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无声笑了笑,朝卫松挥手,“你先下去,不用再跟了,怎么做,本太子自有安排。”
卫松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是,殿下!”
段琸坐在椅内,许久都是保持一个姿持。
她的人?
她一个娇娇女子将自己生生磨练成一个处事果断狠戾不输于男儿的毒女,只为针对他?
他的眼神眯起,看向墙壁上的一副落梅图陷入沉思。
她竟然这样恨着他?不惜拉动一切仇视他的人一起来害他?
柳晴柔,顾非墨,刘皇后?还有——段奕?
他涩然一笑,婉婉,你就这么恨我?
可,你可知,这天下唯有我能给你一切,段奕也不能,他也救不了你!
……
直到天黑掌灯时,太子的书房门才打开。
“来人,叫卫松来书房!”段琸朝门前的守卫说道。
“是,殿下!”
很快,卫松到了书房。
“殿下!”
段琸的眼眸眯起,顿了顿说道,“想办法抓住那个胖掌柜。”
若她的人在他的手上,她定然会向他低头。
“是,太子!”
☆、011章 从他身边人开始下手(修)
段琸垂下眼帘默了片刻,对卫松说道,“要手段狠戾些,最好是将胖掌柜置于死地,打入死牢的那种。具体的做法么……怎么毒辣怎么来!”
他的眸中戾色一闪,手指紧紧的按在桌面,薄唇紧抿着,整张脸的神色带着肃杀。
他不信,她看到他的人陷入危难中而无动于衷。
卫松看了一眼段琸,俯下身来应道,“是,殿下,属下明白了。”
“还有。”段琸抬头看向他,神色冷沉,“若你完成了这件事,今年的武状元,本太子一定助你夺魁。”
卫松听后心头大喜,夺了武状元的头魁,意味着他再也不用当一个奴才当一个下人了,最少也是个七品的武官。
他马上跪拜在地。
“谢太子,属下一定完全任务。不辜负太子的期望。”
……
卫松离开书房后,连夜往赵胜的赵记小酒楼而来。
酒楼门口,他看见一个穿得一团花的妇人正在那儿探头探脑,小二正不停地将她往外推。
“花大姐,小二我都说了好几回了,赵掌柜今天没来,你回吧,还有啊,他可再三叮嘱了,让小的见了您就劝您赶快回乡下去,别来城里了。您手头的银子够你在乡下买个房子买个地了。你也不用再当厨娘了。”
小二说着,又塞了一包银子给花婶,“这儿是二百两,你拿着,赵掌柜说,你有了银子就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去。”
花婶捏着银子说什么也不走,“哎,不是,奴家就是想再见见他,他给奴又是买金镯子又是送银子,奴想对他说声谢谢。”
“不用谢了,你也见不着他,见不着的,他的铺子好多家呢,轮到这个地儿,恐怕明年他才会来!”
花婶见不到赵胜有些失望,只好离开赵记酒楼往回走。
卫松看到花婶暗地里磨着牙,眼中杀意一闪。
那个妇人居然与人勾结起来陷害他,害他亏了一千两银子还害得他被太子砸了一茶杯,险些饭碗不保性命不保。
该死的贱人!
要不是自己运气好见到胖子到了夏宅,他就会被太子杀了,他可饶不了那个妇人。
天黑,花婶摸索着刚走进一条巷子。
走了没几步,冷不防有人捂着她的嘴,接着头上被东西猛敲了一下,她眼前一黑便浑然不觉地倒在了地上。
卫松冷笑一声,将她扛了就走。
……
赵胜自打从谢五老爷的手里坑了几十家铺子后,摇身一变成了大东家。
他也不去城外的双龙寨种地了,每天就是打理着城中的铺子。
当然,城外那些人也是靠着这些铺子养着,再让他们花曦小姐的银子可就说不过去了。
一群大老爷们要个小女子养着,传出去不是丢脸吗?
赵胜回了酒楼,交待了伙计们几句后,上楼回自己屋里睡觉。
酒楼过三更天就打烊,今天也是这样。
赵胜推开自己屋的门,忽然头上挨了一下,大约肉厚,他一时没晕。
但也心知有人在暗算他。
酒楼的伙计都是双龙寨的人,没有谁胆肥的敢算计他,这一定是外人。
他的武功并不高,只会一些花拳绣腿,剑术还是跟着谢枫学的,而且学的也不多。
现在喊人更不可能,没准人没喊来,这人就恼羞成怒地杀了他。
再说楼下的人都是跟他一样的,都只会些一招半式武功的伙计。
而听身后这人脚步声几乎没有,一看便知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灵机一动,借势往地上一倒。
装晕!
他且看看来人想干什么?
身后的人见他晕倒后,将他拖到了床上,又脱光了他的衣衫,而且还伸手狠抽了他两耳光后,才悄悄地离开了屋子。
赵胜心中骂了一句娘,龟孙子敢抽他耳光?等他找准机会揍不死你丫的龟孙子。
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捡了两件衣衫套在身上,大步扑到门边,伸手一拉,拉不动。
将他锁屋里了,想干什么?
“虎子!快上来!”
没人应。
“润生?”
“刘冬?”
还是没人应。
怪事!赵胜恼火,都睡死了吗?
他又跑到窗边,推了推窗子,想趴在窗子上喊人,发现推不动,而且窗子是用铁丝绞紧了。
他从窗户的缝隙里往下看,不经意间看见一个男子从街上一家未打烊的澡堂门口大步走过。
借着那澡堂门口的灯笼光,赵胜看出那是前几日到自己店里来闹事,被他与花婶坑过银子的人——太子府护卫头领——卫松。
是这个小子?
赵胜咬牙怒目,他饶不了他!
他转身摸火镰掌灯,陡然间模模糊糊看见床上睡着一个人。
他上前用脚踢了那人两下,那人没动。
找到火镰点着了烛火再去细看,床上的人叫他吃了一惊。
那是花婶!
正一丝不挂的睡在床上。
但她脖子上有掐过的痕迹,身上也满是淤痕,头发凌乱,目光呆滞,两眼圆睁望着帐顶。
这模样,一看就是遭人非礼了。
赵胜心中更是将卫松的前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虐待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他上前扯过被子盖在花婶的身上,再伸手推推她,没反应。
他吃了一惊,伸手一探鼻息。
心头更是吓了一大跳,死了?
不用说,卫松将这花婶折腾一番后弄死了,丢在了他的床上,再将门窗一锁,再将他打晕扔床上。
然后,去报案,官府的人一来,瞧这屋里人证物证都在,他就得吃官司了。
先奸后杀弄死了花婶,他会被判死罪!
呵呵,好心毒的小子!
忽然,街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与马蹄奔跑的声音。
他借着窗户缝隙看去,眉尖一拧,顺天府的人?
赵胜更是冷笑,官府的人来得这样快?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他咬了咬牙,将墙角放着的一桶用来点灯的清油倒在了床上花婶的身上,再将烛火往床上一扔。
火立刻腾的烧起。
很快,火势蔓延开来,整个床都是火,没一会儿,火烧到了窗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