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中将,您还没还礼呢。”庄继华把手稍稍上抬,轻轻提醒道。
“长官做事要你提醒吗?”宋希濂板着脸说:“敬礼不庄重,罚一个月军饷充作今日餐费。”
“是。”庄继华大声答道,宋希濂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随便便的换个礼,然后得意的昂首挺胸领先中华门走。
“宋中将,您的军礼不规范。”庄继华说。
“长官做事,岂是你能说话的。”宋希濂呵斥道。
“按照黄埔校规,长官军容不恭,亦当受罚,而且是加倍处罚。”庄继华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嗯,”宋希濂愣住了,庄继华接着说:“按照长官刚才对我的处罚,我罚了一个月军饷,长官就应该罚两个月,中将师长的军饷是三百多大洋吧,两个月是六百多大洋,除去零头,算六百大洋吧;按照校规,军官处罚在先,今晚先吃这六百大洋,等把这六百大洋吃完了,再吃我的两百大洋。”
庄继华和杜聿明脸上同时露出笑容,宋希濂感到有些不妙了,怎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呀。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二节察东收编(二)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二节察东收编(二)
庄继华向杜聿明使个眼色,俩人一前一后掐死了宋希濂的前后退路,宋希濂一看不妙,立刻嚷道:“冒犯长官要受军法处置。”然后斜刺里插去,企图绕过庄继华;庄继华反手抱住他,连声说交了罚款再走不迟,杜聿明在一旁帮腔,三人嘻嘻哈哈的在院子里闹腾起来。
何应钦与熊斌等人边走边说慢慢出来,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抬眼一看差点气乐了,一个中将两个少将在院子里打闹取乐,他把脸一沉怒喝道:“成何体统。”
庄继华三人回头一看何应钦面沉似水的站在那里,他们赶紧住手,以立正姿态站在原地。何应钦几步跨到他们面前,厉声呵斥道:“这里不是黄埔军校,你们也不是少尉中尉,是堂堂的国军高级将领,当众打闹,毫无军人尊严,这么多年的教育,军队训练,都到哪里去了?”
宋希濂看看左右,站岗的士兵们都目不斜视,好像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他脖子微微一缩大声说:“是,学生知错。”庄继华和杜聿明也感到不对了,他们在重庆时根本没人管,彼此之间的打闹早惯了,杜聿明还是比较稳重的,要换了洪君器早就动手了。
“老师批评得对。”庄继华和杜聿明老老实实的接受训斥。
在北平军分会的这些人中也只有何应钦敢这样、能这样训斥他们,其他无论是黄绍闳、熊斌等人。这些人尽管军衔高,资格老,却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大战在即,你们都肩负重任,不思量如何努力杀敌,上不负委员长希望,下不负国民的期盼。却在这里嬉笑打闹,你们…”何应钦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哪有半分婆婆样。
“是,老师别生气,我们知错了,绝不再犯。”庄继华上前一步“沉痛”的说:“老师放心,学生绝不会给黄埔丢脸,绝不会给校长和老师丢脸。”
“黄埔军校先后毕业六期同学,学生数千人。在这么多学生,文革,校长是最器重你的,多次赋予你重任,你的表现也一直很好,在同学中有很高的威望,希望你不要骄傲,要砥砺心智。给同学树立榜样。”何应钦苦口婆心的劝道。
“是,学生一定引以为戒,决不辜负各位师长的期许。”庄继华大声答道,心里却不以为然。
“嗯,知道错就好,你们去吧。察东地情况很复杂,你要小心。”何应钦看着他轻轻提醒道。庄继华闻言想起刚才黄绍闳的话,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察东真有什么不得了地大事?看来今晚得和黄绍闳好好谈谈。
“这个庄继华,还是那样,嘻嘻哈哈的每个正形,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何应钦看着他们的背影,苦笑着对跟上来的熊斌说。
