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骗子!
没有包装也能是好东西!
他们俩愣愣地看着圆光里的主持人清景朝自己走来,身体随着那具走来的幻影转动,在不明真相的凡人眼里看来,他们俩托着一面镜子走来走去,一会儿摸摸空气一会儿尖叫几声,活像是发了癔症似的。
——要不是身处郊区,又在绿化带后,没什么人能看见,说不定早就被拉走了。
两位顾客投入得都忘了身边还有个令人疯狂的超级客服,也忘了这些圆光他们还没付过钱呢。可他们能忘,卖东西的人却是怎么也不会忘的。邵道长掏出天平从从容容地在两人身上平均抽取了足够数量,又不至于影响他们生活的气运金丝,塞给他们一份情感调解节目的邀请函,便带着三只妖精洒脱地离开了那片栩栩如生的圆光影像。
这次他先报了价,顾客也答应要买了,还是让客户们先验货后收钱的,总算不是强买强卖了!
邵道长深深吐了口气,稍稍侧过头看着沈老师问道:“前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去再远些的地方?”
沈老师往他肩头蹦了两步,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以便人类的眼睛看清自己,朝他微微点头:“不用老想着还在拍摄,你平常该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就当我和清景是普通的装饰品就行。”
清景恭敬地应了,看看天色还早,决定再往远处走走——再晚一点郊外的大型超市就开始打折了,这两位前辈和他自家养的草鱼精都挺能吃的,一顿就快把存货清干净了,得多买些肉预备着。
他虽是步行,速度却不比飞车慢,脚下像滑行一般不沾实地,眨眼便将后面那两人名顾客甩出视线外。凭着步速连超几辆飞车,眼看着超市就在眼前,他耳边忽然传来女修悦耳的声音:“接到顾客求助,客服人员请做好救援准备。”
他心头一震,连忙对沈屏山说:“两位前辈,千蜃阁这边有客户呼救,我要立刻赶去,恐怕咱们不能再拍了。”
一句话的工夫,传送阵光就已自通界令上放出,裹住了他们四人。沈老师一错身落到了公文包上,叼住清景的衣领似欲飞走,却又忽然压压翅膀定住了身子,看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金光说:“反正是拍小千世界的开拓者而不是开拓业务,与其白白浪费了这几天拍摄时间,倒不如顺便拍拍你们日常的救援工作。”
金光涌上,通界令瞬间化作一座空荡荡的小房间罩住了四人,将他们传送过茫茫虚空宇宙。
金乌叼着清景往外一甩,落到空中化作一名高大俊美的妖修,落地后便自觉地履行起了主持人的义务,嘴角含笑,将下巴线条扯得更清晰,温柔地问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遇到了救援任务。我记得你入职才两年多的样子,就已经做过七次正式救援,这样做着半截事就被召到其他世界的事一定经常出现吧。会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邵宗严还没有被采访的意识,但是前辈大领导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地答什么:“当初我被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是徐兄将我拉进万仙盟,让我可以去其他世界,避开追杀之人,这才有了一条生路。我的性命都是万仙盟救的,做一点工作又还给这么丰厚的报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干呢?只是有些对不起晏兄……”
他低下头,托起晏寒江深深看了一眼:“他跟着我颠沛流离的,总是在一个地方呆不长久,连跳龙门这么大的事都错过好几次了。我总怕耽搁了他的前程。”
一条草鱼还跳龙门?
物理专业出身的蛇精不能理解生物方向大能的执着,不过这不妨碍他做采访,借着这个话题做引子,他便弯了弯身,将面孔对准了邵道长掌心的小人儿,微笑道:“那么我们来采访一下身为家属的晏寒江真人,请问你觉得邵宗严的工作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了吗?我知道你还曾经替他做过一次救援,能否讲讲你对他这份工作的真实想法呢?”
