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故事的主角们都是谁，比如说席参阳为什么会给于玮雯通过，比如说于玮雯对路钏和顾小别有多恨，比如说于玮雯是怎么死的……
即便直播界面那里是黑的，但是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漏掉一句话漏掉一个细节。即便只有音频没有画面，但他们还是能在脑子里想象出那些场景。
一时间，他们对于模特界的黑暗和对人性的险恶都有了更多一层的认识。
直播还没有结束，他们也一直在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大家都不是专业的，但对于正当防卫这个词语也都有一定的认识。虽然知道段月可能的确没有罪过，但听到这个词语在段月身上成立的时候他们的心里还是各种膈应。
时至现在，段月已经完全没有了粉丝。
即便人再怎么坚定，听到今天的这个语音他们也已经再没有了继续粉段月的心思。
……杀人啊！不管是不是正当防卫，知道这个人杀人之后他们再能有继续粉她的心也才真的是有鬼了。
而且亲耳听到了段月说的那些话，那些坚定的小粉丝想自我欺骗都不能。
那些话说的真心有够阴险，谁听谁不生气？大家总觉得即便是正当防卫，段月也应该去蹲几年修身养性。
不光是段月，他们甚至觉得连席参阳都该受到惩罚。
每个人都在心里较着劲，多多少少都有点遗憾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的。
就在观众们心中不爽，段月松了一口气，席参阳惴惴不安的时候，警官却又继续道：“不过，段月，还有一件事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段月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提了起来。
她狐疑问道：“……还有什么事？”
警官面色严肃，“现在有人举报你有教唆他人自杀的行为。”
段月愣住，“怎么可能？怎么会？”
虽然嘴上说的都是反驳的话，但其实她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季暖，而后继续道，“谁举报的我？有证据吗？我怎么可能教唆别人自杀呢！一定是有人冤枉我！”
她目光的游移已经全部被警官看在了眼里，一直秉公行事的警官眼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嫌恶，说话的语气差了些，“是不是被冤枉的等调查过后就知道了，现在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他也看向了一旁的席参阳，“席先生，这两件事不管是哪一件都跟你有些联系，所以，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席参阳愣了愣，也不由得把目光撇向季暖。
教唆自杀……
除了路钏之外他还真的一时想不起还有谁能在这件事上举报段月……而且跟他也有关系的话，那就只能是路钏了。
她都知道？
还是有什么人给她提了醒了？
不然段月明明做的这么隐晦，而且路钏也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件事儿上？
懵了那么一下，席参阳脑子里念头百转。
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旁边段月一嗓子就给他嚎懵比了。
“——我不去！”段月使劲儿瞪了好几眼季暖之后，转头就看着警官，一脸不甘不服的样子，“我不去！我凭什么去？凭什么你说我该去我就得去？我不管我要看到证据，没有一定的证据我不会配合的！”
警官皱眉，还没等再说什么，就听见段月一脸气性很大的样子，威胁道：“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到时候你也会惹上点麻烦，所以你最好让我看到证据！”
季暖闻言无声地笑了笑。
她怎么会不知道段月的想法？
原身路钏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傻的一批，能找到什么有利证据？虽然她现在占了路钏的壳子，但对于段月来说，很多时候还是愿意相信她是傻的。
段月一定觉得这一切都是顾小别的安排。
顾小别的权势人尽皆知，段月拢怕自己被报复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快想勾搭席参阳把她搞垮呢？除了嫉妒和恨之外，再有不就图着等她垮了顾小别可能会抛弃她么？
现在这个事儿找了上来，段月当即就想到了顾小别身上，她觉得所谓的教唆自杀就是个幌子……这种事怎么能找到证据呢？她不配合还好，只要她配合了，到了警方那边，顾小别可能会有一万种手段把她留在那里。现在正在直播么，顾小别拢不能在这么多观众面前太过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想的很周全。
殊不知，这件事本身就是季暖搞出来的。
人家还真有证据，并且十分乐意在大众面前公开。
警官现在看段月是怎么看怎么烦人……其实以前知道她引导别人自杀的时候就已经挺烦她的了，亏他的小女儿以前还那么喜欢她，还说什么小天使……
瞥了段月一眼，警官也懒得再多说。
像这样的女人他看的多了，一天天说的要死要活的，其实根本舍不得死。
要路钏那样的说自杀他倒还信，不过路钏那样的应该也搞不出来这么多事，也不会随便说自杀……起码现在的路钏是。
路钏说她之前傻过，他大体也明白。
段月的打算他更是明白。
看了眼段月这样儿，又看了看路钏的神态，更是为了避免麻烦，警官低了下眼梢，没多犹豫直接道：“既然你想看证据，那就把证据给你看看。”
说着，他手里拿出来一堆刊物和一份资料，“举报的人是路钏，这些都是你前些年买个她看的刊物杂志，还有一些是聊天截屏的打印件，你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无数次潜移默化地给她灌输自杀的思想，虽然并不露骨，却也是实锤。”
段月听见这话就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想死，看什么都像是让她快点去死，这些刊物其他内容有很多她为什么不去看？为什么就……”
“—喂？席前辈吗，出事了……”
段月正在狡辩挣扎，忽然一个熟悉的机械音就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她的话茬。
这……这是她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