熊斌笑了笑说:“他们看上去挺轻松的,心态不错,我看他们对您也很尊重。不会误事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对我,他们当然不会。这点信心我还是有。我只是说庄继华一向如此,就算在委员长面前,他也这样,嘻嘻哈哈的,没一点正经。”何应钦苦笑着摇摇头,庄继华既然如此就不会在下面耍什么小动作,他听说过庄继华在一师时地情形,王柏龄根本管不了他,他也根本不把王柏龄放在眼里,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事后通知王一声,今天居然一五一十的向他解释这样作的原因,并请求他的谅解,这已经说明他心中还是很看重他的:“可委员长偏偏吃他那套,从广州到现在,一点没变,你看吧,下次他照样如此。”
熊斌一愣,在蒋介石面前也这样,全国板着手指头数恐怕不出一张手掌那么多,这庄继华就这么横。何应钦说完转身向他的办公室走去,徐祖贻让开一条路,何应钦却说:“燕谋,你也来。”
到办公室后,何应钦示意把门关上,然后才对熊斌说:“罗文干回南京去了,委员长指示,与日本人谈判的事,由我们负责。”
“外交部不管了?”熊斌有点意外,罗文干是外交部长,三月上旬来北京主持对日谈判,可这才半个月就走了,难道不谈判了?熊斌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罗文干反对与日本直接谈判,所以向委员长辞职了,委员长正在物色新地人选,谈判的事情让我们先搞起来。”何应钦说。
“那英美的态度呢?还有陶德曼呢?”熊斌感到有点棘手,说实话他是支持先打后谈,战而后和的策略的,可真要让他去签这个协议,他打心里不愿意,谁都不是傻子,谁愿意在这样的和约上签上自己地名字,那不成了李鸿章第二了,全国皆曰可杀。
“陶德曼那里还没有回应,不过英国人现在有点积极了,英国大使蓝浦森同意进行调节,战争打到华北,英国在华北有重大经济利益,美国在北平也有驻兵权,他们动起来也在意料之中。”何应钦半是解释半是分析的说:“不过我考虑先派燕谋出面,去天津与摸摸日本人的底,你说怎样?”
“好,这样好。”熊斌立刻赞成,徐祖贻官位不高不引人注目,可又是核心高层人士,掌握高层态度精通军事,对中日的力量了解很清楚,正是适合人选。
“燕谋你的态度呢?”何应钦诚恳的问。
“卑职服从命令。”徐祖贻平静的说,他知道他的使命是火力侦察,使命虽然重要,但却不是决定性的,最后自然有更大的人物去谈:“卑职要去,不过请长官先告知方略。”
“嗯。我们地底线是以长城为线,实现停战。”何应钦随后又特别嘱咐道:“记住只谈军事,不管政治,涉及东三省和热河主权地事,一慨不谈。”
“卑职明白。”徐祖贻答道,他知道这话的意思,日本筹建地满洲国也不在谈判范围之内。这是为以后埋下伏笔。
庄继华坐着宋希濂的车到了李铁拐斜街,在中国饭店订房间却又遇上麻烦。客满了,所有房间都被从热河、冀东、密云等地逃到北平的难民包下了,这些难民拖家带口丫头婆子一大堆,一家就住了半层楼,走廊上大人小孩拥挤不堪,连饭店底层大厅也挤满了人。
“怎么办?”杜聿明无奈的问庄继华,庄继华也一筹莫展。黄绍闳约好晚上要来拜访,现在换饭店,他来找不到怎么办。
“给军分会打个电话吧。”宋希濂说到,庄继华点点头,走到柜台前拿起电话,朝伍子牛和宋云飞递个眼色,他们俩立刻带着人有意无意中把他与周围的人隔开,庄继华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后就放下了。
“麻烦了。”庄继华回来后地第一句话就让杜聿明愣住了:“黄季宽已经走了,他办公室的人不知道他去那了,也不知道他还回不回去。”
这下杜聿明和宋希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伍子牛却插进来说:“长官,我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杜聿明连忙问道。伍子牛笑笑说:“这种饭店一般都留有房间,多少不知,不过一定有。”
“哦,那你还不去,狗日地想找打呀。”宋希濂张嘴就骂,伍子牛不以为意的笑笑就跑了,当初七连时,宋希濂是伍子牛的直接上司,是他带过的兵,有这段渊源在。伍子牛也只能听着。
等伍子牛交涉的时间里。宋希濂看看周围玩耍的小孩们,叹口气看看杜聿明才说:“关铁拳和梁克怡也在北京。”
庄继华略微诧异的看看他又看看杜聿明。心中疑惑地看着宋希濂,宋希濂接着说:“他在反攻古北口时负了伤,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要不是卫士护着,恐怕就…..,就这样也是五处负伤,被送到北平陆军医院治疗。梁克怡是在防守南天门时负伤的。”
“小日本这么凶,连关铁拳也伤了,那得去看看。”庄继华立刻说:“光亭,我们一起去。”
杜聿明点头说:“好,这关铁拳还是那样一冲锋就身先士卒,二十五师现在谁指挥?”
