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杨主任挑动了一下眉头，“和科学岛的人也有些对接，我记得你对托卡马克还是挺感兴趣的吧。”

雾草！科学岛的人，果然京大就是牛皮！

什么是科学岛，或许很多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科学岛的存在。科学岛，可以说是华科大的骄傲，也可以说是在华国非常先进的一个科研所。

科学岛的原名是——华国科学院物质科学研究院。尤其是在核聚变以及材料物理上，都有很突出的表现。也可以看做是华科大与京大的合作，王云想了想说道，“那，杨主任，我还是去数院吧。”

杨主任微微点头，他对王云的表现还算是满意，笑着说道，“那就去数院吧，不过到了数院之后也得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知道了，杨主任您放心吧。”王云笑了笑，和科学岛的人合作，他怎么可能不去。尤其是作为京大的学子，登上科学岛的机会可不多。

“行了，你走吧。”挥了挥手，杨主任笑眯眯地看着王云蹦蹦跳跳地走向前方。他的眉目间出现了浅浅的笑意，这个家伙，果然还是要用他喜欢的东西才能够上钩啊。

一边走，王云一边在想着，据传闻科学岛有华国第一台超导托卡马克h-7实验装置。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他倒是想要去看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儿。

以及，数院上课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王云在心中这么想着，只求数院的那些老师不要太难为他就好了。

第122章 虐菜

回到宿舍, 王秋阳正在和一道数论题作斗争, 王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顺嘴就和王秋阳说了一句，“我大概后天会和你一起去数院上课。”

王秋阳转过头看向王云，颇为有些诧异的说道，“怎么说？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数院？回心转意了？”

带着神秘笑意，王云沉吟着说道, “刚才数研中心的杨主任找过我了。”

“？？？”王秋阳一脸懵逼地看向王云, 找过他然后呢？难道还威胁了吗？否则这家伙怎么改口要去数院了？

“科学岛。”王云笑了笑，“你懂的。”

“雾草！”

“雾草！”

“我去！”

宿舍里的三个人都看向王云，瞪大了眼睛说道，“大佬, 你要去科学岛？”

“没错。”王云挠着头笑了笑，“当然，只是有可能去。说是咱们京大的一个课题和华科大有什么交涉, 所以有机会能上科学岛。”

“我听说科学岛有一台h-7托卡马克, 究竟是真的假的？”许长英瞪大了眼睛看向王云，“大佬, 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说说啊。”

王云看着他们摊开手说道，“也不一定能够去，看运气吧, 如果运气好就能够去。运气不好，那就去不了。”

“总之，大佬回来一定要给我们说说科学岛究竟怎么样。”许长英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可是我的梦想啊。”

“京大的实验室不好吗？”王云哭笑不得。

“但是，科学岛的磁约束目前在华国是最先进。”王秋阳沉默了一下说道，“而且最可能实现的，也就只有科学岛了。咱们京大在超导这一块儿，没有什么像样的研究。这方面一向都是科学岛那边做得比较多吧……”

“这倒也是。”王云点了点头，“我也想去看看，也不知道杨主任是不告诉我，还是不知道，总之我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只是说，我如果能够去科学岛，说不定可以看见的。”

“大佬，就靠你了啊。”许长英笑了着说话，路永年听着三人的谈论，愣了一下，看向三人，沉吟着说道，“各位大佬，我可以知道一下什么叫托卡马克和超导吗？听上去，好像很高端的样子。”

“唔……”王秋阳看了路永年一眼说道，“这位朋友，看来你对华国的核聚变技术还是不太了解啊。”

路永年有些尴尬地说道，“额，核聚变我没有怎么了解过。”

“那行，我就从头和你说起吧。”王秋阳端着椅子走到了路永年的旁边坐下，随口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王云自然没有去参和，而是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

数院的课程，其实并不困难。至少——对于王云而言，看了一下数院的课程之后，他就差不多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学过的知识。要不是因为十月份的湍流实验室和科学岛，他估计真的会去化院。

开学对于京大的学生来说，和平日差不多。

毕竟大家在开学之前就已经很用功地在学习，自然开学对于京大的学子来说，不过多了一个去教室听课的程序。

新生大会，是在开学后的第一个周五举行的。京大的领导决定在周五的时候，将王云解开新梅森猜想的奖励一同颁发。当然奖金已经发放到了王云的银行卡之中，不过是要走一道程序而已。

第一天，王云和王秋阳在辅导员的安排下，来到了数院。他们随意挑选了一个数院的班级听课，元培院的学生可以任意在各个学院听课，自然在什么班级听什么课都是他们自己可以选择的。

