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脸上一片阴沉,抿唇不语。
她心中怒得恨不得咬死刘皇后。
该死的刘皇后,等太子登基,看这贱女人还敢不敢嘲笑!
没有生儿子的过气皇后,只有一个冷宫的下场!
……
夏宅今天喜气洋洋。
云曦她们的马车还没有到府门前,就已看见白虎与玄武带着仆人们放起了爆竹。
夏玉言一时失声哭起来,拿帕子不停地擦着泪。
“娘,您哭什么?你该高兴啊。”云曦伸手搂着她,笑着说道。
“夫人这是喜极而泣。”青衣与吟霜也笑道。
“是啊,伯母该高兴才是啊,枫大哥看见了,得担心了。”赵玉娥也安慰着。
“曦儿,你招待着打赏,娘得给枫儿的父亲上柱香。”夏玉言停了哭泣,一双眼已哭得痛红。
云曦没再说话。
原来,夏玉言是想起了谢枫的生父,那个被谢锦昆害死,而谢枫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娘,你不用担心,抬待客人这样的小事,女儿会安排好。”
一行人进了宅子。
府门前已有不少抬贺礼的人到了,热热闹闹,引得不少人前来观看。
夏宅对面,已被元武帝安排在户部任职的刘策,也指挥着两个小仆从家中抬了贺礼出来,往夏宅走去。
一个妇人忽然跑来拦着他。
“刘策,你还配不配做父亲?那对面的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去干什么?”
刘策厌恶的拂开她的手,冷哼了一声。
“珍娘,你我和离好几年了,你还来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找你有事!咱们的儿子虽然没有那夏玉言的儿子厉害,中了个状元,但比其他人却要强多了,一百多个人比赛,他得了个第七名,皇上还召见他说了话呢,你身为父亲不该去看看?”
刘策看着她讽笑一声,“老夫的儿子?你带着他另嫁还改了姓,他都跟别的男人改姓石了,老夫姓刘,怎么还是老夫的儿子?哼,老夫早说过,你们是你们,老夫是老夫,早已毫无瓜葛!”
说完,刘策看也不看珍娘,朝两个仆人挥了挥手大步朝夏宅走去。
珍娘气得咬牙跺脚。
“夏玉言,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老妖婆,将我的刘策抢走,我饶不了你!”
原来,刘策的前妻珍娘想害夏玉言没害成,被云曦羞辱后,老实了不少。
随后遇上了一个武师做了姘夫,便让自己的儿子拜在他的名下习武。
不想,儿子竟也争气,得了个武举比试的第七名。
再加上刘策已被皇上重新安排了职务,留在京中,顶替了一直昏迷不醒的东平侯,做了户部尚书。
安昌因为资历浅,做了侍郎。
京官远比外派官吃香,户部又是个肥缺,她的那颗一心想着做富户夫人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但,她的想法是好,刘策却不对她动心,让她着实的恼火。
“夫人,消消气,收拾夏玉言的机会多的是。”珍娘的嬷嬷安慰她说道。
珍娘咬着牙,一脸的怨恨。
“我当然也想这么做,但夏玉言的女儿可不是个吃素的,今天居然看穿了我妹妹的计谋,要不是我多花了些银子,抓到顺天府的妹妹怕是要一直坐牢了。
而且,夏玉言女儿身边的丫头也着实可恨,今天居然打了我一顿,这口气我咽不下!”
嬷嬷又道,“夫人,咱们就想计谋,不要跟她们起冲突,只要夏玉言出门,机会总会有。”
“我不会放过夏玉言!等着瞧!”珍娘咬着牙,看着夏宅一脸戾色。
……
骑马夸官的谢枫也回了府。
云曦终于松了口气,拉着他笑道,“哥,迎宾客的事交给你了,我回后院休息去了。”
谢枫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了笑,“看你,就忙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将来到了王爷府上,也偷懒?现在是给你历练呢!”