“七十三旅旅长戴安澜。”
“哦,戴海鸥指挥,”庄继华说着上下打量宋希濂,宋希濂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天道不公呀,”庄继华摇头叹息道:“和我一起打仗的同学中,最有天分的就是光亭和海鸥了,其次应该算胡宗南吧,然后是余程万,可他们的军衔居然都在你之下,真是天道不公呀。”
杜聿明实在忍不住一下就笑了,宋希濂哭笑不得的看着抱怨不已的庄继华,忽然他哈哈笑了:“恐怕你真正抱怨地是你的军衔吧,嘿嘿,能比你的军衔高,我很高兴,就是睡着了,也要笑醒的。”
“切,”庄继华点头,十分不满的说:“你也没说错,哪有连长是少将,排长是中将的。我心里是有点不平衡,要是你能多请几次客,或许心里能平衡点。”
宋希濂一副得意地样子:“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老打我们的主意,光亭,当年我们可都是受害者,这次应该让他出血了吧,等会我们就去六国饭店报仇雪恨。”
杜聿明却愁眉苦脸的说:“萌国,他现在是我的上司,回头给我小鞋穿怎么办,不行,我得帮他。”
宋希濂大怒,指着杜聿明说:“好你个杜光亭,卖友求荣。”
几个人正斗口,伍子牛回来了,他边擦汗边说:“有两间房,不过他们说还可以腾一间出来,长官,你看行吗?”
“行,就住一晚上,够了。”庄继华立刻带着人往里走。
安顿好后,几个人一起吃晚饭,不过不是六国饭店,而是中国饭店。晚饭之后,宋希濂约好明天一起去陆军医院后就告辞回去了。
七点多的时候,黄绍闳来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与庄继华的一个熟人一起来的。当庄继华看到这个人时,心里知道察东之行绝不是收编那样简单。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二节察东收编(三)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二节察东收编(三)
庄继华住的房间并不大,客厅简单的摆着几张椅子和一张茶几,连沙发都没有,庄继华把黄绍竑让进来后,就让杜聿明带着宋云飞和伍子牛到另一个房间去。
“板垣征四郎知道吗?”黄绍竑等杜聿明和宋云飞他们离开房间后,第一句话就很严肃。
“听说过,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个军人。”庄继华边说边看着一旁的戴笠,当看到跟着黄绍竑的进来的人居然是他时,他就决定让杜聿明回避此次谈话,因为他不去察东,没有必要搅进来。
戴笠沉默的坐在黄绍竑身边,他感受到庄继华目光中的疑虑,他知道庄继华与蒋介石的约定,但这次没办法了,只能依靠他了。
“板垣征四郎是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策划过九一八事变,现在是奉天特务机关长,不过从去年十月他就到了天津,主持所谓的华北工作。”黄绍竑沉重的说,他的使命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对付这个板垣征四郎:“这个华北工作就策反中国军队,他联系了段祺瑞、吴佩孚、孙传芳、张敬尧等一批北洋败将,想通过他们策反旧部,执行华北工作;委员长对此已有防范,今年一月派钱永铭持他的亲笔信北上,请段祺瑞和吴佩孚南下,段祺瑞已经南下,吴佩孚态度十分明确,支持国民政府抗战,绝不与日本人勾结,孙传芳也闭门谢客,只有张敬尧态度暧昧。我们估计他有可能与日本人勾结。”