晏寒江面对镜头一样严肃,负手站在邵宗严掌心,微微抬头看向邵宗严,轻叹道:“谁叫我就喜欢他呢?既然找了这么个人,就得支持他工作。”
邵道长的脸就有点烧得慌,空着的那只手半掩着脸,目中含着一泓秋水似的,娇艳欲滴地看着掌心的小人儿。
沈老师立刻给他们拍了个大特写。
又采访了几句,阵光就穿破了小千世界的宇宙膜,将他们送进了客户所在的世界。原本落在家里的救生包重新出现,里面已换了全新的太空毯、七股伞绳、火柴、碘酊、水袋等野外生存必备物品。清景指挥着邵宗严检查了一遍东西,挑着几样少见的讲了讲使用说明,阵光就已流星般坠入大气层,穿破地表,落到一片鲜红柔软的长绒地毯上。
阵光外是一条人来人往的走廊,有许多壮汉推着车子向外运送,其上都覆着红丝绒布,其上还附有能阻碍神识的法阵,看不出底下装着什么。但送货的人也好,在旁查看的人也好,都是一派高鼻深目的异域长相,衣服华贵精美,缀满是金银丝和花边,眼中却隐隐带着几分血气和野性,不似什么好人。
邵道长当即扔下装门面的公文包,扯开领带和衬衫领口最上面两枚扣子,将救生包端端正正背到背后,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邵宗严顺着衣襟爬上来,自觉地钻进了衬衫领子里。两位主持人和摄影记者也怕影响了他正常发挥,各自变回原形,清景就化作一条只有笔杆粗细的小蛇藏进他胸前口袋里,沈老师则蹲到他头顶,脖子上羽毛乍开,360度无死角地记录了眼前的一切。
阵光落尽,四人顺势混入人群,顺着人流朝外走去。
走廊尽头有垂幕系在两侧廊柱上,从布幕中间看过去却是一片类似剧场的建筑物,上层隔成一个个小包厢,下层则是排成鱼鳞状的座位,坐满了衣饰华贵的男男女妇。整个会场装饰都极为奢华,灵光隐隐,每处角落在高大鲸油烛的照映下都明亮得有若白昼。
只是怎么看也看不见客户端发出的灵光,不知道这回的客户藏在什么地方。
可定位传送阵一定会把他们送到客户身周五十米内,或许……他脑中忽然闪过一辆辆被绒布遮住,不知藏着什么的推车,猛地转身往回走。
周围看似正常行进的人流忽然停下,在他面前围成了一道人墙,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脸上,重浊的呼吸声渐渐响起。一名穿着精致礼服的男子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正式的拍卖场,后台不允许随意出入,能否请您出示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
邵道长当然拿不出来,眼珠一转,便摸出一枚银锭悄悄塞进他手里,凑近了些低声问道:“我是来找人的,这位小哥可否通容一下?”
冷硬的银块塞进手里,那人的瞳孔顿时微微一缩。他顺手将银锭塞进钱袋里,笑容却依然冰冷血腥:“我们这里是诺森城最规矩的拍卖场,只有两种人可以留在后台,一种是拍卖者,一种是货物……”
他深深看着客服在灯光下更为浓艳妖娆的脸庞,咽了口口水,笑道:“没有邀请函和足够让场主动心的珍品,那你就得留下来,为自己坏了规矩受点惩罚。”
周围的人流又开始流动,只是有几名押车的壮汉仍留在他们身边,隐隐围成了个圈子,将邵宗严堵在了走廊边缘。
他拿眼角夹了夹那些人,却并不害怕,镇定地问道:“要什么样的珍品?我身上倒还有些值钱的东西,要多少才能让你们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
“像你这样……”那人的目光粘糊糊地粘在他身上,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他,话音一转,却又加了一句:“黑发黑眸的人类,或是温顺美貌的狐族、兔族少女,雪白翅膀的羽族或者鱼尾完整的海族,只要足够美貌,可以不论男女……”
清景忍不住冒出头,看了一眼刚把翅膀刷得雪白的沈老师,狠狠挨了金乌一个白眼儿。这个时候还得说家属的觉悟高,当场从邵宗严的怀里爬出来,一甩尾巴化作人类大小的美人鱼,倚在邵道长怀里冷冷看着那人,问道:“我这样的行不行?”
