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气味。
气味?蔚崇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身上气味是从祁沛身上染上的,有什么问题吗?
怀野目光呆滞:你说什么?
蔚崇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你觉得我身上的气味与坦尔将军如同就以为我是坦尔将军?
他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怀野太疯魔了吧,凭借着一个气味就认定他是坦尔将军。
蔚崇很生气,打算开口呵斥,转念一想,换了一种说法:
我就是坦尔将军,你们就把我送回坦尔星球吗?怀野你觉得如何?
你当真是?
兽帅见怀野这痴迷的样子出手,一柄匕首划破蔚崇胳膊上面的衣衫,皮开肉绽,鲜血从他胳膊流下,将白大褂染成红色。
手指上鲜血漫溢,流在地面不过短短片刻形成一个小血洼。
看到了吗?坦尔将军的血液能腐蚀任何东西,而他的血却不能!他不过是想骗你不想死。
在看到蔚崇的血液不能腐蚀东西后,兽帅心中欣喜若狂,他也在忐忑。
纵使坦尔将军已经死了两年,但他太强了,把星际所有前辈同辈后辈的光芒都给遮的暗淡无光,是一个无法媲美的存在。
万一死而复生,这对谁都是一个威胁。
不过幸好他不是。
他也绝对不可能是,如果他是,他不可能如此任人摆布。
因为他不需要沉浮,哪怕是他只有一成的实力,兽星全部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
死了啊。
兽帅见到他不是,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怀野双眼通红,不是吗?
他曾经不信邪,尝过坦尔将军的血液,去了半条命。他也尝过蔚崇的血液,就是两个人无非就是气味相同。
他不相信。
绝不!
坦尔将军不可能死!
就算蔚崇不是坦尔将军,但他也绝对和坦尔将军有些极其亲密的关系。
蔚崇伤口血流不止,兽帅伤他很深,他脸色惨白如雪,整条胳膊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看出怀野还是不信,更加力道说辞:坦尔将军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染上他身上味道,觉得好闻或是为了惦念他,打造出与之相同的香水整个坦尔星球随处可见,不算是新奇。
不,我不信,你方才说身上味道是祁沛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果然还是注意到这句话。
怀野,能听到我说话吗?
怀野看着他,蔚崇嘴巴没有动,可他的声音却传入自己耳朵。他瞬间明了,这是特征觉醒伴随而来能力。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刚才也是试试,没想到他能听到。
不仅如此,祁沛不小心给我透露出,怀野是凶兽饕餮,没有人性,曾经被坦尔将军帮助过,留在身边了一段时间,如今性子倒是越发往坦尔将军那边靠拢,沉稳了许多。
怀野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一步,随后跑出去。
年纪对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坦尔将军身边待过。
只有两个人知道。
他与坦尔将军。
难道祁沛是他吗?
蔚崇望着怀野的背影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第22章
兽兵们只感觉身旁仿佛一阵风刮过,扭头只能看到一个慌张的背影飞快消失。
这不是怀野大人吗?怀野大人一向稳重,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站岗的兽兵否定他: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怀野大人是近两年才稳重,以前他一个摇头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背后不可议论上司,但动作却代表了一切。
怀野打开地下室的门,发现祁沛正在那拿着一根棍子正在那里挖坑,略显逃跑的坑型。
祁沛也是没有想到这等尴尬的气氛下还能有人看到,看清楚是怀野,他又默默扭转身子,继续刨自己的坑。
哦,是怀野啊。
等等?
祁沛反应过来挡住那个坑:蔚崇被兽帅给叫走了。
怀野轻微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吗?
怀野坐到他身旁,这件事情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虽愚钝不如人类聪明,但也不是蠢笨至极不明白事理。
坦尔将军如果活着,如果,那他既然不想告诉自己真实身份,他就没有办法。
无论问多少遍他还是不承认甚至在自己面前装,既然如此,还不如做点实际的。
我来想帮你一个忙。
祁沛:???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哪有敌人过来献殷勤的,莫名其妙。
但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骗的?好像没有了吧?
那怀野怎么跑过来说帮他忙?难道是蔚崇让他过来帮自己的?
蔚崇跟你说什么了?
怀野低头,果然他已经猜测是蔚崇跟他透露的消息,那他绝对不能卖了蔚崇。
没有。
祁沛一副你骗鬼啊的样子:没有你过来干什么?
但是如果不卖蔚崇,事情又很难自圆其说,祁沛是肯定不信自己的。
如此一来,怀野决定他还是卖了蔚崇,但是得换一种理由。
蔚崇让我过来带你出去。
祁沛明显不信:你觉得是蔚崇能请得动你还是我好骗?到底干什么!不说就滚耽误我时间。
怀野欲言又止:你。
说。
你能不能温柔点?
犹记得坦尔将军十分高冷,只知道厮杀。他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愣是没有听到他与自己说一句话,都是用眼神交流。
他做的对了,不生气,他做错了,就一天背着气不搭理他,磨的他从凶兽变成了小猫咪。
他都快以为坦尔将军是哑巴了,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能与下属说话,就烦着他,把他磨的烦了他说了一句话让他现在都铭记于心。
现在国家危难,我没有享乐的权利。
怀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也变成了一个享乐了,这不是很正常一件事情吗?
想起往事他红了眼眶:没事,你现在就挺好。
祁沛一头雾水:神经病。
过了一会他见怀野还没有走的打算,忍不住催促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怀野起身:走,我带你出去。
为什么?良心回来了?
