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6节

生病刚好的张国焘感到有些不妥,这毕竟是鲍罗廷的一家之言,便委婉的说道:“仲甫同志,我们是不是征求一下广东区委的意见,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我看他们是在广东过得太舒服了,广东的工人运动发展始终不如人意,农民协会呢,除了彭湃在海陆丰搞了几个,其他地方的农协还没有建立。那么好的条件,却…..,告诉他们踏踏实实的做点事情,不要老想着进政府。”陈独秀冷着脸说道。

“进不进政府我都没意见,我想谈谈五卅运动以来,我党暴露的一些问题,”蔡和森说着又用力咳嗽两声。陈独秀看他难受的样子,关切地说:“和森同志。你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太劳累了。”蔡和森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五卅运动以来,我党组织在初期作了些工作,可是随着运动的深入,我党对运动的领导明显不足,党的干部整天瞎忙,没有抓住重点。现在我感到不是我们在领导运动,而是运动推着我们前进。这是我们工作的一大失误。”

蔡和森的话十分尖锐,会议中一阵沉默,李立三感到有些委屈,他是上海总工会委员长,是党派去领导五卅运动的。蔡和森这话无疑在指责他对运动领导不力。但蔡和森地批评他却无法反驳,总工会提出的十七条被总商业协会修改为十三条,但这十三条遭到各工会代表地反对。认为让步太大,而接受十三条的李立三更差点被轰下台。

“和森同志的批评是事实,可是我党领导五卅运动的主要阵地是上海总工会,总工会职员数百,下属工会就有一百多个,事务太多,干部太少,根本不够用。”

与李立三有同样感受的还有张国焘。张国焘是受中央委派负责指导上海工运的,他接过李立三的话说道:“立三同志地话没错,问题的根本还是我党力量太弱,整个上海我党能动用的力量全部投入到总工会中了,可尽管这样,还是捉襟见肘。”

“我没有指责立三同志和国焘同志的意思。我的看法与他们相同,我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是希望中央能重新考虑与国民党的合作方式,目前这种合作方式已经严重制约我党发展;仲甫刚才说道广东那么好地条件,可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呢?我认为还是受党内合作的影响,所以我郑重向中央提出修改目前的合作方式,由党内合作改为党外合作。”

蔡和森的话终于不可逆转的改变了会议的议题,对于党内合作从一开始中共高层就存在不同意意见,陈独秀、张国焘、蔡和森当初都反对党内合作,而主张与国民党建立联合统一战线,但当时共产国际派到中国地代表马林坚决要求采取这一形式。李大钊也支持马林的意见。观点分歧在第三次党代会上总爆发。张国焘、蔡和森、太祖与马林、瞿秋白、张太雷进行了长达两周的激烈辩论,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马林共产国际代表的身份起了重要作用,使中共最终同意采取党内合作的方式,张国焘甚至被排挤中央。

经过一年多的实践,现在党内合作的弊端已现端倪,党员数量与前两年相比没有大的变化,党的基层干部忙于建立国民党党部,忽视了共产党党组织地发展,上海是中共中央所在地,但上海地党组织却发展缓慢,一个五卅运动把上海党组织的全部人力投入进去都还不够。

陈独秀很是为难,蔡和森提出地问题他不是没考虑,可是要改变这个决策必须要得到共产国际的同意,中共中央无权对这样重大的决策进行修改,但共产国际是绝不可能同意修改这个决策的。

“党内合作是共产国际决定的,我们作为共产国际的下属组织必须遵守国际的决定,这是党的组织纪律。”陈独秀软弱的辩解道。

“我不同意和森同志的意见。”李立三说道:“从这次运动来看中国工人阶级的力量还很弱小,还不能领导中国**,因此坚持国共合作是必要的,采取党内发展的方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各地党员热衷于发展国民党党部,而忽视了我党的发展,是他们的指导思想错误,我认为应该由中央出面提醒他们要注意,在发展国民党的同时不能忽视我党的发展。”

“我也不同意和森同志的意见,国共合作之后广东的形势发展很好,我党的影响发展很快,况且,党内合作还有个目的是改造国民党,党外合作能达到这个目的吗?显然不能,我们不能被暂时的困难吓倒,要有信心,随着**的发展,发展党组织,改造国民党,这两个目的都能办到。”瞿秋白也不赞成蔡和森的意见。