老师并非是教授，而是助教。他走进教室的时候，看了一眼。翻开书说道，“这节课我们就先来说说线性算子吧，线性算子也就线性转换。我想在座的各位能够到数院听课，对于这个应该还是有了解的。”

“线性转换在泛函分析领域内运用还是比较宽广的。”说道这里的时候，助教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神秘的说道，“我听说咱们京大数研中心有个神人，就在几个月之前用线性转换算出了大涡模拟的数值错误。”

“？？？”这难道是在说我？王云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王秋阳，这家伙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嘀咕着说道，“大涡模拟，不是流体力学吗？这么神奇，用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的错误值？”

助教非常有热情，“所以啊，同学们，这位神人的事迹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学好线性转换是非常有用的。说不定，哪天咱们京大的湍流实验室就要来找你们计算错误值了呢。”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当然笑笑也就算了。像是京大数院这种地方，神人多得数不胜数。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大一萌新去进行什么实验计算，远的不说，就说他们隔壁元培院的那位大一新生，简直就是神人中的神人。接连解开了两个数学猜想，这家伙——比他们数院的人恐怖多了。

“好了。”助教笑眯眯翻开书，“那我们就先引入一下线性转换的概念，我讲课的速度可能比较快，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直接来找我。”

助教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一边快速的讲课。仅仅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已经说了二十多页，这个速度，就跟坐火箭一样。原本大家刚开始还能够听懂，越到了后面，越懵逼。这尼玛黑板上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他还一副认识我的样子？我们不熟好吗？别要胡乱碰瓷好吗？

王秋阳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听课的王云说道，“你能够听懂吗？我怎么觉得老师说得太快了，我根本就已经听不懂了啊。”王秋阳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在数院的第一堂课能够听懂。

万万没想到，数院的老师简直有毒！线性转换在高中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怎么学习过。老师又讲得这么快，这特么是准备让学生自学的节奏啊！

看着黑板上的算式，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好歹他也是imo大赛二等奖，然而就连黑板上的公式都已经看不懂了。京大的水平这么牛皮的吗？谁知道这位助教根本就没有看下面学生一片懵逼的眼神，反倒是越讲越嗨，甚至都开始出题了。

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说道，“下面哪位同学能够上来解一下这道题？”看向教室所有的学生，没有人回答。整个教室一片沉默，助教也愣住了。

“没有同学上来吗？”眨巴了一下眼睛，助教又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不解地说道，“这道题明明很简单啊。这也就是基础题型而已——”

“？？？”老师，你确定这只是基础题型而已？这特么我们都看不懂，还怎么做？

“真的没有人上来吗？”助教想了想，“如果谁上来解开这道题，平时成绩能有十分哟。”

即便是这样的诱惑，依旧还是没有人举手起来做题。

这一下，助教彻底尴尬了。王云看着沉默的整个教室，他原本是不想要起来的。毕竟这么简单的基础题，应该是有人能够解开的。谁知道都过了好几分钟，助教一直尴尬的站在讲台上，根本就没有人想要站起来解开这道题。

王云举手说道，“老师，我来试试吧。”

松了一口气，助教笑眯眯地说道，“来来来，这位同学上来。”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没有算出来也没什么，主要是看看你的思路对不对。”

王云微微点头，王秋阳看了王云一眼。他敢肯定，这家伙一定知道这道题究竟应该怎么做。

走上讲台，王云拿着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着解题过程。

“？？？”下面的学生依旧一脸懵逼，他们也不知道王云写得究竟对不对，就是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助教一边看着王云解题，一边点头。看来，刚才还是有人把他说的课全部听明白了嘛。果然不是他讲课有问题，是这届学生有问题。

嗯——一定是这样没有错了！

当王云写下答案之后，将粉笔放在了黑板下面，看向老师说道，“老师，您看这样是不是正确的。”

“当然，当然……”助教急忙点头，“非常好。”

王云走回座位，那位助教原本想要继续讲课，结果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数院哪个班的？”

“老师，我是元培院的，叫王云！”

元培院？王云？雾草！不是那位用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错误的神人吗？！

助教直接给愣住了，好大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其他同学也给愣住了，雾草！这位大佬竟然跑来他们数院虐菜来了？还能不能让他们活下去？难怪刚才解题这么流畅，一点儿停顿都没有。

感情是这位大佬！

整个教室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王云的身上。

“？？？”不是，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写答案！王云也跟着愣住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各位把我看着做什么？”

