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深吸一口气,眼眸冷了下来。
叛国贼...
为一己之私,导致几千年后格局的叛国贼...
他真的很想不顾任何,转身反手给吴越一拳,但他不能这么做,不能鲁莽...
因为,还有机会可以改变。
吴越一边负手,一边手指划过兵器,感受着武器的触碰,身心极大的陶醉。
他爱剑,爱到骨子里了,尤其是看到宝剑,便会生出收藏之念。
走到座位坐下,淡笑道。
“自然,这些宝剑,可从未对外展露过,朕是看好你,莫让朕失望。”
毕竟秦唯这样的鬼才,吴越难免生出惜才之心,作为皇帝更懂得御人之术,想要人对他死心塌地,必须展露自身的器重。
秦唯没有说话,满脑子想着他那句话...
没有对外展露,也就是说,只是刚刚打造出来?
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虽然是如此,可他额头那细小汗珠,出卖了他。
吴越为人非常谨慎和猜忌,眉头渐渐拧紧,看向秦唯的眼神变了变。
“林全,你怎么如此紧张?”
看似不起眼的随口一问,实则是怀疑上了秦唯。
哪个得到如此恩惠的人,会紧张?
吴越见人之多,那些得到他器重的人,无论大臣还是市井小人都是跪在地上感恩戴德。
秦唯心中一惊。
“没..”
稍稍有一刻的迟疑,话还未说完,吴越右手拔剑而出,一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唯额头汗水滴在剑刃,双肩微颤,死死盯着眼下的剑。
脖间传来的冰冷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说,你是谁?”
吴越怒道。
剑更握紧几分,秦唯脖间有细小血珠溢出。
在这一刹那。
秦唯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说谎?
不。
很快被他否决了。
吴越这种人,宁可杀错,却绝不放过。
下一秒。
秦唯做出决断,扑腾跪倒在地,装作恐惧异常的样子。
“陛下...陛下,小人有一事相告。”
一副被龙威压迫之下,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实际。
他装得,面对吴越这种极大自负的人,只能按照他的套路来。
果真。
吴越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剑,嘴角抽搐。
“说!”
眼中满是怒意,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秦唯假装惶恐不安,垂着头,脑中飞快运作。
对了!
“陛下...其实,我先前入皇宫那一日,流川户曾到我府中套话,问了我诸多...”
他将流川户到自己府中询问语言等事,说了出来,甚至加以添油加醋,告知吴越,流川户曾大言不惭,说要将吴国的东西全部带去扶桑。
这点,他是能确认。
因为有利在前,流川户必定会带大夏国的物品在府邸。
“他甚至...甚至还说要脱离吴国的掌握,成为一个强国,还说出了..”
吴越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好个流川户,好个扶桑,居然戏耍于朕!”
其中似乎别有隐情,相比于秦唯,他更多扶桑国嗤之以鼻。
秦唯心中暗道,看来果真是勾结了。
至少,听起来吴越对扶桑国很瞧不起。
“还有呢?”
吴越冷眼看向秦唯,继续喝道。
“还有...还有...”
秦唯故意结巴,似乎在内心做了极大的斗争,继续说道。
“还有...他曾说出自己大国与陛下曾交易兵器..诸如此类的话,还曾说过,给陛下的全部都是次品,真正的好物还未交出...”
吴越眉头越拧越紧,冷冷地盯了秦唯一会。
他不觉得秦唯在撒谎。
因为勾结,唯独只有他与扶桑国陛下才知道。
现在,秦唯也知晓,想必就是流川户传出,没想到的是,签署的协议居然作废!
这事传出,如何让世人看待他?
不过...
烛火不断闪烁着。
秦唯接着说了一句,才彻底让吴越相信。
“陛下,这都是流川户与我说的,所以小人看到这些兵器才如此紧张,陛下若不信,可去流川户的住处查看,拥有不少从大夏国准备偷带走的物品!”
这也是根据历史。
扶桑会把大夏国很多东西带回去。
“小人内心焦灼不安,这才在陛下面前失了分寸,请陛下明鉴啊!”
他在吴越看不到的地方,暗暗咬牙。
这次,一定要把你们击垮!
秦唯所用乃离间计,他自身的力量很难毁了吴国和扶桑的交易,可若是吴国和扶桑分裂呢?
他们自然会大打出手。
现在,他要让吴越怀疑扶桑,从而去搜流川户的府邸。
不信任扶桑的消息,很快也会传入扶桑。
但是..还不够,这个程度还不够...
秦唯脑中飞快运转。
“来人!”
吴越忽然大喝一句。
从暗处走出了几名侍从,秦唯心再次一颤,他从未察觉到。
该死的老狐狸...
他就说真会如此好心,若他刚刚真的反手给吴越一拳,恐怕早已变成死人了吧。
这侍从乃吴越的亲卫,身手了得,秦唯不会武功察觉不到也是正常。
“臣在。”
吴越大手一挥,沉声道。
“去查。”
“是!”
侍卫很快从暗处消失,接下来充满危机和不安的等待中,才是对秦唯最煎熬的时候。
过了不知多久。
侍从再次走了回来,其中一名侍从在陛下耳边低语几句。
吴越的脸色更加阴沉,听到最后勃然大怒。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该死的扶桑,居然戏耍朕,走!”
说着刚想走,忽然顿住,看了眼秦唯。
吴越不语,转身离开。
秦唯长舒一口大气,却不敢放松警惕,紧紧跟在吴越的身后离开暗室。
在心里,早就把吴越骂了一千八百遍。
特娘的。
回去后,吴越没有任何表率,秦唯先行回到了府邸,这是他在吴国中,唯一,唯一,能感觉松了口气的地方。
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
身处于帝国境地,皇宫深处,那高高筑起的红墙,在此时变得十分刺眼,就好似鲜血。
秦唯第一次待在这里,这么不安。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低语。
“现在成功离间了吴国和扶桑的关系..剩下,只有毁了那兵器房..”
但...
他怎么毁了那兵器房?这可是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