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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节

单单是一条巨大的地龙,就差点置我和夕羽惠于死地,这里如此众多的地龙,估计我们两个人,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按照这里地龙的数量来看,看看的那条地龙,也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我们俩也没有再贸然向下移动,因为这里的地龙现在看起来还都处在一种“睡眠”状态,它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如果我们现在乱动,从而引起这些地龙的注意,那么我们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夕羽惠看着周围的情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到一个人在水中叹气,那种感觉非常奇异。不过夕羽惠没有停留多久,随后她还是拉着我,尽量避开地龙聚集的地方,绕了一个半环,从地龙数量较少的地方经过。

我不理解夕羽惠到底是要去“龙口”所在的地方干什么?按照这个龙形建筑的样子来看,龙口应该是通往建筑内部的“门”,这与我们在虵国所进到的虵王龙宫应该一样。从龙口的位置,应该不太可能直接脱身。而且在龙头上面,已经出现了这么多巨大的地龙了,我们越往下走,说不定地龙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我甚至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个巨大的龙形建筑,说不定就是一个巨大的“蛇窝”!

于是我试着拉了夕羽惠一下,可是我还没有问什么,夕羽惠就冲我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示意我跟着她继续向下爬。

这里的水浪虽然在一直变大,可是趴在龙形建筑上面的地龙,确实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稳如泰山地趴在上面。

虽然是绕了一个半环的方向,可是我们的身前还是有三四条趴着的地龙。距离我们最近的这条地龙,也就是相隔有不足两米。它整个身体都盘在了龙形建筑的身上,脑袋下垂耷拉着。我们继续向下爬,夕羽惠走在了最前面,只见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建筑向下爬,双脚甚至已经踩在了地龙盘着的身体之中,她的身体慢慢地下移,很快便从那条地龙的身上爬了过去。

随后夕羽惠抬头看了看我,并朝我招招手,示意我按照她刚刚的方式开始向下爬。我咽了一口唾沫,先是抬头向上看,确保那条转生的地龙,此时没有追上来,然后深呼吸一口,便动手向下爬。

我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每一次落脚都是看了又看,生怕自己踩到盘在龙形建筑上面的地龙。我一只脚踩在了地龙身体包围的龙形建筑上,我的身子慢慢下移,顶着向上的水浪,侧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抓住龙形建筑,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动。直到自己的双脚完全走出地龙的身体,此时我的半个身子,正好在这条地龙盘着的身体中间。而地龙那颗巨大的垂下的蛇头,就在我的正上方。它那两颗血红色的蛇眼,眼巴巴地“看”着我。

虽然知道地龙可能是出在一种“休眠”的状态,可是突然看到两颗血红的蛇眼,我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赶紧再次低下头。之前夕羽惠的上半身,是从地龙卷缩的身体之中钻下去的。而我现在按照夕羽惠刚才的动作,将自己的身体努力地“缩”起来,然后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夕羽惠这时也没有闲着,一把就抓住了的腿,使劲向下拉着我。

不过,我还是过于乐观的估计了自己的身材。夕羽惠如游鱼一般从地龙身体钻出来,可是我从这里钻的时候,猛然向下的力还没完全使出来,下半身是过去了,可是腰部向上的地方,完完全全被卡住了!

纵使夕羽惠在下面拉着我,可是看到我卡住之后,夕羽惠也不敢再贸然用力了。因为生怕力气太大,反而将地龙惊醒。

我夹在地龙的身体之中,无比尴尬地看着夕羽惠,让她快点想想办法。夕羽惠则急忙示意我把背包脱下来,身体自然而然就能从那里出来了。不过她在下方一再给我做着手势,示意我动作一定要慢一点,并且注意地龙的反应。

我于是急忙扭动自己的双肩,试着将身后的背包先脱下来。就当我快要把背包扭下来的时候,突然之间,这条地龙的身体微微地动了起来,而且身体竟然是越缠越紧。我心里一紧,马上小心地向上看去,只见那颗巨大的蛇头,此时正死死地盯着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吞没

地龙现在的眼神,与之前我看到的那种毫无生气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它现在的眼睛之中,透露着一股十足的杀气,与之前与我们纠缠的那条地龙眼神十分相似。而且伴随着地龙的动作,它的身体还在不断地缩紧,看起来这条地龙是已经醒了!

