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钦听后沉思良久才点点头,渭南到西安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大军在此,一声令下,朝发夕至,确如一柄悬在西安城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庄继华仔细看着何应钦的侧影,想判断他的想法是否是真实的,何应钦扭头看着他:“我既已答应,就绝不会反悔。放心吧,我这个老师还不会如此不屑。”
庄继华顿时高兴起来,这一趟来得真是值得。没等他表示什么,何应钦却又说:“不过相关军事部署还是要进行的,那柄利剑还没挂上去。”
“我明白,”庄继华点头表示理解:“这柄剑必须挂上去,这对校长回来后掌控局势有利。”
说服了何应钦,讨伐令有没有都没关系,庄继华满心兴奋地离开军政部,在门口却遇见率领大群军官而来的贺衷寒邓文仪,这让庄继华有点意外。
庄继华与贺衷寒在军政部大门前互相对视一眼,贺衷寒心中暗叫不妙,庄继华又跑到前面去了。而庄继华却纳闷的看着他们,不清楚他们来此是做什么;说服何应钦用不着来这么多人吧,贺衷寒一个人来就足够了。
不过彼此形同路人却让庄继华有些伤感,十几年的交情就这样一朝湮灭,真是造化弄人。
“文革,走吧,夫人还等着你呢。”宫绣画在旁边提醒庄继华,庄继华默默魔的点点头。
贺衷寒心中冷笑庄继华来军政部只有一个目的,说服何应钦,他不知道何应钦是否答应庄继华的请求,不过这都不重要,今天他是来说服何应钦的,担不是什么主战主和,而是要军权,但只要军权在手,那才能有所作为。
“你要一个军的番号?!”但贺衷寒说明来意之后,何应钦惊讶得站起来,他看看郑重其事的贺衷寒和邓文仪,以及办公室内站着地十几个将军。确信自己没听错后,他忍不住大声批评道:“贺衷寒,你从未领过兵,第一次东征之后,你就再未上过战场,你说说,你能带好部队吗?”
“我当然能,”贺衷寒立刻接住话头:“我除了在黄埔接受过军事教育外,还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过,…”
“但你长期从事政工工作,没有军事实践,在我看来你甚至没有指挥一个师地能力,且不说一个军了,不行!绝对不行!”何应钦异常愤怒,贺衷寒带着几十个人来军政部,这不是来逼宫是做什么。
“一个军长又有什么,何老师,我虽然长期从事政工工作,但我一直在军政部工作,长期在军队高层,即便对细节了解不多,但有蓝衣社同仁帮助,…”
“哼,哼”何应钦冷笑着打断贺衷寒的话:“贺君山,你这是火中取栗!由蓝衣社组建一个军,各级干部均为蓝衣社成员,你这是要做什么?在中央军外再成立一支蓝衣军?贺君山,你胆大包天!”
今天何应钦表现得异常强硬,不但坚决拒绝了地贺衷寒要求,而且当做蓝衣社的干将们严厉批评贺衷寒,指责他包含异心,想趁乱取利,他没有给贺衷寒和蓝衣社留丝毫面子,咆哮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大楼。
“滚出去!”何应钦脸色铁青,指着贺衷寒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贺君山,只要我何应钦不死,你就做你的白日梦!滚!”
