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十三章：不可入

绝对黑暗，在一名名大宇宙修炼者眼中高不可攀的恐怖字眼，象征着对最强元素的极致掌控，可吞日月，灭虚空，段时间，戮生灵，比时间之体、战争神体等都是更可怕传说，就算在神界，领悟黑暗法则的玄神听到这字眼也要一声叹息，那是什么境界？或许真的存在，但越看越深不可测，他们虽苦心追求终不可及！

但在元素世界，出色的黑暗一族如暗流方，它们都可达到“绝对黑暗”的层次，在黑暗修炼者眼中已是强得不可思议，放眼这黑暗深渊实在多见，可要说将那绝对黑暗的权能赐予一尊远在灵界的凡人，那绝对是不同的概念。

是以叶天当初遭遇光海磷磷的绝对光明还有之后面对暗流方的绝对黑暗都是震动，因为这本是不属于宇宙内的力量，但在黑暗深渊中，一场战斗轻易将绝对黑暗掌控了。

遭受绝对黑暗统御的地圣级黑暗一族就像是漏气的气球般不断缩瘪，也像是遭受嗜血虫袭击而痛苦不已，它面对着放在在元素一族看来也是最残酷的对待，直接吞噬本源，在核心遇险的情况下其他分支的对抗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只是不甘就这么落败，它奋起反抗，同样有一股统御的气息在破败黑暗中涌现，却不正是绝对黑暗？

这是绝对黑暗与绝对黑暗的对决，本身也承载着黑暗之道的根本性强大！但双方都是绝对，也不存在哪方至高无上的问题了，两种绝对相抗衡便成了相对，只能凭彼此的层次高下角逐，那地圣级暗圣倒也激烈反抗，其黑暗之力在溃败中也转而侵蚀对手本源，一番攻防看上去只是黑暗间的拉扯，实则无异于圣魂交错，凶险无比。

只是彼此间实力差距还是很明显，天圣者终究将地圣者的本源尽数侵蚀与统御，但那最后一点本源也丧尽，失败者已是成为胜利者的食粮，但黑暗本源相融也就罢了，大道怎可能就此吞噬？失败者成了亡者，大道消散，只是那一道身姿终是在本源重生。

“一尊黑暗圣者，就这么陨落了。”斩军翼看得都有些震撼，就算只是地圣者，圣级的最低层次，再怎么说它也是一尊圣者，真正悟道超然不朽的存在，却黯然消逝在了这不知缘由的战斗中，岂不是一种对圣道的亵渎？那胜利者得胜下杀手却毫不犹豫，好似与对手有着深仇大恨，或是根本不在意这杀戮与死亡。

叶天也看得目光沉凝，一来就见到圣者陨落？就算明知元素一族可以重生也很难接受，因为这地圣者即便重生显然也不再是圣者，等若将其从圣者高度打落神尘，更是将那不朽之道强行驱逐！即便在魔邪宇宙，圣者也是备受尊敬的，可在这里大道于黑暗一族眼中似乎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必然明白即便被它灭杀的对手再度登临圣级，那一不朽之道也不再是从前，就等于元素世界将那一黑暗道遗弃，可这渎道之事却被毫不犹豫做了出来。

从此黑暗深渊便少了一尊圣者，且没有产生任何什么益处，虽说对整个元素世界来讲造不成多大影响，可生灵见之岂不是最大震撼？这名灭杀同族的黑暗圣者用最简单地方法将元素一族与生灵的最大差异表现了。

“通天战圣。”正在这时这胜者化作了人形，却如一名身穿黑色纱裙，冷傲绝美的女子注视着远道而来的强大客人。

“阁下是，暗秦语冰？”叶天不由念出对这黑暗一族的所知，它们的命名方式也显得颇怪。

“多谢通天战圣牢记。”暗秦语冰行了一礼，显得至为恭敬有礼，但先前那毫不犹豫抹杀同族圣者的作为实在令三圣都对它产生了一分警惕，它也有所知，只是平静道：“我们战前已是约好不必留手，弑圣在我黑暗深渊也并不罕见，通天战圣来自神圣宇宙有所不适也是当然，在下在此赔罪。”

说吧，又是一礼，能将这礼仪修得备至本身也是元灵中少有的。

但叶天却看出这一礼还是冷如机械，分明是不含一份情感的，心下便对黑暗一族有了更多判断，一双圣眸显光像是要将这暗秦语冰看透，接着直接转向黑暗更深邃的深处，那是黑暗深渊的核心区域，但他竟是不知究竟还有多远。

“通天战圣怕是不可如愿以偿。”暗秦语冰却仿佛知晓他的目的，露出冷漠却极美的笑容：“并非我黑暗一族无情，只是那黑暗本源，早已不同于其他七大本源，在这万宙内还没有哪尊未极道者进入其中。”

听到这话，无疑等于将叶天所求之道断绝，暗秦语冰若言有情，实则残酷得很，宙界星炎微震，叶天却是面色不改。

“包括黑暗一族？”这问题很突兀，暗秦语冰却没有露出任何质疑之色立即应答：“包括黑暗一族。”

“原来如此。”叶天像是收了心，眸光不断闪烁着，也不知所想如何，暗秦语冰则不在乎这些，它静静伫立于此，尚染着那弑圣的恐怖气息，面对通天战圣它没有无视与避让，只这么不卑不亢，也尽心尽力地为之指引。