庄继华默默的听着,黄绍竑说了这么多,其实与察东地干系并不大,察哈尔现在的势力主要是宋哲元和傅作义,其他的小股力量并不起主要作用。
“日本人做这些的目的自然是分散我国力量,对他们我们可以防范,不听劝的。中央可以下令制裁,现在麻烦的是冯玉祥。”黄绍竑淡淡地说:“冯玉祥在张家口竖旗招军,其汾阳军校的三千军校生已经到了张家口,二十九军主力调长城参战之后,张家口只剩下极少部队,由二十九军副军长佟麟阁率领,鉴于察哈尔空虚,委员长这才调傅作义三十五军增援张家口。随后又调李服膺部增援察东,这些恐怕你已经知道了。”
庄继华点点头表示这些情况他已经知道了,黄绍竑有接着说:“雨农,接下来你来说吧。”
戴笠点点头恭敬地看着庄继华说:“学长,冯玉祥在张家口竖起抗日的旗号前后,校长曾派人给他送信,请他南下共商国事,可他置之不理;他在察哈尔收集旧部。二十九军留守的佟麟阁态度摇摆不定,此外他的旧部吉鸿昌、方振武、雷中田纷纷响应,他们到处策动旧部叛乱,退到察东的原抗日义勇军和热河驻军也有些动摇,开始派人与冯玉祥联系。”
戴笠说到这里看看庄继华,然后才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冯玉祥与共c党也有联系,中共顺直省委和河北省委成立了一个前线工作委员会,派出很多人到冯玉祥身边。”
“有名单吗?”庄继华插嘴问道,心里却很奇怪,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却偏偏要与他商量,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其他?
“没有,不过有一个人被我们的人认出来了,”戴笠说着担心地看了庄继华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才又继续说道:“这个人叫张金刃。原中共顺直省委宣传部长,在天津被我们抓获。关了一年,后来查清他在被捕前就已经被共c党开除党籍,我们也就没难为他,九一八之后,委员长宣布特赦一批政治犯,也就把他放了,可最近我们的同志在冯玉祥那里发现他。”
黄绍竑有些奇怪戴笠的态度,戴笠是蓝衣社特务处处长,特务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展十分迅速,已隐隐有与陈立夫徐恩增主掌的中央特别调查科分庭抗礼之势,戴笠虽然没有张扬跋扈,了解内情的人对这个后起之秀都让三分,但今天黄绍竑却生生的看到戴笠对庄继华不但恭敬甚至可以说有点害怕。
“既然知道了,为何不采取行动?”庄继华似乎有些不满意,口气比较僵硬。
“察哈尔是冯玉祥的地盘,中央在那里地力量一直不强,只是冯玉祥在那竖旗后,特务处才开始向那边渗透,从整体来说,我们在华北的力量还很弱,北平站和天津站都刚成立不久,察哈尔还没有设站。”黄绍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戴笠居然当作他的面透露特务处在北方的实力,看来他对庄继华是相当忌惮的。
“更主要的是,冯玉祥打了个很好地旗号,抗日这个旗号很有迷惑性,迷惑了不少人,新闻界又在推波助澜,校长也是投鼠忌器。”戴笠感到很是惋惜,他是想动手的,可察哈尔根本没有中央军,各种力量都抓在宋哲元手中,冯玉祥是宋哲元的老上司,他要发话,宋哲元也不敢怎么地。
“季宽将军,您是怎么判断的?”庄继华转头又问黄绍竑。
“还能说什么,谋求东山再起吧,冯玉祥的目的太明显了。”黄绍竑淡淡的说,对普通民众来说抗日是面很耀眼的旗帜,可在黄绍竑这样的在中国政坛打滚多年的老政客来说,一眼就看穿了他地目地。
庄继华沉凝片刻说:“那我就要向季宽将军请教了,此去察东的方略是什么?”