我的身体就像是被栓了紧箍咒,地龙的身体越缠越紧,我身体的那种挤压感越来越大。

我本能反应的想从地龙的身体里钻出去,可是我越是想往外钻,地龙身体便越是收的紧。一种窒息的感觉随之传来,每每呼吸都觉得身体剧痛,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快要被扭断了。

于此同时,这条地龙也摇晃着脑袋,慢慢地向我的身体垂了下来。随着地龙身体越收越紧,夕羽惠想要过来帮忙,都要在绕一个圈才能上来,再加上现在这种水浪的影响,恐怕夕羽惠上来会更加的危险。我的头根本低不下,看不到夕羽惠此时在做什么。我的双手也被地龙的身体夹在了其中,想要做出点“挣扎”,可是双手都动不了。

我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身体几乎有种快要被挤压断了的感觉,大脑之中都出现了间歇性的空白。意识也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就当我以为自己随身都会死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感觉到地龙蜷缩的蛇身,好像突然之间松开了。我被一股莫名的力在向下拉着。我现在已经做不出什么动作,只能任凭下面的这股力将我继续向下拉。

我扬起的脑袋,此时看到那条缠绕我的地龙头上,竟然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多次救我于水火的风干鸡,这个人……竟然是夕羽惠的父亲!

只见夕羽惠的父亲此时用手中的长刀,直接就把地龙脑袋上的白色肉刺砍断了,那种白色的肉刺,看起来像是地龙的要害部位,在砍断之后,这条巨大的地龙,那种凶恶的眼神马上就消散了,地龙巨大的身体又变成了那种自然下垂的样子。看起来是已经死了。

夕羽惠的父亲骑在地龙的脑袋上,低着头看着我,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而将我向下拉的那个人,正是夕羽惠。她很快地将我拉到了身边,夕羽惠一脸的焦急,眼角甚至已经挂着泪花了。我想告诉夕羽惠,我并没有大碍,可是我的四肢完全不能动,嘴巴也根本张不开。

她拍了拍我的脸,然后又马上扒开我的眼皮,大致的看了看,眼里的泪花已经夺眶而出了。晶莹剔透的泪花,在这种液体之中,如同一个个细小的水珠和液体泾渭分明飘动着。

看到夕羽惠的这个动作,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已经死了吗?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去了。

夕羽惠没有过多的耽误时间,而是拖着我继续向下趴着。缠绕在这里四周的地龙,此时已经纷纷动了起来,无数的地龙,扭动着身体,它们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他们开始相互之间肆意的攻击着,这些地龙竟然在相互吞食!

夕羽惠的父亲此刻也消失不见了。周围一下子变得十分混沌,一条条黑色的巨大地龙,来回的穿梭于我们的头顶。除此之外,从这个龙形建筑体内,还时不时会发出巨大的嘶吼声音。那巨大的嘶吼声音,仿佛可以穿透一切介质,传入到人的耳中。

伴随着我们向下移动,当我再次看到这个龙形建筑上太昊时期的文字时,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仿佛可以看到这些零碎变化的文字。在我们向下移动的这个方位,篆刻太昊时期的文字,所记载的正是有关羌尧的事情。

上面大致记载的内容是,原本在羌尧的上空,有一条八头巨龙,而羌尧人也将这条八头巨龙作为自己的图腾。据传这八头巨龙就是炽妏所化。而羌尧人也被称为“龙人”。最为原始的“龙”,应该就是我们见到蛇,或者是就是那种类似蛇的东西。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那种半人半蛇的形象会经常出现的原因。

而后再九猗与羌尧的内战之中,羌尧并没有像传说中所说的一样,因为九猗的进攻而陷落,只是炽妏将羌尧封锁了起来,以防止九猗的继续进攻。这才勉强保住了羌尧。

而夕羽惠先前和我所说的有关乾天树的事情,上面也有所提及,就像她讲的一样,炽妏将乾天树斩断,因为龙气四溢,所以致使龙脉向各个地方散去,为了将龙脉再次连在一起,才出现了我们所说的“龙”。这种龙就是蛇演变而来,龙能腾空而飞,正是因为龙气的原因……

我本来还想继续向下看,可是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变化的速度也在加快,我已经看不清玉璧上所写的东西了。

四周的水浪冲起了一个接一个的水泡,而这水浪的发源地,看起来就是我们下方的龙口附近。

夕羽惠拖着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来到了龙口所在的地方。回想三年前在云南虵国所见到的虵王龙口的入口,与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龙口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唯一一处区别,就是这里的建筑更大而已。

