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松开我才能教你。”
“……”
桑觉不高兴地松嘴了,在夜色里盯着霍延己看。
霍延己抚了下发麻的喉咙,将人掀在床上。
刚踩进拖鞋,一条尾巴就锲而不舍地追上来,卷住他的小臂,生怕他跑了似的。
霍延己顿了顿:“我拿东西。”
桑觉似乎在分辨他语气的真假,好半天才说:“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会。”
“我不要去浴室。”
“嗯。”
桑觉不知道霍延己要去拿什么,他直白地盯着自己,脑子晕晕的,逻辑圆不过来——他是恶龙,为什么没有倒刺呢?因为他是人类形态吗?
戳一下。
好奇怪。
霍延己很快回来了,他拿了一条黑色的皮带,淡道:“张嘴。”
桑觉不懂为什么要张嘴,但还是乖乖听话了。
霍延己用干净的,还带着一点水珠的皮带卡住桑觉的牙齿,绑住,在后脑处系紧。
任何生物在染上情谷欠时都难保持理智,届时桑觉再咬人,未必能控制力道。
随后,霍延己才戴上手套,坐靠到床上,把桑觉抱到自己怀里,胸膛拥着单薄的脊背。
“不是要教?”霍延己低声道,“尾巴拿开,不要挡着。”
“呜……”
“手给我。”
嘴巴被封住了,桑觉只能说一些含含糊糊的话,表达不清:“挤挤——”
“不用动嘴。”霍延己声音要比平时沉一些,“腿打开……握着。”
桑觉挣扎了下:“不要瘦套——”
尾巴钻进手套,强行给霍延己捋下了一半。
霍延己呼吸都重了些:“桑觉,别任性。”
可惜桑觉不听。
小恶龙就是要任性的,尾巴尖勾出手套,直接一甩,扔去了床尾。
“……”
全程是在被子下面进行的,尽管霍延己十分注意,但手把手教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碰到周围皮肤。
另一条手臂固定着桑觉时不时扭来扭去的身份,脸颊一直在颈窝蹭,想去咬喉结。
奈何脑袋不能转一百八十度,每每都差那么一点。
小恶龙脾气大极了,手掌被包裹着,极为不耐,哼哼唧唧。
霍延己眸色暗沉,道:“再乱动就把你关浴室。”
桑觉顿时乖了,安静下来。
但这种简单的动作显然满足不了,桑觉含糊不清地问:“您唔嗓子疼汪……”
“这时候就不用说您了。”
“汪。”
“尾巴拿开。”
“微巴不停话……”
时间有点久了,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这样下去不行。霍延己眼底染上了浓浓的墨色,眉头紧皱:“桑觉,我要碰你的尾巴了,同意就点点头。”
桑觉没有点头,但尾巴十分直白地钻进宽厚的掌心,主动极了。
下一秒,尾巴尖就被捏住了,温热的指腹轻轻碾着。桑觉全身一麻,直接瘫进了身后怀里,耳根红得能滴血,但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说“不要捏”,而是乖乖的一动不动。那只带有老茧的手掌圈着尾巴向上移动,直到碰到尾巴根,揉安,研磨。
裤子彻底滑到了腿弯,再怎么小心也会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力道不自觉加重了,桑觉的嗓音透着皮质腰带传出来,嗯嗯啊啊的,好像在说疼,但肢体表现又不是那么回事。
过了会儿,桑觉腰一抖,结束了。
他反过身闷进霍延己怀里,隔着皮带蹭咬霍延己脖子:“窝快吗?”
“还好,第一次很正常。去洗澡了,桑觉。”
霍延己解开桑觉嘴上的皮带,抱起人往浴室走,他让桑觉靠墙站着,打开花洒放到桑觉手里:“可以洗吗?”
桑觉点点头。
对上视线,才发现桑觉的脸被皮带勒得有点红,怪可怜儿的。
霍延己隐晦地勾了下唇:“以后再咬人,就绑着皮带睡觉。”
桑觉:“……”
坏己己。
霍延己转身离开,去客厅洗了把手,他拎了拎汗湿的睡衣,又倒了杯凉水,走到阳台上听哗啦啦的雨声。
湿漉的水气扑面而来,城内街道空无一人,偶尔会有巡逻队快速经过。
他面色淡淡的喝着水,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七八年前,有个喜欢了林书易很久的女人,是个常年游走在野外的佣兵,普通人,拥有正常的寿命。
因为不满一些政策,所以给林书易写信投诉,林书易也认真回了,两人便有了交际,这么一来一往,就是三年。
在从前的和平时代,保持三年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书信往来都不容易,何况是现在。
两人都不浮躁,一个月交流一两封信,女人聊聊她在野外遇到的事,林书易也聊聊自己的生活。
他们甚至没碰过面——就算遇到了,对方能一眼认出林书易,林书易却不能在茫茫人海中认出对方。
他有这个权限去调查对方的身份,却从来没有做过。
三年后的某天,女人寄来了最后一封信,在信里表明了心意。
一向沉稳温雅的林书易沉默了好两天,最后慎重地回复了一句:理想未平,不敢劳人挂念。
那个女人没再寄信来过。
后来,林书易在居民月度死亡名单上看到女人的名字。
寄出那封信的时候,女人已经被感染了。
事后查出来是城内潜入了感染者,感染了三十二个人,那个女人就是受害者之一。
谁都不知道,她在寄出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但幸好,她没收到林书易的回信就走了。
世上遗憾常有,而圆满不常有。
特别对于这个时代来说,遗恨缺憾才是常态。
当时有人问林书易后悔吗?
他说后悔,后悔当初开始了这段书信往来,让两个人死之前都不得圆满。
可事实上,很多事情等你反应过来不该有开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叩叩——”
霍延己回首,披了件外套来到门口。
敲门的是霍将眠,霍延己并不意外:“上将有事?”
霍将眠噙着笑意,哎呀一声:“就算不叫哥,也叫声名字吧?多久没直呼过我的名字了?”
霍延己冷淡道:“上下有别。”
霍将眠敏锐地听到一点水声,再看看霍延己微微汗湿的鬓角头发,眉头微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霍延己面色淡淡,转身走向屋内,倒了两杯水:“听说总督死了?”
“我就不换鞋了,等会儿就走。”霍将眠走进来,随意地应了声,“死得有点太痛快了。”
“有多不痛快?”
“嗯……直接被触手刺穿了大脑,连等待感染失序这一痛苦都省了。”
霍延己垂眸,若有所思。
这肯定不是霍将眠自己动的手,而总督被抓抓放放这么多年都还活着,显然也是怕死的,不可能自杀。
但在士兵的层层管控下,总督也应该没什么机会遇到除霍将眠以外的危险……
不欲多聊总督的事,霍将眠将一颗绿色宝石放在桌上:“上面见面太急,这是给桑觉的见面礼,深渊蘑菇林的极品绿宝石,三个月以来也就发现了这么一颗。”
之前桑觉和霍将眠聊得显然不止总督的事,连桑觉喜欢宝石都知道。
“我和桑觉——”
霍延己刚说到一半,就被霍将眠打断了:“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不用告诉我,重要的是你把人带回家了。”
“……”
霍将眠饶有兴致地问:“晚上不好受吧?”
霍延己淡道:“上将倒是有时间关心别人的私事。”
霍将眠啧了声:“真无趣啊。”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浴室里若有若无的水声。
霍将眠慢悠悠地转着杯子,过了会儿道:“过来其实是想找你聊聊,但真坐在这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延己道:“有什么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