“委员长地意思是以抚代剿,分化瓦解;最好不要使用武力。”黄绍竑说完从随身的皮包中拿出一叠委任状:“委员长能给你的就这些了。”
庄继华没有立刻伸手去接,他想了想说:“雨农。校长给你说过没有?我和他老人家有过一个约定。”
戴笠略微尴尬地看了眼黄绍竑说:“知道,可既然学长要去察东,校长的意思是顺便把这些也解决了。”
庄继华无言的笑笑,思索片刻后问:“我要是按照我的方法来解决,校长是否也同意?”
“学长的意思是…..?”戴笠小心的问。
“季宽将军说最好不要动武,我以为这是唯一正确的方式,现在不能激化局势。一切都要服从军事行动,他们地目的是要利用冯玉祥。冯玉祥也不是傻子过段时间他就明白了,那时他自己就会采取行动,或者再来一次礼送,或者重回泰山读书,因此只要冯玉祥变了,他们地旗号也就打不下去。如果校长同意这个原则我就去办。”庄继华慢慢的说
戴笠答道:“嗯,校长的吩咐是是由学长全权负责。”
他说完之后看了黄绍竑一眼。蒋介石让他和黄绍竑一起来,本身就包含有让黄绍竑作说客的含义,黄绍竑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戴笠一起来见庄继华。
庄继华听后,缓缓点头,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戴笠:“你不会给我耍什么小手段,安点什么陷阱吧?”
戴笠赶紧说:“不敢,校长让学长负责。我自然全力支持学长。”
庄继华没有说什么,转头对黄绍竑说:“季宽将军,你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黄绍竑有些纳闷的,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想说敬之的部署?”
“不是,”庄继华摇头说:“我说地是新闻舆论。国民政府对新闻舆论在逐步失控。你看看,南天门大战。如此惨烈,但报到的却很少,这是为什么呢?看看南北的报纸,好像整个长城只有喜峰口在打仗,在想想冯玉祥竖旗招兵,新闻媒体为什么传得这样快?再往前延伸一下,一二八淞沪抗战,江西剿匪,中原大战等等,新闻舆论的报道。我的感觉是长此以往。国民政府将最终失去对舆论的控制。”
黄绍竑想想后,感到庄继华所言不虚。但他却说:“记者嘛,爱写什么,不爱写什么,由他去,再说新闻自由嘛,你要把这个控制起来,有人就要说你控制舆论,要搞**了。”
戴笠却大有感触:“学长说得对,这些报纸早就该治治了,象上海的《申报》公开宣传赤化,对抗政府,这种报纸就应该坚决打击。”
黄绍竑坚决反对:“雨农,这事做不得,这是钳制舆论,会引起各地新闻媒体群起反对的,对政府反而不好。”
戴笠却无所谓地说:“哪有什么,我们不采取坚决手段,怎么抑制共党的宣传,而共c党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们的宣传。”
黄绍竑眉毛一扬:“新闻自由是三民主义的一项重要内容,是保障民权的重要手段,不能干涉太多,否则何以谈民主,何以谈民权。”
戴笠显然不愿与黄绍竑辩论,他只是淡淡一笑就闭口不言了。但庄继华却说:“现在是战争时期,你看看,居仁堂地会议内容,第二天就能在天津的报纸上看到,这其中固然有我们自己的原因,可也说明新闻媒体的无序。”
黄绍竑哑然了,这种事情发生太多了,两个月前,蒋介石秘密来北平,没有几天天津的报纸就详细报道了蒋介石的行程,甚至连蒋介石会见了那些官员将领都一一列出,惹得蒋介石大发雷霆,严令戴笠追查泄密者,可最终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