我看到从龙口之中,正有一连串地水泡吐出,这些水泡正是形成水浪的直接原因。夕羽惠拉着我却在这里停住了。

我整个人现在是横着漂在水中,夕羽惠拉着我的一条胳膊。这个时候,我看到在龙口之内,竟然漂出了一口巨大的石棺!而且石棺居然没有棺盖!石棺并没有完全的从龙口之中出来,而是到了龙口之后,这口巨大的石棺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于此同时,那种向上的水浪也突然之间消失了。

见到石棺漂出来,夕羽惠马上拉着我向石棺游去。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我隐约可以看到石棺之中躺着两个条形物体。再走近一看,我发现我先前看到的那种条形物体,竟然是“龙身”!龙鳞的大鳞片,相比于蛇鳞来说显得非常突出,两条龙身的颜色为青色,而且在这其中,我能看到赤色的龙尾,龙身中间部位甚至还有龙爪!这完全是想象中龙的样子!

可是当我继续顺着这两条龙身向上看的时候,发现这并不是两条“龙”,而是两具半人半龙的九重子!这两具九重子是一男一女,而继续向上看去的时候,一个令我惊诧的场景出现了……

这两具九重子的脸,居然是我和夕羽惠!!!本来就有些模糊的意识,在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一下子就变的一片空白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石棺之内的九重子,他们“长”着与我和夕羽惠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龙嘴之中发出,那口巨大的石棺猛然之间就被吸入了龙形建筑。这股吸力发出的十分突然,使人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索性夕羽惠死死地拉住我,可是我们俩还是被这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就吸入了建筑之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进入

我甚至还没有从刚刚看到石棺之中的景象回过神儿来,整个身子就已经被吸入了龙形建筑的龙嘴中。不同于我们之前遇到的那种向上升腾的水浪,这才龙口处发出的这种吸力,即非常的突然,使人猝不及防,又力道十足,根本没有招架之功。我们的身体几乎就处在一种螺旋状的滚动之中,巨大的水花充斥在四周,使得我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况,能看到的只有那些不住向我眼睛里涌入的水花。

而原本就模糊不清的意识,在这一刻更加的模糊,我的意识伴随着不停冒出的水花,而逐渐的消失。直到我的眼前一片的漆黑,整个人便失去意识,进而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垫非常的柔软舒服。正午的阳光透过布满窗花的玻璃,赖洋洋的斜射进屋子。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非常小的床头柜和两把方凳。方凳放在床头柜的旁边,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水杯,水杯中有腾腾的热气向外冒着。而在我的床边,摆放了一个挂点滴的架子,此时上面正挂了一包金色液体,正在通过点滴,进入我的身体之中。

我试着慢慢地坐了起来,浑身上下不由觉得阵阵酸痛,特别是颈部,就像是严重的落枕,根本动都动不了,四肢稍微动一下,还会有一种牵连着神经一般的疼痛。于是我还是赶紧躺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门敞开了,进来的正是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都穿了那种花色的大棉袄,一副浓重的乡村气息。进门时夕羽惠本来还在小声地和夏夏说着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也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只能看到她和夏夏的脸上,都是一副阴郁的表情。

但是看到我醒了之后,夕羽惠脸上突然变成了大喜过望,一个矫健的步子就迈到了我的床前,什么话也都没说,就是傻傻的看着我。很快她的眼角,就闪烁着泪花了。

“我们……已经死了吗?”我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听到我说这几个字,夕羽惠破涕为笑,捂着嘴又傻傻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夕羽惠今天格外的美。

夏夏还是那副毒舌的本色,幽幽地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小爷,这刚刚出正月,你就不能说点吉祥话?你自己死就自己死好了,不要拉上我们呀。我们可是活的好好呢。”

我开始努力回忆这之前的记忆。想到我和夕羽惠在进入石棺之后,被那个巨大的龙形建筑吸了进去,从那之后我就是去了意识昏迷了。想到这里,我觉感性的是,我们是如何从那个龙形建筑之中出来的?而在龙形建筑之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还记得在我们被吸进龙形建筑之前,从“龙口”之中漂出来的那口巨型石棺里,那两个长着与我和夕羽惠相似面相的九重子。这一连串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我的问题一一的提了出来,夕羽惠虽然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身体刚刚恢复意识,不要一下子说这么多好。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因为我太想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在那个龙形建筑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夕羽惠接下来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她告诉我,我们根本没有进入石棺,更没有看到水底的龙形建筑,而有关于那两具石棺之中九重子的事情,夕羽惠更是笑了笑,对我们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将事情的大体经过对我讲了一遍,当我们在经过那个水潭的时候,因为水流巨大的旋转影响,我当时就在那里昏了过去。这一昏就直接到了现在。而我们被水潭卷入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羌尧所在地,而是直接就到了天池的附近。随后见找不到羌尧所在地,我们就不得不从长白山先退了下来。而对于我所问的那些问题,夕羽惠表示连见都没见过。并且说我可能是因为昏过去之后,做梦产生了幻觉而已。还说我昏迷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这五天的时间里,给我打点滴来保持身体机能。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不停地问道自己,“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们通过水潭之中,一行人直接就来到了羌尧,当时还与夏夏等人是去了联系,后来在神宫的地下一层才遇到的夏夏他们。怎么会没有找到羌尧而直接从长白山上出来了呢?