“当初我反对党内合作是因为担心丧失我党的独立性,现在看来党内合作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但却束缚了党地发展,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对如何在党内合作的情况下发展我党组织,中央应该提出一些建议,以免地方上的同志出现思想混乱。”张国焘委婉的表示赞同李立三的意见。

蔡和森正要发言胸口突然涌出一股烦闷,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坐在他旁边地李立三立刻走到他身后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看着蔡和森地样子,陈独秀再次劝他去医院看看。

“参加国民政府的事就这样吧。至于其他问题,等等看吧。”陈独秀对是否更改党内合作也看不清,不过有一点,这个决策是经过共产国际决定的,没有他们的同意是不可能更改的,而要说服他们更难上加难。

年青的共产党人,他们中的精英已经察觉党地主要策略发生偏差。但却缺少挑战权威的力量,使他们丧失了主动修正的机会,直到一年以后的整理党务案。

历史带着巨大的遗憾向前滚滚而行,历史也顽强的将被偏离的轨迹,扭转到正确的时间轨道。

庄继华冒着巨大风险提出地对策,被蒋介石和廖仲恺部分否决了。

廖仲恺一口气看完蒋介石带来的《当前局势的研判以及我们应该采取的对策》,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甚至比当初孙中山告诉他要改组国民党的震撼还要大。他完全可以想到如果完全采用这个策略在党内要引起多大地风波,不但党内,就是共产党也要受到影响。

放下文件,廖仲恺看看蒋介石,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蒋介石一进门就把其他人赶出房间的原因了。而且蒋介石很可能赞同庄继华的策略,不然他不会把文件拿给他看。想想之后。廖仲恺叹口气道:“介石,看来你是赞同他的计划的。”

“我不完全赞同。顽固还是太年轻了。”蒋介石沉声说:“他太小看列强,而且他对我党的估计也太高了。不过整顿财政和整顿军队的计划是可行的。”

廖仲恺点点头,庄继华对国民党的真实实力并不清楚,基层国民党组织一向涣散,甚至很多地方可说没有,以北京为例,全国首都,但在总理北上之前是没有党部的,广东算是国民党实力最强地地区。可是很多县地县党部还没有建立。而庄继华提出的要在乡、村建立党部无疑是不现实地。

“不过他对党内的某些弊病的分析还是正确的,发展青年入党也是很正确的构想。”廖仲恺又舍不得完全放弃这份策划。国民党成立多少年了,还没人拟定出这么全面的发展计划。这些年来总理一直根据局势策划不同的策略,虽然提出了党的长远目标,却一直没有明确党的行动纲领,整个党的建设处于停滞状态,以至不得不引入共产党的理论和人员。现在庄继华提出的对策不但可行,而且扩充之下可以成为党的建设、军队建设的工作方针,他的价值国民党而言无论怎么形容都不过分。

沉凝片刻,廖仲恺又对蒋介石说:“完全实行是不可能的,首先接管五卅运动就不太可能,而且共产党还要在香港发起大罢工。”

蒋介石一听香港罢工,忍不住打断廖仲恺的话问道:“在香港发起罢工?那不是我们就必然要承担英国人的全部压力,而且一旦罢工工人回到内地,那么多人的吃饭穿衣住宿,怎么解决?要花多少钱?”

“是呀,邓中夏来找我,我答应给他们每月一万大洋的费用,就这一万大洋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国民政府一旦成立,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到时候怎么办哟。”廖仲恺想想就感到愁。

“我看只有统一财政,按照文革的说法,统一财政不但能使政府有钱,也能防止出现新军阀。”成立国民政府对庄继华这样的低级官员来说还是秘密,可对于蒋介石廖仲恺这样的高级官员来说就是公开的。成立国民政府已经进入加速轨道,如不是鲍罗廷还在犹豫,恐怕已经开始讨论国民政府的人事安排了。

“是的,谭延恺、朱培德他们,甚至李任潮都对汝为独占广州税收都已经表示不满,收归政府之后,这些矛盾就不存在了。”廖仲恺说的这些蒋介石也曾听说过,不过此时得到廖仲恺的亲口证实,他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高兴。枪打出头鸟,许大哥,就先让你得意一会吧。

但蒋介石却没有开口,廖仲恺知道蒋介石与许崇智的关系,他希望能通过蒋介石的嘴让他转告许崇智分出部分利益,平衡一下各军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蒋介石根本不接这个话题,他只好把想好的话咽下去,心中不免有些责怪蒋介石只顾兄弟情谊,不顾政府的难处。他那知道许崇智在火上烤,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