“好了。”助教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既然我们元培院的王——王云同学已经做出来了，那么我们继续讲课吧。”助教一下子声音都变得有些战战兢兢，尼玛，虽然他只是大一的学生，但他也是京大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啊。想想，他自己现在还只是京大数研中心的一个助教而已。

不，就连助教都是最低等的那种助教。研究员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好吗？给数研中心的研究员讲课？他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别看人家年龄小，但是人家数学的确是比他好太多了。

不说别的，他们那几个博士生师兄能不能比得上人家还不一定呢。

发在arxiv上的那篇关于周氏猜想的论文他也看了，只看懂了前面的部分，后面近乎有四分之三的内容他是看不懂的。不过他的老板说了，王云是没有证错的。他的老板也是数研中心的研究员，对于数论这一块儿，不说有多深奥的见解，但毕竟是教授。肯定还是有些自己独到的眼光的，王云的论文究竟有没有逻辑漏洞和计算出错的问题，只要能够看懂王云论文的人都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但很明显，王云关于周氏猜想的论文没有任何的逻辑性问题和计算出错的步骤。所以——王云验证周氏猜想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这样一位大佬，让自己给他上课？这特么是在开什么鬼玩笑啊！助教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讲课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按照老师刚才的讲课速度，他们能够听懂那才叫奇怪呢，还好现在老师慢了下来。

诶，不对，怎么老师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王秋阳坐在王云的旁边，而王云的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个数院的学生。他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竟然是位大佬。

等王云举手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扯淡。毕竟旁边的人，连草稿纸和笔都没有拿出来，就算想要得到平时成绩也不用这么拼吧？看看整个教室都没有人能起来回答，他倒是站起来回答了。

万万没想到啊——竟然还能在数院碰见这位数研中心的神仙。

对于京大数院的学子来说，能够进入数研中心，并且担任研究员的，都是位列仙班的神仙没有错了。

只有学数学的人才能够知道，想要在数学上有研究究竟有多么的困难。这位大佬徒手解开两个猜想，现在这件事情都传遍了整个京大。而大佬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风云人物，也就这位大佬自己还不清楚而已。

之前整个化院都传疯了，说是有人在图书馆里看见王云拿着化学书，似乎想要去他们化院虐菜。

整个化院大一的新生都在瑟瑟发抖，数院和物院尤为幸灾乐祸。呵呵，你们也有今天！

然而，没有想到大佬究竟怎么想的，没有去化院却跑到数院来虐菜！坐在王云旁边的那位数院新生现在只想要哭。和大佬坐在一起压力山大啊！很多人在猜测，大佬对于数论的了解这么深奥，就算是其他的数学也比较好，但是也不可能好到逆天的程度。毕竟大佬大量的时间都用来研究数论。

只是没有想到，大佬不仅仅是数论好，就连泛函分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毛病。

“咳咳。”那人正在想着，站在讲台上的研究员停了下来，带着羞涩的笑了笑，“我刚才说用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的神人，就在咱们教室。我还以为那位神人去了化院呢，没想到竟然跑来上线性算子了。”

“……”线性转换算出大涡模拟的神人就在教室，而教室里的神人可不就只有——雾草，神人果然是神人。不仅数论好，泛函分析都已经到了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

王云急忙说道，“那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老师我泛函分析还有很多没有弄懂，您就继续讲课吧。”

本来就没剩多少时间了，在让助教这么一闹，大家的目光都已经被王云给吸引了，这课究竟还上不上了？

助教后面又小心翼翼地上课，一边看着黑板，一边打量着王云的神色。发现他什么都没有说，这才继续上课。

不一会儿，第一节 课就已经下了。等助教走了之后，大家都没有动弹。又将目光聚集在了王云的身上，此时的王云感觉有点难受。下课了诶，各位！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啊？看着我干嘛？我也很尴尬的好吗！

王秋阳靠近王云的耳边说道，“我看你好像不走，他们也不会动。”

“唉。”王云叹息了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王秋阳一起走出了教室。这个时候，整个教室这才开始重新热闹了起来。

“我去，什么情况啊现在！数研中心的神仙跑来虐菜？”

“天啊，我刚才简直在瑟瑟发抖，一想到大佬就坐在我的身后，我整个人都精神紧绷！”

“压力山大啊，神仙下凡简直让我们凡人哭泣啊！”

“…………”

大家都在教室里议论着，王云将书本给了王秋阳让他先把书本给自己带进去，他去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之后，在走廊中等到上课的时候，这才走入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