这几句粗口一出,把包括贺衷寒在内的所有都惊呆了,何应钦一向自诩儒将,说话办事文质彬彬,黄埔同学,军队内外,从未见他粗言相向,可今天却当众怒骂,一扫往日儒雅。
贺衷寒等人狼狈退出何应钦的办公室。何应钦却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贺衷寒的等人的行动是个强烈的信号,证实了以前的担心,他何应钦控制不了黄埔系,前面的庄继华,后面的贺衷寒,这两个黄埔一期的佼佼者,带头向他提出挑战。
庄继华还好,来的是温和的阴柔的,而且给足他面子,把道理讲得一清二楚,就算分道扬镳,以后也有见面的可能。可贺衷寒则是赤luo裸的逼宫,何应钦简直不明白,贺衷寒是怎么想的,居然敢张口就向他要一个军,而且还必须由蓝衣社成员充当各级干部,这不明摆着是要建立一支他贺衷寒的私家军吗。
“一群喂不熟的狼崽子!”何应钦在心里怒骂,他的心里冰凉,西安事变不但将成国家政策转变的分水岭,也成了黄埔同学忠诚的试金石。何应钦敏锐感到,若蒋介石回来,庄继华将凭借他今日的作为,党内军内地位将直线上升,而蓝衣社将受到蒋介石的坚决打压。
白衣誓师,组建蓝衣军的消息如断线的风筝般迅速传遍南京官场,也震动了南京官场,所有人都没想到蓝衣社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冯玉祥、朱培徳等军事委员会员纷纷打电话给何应钦,要求他坚决顶住,此例绝不可开;冯玉祥更是提出了个激烈方案,他建议何应钦把南京城内与蓝衣社有瓜葛的宪兵团警备队等调出南京,以讨伐西安的名义将他们派到潼关,从江西调原熊式辉或者朱培徳的部队入京,彻底解决朝天宫的那群小娃娃。
对冯玉祥的建议,何应钦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不过对调整南京周边的驻军却上了心,但调那支部队来却让他为难。正在这时,宋希濂秘密发来封私人电报,代表三十六师全体军官正式表态支持宋美龄,何应钦立刻如获至宝,下令调宋希濂三十六师驻防南京,对外的公开声明却是,三十六师将北上讨伐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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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九节转机(一)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九节转机(一)
庄继华回去把他与何应钦达成的共识转告宋美龄,宋美龄略微安心,可还是担心何应钦暗中耍花招,可随后贺衷寒“逼宫”,要求建立“蓝衣军”找到何应钦训斥的消息传来,庄继华和宋美龄都大为兴奋,这才相信何应钦的态度转变了。
“何老师这下明白了,他不能取代校长,贺衷寒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庄继华淡淡的对宋美龄说:“不过,师母,何老师说的以战迫和还是有一些道理的,要想解决西安事变,只有软硬兼施,师母在城内劝,大军在城外逼,只有如此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救回校长。”
宋美龄长出一口气,她终于看到让蒋介石回来的一丝曙光了。随后张静江又传来好消息,戴季陶居正的态度软化,不再坚持武力平叛。宋美龄立刻招来宋子文和孔祥熙商议,决定向何应钦提供十万法币充足作平叛军费。
南京的情况很快传到西安,在东北军和西北军中引起巨大震动,部分东北军和西北军军官议论纷纷,指责张学良把他们带入险境;于学忠从兰州来电,甘肃驻军有不稳迹象,驻防甘南的两个团叛变。张学良闻报焦急万分,迫不得已请曾扩情出来作公开广播,告诉南京蒋介石还活着,呼吁南京方面要慎重行事,切勿挑起内战。
十八日宋希濂部进驻南京城郊,贺衷寒大喜前去拜会。可没想到宋希濂却明确告诉他,他支持和平解决西安事变方略,贺衷寒失望而归。
但贺衷寒没有放弃,他继续对何应钦施压,十八日南京城内八百军官向军政部请愿,要求组建讨逆军,开赴渭水前线。南京童子军讨逆赴难团继续举行游行示威。要求尽快平定西安叛乱,法办张杨。贺衷寒主掌的新闻检查处。查禁了所有主和言论,报上充斥着声嘶力竭地主战声。
十七日西安风雪迷漫,蒋坚忍指挥洛阳空军出动,对渭南、华县进行狂轰滥炸,第二天空军轰炸的范围扩展到华山、平汉铁路一侧。
黑黝黝的炮口直指对岸,枪口在雪光下闪烁幽幽蓝光。十八日,教导总队抵达赤水。数万骁勇在桂永清指挥下,列阵于赤水河岸,时刻准备强渡,直下西安。
蓝衣社推动的战争似乎越来越近,南京和西安都屏住呼吸,似乎一切都没法改变了,何应钦给出的四日期限就剩下一天了。可这时一架飞机在洛阳降落,事件中被俘的蒋鼎文从西安飞回洛阳。他带来蒋介石的亲笔信和命令,在信中,蒋介石命令“万不可发起冲突,停止轰炸西安。”
蒋鼎文带来地消息对联席会议中央委员的态度转变起了关键作用,宋美龄发现中央委员们对她地尊敬又回来了。当天联席会议中以cc系成员为首,政学系、原西山会议派中元老的多数人纷纷表明态度。支持宋美龄和平解决西安事变。
宋子文在会上提出以私人身份入西安,经过辩论,获得大部分委员的支持,但却也被限定,不能与张杨进行具体谈判,只能探视蒋介石和张杨的态度。
原来主战的两大旗帜何应钦和戴季陶则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主战的旗帜由蓝衣社和汪精卫两派扛起来,不过声势却已大不如从前。在这时蓝衣社就显示出他的弱点,在高层地势力太弱。
联席会议结束后。贺衷寒邓文仪等人回到朝天宫开会。会上所有人都有点泄气,看到众人的样子。贺衷寒决定为他们打气,他站起来正想说几句,邓文仪却抢在他前面站起来都对大家说:“诸位,校长手令我们应该遵守,但是,这要看条件,这道手令必然是在张杨逼迫下写的,而且校长留下了明显的暗示,你们看只最后的落款,戎祉,校长从来没这样落款过,那么这里面肯定包含深意,我以为这是让我们继续讨伐的意思。”
蒋介石的手令在众人手中传阅,那个落款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地确,蒋介石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落款,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校长这是什么意思?”