怀野:要是坦尔将军是这样子的性格,想必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风光恣意。
可惜像极了九尺雪山上的雪莲,没有一丝温度。
你若是想救坦尔星,我可以帮你,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说。
我想跟着你。
滚。
祁沛一个字能把他噎死:有病去看医生,趁早结束治疗,别在外面瞎晃悠。
怀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稍微就那么一丢丢的对我温柔点。
祁沛感觉很好笑:你智障啊你,我和你是敌人,你对我笑笑我都怕你是笑里藏刀,对你温柔?好啊你过来我不一棍子抽死你。
怀野:
不行,头疼哦。
这人当真是坦尔将军?
他现在怀疑自己,难道是坦尔将军私下里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或者是憋得久了打算释放天性?
算了算了。
还是趁早把他送出去吧!省得他看到毁坏坦尔将军在自己心中的滤镜。
果然还是在梦里好,他为何要苦苦求着一丝念头不忘呢?
坦尔将军即使是在,也不可能属于他,而他又不敢真对坦尔将军动手。
就当坦尔将军已经死了吧。
但是坦尔人还是要死,蔚崇还是不能死,蔚崇还是挺有意思的。
起码蔚崇还挺温柔的。
走走走,我把你放了。
祁沛起身:行啊,走。
他想通了,怀野没有必要骗他,但是为什么要放他走呢?这件事情兽帅和兽将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定是蔚崇跟他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联想到之前的传言
难不成
诱敌深入,以身相救?
报告兽帅,不好了祁沛逃了。
蔚崇和兽帅刚出来实验室就听到这则消息。
蔚崇没有太惊讶,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倒是兽帅挺生气的:关押的两百多人都逃了!现在唯一只剩下祁沛一个人都让他逃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兽兵瑟瑟发抖:不是属下看守不利,而是是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出来:
是怀野大人让他跑了的。
怀野?
让?
他跑了?
祁沛信息素被压制不可能是怀野的对手,这一切
兽帅咬牙:怀野。
他转头看向蔚崇: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蔚崇摇头如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哪有这本事,兽帅高抬我了。
把人给我看好了。兽帅丢下一句离去。
蔚崇看到他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感觉周围没有人,他拍拍兽兵的肩膀,那兽兵倒下。
蔚崇离去。
这就叫一箭双雕?
蔚崇凭着小花就是通行证一路气淡神闲的走出兽兵的管辖范围。
刚以踏出去就看到在旁边站着的祁沛,挑眉: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干甚?
祁沛走到他身边,抬起他手,看着白大褂上面的血迹,胳膊上面的伤口包扎也特别粗糙,一看就是从自己白大褂撕下了一条潦草包扎。
挺严重的。
蔚崇点头,可怜巴巴:那是当然了,当时血都流了那么一大片,都见骨了。
回到大楼我给你包扎,你是怎么说服怀野来救我的?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嗯咳。
蔚崇:以为我给了怀野什么好处?你怎么想的?
这不是后来发现不对劲了,如果是我自己逃了兽帅肯定不会追我,但是如果是怀野放我走他会追出来,因为他会觉得这是一种背叛迫不及待的去清理门户
那时候你身边应该只有报信的兽兵看守,以你这口才,一定会逃出来,所以我就想着在这里等等你,果不其然等到了。
蔚崇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不错吗,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来,也不算是太愚笨!
你别扯开话题啊,我就好奇一件事情,你是怎么说服怀野帮你的?
嘘
蔚崇在他耳朵非常小声道:我趁他情绪低落的时候骗了他,他一会反应过来该想杀了我了。我可是为了你啊,你到时候不能抛弃我,万一怀野想杀我,你一定一定要保护我。
不行!
蔚崇成苦瓜脸:果然啊,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祁沛摸摸他头:瞎说什么呢,不过这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蔚崇骄傲:那是当然了,呦,能得祁元帅一句夸奖真不容易啊,不嫌弃我了?
祁沛推开他脑袋,笑:还是嫌弃,太弱了。
少爷,这句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有勇我有谋可不就是绝配吗?
祁沛看着他伤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意外。
不过你说得没错。
蔚崇感觉头晕腿软,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绝配吗?
祁沛手抚上他腰,将他抱紧:受伤了还不正经?
你知道你这是失血过多吗?
蔚崇感觉天旋地转:我能坚持到现在真的不错了。说完他晕了过去,脑袋一歪砸在他肩膀。
真的是。
祁沛想去抱他这样子会触碰到他伤口,只能背他,但他胳膊上面的伤口一碰就血流不止。
这是有多深啊。
最后祁沛还是选择了抱。
一路将他抱回大楼。
第23章
蔚崇是被胳膊的伤口疼醒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黑漆漆的天花板。
顿时感觉更加的晕眩。
轻轻一动仿佛伤口下一秒就要裂开,蔚崇不敢动了。
之前没有这么疼啊,难不成是后遗症?
这是哪啊?
过了几天?
祁沛呢?
如果是回到大楼里面应该有说话的声音断不会这么安静。
难不成又被抓了?
不行不行,他要出去看看。
费力的自己起身,汗出了一层才起来,打量着周围,一床一床的铺盖。
他打开门之前不忘记摸摸自己脑袋,空荡荡一片没有小花。
卸下了一身的提心吊胆走出去,刚走没几步都听到有人叫自己。
蔚哥
蔚崇扭头看到是陶苏,他藏在门后面露出一双眼睛。
蔚崇点头,刚想说话发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陶苏之前还挺圆润活泼的,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围绕在身边虽然是嫌他烦但也比现在这样子颓废破碎的样子好了太多。
就像是吊着一口气的活死人,眼睛里没有光彩,有得只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