“说到这个,仲恺兄,我们党军扩编为师,可是军费来源怎么办?”蒋介石虽然高兴,但党军扩编之后,经费来源却没有定下来,经费来源其实就是税收。

广东各军都截留税收以充军饷,截留财税的前提是要有地盘,党军没有地盘就无法截留税收。

蒋介石的话的意思就是让廖仲恺想办法帮党军弄块地盘,好收点税。

“还用你说,党军的事就是我的事,别忘了我还是黄埔的政委,我正与汝为商量,请他让点税出来。”廖仲恺明白蒋介石的意思,不过他没说的是许崇智根本不想让,许崇智提出的是党军的经费由苏俄包办,可是苏俄提供的经费管现在的黄埔军校都够呛,何况整个党军。

但蒋介石却听懂了廖仲恺的话,猜到许崇智不肯,心中不由有些恼怒。但他的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那就好,不然下个月我们恐怕又要喝稀饭了。”

“怎么会,现在与当初不一样了,你放心吧,绝不会让党军喝清汤稀饭的。”廖仲恺见蒋介石提到当初黄埔建校时的窘境,便笑着安慰他。

“对了,介石,文革回来后报告川军的情况没有?”廖仲恺突然想到派庄继华去连山的目的。

“谈了,他提出改编川军,具体计划在这里。”说着蒋介石从随身的皮包中拿出《川军改造计划》递给廖仲恺。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一节夺军(八)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一节夺军(八)

“你认为这个计划可行吗?”廖仲恺看完之后问道。

是否可行,说实话,蒋介石也拿不准,以前改编军队是武力收编,而庄继华的计划却首先是政治围攻,先在政治上逼熊克武接受改编;但庄继华又不完全只采用政治手段,其中又掺杂了策反,策反熊克武集团的核心人员,他选择的目标是喻培棣和张冲,如果真能实现,熊克武必然束手就擒,这近两万善战之士就能顺利收入囊中。可其中的风险却也超过单纯的武力收编,首先政治围攻,熊克武拒不就范怎么办?策反失败怎么办?请客容易送客难,两万川军在北江反叛怎么办?这是一个不好下注的赌博。蒋介石想想感到难以回答廖仲恺的问题。

“要不,我先摸摸熊克武的底。”廖仲恺见蒋介石犹豫不决的样子,便提出一个折衷方案。

“绝对不行。”蒋介石立刻反对,他感到有些好笑,熊克武什么人,要是现在就打草惊蛇,他还不跑了:“仲恺兄,这绝对不行,熊克武机警过人,稍不留意就会被他觉察我们的意图。”

“前两天熊克武来见我,提出给他划定防区,另外还要求大本营再拨给他十万大洋和一批武器;”廖仲恺叹口气说:“虽然都是难办的事,可也不是办不了。地盘可以和谭延恺和朱培德商议;十万大洋挤一挤也能拿出来,可川军嫌疑没去。我怎么可能办。”

蒋介石呆呆的望着窗外,窗外猛烈地阳光直射到地上,再反射过来,白花花的晃得人睁不直眼,空气中蕴含灼热,院中的几株白兰树在阳光下有气无力的耷拉着,树叶上积满厚厚的尘土。

“谭祖安会不会支持我们解决熊克武?”蒋介石突然问。目前熊克武川军不稳的秘密还只在党军的小范围内通报,包括胡汉民、许崇智均不知道。但要解决熊克武就必须获得他们地支持,谭延恺和许崇智是目前广东两大军事集团的首领,至少要得到他们其中之一地支持。

蒋介石的话提醒了廖仲恺,廖仲恺想想认为谭延恺的态度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孙中山去世之后,谭延恺坚决主张按照孙中山身前制定的策略行事,如果把熊克武通陈炯明的信件拿出来。获得谭延恺的支持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许崇智就不好说了,许崇智在东征之后大力扩张实力,收复广州之后就急忙回到广州抢夺地盘,致使东江地区重新落入陈炯明余部手中,虽然洪兆麟等人现在还没有公开打出反对大本营的旗号,可是已经有迹象表明,他们并不是真心拥护大本营。为此廖仲恺和汪精卫都曾警告许崇智,要他注意东江陈炯明余部地活动。蒋介石更是坚决反对把惠州交给杨坤如,但许崇智依然一意孤行。在许崇智看来既然陈炯明的部下都没什么,那么熊克武给陈炯明几封信就更算不了什么了。

蒋介石只提谭延恺,说明他对许崇智不抱希望。廖仲恺想到这点又有些意外,但他没问,只说自己的看法:“祖安应该没什么。汝为可能….。”

蒋介石摆摆手说:“不提他,不提他,我这位大哥,最近有些利令智昏。”蒋介石说完之后才自己感到失言了,他担心的看看廖仲恺,好在廖仲恺没有想到更多,只是顺着蒋介石的话说:“汝为最近却是让人失望。要不这样吧,我先找谭祖安谈谈,看看他的态度。”

蒋介石表示同意:“在这之前,川军的驻地必须确定下来。还有他们要的防区也要定下来。”

“介石。驻地和防区定在那里?”