“会说人类语言的高等海族!”众人看向邵宗严的眼神顿时一变,震惊地问道:“您是大魔法师?这条海族是养在您的宠物袋里的?这个当然可以当作货物……既然您要卖这样高级的货物,那就是我们拍卖行的贵客了,我们这就为您准备水池!”
他沉吟了一下,态度放低了许多,问道:“我们这里只有一座鱼池,里面已经有一条顾客寄放的海族了,能否让您的货……宠物和它挤一挤?”
不行,他们这鱼海水过敏!
邵道长心里是拒绝的,但是为了去后台找客户,他还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抱起人鱼吩咐道:“前面带路吧。”
那些人引着他又下了一层楼,左转右转地转到一座大厅里,厅中挖出了一座圆池,池中碧水磷磷,海腥气扑鼻,当中仰漂着一条肌肤如玉,泛着淡淡宝光的人鱼。在他旁边站着一名身上仅缠了几条皮带的人类,手里握着细细的皮鞭,正用鞭鞘挑他的下巴。
客户!
客户正受着苦呢!
邵道长神色一凛,抱着鱼朝海水池子飞奔过去。晏寒江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努力把尾巴缠在他腰间稳住身体,减少他手臂的负担,目光落在那条人鱼身上,也是同样惊怒交加地说:“不行了,都翻肚儿了!”
第99章 第八次救援
客户……翻白肚儿了!
邵道长急得抱着鱼就跑到池边了。刚要跳下去又想起自己这只海水过敏,连忙从救生包里掏出铜炉扔到池边,抱着晏寒江轻轻放进去,让他的鱼尾顺着炉底朝内弯上来,宽大的尾鳍散开遮住胸膛。
忙乱之中还不忘了关心蛇精一下:“清景前辈不怕海水吧?”
清景也不太喜欢游泳,倒是不过敏,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缩在他的口袋里。安顿好了草鱼精,邵道长便轻身纵起,踏着水波滑到池中央那条肤色惨白的人鱼身边,一手扯住了人类鞭子,另一只手在鱼胸口摸了摸。
那条人鱼上半身裸着,肌肤雪白,摸起来柔嫩而富弹性。下半身的鱼尾相比草鱼略显短粗,但是尾鳍和两侧背、腹鳍极大,散开后如同穿了一条鱼尾蛋糕裙,尾部还遍洒着灰色斑点,叫水光一照更是旖旎清丽。邵道长忍不住摸了又摸,只觉手感和晏寒江大不相同,更软更水一些,不像在摸鱼,反倒像是在摸什么虾肉贝肉似的。
给他引路的人此时还没跑到池边,看着他的举动都不知所措地叫了起来:“您难道看上那条人鱼了?可那是霍华德先生寄放在这里让我们的驯师调教的非卖品!”
池里的调叫师尖叫道:“这是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家伙,我的调教过程绝对不容许打扰,你们把这种人弄过来经过霍华德先生同意了吗?这条人鱼可是有高级智慧的,身体也算是绝世尤物了,足够换一件魔导级卷轴,可不是一般人能乱碰的!”
邵道长眸中寒电一闪,抓着鞭梢一抖,便将那人远远甩了出去,弯腰捞起人鱼,拖着一身淋漓的盐水抱回了池边。
怀里的人鱼皮肤冰冷、一动不动,完全感觉不到呼吸和心跳。
他研读过许多观察鱼饲养指南,倒是有人说金鱼翻肚了,可以拿盐抹在腮上,再换一缸溶氧更多的清水养着。可是这个泡在咸水池子里的人鱼翻肚该怎么办?他好像也没有腮了,所以应该是肺呼吸双循环系统吗?那到底是该按鱼治还是按人治?
