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区占地面积不是很大,空旷的空地上时不时有工人走过,门口的大妈应该是在文思月她们进去后迅速通知了领导,她们进去没两分钟,两三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急匆匆朝她们小跑过来。
总裁,执行官,厂房声音太大没听到通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带头的女性连气都没喘匀,鞠着躬连连道歉。
纪之槐扶着她的手臂,让她不要再鞠躬了,可以理解,左边的是总裁,右边的是执行官,你们是努力工作的人,总裁和执行官不会训斥你们的。
钟秘书一动不动,没想到被纪之槐戴了顶高帽,她也只能扬起微笑点点头。
带头的谢春琴抹了把脸上的汗,陪着笑点头哈腰把人迎进厂房,厂房里到处都是缝纫机的声音,她们一进去,谢春琴的说话声顿时被淹没。
总裁,她们现在在做最后的工序!为服装钉扣子和拉锁!谢春琴不得不扯着嗓子喊。
文思月点头,戴着安全帽往里走,时不时停下来看女工们钉扣子的过程。
夏诗弦跟在最后,厂区不像公司,虽然都有勾心斗角,但公司到底还是年轻人多些,起码都会有底线,厂区管理层还好,底下的女工之间就没那么和平了,女工大多学历不高,经过社会的磋磨后小心思比较多,计较的也多,扯头花的事时不时就会上演。
这里太吵了,总裁想出去再说!秘书接收到文思月发来的眼神信号,也扯着嗓子跟谢春琴说。
谢春琴听到点点头,带她们离开上楼,来到二楼的办公室。
随着她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百分之九十的噪音顿时被隔绝到门外,虽然还是吵,但起码不影响谈话交流了。
夏诗弦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把门关好后站在门边上环顾观察着办公室,这里应该是谢春琴的办公室,整体都比较简陋,墙的一侧是保险箱和颇有年代感的铁皮柜,另一侧是沙发和茶几,办公桌正对着门,门边还有一个跟铁皮柜一个年代的脸盆架和大花脸盆。
这是夏诗弦第一次来办公室,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年代感,谢春琴好歹是整个厂区的负责人,办公桌上的电脑用的居然还是之前从公司大楼里淘汰下来的。
前老板真的太抠了,她默默吐槽。
不光是她,跟她进来的二人也被这富有年代感的办公室震到了。
年龄最大的纪之槐感受最深,有一瞬间她恍惚的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小时候。
看到三人的表情,谢春琴尴尬的笑了两声,把露出海绵的老板椅转过去,环境不太好,但肯定是干净的,领导们坐!赶紧给领导们沏茶去!
她使唤着身边的小跟班去烧水给文思月她们泡茶。
文思月从一开始表情就没怎么变,谢春琴把她们引到沙发上,低声问跟班茶怎么还没沏好,纪之槐见她急的汗都下来了,劝她,不急,谢厂长你也坐。
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谢春琴战战兢兢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夏诗弦很自觉的站在沙发边上,给领导们当保镖。
在场的除了她,全员领导,就连谢厂长职位也比她高。
她现在的职位还是设计部的打版裁缝兼设计师,妥妥的打工小姐姐一枚呀~
看到她像个水泥柱一样站在边上,文思月终于有了表情,她往边上挪了挪,又让最边上的纪之槐再往边上点,勉强腾出点地方来。
夏小姐,你也坐。她指着旁边的空位,低声对夏诗弦说。
夏诗弦本来不想去,可现在文思月是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她得听她的。
啊,文总这不妥吧,我站着就好。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打算再挣扎一下。
文思月指着沙发空位的手纹丝不动。
僵持了几秒钟,夏诗弦认怂,低着头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差点把纪之槐挤下去。
钟秘书在另外一边唇角扬起弧度。
沏茶的跟班推门进来,看到的场面有亿点诡异:四个来视察工作的人层层叠叠挤在一张沙发上,而厂长一个人独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跟班看到这个场景,手上的托盘抖了下,茶水洒了点出来,吓得她赶紧平稳心态,把用纸杯装的茶水并排放到四人跟前。
谢厂长,总裁今天看了一圈厂区,对厂区环境表示满意,但总裁认为现阶段还是需要扩大厂区采购新机器的,您有什么思路吗?
谢厂长捂着一次性纸杯,低着头沉思,总裁还想提高产能吗?我觉得我们都有点产能过剩了,几乎每季度都要促销清库存,当然如果开辟新产线的话,那扩大厂区还是有必要的。
纪之槐接过话,shion目前的营销策略还是以打版为主,大多是简洁百搭的基本款,近年来,青年的穿衣风格基本是以两大类为主,其中一类是做减法,比起款式更注重剪裁和整体的搭配,这是shion的路线。
还有一类则是做加法,越能突出个性越好,像是比较小众的亚文化,或是颜色出挑的搭配,无论好看与否,吸引眼球是毋庸置疑的。
纪之槐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经过市场调研的。
文思月听完点头,首席的意思是,想做加法?
纪之槐露出个极浅的笑容,是,我想做加法,亚文化终究是少数,所以我们可以用更大众也更传统的方法,我们可以设计各种具有个性印花的服装,目前我们的基本款是没有印花的,我想先用t恤试水,推出一些我们自己设计的,还有联名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