“戎祉,戎是军队,武力的意思;祉是顺利,福气的意思,这是不是说希望我们的军事行动顺利?”
“对,没错,就是这意思!”
….
人们的习惯是在有意见或有分歧时,认为自己是最正确地,别人是错的,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向都是单一的,非对即错,古今中外无不如此;当发现当初自己行为有偏差时,首先想到的不是改正而是掩盖。现在蓝衣社众人就抓住了这根稻草,戎祉,被强行解释成军事行动顺利。
贺衷寒立即将邓文仪的这个发现进行了升华:“…校长绝不会同意停止讨伐,诸位同志,想想校长对我们的教导,苟利国家生死以,校长会屈服与张杨吗?绝对不会!这是校长利用张杨急于和谈,在蒋鼎文带回来的手令中给我们的暗中指示。…”
贺衷寒的话铿锵有力,随即他下令继续推行军事行动,命令桂永清即刻发起进攻,五天之内冲到西安城下。各地蓝衣社机构继续大力宣传,造成广泛地讨伐呼声,向中央施加压力。
“何敬之现在想退,”贺衷寒想起前天地事就感到深深的羞辱,他忍不住骂道:“新军地事决不能这样算了,所有失业同学,我们先从会里经费中拨出部分安置,等番号下来,他们就是我们的基层军官。”
但让贺衷寒失望的是,何应钦的态度一如既往,坚决不肯松口。而形势的发展也越来越不利了,宋子文飞向西安,虽然政府宣称此行纯属私人性质,但明眼人眼里完全不是如此。
夜里朝天宫召开紧急会议,会上作出三条决定,第一密令桂永清立刻发起进攻,要在最短时间内打到西安城下;第二立刻在南京武汉上海等地策动更大规模的有心示威,南京的有心示威要到丁家桥递交请愿书;第三加强宣传力度,基本调子,和谈就是背叛,是党国的叛徒。
渭河前线,北风卷起漫天雪花从河面刮过,光秃秃的大地上白茫茫一遍,冰冷的渭水两岸,两支军队隔河对峙。
“对面是东北军刘多荃和缪徵流两师。”参谋长符昭鶱向桂永清介绍道:“他们沿河布防,从兵力分散,挡不住我们一击。”
符昭鶱的信心是有道理的,教导总队的装备和训练在全国军队中都是首屈一指,仅凭那十八辆坦克车就全国罕见,重炮营、骑兵团、高炮营,一应俱全;所属部队更是在德国顾问精心训练数年,乃全国的示范部队,根本不是羸弱的东北军所能抵挡的。
“我们就从雀儿渡过河,”桂永清用手杖在、戳戳地图上的点,语气冰冷,他、从昨天到今天,他连续接到两封电报,都是让他立刻展开进攻,都要求他打得猛打得狠,但区别是一封要求他进入渭南后,就暂时停止进攻,听候命令;而另一封则要求他挥兵猛进,直逼西安城下,一举歼灭张杨。
这点不同,让桂永清感到南京城内肯定发生了变化,也让他很为难,从心里上他倾向于蓝衣社;但情感上却让他很难违抗何应钦的命令。不过不管怎么样,打到渭南是肯定没错的,那么就打到渭南再说吧。
“命令开炮!”