于是我直接问到夏夏,还记不记我们当时在神宫下面遇到的那些干尸,以及后来我们在神树出现之后,风干鸡让她和大凯留在原地等着我们这些事情?我还惊奇的问她,她与大凯是怎么出来的?

夏夏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看到神经病的样子。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了?你讲的那都是什么呀?什么干尸和神树?悬疑小说看多了吧?小惠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嘛,我们从水潭经过的时候,就直接被水潭冲到了天池的附近,后来你就昏迷了,我们就把你带了出来。你这想象力够丰富的嘛,也不要跟小惠开餐厅了,抓紧时间去写个悬疑灵异小说吧,估计一定大卖。”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声,伴随着夏夏的话传了进来。

听到夏夏和夕羽惠这么一说,再加上她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她们告诉我的事情,应该不是在骗我。而且她们也没有骗我的理由。毕竟我们一起去过很多诡异之处了,她们也不会编造一些谎话来敷衍我。

可是我的内心还是久久的不能平静,因为从水潭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是现在后面经过的事情,却全都被否定了。

“大凯呢?还有东哥和他那两个伙计怎么样了?找到了吗?”我这边话刚刚问完。对面的门又打开了,推门进来的人正是大凯。

看到大凯进来,夏夏和夕羽惠忍不住捂嘴笑着,夏夏更是笑着对大凯说道,“哎呦,你进来的还真是时候,你们家小爷刚刚想念你,你就听从召唤进来了。”

大凯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刚刚在外面听到我在屋里说话,于是就快点进来看看我的情况。夏夏把我刚刚的问题又跟大凯说了一遍,意思是让大凯给我解答。他便对我说,东哥和他的那两个伙计,后来都找着了,三个人都没有什么事儿,东哥现在在家静养着,那两个伙计因为之前有点伤,所以在医院呆着。

我又问了大凯一遍,我们是怎么从长白山出来的,大凯反应很快地回答了我,回答的内容与夏夏说的基本完全一致。

大凯说完,夏夏朝我耸了耸肩,挪揄到我“哎呦呦,这是不信任我们嘛?以为我们合伙骗你嘛?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嘛?我看等咱们回到潍坊,你先去精神病医院看看好了。”

我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问到我们何时能返回潍坊?夕羽惠说是只要等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什么时候都能回去。我又问了问风干鸡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风干鸡在长白山的时候,和我们失去了联系,至今一直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你父亲呢?他情况如何?”我问道。

夕羽惠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是不明白我在问什么。我也只是呵呵笑了笑,因为在夕羽惠那疑惑的表情之前,脸上稍闪过一丝涟漪。而且夏夏和大凯的表情也略有惊讶,虽然只是一闪即过的表情,但是我还是得以肯定,他们三个人正在合伙骗我!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善意的谎言

很明显在我提到夕羽惠父亲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好像都在告诉我,后来在神树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夏夏和大凯并没有随着我们登上神树,所以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我们在神树之上遇到了夕羽惠父亲这件事。看来,后来我们一行人从羌尧出来的时候,夕羽惠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二人,所以二人在听到夕羽惠父亲情况的时候,才会偶然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然而夕羽惠那种脸上的神情变化,看起来更像是内心的真情流露。毕竟也算是小夫妻了,对于夕羽惠的表情变化,我还是了然于胸。

其实从之前大凯回答我关于逃出羌尧过程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他说话有点奇怪了。因为大凯平时说话都是一副口无遮拦的样子,说话基本上不经过大脑,可是他刚刚的回答,却显得条理非常清楚,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内容又和之前夏夏说的几乎完全一样,明显就是提前准备好了回答。

“你没事儿吧?怎么会突然问起父亲的问题?”夕羽惠打断了我的思路,轻声地问道我。

我朝夕羽惠摇了摇头,并对夏夏和大凯摆了摆手,告诉他们两个人,给我和夕羽惠一点私人空间,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大凯和夏夏两个人对眼看了看,然后夏夏又看了一眼夕羽惠,夕羽惠也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二人先出去。