“通天战圣可是满意了？”见到叶天呼出一口光烈之气，暗秦语冰却淡淡问道，这种语气倒像是有几分不敬，但叶天未曾在意。

“多谢告知，但我还需亲自去闯一闯方可。”叶天眼中光芒极盛，丝毫没有被暗秦语冰所说的苛刻条件难倒。

只有极道者方可踏足，那黑暗本源究竟成了何等禁地？这不是恫吓，是最纯粹的事实描述，仿佛有一尊尊踏临或接近极道领域的圣者豪雄踏在那幽径入口却不得再进，即便黑暗一族内的惊艳者欲要窥起源奥秘也无法做到，那条路已经尘封，但叶天不会就此放弃。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你们生灵之勇。”暗秦语冰像是评价着，只望着叶天化作最耀眼的流光远去，也渐渐遁入了黑暗中。

越是深处，黑暗异象也就越来越多，有那一道无法揣度的裂缝令叶天一见都产生致命威胁感，连融道级的战道都生不出丝毫对抗之意，那种窒息感使叶天怀疑是极道者的手笔，那裂缝就直接横在黑暗深渊内域肆无忌惮地对周围吸摄绝灭，便有黑暗一族未能避开被吞噬绝灭的，它们对此显然并不在意，倘若叶天真掉落其中，怕也凶险至极。

“那股黑暗竟是自成古城状，极道气息何等明显？”宙界星炎震动，本源分明震颤恐惧，却不禁受到那一座漆黑城池的气息吸引而不能自拔，那是黑暗极道，所有元素大道中的最强极道！比肩至圣神将的一尊可怕黑暗一族屹立在此，被如何注视窥探也毫不波动，却展现着黑暗深渊的可怕底蕴。

叶天紧盯着这座轮廓呈圆形的古城，城中太多黑暗之塔屹立，每一座如古神兽之牙，阴森的符文环舞而动也不知蕴含多少奥妙，高塔之外还有一颗颗枝干稀疏却无比粗壮的树木，俱是结满道果的道树！那道果如繁星满目，每一颗都仿佛无因之果甚至具备更强诱惑力，叶天看得心灵荡动，更恨不得直接闯入城中，真正探知阴暗符文的奥妙真意，摘取一颗颗道果，尽管他清楚其中十有九虚，但仅仅是那一分的实也珍贵得不可想象。

只是那座城外一层黑暗环流如同大裂缝般恐怖，有谁能闯入其中？在远却只能看得朦胧，唯一知晓的是这古城实在玄奥无边，其中无数宝物正是这尊黑暗至圣本身无尽财富的缩影，在外者只能看得羡慕不已，仰其富而震叹。

“那又是什么？”斩军翼惊震，见到另一尊可怕的黑暗存在，犹如蛇盘衔尾，也像是星系臂旋，一圈圈透着过于可怕的黑暗气机，明明是这般盘缩模样这种黑暗恐怖可没有半点内敛，就好像一柄战刀悬浮，所释放的却又不是锋锐、炽盛、炸裂等息，却是太阴，这种本跃然在静的黑暗表现由其掌握简直如同一件足可扫灭大宇宙的旷世凶器，不动已是如此恐怖，一旦爆发岂不真要灭绝万圣，真成绝灭深渊？

“好恐怖的死亡之道。”叶天又感受到一股气机的恐怖，那尊黑暗圣者冷漠地望着他，黑暗与死亡两道简直完美结合缠绕，却俱是掌道深层次，彼此结合之下只怕已是相当于苍茫大帝那种玄虚圣级高阶存在，虽在至圣之下却极度危险！

不知不觉中竟已经闯入诸多黑暗一族的领域之间，一名名黑暗圣者或是保持黑暗本尊，或是形成可怕现象，或是化出人形，有许多都注视着叶天，那些显得冷漠阴森的目光就算不蕴含任何道力都足以将许多圣者逼走，他们并未表露什么恶意，但这种现象足以说明此处乃是禁忌领域，对生灵圣者尤甚。

“通天战圣，你到底来了。”一名冷峻青年模样的暗圣说道，如同早有预料，这激起层层波澜，竟是令诸多原本沉默的暗圣俱开口了。

“欲要进入黑暗本源，不可实现。”漆黑凶兽状的暗圣道，说得平静，也如暗秦语冰般毫不留情将希望断绝。

“以你的实力，如同自寻死路。”这道声音不知从何处来，却显出一分惋惜。

一声声明明不带恶意，却交织出压迫的罗网堵住了所有通往黑暗本源的路，它们这么做或许是算是善意，因为那确实是死路，断到叶天不可想象的地步。

太重，太怖，叫叶天还如何前行？光芒已是被黑暗笼罩，纵然英雄人物，岂能在这黑暗艰难中再行？

宙界星炎的炽热，斩军翼的锋锐，没有一点显现的机会，叶天的双肩震颤出死亡的话语，但那一层被逼迫到圣体上的暗金色依旧破开层层黑暗前行，往更深处，往那并不飘渺的本源处。

近在以前，叶天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眼中的火灼烈无比，无法言喻，但他明白再前行便是他的目标，黑暗本源！

只是，有一片黑暗阻在那本源之前，又是一道深渊，怎踏得过？

“玄虚圣者。”叶天眸光冷峻，虽然比起那古城、蛇盘，这黑暗已是相对弱得多，但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不可思议者！

一道声音传来，又一次绝念。

“若入其中，你必亡。”化作假寐的中年人，这尊暗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