看着连华生。
只见他神色焦虑地说道:“我马上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童以沫关问了一句。
但是连华生转身即走,已经渐行渐远,完全不理会她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