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前四百十二章：离去前的挑战

“谢陛下谅解。”在每一字都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叶天拱手谢礼，接着目光闪烁像是回着气，随即郑重道：“陛下有意，不妨直言。”

白玊妖皇威严披靡，那皇威却显得比先前都更厚重一分，倾压得五名使者都感脊骨将折，神力殆尽，神色都绝不好看。就算是在两列的妖圣中都有圣者受此威压难免心悸，眼中波澜层起，不过至少都能保证不失态。能站在这天妖殿上是没有一个庸者。

妖皇身份太尊贵，因此解释的便是他身边释放出一股杀伐之气的宫杀妖后，她本身面容姣好，只是浑身都透出股可怕煞气，如今显然更甚，她直接盯着叶天以杀伐果决开口：“神界圣遣使来我妖之宇宙，谈判俘虏交接为两宙立下大功，百代内败我族卢角妖侯、泛苍妖侯、天寂代噬天皇卫第七卫队长妖窟孤及妲修末将珺，尽显神圣威风。今告离，陛下欲见圣遣使而今威勇，请圣遣使于回归神圣宇宙前，与我妖宙二圣对决。”

她的话语自然透出血腥味，好似已经直接将一柄弑圣的寒刃朝叶天斩来，在此时叶天宛若见到两道身影，皆有通天彻地之能，此时携着撼动整个宇宙的恐怖战意朝叶天步步走来，他们的气势超越前敌，皆是比妲修末将珺更可怕的对手！

终于来了么？在四场战斗中皆胜的叶天能预料到这一局面，哪怕叶天是一尊最能将战代表的圣者，哪怕他甚至具有世界气运空前无二，但四尊妖族战圣的挑战尽皆失败实在是妖族大耻，即便白玊妖皇也不能承受，先前叶天行走十洲与汪洋平稳得很，就算是遇到了妖圣、圣物的挑衅也不算有过真正战斗，而如今他前来告离，此事却终于被揭开了。

这妖之宇宙浩瀚瑰丽，他已经都走了一遭，但感觉还有太多未曾接触的，有太多未能见到，就此离开也有不舍，在此时离开不是他突然愿望，悟道无时间，探索一个大宇宙的神奇也没有厌倦的时候，但这是妖之宇宙隐隐的意图表露，再加上孝如神、龙成、孟单戈、秩序钰清的意志也由叶天所知，甚至万神道宇袍都发出了提醒，他终于明白这时限已到。

他总不能一直待在妖之宇宙，他对妖之宇宙了解得越来越多也对妖族不利，比起妖族主动提出结束这次外交当然是叶天主动告离更好，而告离就会遇上这一关，这是免不了的，怎能有躲闪之心？属于他的对手就由他来对抗，就在这妖之宇宙最后的时间内将这因果了结，完成最后的扬威，威名永流传！

就在这天妖殿中，就面对着妖皇与举宙威势，一股战意竟是从叶天身上升腾而起，战道的雄威浩荡惊宇宙，魇冥妖王等一名名妖圣的目光深邃复杂，好一个大胆的通天战圣，好一个不敬的神界圣遣使！直接在天妖殿上将战意爆发，不正是对整个妖之宇宙的挑衅吗？

不过现在就让他挑衅吧，因为接下来就是关乎尊严的战斗，气势越激烈越好，不然他们妖族如何将荣耀夺还？

“我无异议。”叶天注视着宫杀妖后更凝望白玊妖皇，直视那乾坤眸，威烈不同于前，这是敢于挑战妖皇的勇气！他知道这是最终，妖之宇宙势必会派遣出最强的对手，但他无所畏惧！

“天妖殿乃我妖之宇宙枢纽，妖皇理政最为**之所，于殿中战不可，请圣遣使于殿外迎战。”另一名可代表妖皇的存在——童香妖后也在此时郑重开口，听言叶天目光微微闪烁，却也点头，转身走出。一步步依旧那般沉重，却爆发着圣道的力量，像是要将这天妖殿都给撼动一般。四名圣遣使侍从转身却没有动，他们注视着叶天在这种压力披凌之时依旧向殿外走出，终于再一次经过殿门，这次是走出。

