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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湛明看他这表现,“不是吧,闻哥,人家姐妹你也吃醋?”

闻之鸷心里涌着说不出的烦躁,时恬捡球直腰时被夏侯侯勾脖子凑耳边说话,弯唇笑的跟什么一样。

……烦死了。

托着球沿往地上重重一砸,闻之鸷起身往操场外走,湛明跟他背后:“有没有这么酸?”

闻之鸷不想说话。

湛明补充:“我看你酸的,简直恨不得变成他手里那球。”

“…………”

到操场外过道闻之鸷挪回一点儿视线,时恬他们班似乎集合了,班长训话,时恬目不转睛盯着她。

表现乖巧,笑的也比什么都甜。

闻之鸷心里不是一点烦了,烦的要命,正好旁边立着棵树,抬腿就给踹了上去。

“咔嚓——”

“……”湛明看着树根的裂缝,寻思这他妈谁顶的住,“闻哥,你最近是否感觉情绪低落,容易陷入无端的伤感之中,严重甚至精神恍惚,心神不宁,夜里多梦?”

闻之鸷懒得开口,点了点下巴。

湛明:“你来月经了吗?”

“……”

闻之鸷眸子一暗,真要被这傻逼气笑了,冲他勾了勾手指准备踹人,脑子里突然被马蜂窝捅了似的,一阵几乎窒息的剧痛……

仿佛大脑被一把针戳的千疮百孔,疼得他瞬间失去了意识,往前踉跄了几步。

湛明贱完就跑,跑了大概十几米意识到有点儿不对。

“怎么了?”

闻之鸷指骨搭上太阳穴,脸上血色褪尽,烦躁地揉着。

“又头痛了?”湛明扶他手臂,这情形,还是被踹了脚,“……操,算了,不跟你计较。眼睛还能看见?”

“看不见。”

头痛引起暂时失明,湛明跟闻之鸷十几年了很清楚他的毛病——能有一星期不犯病都该进医院检查是不是回光返照,该死了。

家常便饭,湛明迅速解决:“那先回教室休息?”

闻之鸷朝向操场短暂地感知了一会儿。

这动作看得湛明贼他妈心疼:“不然喊他过来给你闻闻?他的味道对你头痛有用吧?”

沉默的间隙,闻之鸷索然道:“算了。”

虽然现在就想把他抱怀里,但小omega似乎不太喜欢让他闻。

不能再吓着他。

他胆子那么小,跟个小兔子似的。

*

体育课跑操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夏侯侯又拉着时恬打球,时恬烦得很:“不来了。”

“怎么不来了?”

“你投中过一个?全是我在给你捡球。”

“……”夏侯侯说,“好兄弟,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

“我不奉陪了,你找他们打。”

时恬回教室写作业,刚走到教学楼,前方楼梯涌出大量的学生。

有老师指挥:“所有性别为alpha和omega的同学全部到操场集合!离开a栋教学楼,未经允许,不准返回!”

气氛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恬短暂停留的片刻,几位同学正用讳莫如深的语气讨论。

“又是闻宗信息素失控?”

“除了他,一般不会疏散整栋楼,上次还是两个月前了,很久远呢。”

“感觉太可怕了吧,听说他信息素特别暴虐,会对感染的alpha和omega造成极大的精神创伤……”

“…………”

议论声小了起来,后面的内容没听清楚。

闻之鸷信息素失控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还好好的……

时恬手心紧了紧,转念想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准备走了,背后突然响起仓促的喊声。

“时恬?”

回头,来人是萧危。时恬对他印象就长得特比性冷淡一alpha,脸超臭,脾气似乎比闻之鸷还爆,忐忑地停住了脚步。

萧危说:“宗主出事了。”

时恬比划了下手指:“我好像听说了……信息素失控?”

萧危盯着他。

这眼神让时恬后背发凉。

短暂的沉默,萧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他进入易感期了。”

易感期意味着alpha的发情期,一般在遇到喜欢的omega后。时恬意识到不妙且明白自己脱不了干系时,还是装傻:“……啊这?那,恭喜他了,人生又一春啊。”

“…………”

萧危快气死了,从来都是别人往闻之鸷身上贴,还他妈第一次见人这么不识抬举。

——这个不识抬举的脚步外拐,还随时准备溜走。

萧危本来因为写黄文那事对他就没好脸,这回彻底拉下来:“你真以为,宗主是你说撩就撩说甩就甩的吗?”

听到这话,时恬真懵了。

怎么还把闻之鸷塑造成了被始乱终弃的苦情er?

我他妈干了啥?我啥都没干好吗?!!

不是他对我百般纠缠?!

但,时恬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你跟我上来。”萧危示意楼里。

时恬不想去又不敢拒绝,憋屈地跟萧危逆着疏散人群到了一级教室外。

整栋教学楼都空了,门口站着戴了隔离面罩的校领导,正在火急火燎打电话:“警卫队赶紧来!”

湛明看见他后向校领导介绍:“他就是导致闻之鸷进入易感期的omega。”

什么啊?

时恬莫名觉得,锅好像甩自己背上了。

“闻之鸷就在教室,现在前后门窗都锁死了,等待医疗队给他打镇静剂和抑制剂,不过,进入者应该会被攻击,情况很危险。”湛明说完,神色犹豫:“但,应宗一直反对再给闻宗打镇静剂,尤其在腺体附近,担心损伤脑部神经,不然先打电话询问权限?”

旁边的人开始打电话。

时恬云里雾里,就这么晾着。

“打不通。”打电话的人放下手机。

现场气氛明显沉默了,没人敢拿闻之鸷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血腥味从门窗缝隙漫出,湛明也戴上了隔离面罩:“来不及了,兄弟——”

他转向时恬。

时恬后知后觉:“啊?”

“闻之鸷身体情况很复杂,可能会超出你理解,现在他因为你进入了易感期。”湛明说话一顿,“他是你的alpha。”

时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的,alpha?

这个……就知道耍流氓的……狗逼?

“他狂躁,痛苦,暴虐,因为你没在他身边。”湛明边说,准备打开教室门,“你应该进去安抚他。”

越听越莫名其妙,时恬大概只能说出两个字。

卧草?

卧草???

姑且不论是不是谁的alpha,让omega去安抚处于易感期的alpha,那不是送上门给他日?

这他妈就离谱。

时恬反问:“安全呢?”

校领导:“宗主的安全比较重要。”

“…………”

时恬张了张嘴,想想,闭上了。

湛明递给他一管抑制剂:“现在,警卫队来了也不敢进去,闻之鸷的信息素会伤害所有他不认可的闯入者。而除了你,就只能我们伤害他,或者他伤害我们,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

时恬没想到这公子哥严肃起来还挺严肃。

用这种语气说话,表明他跟闻之鸷的关系已经不是朋友,而是宗属。

——小宗必须向宗主效忠,这是刻在法律文书上的规定。

时恬也别无选择。

攥紧了抑制剂,打算进去时被顾焱叫。

“你买保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