“我看都定在清新、清远两个县中,这两个县处于广州。北江,西江地包围中,以后不管是和平改编还是武力收编,熊克武都跑不掉。只是目前,清新属于李济深的防区,清远属于谭祖安的防区,仲恺,你需要说服他们。”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廖仲恺认为李济深和谭延恺对大本营的工作都很支持,说服他们还是有把握的。

蒋介石见廖仲恺很有信心,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沉默一会,廖仲恺对庄继华的计划还是不死心,他拿起《对策》对蒋介石说:“介石,你看文革提出地这个计划,虽然要全面实施很困难,可是部分实施是可以的。”

蒋介石看看廖仲恺的样子,笑道:“你还是不死心呀,说实话,我第一次看他的这个计划时的感觉是他很疯狂,后来慢慢琢磨,有感到他的计划有可行之处。”

“是呀,这么好的计划,如果完全不用实在太可惜了。”廖仲恺惋惜的说:“你看是不是这样,发展青年入党的事可以让贺衷寒他们组织的那个孙文主义学会去做,让他们先做起来,看看效果。”

蒋介石眼前一亮,廖仲恺地建议打开了他地思路。他有些兴奋的说:

“还是仲恺兄思虑周详,让孙学会去做,先做不说,免得那些人说三道四地。另外,待国民政府成立之后,我来提统一财政的提案,你在政府里呼应;等统一财政后,再提整顿军队的议案,把这份计划分步骤落实。”

“这样好,阻力要小些,也没人说什么国民党共产党的了。看来你也舍不得这份计划呀。”

蒋介石闻言咯咯笑道:“彼此彼此。”

廖仲恺也不由大笑起来。

庄继华熬了两天两夜,把报告交上去后再也挺不住了,立刻回宿舍睡觉了。也不知谁料多久,咚咚咚的敲门声把他叫醒,他睡眼朦胧的打开门,伍子牛正砸得欢,没料到庄继华悄没声的打开门,差点就砸在庄继华的身上。

见是伍子牛,庄继华以为蒋介石叫他,问他什么事,伍子牛说有人在司令部门口找他,庄继华一听,把门一摔,转身就走,伍子牛连忙追进来,嘴里说:“科长,真有人在司令部门口找你。”

“只要不是上帝就行,**,伍子牛,你狗日的以后再砸我的门,老子先打二十军棍。”庄继华着咕哝就往床上倒。他太困了,那两份报告,特别是第二份报告,涉及的层面太多,每个步骤所涉及的政治军事经济都要考虑,要从各方面推敲,等他写完之后,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松弛下来就立刻感到身心俱疲,现在没睡几个小时,又被伍子牛吵醒,他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连长醒醒吧,你都睡了快三个时辰了,还睡呀。”伍子牛着急的上前把庄继华拉起来,也是庄继华平时太随和,加上伍子牛也确实急了。

“三个时辰?才三个小时,老子可是两天没睡了。”庄继华把伍子牛的手推开,还是倒下去了。

伍子牛这才想起,这位科长不知道时辰与小时的差别,连忙喊道:“科长,不是三个小时,是六个小时。你再不起来,人家可就走了。”

庄继华这下听清除了,他摇摇头,感到还是到有点晕乎乎的,他把双手放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漫不经心的问道:“谁要走?赵汉杰还是花春?要不然就是你了。”

“不是,是宋云飞。”伍子牛叫道,庄继华一时没想起宋云飞是谁,随口就说:“哦,宋云飞呀,走就走吧,他是那个科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伍子牛没好气的说:“那个科都不是,是汕头那个宋云飞,与我们一起送汪精卫那个。”

“哦,走就….,”庄继华猛然翻身起来,连声问道:“宋云飞,宋云飞要回那里去?”