邵宗严托着鱼在池边控了控水,放到干燥冰凉的的地砖上,脱下西装裹住那头湿漉漉的长发,这才抱着鱼凑到晏寒江面前,让他这个淡水鱼专家给看看。
——不管淡水海水,好歹都是鱼类,有相通的地方。
沈老师也从他头上跳下来,落到人鱼脸上,扒开他的眼皮说:“没气儿了。不过眼眶还硬着,眼白也清亮,还算新鲜。”
邵宗严吓得手都抖了,差点把鱼扔出去。晏寒江拍了拍他,抽出一张纸巾垫着手,把那条人鱼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把那张微湿的纸巾揉成一团扔掉,也斩钉截铁地说:“死了。翻车鲀是很少见的恒温鱼类,现在体温这么低,肯定是死了。不过这种鱼很容易死,这只居然能活到成精,这才奇怪。”
外面追来的人围住他们,那个给他引路的人疾颜厉色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我是看在您的实力和这条人鱼的身价上才特别把这座池子借给您的,可不是让您这样抢别人寄放的人鱼的——海族不能长时间离开水,也不能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请您把他放回池里,不然我们拍卖行要不客气了!”
谁才该生气,谁才该不客气?
这是他们元泱苍华网游的玩家,居然在在沈老师和清景前辈过来拍摄时被人虐杀,死在了镜头里!
这位客户都已经成了精,本该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了,却因为他找人时拖了太长时间,害得他在他们到来前被人虐杀,这是他身为客服的耻辱!
是元泱苍华网游的耻辱!
是整个万仙盟的耻辱!
邵宗严心中悲愤难当,脱下西装盖住人鱼的脸,掏出弯刀划破空气,刀风凛凛扑面,逼退了众人。
他倒退一步,看也不看地回手一抓,就把那名调教师从池子里抓上来,扯着他身上细细的带子拎到半空,在他的尖叫和咒骂声中冷然逼问:“是谁把这个人鱼——把我们元泱苍华网游尊贵的顾客弄到这种地方,让人折辱他的?把那个人的名字和住址交待出来,我就饶你们一命,若有半点隐瞒……”
“就如此人!”
他眼角的桃花色渐渐沁染到眼白上,杀意腾腾,拎着调教师冷笑了一声,刀交左手,右手从法宝囊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咬开塞子噇到他嘴里。
药米分顺着调教师的嘴角流下来不少,灌进去的却是更多。他的眼神渐渐散乱,蜜色的皮肤很快覆上一层嫣红血色,声音越来越低,动作也越来越轻,最后就像一个充气娃娃一样软软地挂在邵宗严手上。
杀人了!
那个调教师的身材抵得上他两个粗,全身肌肉虬结,普通人,哪怕是贵族或骑士出身的奴隶落到他手里也都没有反抗之力,怎么就被他拎在手上,轻轻松松喂了药毒死了?
引路的侍者惊恐地咬着牙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弄死了霍华德先生珍贵的货物,又杀了我们最好的调教师,哪怕你是个大魔法师,你和你的人鱼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他和他身后的打手狠狠瞪着邵宗严,可看到那张被怒火烧得越发绮艳的脸庞,又忽然觉着死了两个人也不算什么损失——反正那个海族是得罪了霍华德先生的新宠才被送来调教的,只要能留下这个人类和他的人鱼,诺森拍卖会场不仅不用面对贵客的怒火,还可以再赚上一笔。
他朝后面抛了个眼神,压低声音道:“去找李奥总管来,带上、带上三个大魔法师,一定要把这个美人和他的人鱼留下!”
他们的声音压得再低,邵道长也是一分不差地听在耳朵里的,闻言便冷笑道:“想出去叫人?只怕你们今天都要留在这里给我们的顾客陪葬了!”
他右手一扬,把软绵绵似乎已死透了的调教师丢到那群人身上,扬声道:“缠住他们。”
话音才落,那名调教师就像章鱼一样缠住了几个人。他的肢体绵软异常,却又十分有力,缠住人就不放开,用自己每一寸肌肤或贴或偎、或压或按,用尽手段挑动着能碰到的每一个人。
那些保镖吓得拼命拉扯他,暴喝道:“你疯了,还不快放开我们!”
远处的邵宗严冷然道:“不许放开,好好服侍他们!”