段奕的声音在二人的身后响起,“大哥错了,曦曦嫁到王府,府里的事自有本王与仆人来操持着办,不用她操心。”
云曦看了段奕一眼,对谢枫笑道,“哥,听见没?他说不要我操心,所以啊,你瞎操心什么呢?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谢枫:“……”
“啊,玉娥姐你来了?”云曦忽然朝谢枫的身后招了招手。
谢枫忙扭身去看。
云曦眨眨眼,拉着段奕飞快地走开了。
这才发现上了当的谢枫沉着脸哼了一声,“鬼丫头,连大哥也敢骗!”
……
夏宅后园与前院相比,又是一番天地。
这里没有喧闹的人声,只有夏日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
曦园里种的树多,倒也阴凉。
云曦靠在凉亭的廊柱上,低着头,不说话。
“在前院是太吵,后院这么静,为什么一路走来都不说话?”段奕抚着她的脸颊,温声问道。
云曦抬头看向他。
“有心事?”他又抚向她的眉尖。
“段奕。”她道,“总有人看不得我们过得好。”
“你是说今天的事?”段奕低头看着她。
云曦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段奕说道,“收拾这些人,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世上,有着嫉妒心的小人总是存在,你天天烦心的话,不出几日,恐怕就成了老嬷嬷了。我们过得比他们好,该他们烦心才对。”
云曦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点了点头。
她眯起眼眸。
是啊,活得洒然,气死那些不怀好意,恨不得她与她的家人过得水深火热的人,他们偏要过得开开心心。
气得跳脚的应该是那些心胸狭隘的小人们!
……
珍娘命她的贴身老仆秋嬷嬷跟踪着夏玉言。
两日后,秋嬷嬷带回了消息。
“夫人,奴婢打听到了,夏玉言家里开着一间玉器店。她隔上三天就会去查帐一次。”
“玉器店?”珍娘的唇角一撇,冷笑道,“我定要她将这店子关门!还要她坐牢去!”
秋嬷嬷忙问道,“夫人,咱们要怎么做?”
“你先去将公子找来,我有话吩咐他!”她得意的笑着,心中做着盘算。
夏玉言敢抢她的相公,她就要那贱人好看!
……
珍娘打听到夏玉言到玉器的时间后,便带着秋嬷嬷与一个小丫头出了门。
离着醉仙楼只有一里多地的玉器店,是赵胜从谢五房里套来的。
双龙寨的人都不懂玉器,转行又不划算,因为这家店的生意一向不错,赵胜便给了云曦。
云曦这才交给夏玉言打理。
珍娘今日打扮得颇为贵气,还特意租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带着秋嬷嬷与小丫头到了玉器店。
一身枣红色绣金线的衣裙,手上戴着赤金护甲的珍娘往店门口一站,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引得大街上的人都来看她。
她本来生得就美艳,又很会撩动男人的心,再加上这身新的衣裙,简直光芒四射。
一时间,店子的门口便站满了人。
伙计发现围观的人只看她不进门买东西,便没那么有耐心了。
开始来驱赶门口站着的疯狂的围观者。
珍娘得意笑了笑。
秋嬷嬷扶着她的手,小丫头拎着小包,主仆三人进了店里。
因为是在午后,此时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店中伙计见她进来,一瞧她那傲慢的表情与做派还有那身上的衣着,怀疑是大客户,小跑着到后堂去叫掌柜去了。
掌柜欢喜着来到前面店堂,一见白姨娘的打扮,心中已知晓几分底细。
就这妇人这一身装扮,不是高官的家眷,便是富户的妻室。
掌柜笑得十分殷勤,一边忙着叫小伙计端来茶水,一边从柜台里取出几件上好的玉器供她挑选。
云曦与夏玉言来店中看帐本。
刚进门,便见掌柜与几个伙计都围着一个人转。
她不禁眯了眯眼,珍娘?
夏玉言也看见了,顿时脸色一沉,“又是这个女人。”
“娘,先别管她,咱们到楼上去坐着。”云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