随着桂永清凶狠的命令,炮弹准确的落在对岸东北军阵地上,腾起阵阵烟雾。炮声中,第一批满载士兵的船开始驶向对岸。
上百艘船铺满江面,第一波攻击一团团长周振强就投入了大部分兵力,架在船头的机枪喷出猛烈的火焰,子弹嗖嗖的,带着风声从身边穿过,而士兵们却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只管低头划桨。
船还没靠岸,迫不及待的士兵们就纷纷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向东北军阵地发起进攻。黄色军装迅速覆盖了滩头,青天白日军旗在硝烟中引导士兵快速向前
只半天功夫,东北军渭河防线被全面突破,桂永清过河后就骑上他的那匹从德国买来的火红色战马,半天的战况告诉他,东北军根本不堪一击,如此天险,仅仅付出不到十人的伤亡就突破了。
“命令周振强和胡启儒并排攻击,命令骑兵团绕道攻击他们的后方。命令工兵营加快进度,把浮桥搭起来。”
桂永清的命令被迅速执行,周振强和胡启儒两个团并排向推进,东北军兵败如山倒,以至于他们追都追不上。要说运气好,还是绕道的骑兵团,四条腿的毕竟快过两条腿,他们截下部分败兵,这些士兵根本抵抗意志,看看跑不过,就跪在道旁投降。
“这也太快了,”才两个小时,桂永清就感到有些不安,他担心这是诱敌之计,两个团与总队严重脱节,他们的前锋已经在二十里以外去了:“命令他们停止进攻,等待后续部队。”
桂永清并不害怕东北军形成新的防线,渭河之战告诉他对方士气极低,作战意志极低,更重要的是他相信以他手中的火力可以摧毁东北军的任何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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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九节转机(二)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九节转机(二)
十二月二十日教导总队占领东西赤水,第二天攻克渭南,斯役教导总队两天内连下三城,伤亡不足百人,击溃东北军三个师,光俘虏就有三千多人,桂永清志得意满。
但渭南一下,桂永清就面临选择的难题,何应钦接到攻克渭南的电报后,立刻给他发来停止进攻的命令;而同时朝天宫的电报也到了,要求只有一个,继续进攻,一直打到西安城下。
桂永清在渭南城内左右为难,南京城内的这句话、何应钦、贺衷寒这紧张的关注他的行动;除了他们以外,渭南以南公王岭俞济时也紧张的盯着桂永清的动向,他的一个旅正在阳郭以南待命。当然他没指望这个旅能解决教导总队,他们只启辅助作用。
渭南城郊的罗张镇,是个上千户人家的大镇,它正位于渭南去西安的大道上,一条铺满青石的公路从镇内穿过,平日里这条公路车来人往,从西安过来的长途客车喜欢在停下,加点水,吃顿饭,所以此地的饭店生意及其火爆,相应各种商店旅馆业应运而生。
但近期这里的生意却十分冷落,从西安出来的客车已经十分稀少,相反大批富商拖家带口从渭南向西安,然后向更西边跑。
昨天在这一带驻扎许久的穿灰色军装的东北军忽然仓皇的跑了,随后大批穿黄色军装的部队进驻,这些士兵显然要比逃走的东北军要富裕些。因之军纪也要好些。镇上地居民们很快就放下心来,依旧开始做他们的买卖。
一群骑兵簇拥着一个中年将军快马奔到镇口,与镇口的哨兵交谈几句后,这群骑兵迅速向镇内而去,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到了镇中心关帝庙,骑兵们齐刷刷下马,将军一马当先向里走。守在门口的士兵举臂向他敬礼。
“张教育长,您怎么来了?”桂永清接到报告时已经晚了。他刚跨出门,张治中就已经到了。
“我奉命来潼关视察军务,顺便来你这里看看。”张治中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笑:“率真,教导总队真是不愧是委员长含辛茹苦培养出来的,两天内连下三城,一举攻克渭南。军威何其雄壮。”
桂永清心中一颤,张治中一来就提醒他,有了蒋介石才有这支部队,他到这里来绝不是什么顺路,恐怕与那两封电报不无关系。
“我教导总队上下官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坚决平定叛乱。营救校长。”桂永清庄严的说。
“营救校长?说得好。”张治中无可不无不可地重复了句,然后迈步跨入作战室中。
作战室就设在关帝庙的大殿,跨入殿中,迎面就是细读春秋地武帝关羽,两侧是奉刀的周仓和仗剑的关平。
“一骑绝尘走千里,武帝忠烈千古传;关帝庙里摆战场。将军当有古人风。”张治中看上去乐呵呵的,随口开着玩笑,语气却隐隐有规劝之意。