在他们出去之后,我便清了清口,对夕羽惠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我昏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向我隐瞒呢?小哥和爷爷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那龙形建筑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的话问完,夕羽惠就忙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她的脸上满脸阴郁,眉头紧锁的样子,只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对我说道,“我现在很理解当初四爷和爷爷的感受,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把一切事情对你和盘托出,也理解他们这些年的苦楚。我只能回答你一点,就是有些事情,不让一个人知道,其实是为了他好。而隐瞒这些事情,所要承受的压力,绝对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夕羽惠说话的口气,完全是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而且从她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她一脸的疲惫。还不等我再说什么,夕羽惠便又开口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我真希望当时自己也昏倒。”话毕之后她自己尴尬的笑了笑。

夕羽惠起身,告诉我说,如果我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回到潍坊之后,我自然会清楚。因为风干鸡已经把我想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写成了信件,而那些信件就放在我们家的地下室里。这也是在风干鸡和夕羽惠分别的时候,告诉她的事情。不过,用夕羽惠的话来说,就是风干鸡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去打开那些信件,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开头”,那么终身就会为之纠缠不清。同样夕羽惠也说到,我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刚刚夏夏和大凯说的那些回答,我们并没有去过羌尧。

“好好休息,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我们最近两天就返回山东吧。装备之类的东西胡阿姨会处理。你可以转换角色,回家专心做你的准爸爸了。”夕羽惠说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随后便开门出去了。

在夕羽惠将要出门的时候,我把他叫住,然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小哥和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夕羽惠让我放心,说是他们两个都很好,只是先行离开了。

“现在说的这是真话吗?”我不放心的问道。

夕羽惠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便直径走出了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大脑向上在放幻灯片一样,把我在羌尧经历的那些事情一一都在我的脑海之中闪过。

诡异的环境,乾天神树,可以正常呼吸的水底,还有那九口奇怪的石棺,最后就是在我昏迷之前,所见到的那两具长相与我和夕羽惠一模一样的九重子,再就是那些前往羌尧人的音容笑貌。

我们并没有像夕羽惠说的那样,第二天马上就离开,而是又在胡娘白山的堂口待了差不多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里,夕羽惠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很少在堂口之中,总是跟着胡娘出去不知道做什么。而我恢复的过程也超乎寻常的快,在我醒来的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随后的几天恢复的越来越好。

我曾经试着问大凯和夏夏一些关于羌尧的事情,可是二人都是缄口不提,说法还是与之前告诉我的一样,就是我们根本没有达到羌尧。我也私下里特意问过大凯,毕竟大凯是四爷这边的人,再加上我和大凯的关系,他应该会跟我说点什么。可是这一次大凯的口风非常严实,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咬定的一点,还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去过羌尧。

这几天在堂口的时候,我也见到了胡娘,她还是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只是胡娘来去匆匆,在堂口的时间很少。只是在我醒来的第二天,主动来看了看我,就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别的事情一概不提。我问她有关东哥和那两个伙计的事情,胡娘倒是说他们也都没什么大碍。

在东北的这几天时间里,没有人再提前《叁号密卷》,也没有人再说到有关羌尧的任何事情。仿佛我们四个人来到这里,并不是要从诡秘之地找到传说中的叁号密卷,而只是来长白山旅游而已。

于此同时,我发现我们从山东来带的那两只七指手骨也都不见了。我问夕羽惠手骨的下落,她只是笑着告诉我,手骨现在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我最担心的还是爷爷和风干鸡的下落。特别是当时在水底的时候,看到爷爷和风干鸡应该也进入到了龙形建筑的之中。按照现实的情况,我特别想知道他们现在的到底在哪?

可是每每问到夕羽惠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只是耸耸肩,示意我,他们现在很安全,只是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许过段时间,他们会直接与我们在潍坊碰头。每当我问完这些问题,夕羽惠也是对我千叮万嘱——“我们并没有去过羌尧。”

我们离开白山的那天是星期二的下午,还是我们开来的那辆车,只是车上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按照计划,本来我们是要坐飞机回山东。可是有些因为有些东西,带不上飞机,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开车回去。我看到车子后端,放了一个餐桌大小的木箱。木箱是那种仿古的檀木箱子,上面还有一丝丝浅浅的花纹。木箱用黑布盖着,而且木箱的周围都被钢钉死死地钉住了,根本就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