“回家,回老家。”庄继华清醒过来,伍子牛知道事情有转机了。

“给我打盆水来,我洗洗脸。”庄继华有些清醒了,宋云飞那略微有些傲气的脸浮现在脑海,回广州,就没见过宋云飞,没成想今天却听说他要走了,而且还是解甲归田,这让他有些纳闷。

伍子牛很快就端了盆水进来,左右看看将它放在凳子上,庄继华走过去,蹲在盆前,把头埋进水里,夏日的高温使水有些微热,洗脸正合适。洗过脸之后,庄继华的脑筋清醒过来。

“你说说,宋云飞究竟怎么回事?”庄继华边穿衣服边问伍子牛。

“你知道他和他们长官闹翻了,在汕头时他就想解甲归田,不过当时许司令不让,现在许司令同意他走了,他走之前找我喝酒,我就劝他干脆到我们这里来,好歹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到我们这里来?”庄继华皱眉问道,这个伍子牛胆子太大,情报科是什么地方,是能随便进人的。

伍子牛见庄继华脸色不对,也知道自己有些心虚的说:“科长,您不是说他是个人才吗,你不是说人才最贵吗,我这不是帮科里拉一个人才吗。”

庄继华没管伍子牛的狡辩,他冷着脸对伍子牛说:“你再广州怎么与他联系上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给我交代清楚,不许有丝毫遗漏。”

伍子牛见庄继华神色严峻,不象是与他开玩笑,可他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便老老实实详细的把回广州后与宋云飞的来往告诉庄继华。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一节夺军(九)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一节夺军(九)

许崇智回广州后,宋云飞留在汕头,依然待在联络处干闲差,宋云飞本身就对粤军感到失望,这下就更绝望了,于是他就向上司打报告,要求解甲归田,这个报告层层上传,最后交到许崇智手中,许崇智也感到把这样一个人留在汕头不妥,就把他调到广州,可他的凶名在粤军中已经传开,谁也不愿要这样一个会打上司的主,许崇智安排不下去,于是还是把他放在联络处。宋云飞不是广东人,在粤军司令部里也受到排挤,于是宋云飞的去意就更加坚决了。

宋云飞来卫戍司令部送信,遇上从连山回来的伍子牛,正好伍子牛由上士升为少尉,便请他吃饭,在席间宋云飞便透露解甲归田的想法,伍子牛当然不愿曾经的师友就这样失意而去,便力邀他加入党军,同时告诉他,庄继华很欣赏他,曾经流露过“挖角”的想法,但宋云飞对粤军的失望也影响了他对党军的看法,不过宋云飞毕竟曾对党军有好感,答应回去想想,后来就在今天,宋云飞来向他辞行,并告诉他,他已经从粤军离职了,打算离开广东回湖南老家。伍子牛便力劝他留下来,至少与庄继华谈谈再走。

听完伍子牛的话后,庄继华陷入沉思,宋云飞在这个时候跳槽,是真是假?对粤军的工作还在进行,解决许崇智还要等段时间,会不会是许崇智闻到什么味,派他来卧底的。

“你对他说过你地工作没有?”庄继华问伍子牛。

“没有。绝对没有,保密条例我都记得,我长几个脑袋敢泄密。”伍子牛急忙分辨,他这下意识到庄继华为什么会这样严厉,脸上不仅流露出一丝紧张。

“没有就好,你紧张什么?”庄继华淡淡的说。他感到还是与宋云飞见面谈谈再说。

“哦,科长。老实说,你要一严肃。我就紧张,就害怕。”伍子牛心有余悸的对庄继华说。说来也怪,庄继华没什么架子,对他也比以前他的所有长官都好,除了上次在新兵营批评过他殴打士兵以外,还从没有严厉的批评过他,更没有打过他。好像谁都没打过,可是特别是最近庄继华一严肃,他就紧张,他不知道要是自己犯错,庄继华会怎样收拾他,但他知道肯定会让他永远难忘。

“呵呵,你伍子牛也会害怕,这倒是奇闻了。”庄继华淡淡的一笑。接着便让伍子牛有些心虚了:“嗯,这样,我先与宋云飞谈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同时也调查一下,你泄密没有。如果有,保密条例在那,该受什么处分,你应该知道。”

“是。我这就去带他来。”

“你去干什么,想串供呀,他在那,我自己去。”庄继华喊住伍子牛。

“他在司令部门口的会客室。”

“你怎么没带他进来?”庄继华有些奇怪。

“他不肯,他说他就在那里等你。”伍子牛地脸膛上微微泛红,不过由于他黑脸膛,庄继华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