“教育长,我那来什么古人遗风,”桂永清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于是干脆把话题挑明:“东北军士气及其低落,我军两天即攻占渭南重镇,正当一鼓作气,直抵西安城下,逼迫张杨。送回校长。可何总司令却在此时要我们停止进攻转入防御,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治中转过身来看着桂永清气鼓鼓的样子。随后又一个个的扫过教导总队军官们:“周振强,黄埔一期;胡启儒,黄埔二期;马威龙,黄埔四期;赵国用,黄埔三期;李平治;黄埔四期;”
被念到名字的军官无不昂首挺胸,心中肃然。张治中缓缓地说:“你们都是黄埔毕业,是校长的学生,是校长亲手提拔起来的,现在校长蒙尘,你们想用手中的力量救校长出险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们想过没有,救校长出险的最佳策略是什么?单靠武力能救校长出险吗?庄文革对我说过一句话,绑匪走投无路时,就会撕票,我们逼得太急,张杨会不会加害校长呢?如果他们因此加害校长,那么你们就成了谋杀校长的间接凶手。”
一席话,让在场的军官们冷汗淋漓,神色大变,周振强是教导总队蓝衣社负责人,朝天宫地来电他是清楚的,但南京城内的变化他却不知道,所以他踏前一步问道:“我们打到西安城下,东北军军心动摇,城内必生变化,营救校长出险的把握有七成。”
“七成。我看是愚蠢吧!”张治中脸色一板厉声说:“张家父子经营东北军数十年,手上会没有一支对他彻底忠心的部队?此外,张杨以外,还共c党,何总司令已经下令停止进攻,俞济时和胡宗南都执行了命令。你们以后是孤军深入,还打到西安城下?人家在西安城下聚集了十几万人等着你们这一万多人(前文有误,教导总队此刻兵力只有一万多人,特此致歉)。这么多年的军校教育,军队实践,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个你们不会不懂吧。”
包括桂永清在内都无言以对,张治中又训斥几句后才解释道:“夫人与宋子文将启程前往西安,事情很快就有个结果,停战令已经下达,你们必须服从命令。”
桂永清看着张治中,又看看周围地军官们,张治中的到来让他感到上面对停战的急迫,但还没感到危险。军官们的神情都很紧张,桂永清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滑过,他没注意到胡启儒的紧张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就在这个镇子里的一个院子里就隐藏着庄继华的一个十二人地特战小组,只要张治中一声令下。这个特战小组就会找机会伏击桂永清,然后胡启儒将出面支持张治中接管教导总队,而俞济时地那个旅将会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
但就在这片刻桂永清已经权衡清楚了,没有何应钦地命令他可以继续进攻,因为有何应钦和蓝衣社在后面支持他,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弹药补充,但何应钦转变态度。蓝衣社地支持尽管声势很大,但只能是政治上的舆论上的。他们无法给她提供后勤支持,也无法为他分担敌军地兵力。
“教育长,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学生遵命。”桂永清肃立答道,随着他的话声,周振强等人地脸上闪过失望之色,相反胡启儒却暗自松了口气。事情终于没有演变到最坏的结果,赵汉杰那里他总算有了个交代。当然更轻松的是张治中,他决不愿对他的这些部下下杀手。
“何总司令命令,调整讨伐部署,组建东西两路纵队,由顾祝同出任西路总指挥,包括胡宗南、关麟征、马鸿逵等,都由他统一指挥;东路部队由刘峙出任总指挥。我担任前敌总指挥,教导总队归我指挥。”
张治中的话让桂永清猛醒,他这才明白南京城内的斗争已经激烈到如此程度,何应钦的调整等于剥夺了所有蓝衣社成员地指挥权,顾祝同和刘峙都是老黄埔老师,对蒋介石的忠诚毋庸置疑。而且是蓝衣社绝对指挥不动的。
二十日,联席会议决定的停战时间已经到了,但宋美龄力争下又取得三天的延期,散会之后,她决定不能再等了,借这个有力时机赶快去西安,以免夜长梦多。
“我看可以,师母与宋部长一起去,何应钦的态度并不稳定,南京能做的都差不多了。现在必须在西安取得突破。以坚定人心。”庄继华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何应钦地态度有可能转变。那些元老的态度也可能转变,还有蓝衣社….,庄继华最后又补充一句:“必须赶在汪精卫回来以前。”
这句话让宋美龄神情有些慌乱,汪精卫在政治上的影响力要远超何应钦,他回来后要是主战,那么大部分元老的态度就会立刻发生转变,而何应钦一旦选择与汪精卫合流,那么蒋介石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文革,你有汪精卫的消息吗?”宋子文皱眉问道,显然汪精卫也击中了他心中地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