调教师曼声低吟,就缠得越来越紧。他整个人就像火块儿一样热,身躯灵活如蛇,碰到哪里就把那里的皮肤也炙得发热。狂肆的火苗顺着血管烧到脐下,渐渐烧化了这群人的斗志和恐惧,让他们不能自已地站住了脚、粘住了手,把这个怎么看怎么只是个粗豪汉子的调教师当成了绝世尤物。
那个满脸横肉,让人望而生畏的调教师此刻竟然柔软至极,顺从至极,无论谁的命令都好好服从,动作比马戏团的柔术演员还夸张,缠得人流连忘返,脑袋被满腔绮念堵得转都转不动。
没被缠住的人也被吓住了,惊恐地尖叫:“你做了什么?你给他喂了什么药!快把他弄走!”
邵宗严站在僵冷的客户身边,自己的身子似乎也是一样僵硬的,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要调教我的客户吗?我看你们做得太费力,还出了人命,好心帮你们一把。这瓶’尽欢散‘比什么鞭子都有效,只要吃一口,便能叫人拼却一生休,尽君今夜欢。我这里还有几瓶药,都是打算留在这里的,你不要担心……你们和那个姓霍的,我一个都不会落下。”
他声音温软,神色清淡,却偏偏夹着几分令人不舒服的东西,好像一片平静无波的海面,底下却藏着千顷惊澜,只待扑上岸边。
为首的侍者咽了口口水,涩涩地说:“你别乱来,这里有魔力之眼监视,你们做的一切都在诺森大人的监视下,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了!”
“有人监视?”邵宗严神色微微一动,忽然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不知怎地就从池边跨到了那群人身边,绕过没被缠住的众人,手中刀柄起落,眨眼间就将他们全敲倒在了地上,唯独放过了那个替他们引路的侍者。
那人吓得说不出话了,邵道长也不逼他,只将弯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冷然逼问:“你们这里既然有人监视,他怎么还敢把我的顾客害死的?是不是背后有谁买通了他故意害人?那个霍什么的的新宠是谁?痛快交待了,我还放你一马,若是不然……”
他低头瞄了那人层层叠叠的绣花衣摆一眼,残酷暴虐地说:“我先阉了你,再给你灌一瓶尽欢散,让你当当’珍贵的货物‘。”
两人的语言和习俗虽然不同,一些敏感的东西还是相通的。侍者当即打了个寒噤,颤抖着说:“我什么都说!地上那个海族是霍华德先生从城外带来的,最开始因为他十分珍贵,又美貌,很得霍华德先生宠爱。不过他不会讨好主人,动不动就装死,霍华德先生有时也讨厌他这点。后来霍华德先生又弄到了一个美貌的泰拉奴隶,对这个海族就没那么稀罕了,再加上那个泰拉奴隶和他以前宠爱的奴隶们挑拨了几句,就把他扔到我们的调教场来调教。”
一个妖精,一个能化成人形的大妖,居然落在人类手里当了奴隶,还被人陷害送到这种地方……邵道长想想也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手上的刀锋一抖,入肉三分,恨声问道:“是谁让你们的人害他的?”
“不是我,我怎么敢!”刀锋入肉,血流半身,那人连声音都抖了,压低声音道:“是霍华德先生要人狠狠打破他,重塑他的人格的,谁让他不懂得讨好主人呢?哪个主人买来奴隶能忍受他像死鱼一样硬梆梆的……”
哪儿硬啦!明明比他在市场挑的活鱼还软!
邵道长冷哼一声,厉声问道:“那个霍华德先生住在什么地方?”等他们打上门去,也灌他一瓶尽欢散,让他自己尝尝给人千依百顺地当奴隶是什么滋味!
而在此时,这座地下大厅上方的拍卖场二层某座包厢里,闯进了一名神情阴鸷、衣着精致的男子,躬了躬身,低声对包厢主人说:“霍华德先生,卖场里出了点事——我们的人鱼池被一个带着人鱼的高阶魔法师或是大魔法师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