比入殿之时更受诸圣注目，在出殿时三尊鸿蒙战圣肃然让位，他们都能感觉到此时叶天散发的决意，这是一名值得他们尊敬的勇者，哪怕此时站在完全对立的立场上。

踏出天妖殿，望见的便是天。

金芒缭绕，妖气腾腾，神圣之气却强势冲入这领域当中，掀起狂潮，此时的叶天就像是站在云端，又像是一名殿宇上的君王。但他望见了两道身影并列而来，显然是洪荒圣者的层次，却发散出就算鸿蒙圣者也难敌的恐怖气势。

便像是在迷雾中走来而显得神秘莫测，事实上他们与叶天同样登临在金顶，那光辉耀眼令整个苍穹都受其影响。每一名妖族都像感到这关乎大大宙的势而抬起头来，望到那整个宇宙最高贵的场所正有如此圣光闪耀，虽不及妖皇妖王者，却格外灿烂。

“最后的对决了么？”真正的强者心有此感，不禁握紧了拳。有世界气运在荡动，身穿鹤氅的少年却将自己所处的天地拉下夜幕，沐浴在月光中洒然笑着遥望天空，他没有得到消息，他不知道宇宙外交的流程，但也能凭自己的心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妖殿中的妖圣与神界使者也能清楚地见到这一幕，尤其是白玊妖皇，一切都与他预料的相同。

好似从太古涌出的气息实在太沧桑，绿到发黑的藤蔓一道道缠住身躯形成天然的甲铠，好似有雷光窜动又有火焰冒腾的匕首却像是发饰般直接插在发中，镶嵌有湛蓝宝石的古铜护腕隐隐发散湖海涟光，啸吼的兽魂转化为妖态环绕在身边彰显着狂野霸气，一双长靴反倒狭长优雅，但在底部是各色的坚硬尖锐，分明是一颗颗利齿，也不知从哪尊巨兽口中拔下，在血与火中将其炼成靴底的钉刺，简直就像是诸多道种的积累，那携着怨恨的锐利怎可抵挡？就在他的身后，似是利剑交叉，又或者是枪旗、巨斧，危险至极却在朦胧中。

在这诸多奇装衣饰堆砌中来者却带着光芒如太阳的黄金面具，将天空照得彻亮，对应双眸的位置却是一道深邃无比的倾斜裂痕，当中也不是黑暗，而是另一种更难驾驭的恐怖力量。

“毁灭……”叶天暗语，心中亦有震撼，竟是毁灭之道？这可是世间最具破坏力的道，昔日的魔祖邪心就是仗着举世无匹的毁灭之道杀到混沌崩溃，古神族都差点灭绝，在魔邪宇宙毁灭被奉为至上之道，而在其他宇宙将其悟出的状况却是甚少，而若是将其当作主要的道来运用那就更加稀罕与危险，甚至足以提防。

圣者要做的是驾驭道，自身凌驾于道上以御世界，但道对圣者本身的影响却也是不可避免的，圣心越强者越能保持自我，自身越霸道凶残的道却也越有可能对掌控者造成影响，圣者何其强大？但历史上不乏有驾驭不住自身大道而走火入魔甚至身殒的存在，传闻中第三代兽皇绝焚兽皇就是那般陨落的，尽管后世对此有极大质疑，驾驭大道的危险性却是实在的。

叶天如今四道中最危险的莫过于战道，它本身代表着战争，令不知多少生灵灭亡，天地崩溃！叶天追求的是战之斗志而非那杀戮凶狂，算是走着正之战道，本身意志足够坚定而未曾受到冲击，然而毁灭之道可危险多了，此时叶天感受这股毁灭气息都有些心悸，没有将其驾驭的把握，而且这一道更牵涉到那魔祖，传说中毁灭之道就是邪心开辟，一旦悟出毁灭之道就将受其感染，一旦被掌控道心直接堕入魔邪都有可能！

可以说这毁灭之道正是举世皆知的危险双刃剑，将它悟出的不是意志极坚之辈、大疯魔者就是登临在这世界巅峰，通晓太多道的至圣存在，叶天没有感受到这金面妖圣的疯狂，这足以代表比疯狂更危险的强敌正在逼近。

若说世上还有什么比毁灭更危险而令圣者忌惮的道，怕也只有那令诸圣都不敢接触的恐怖了，叶天有与其相面的勇气，但这不代表毁灭就不可怕，这个存在无疑是此时叶天的大敌！

那另一尊呢？叶天感受到那气息之时便是了然，这是他曾打过照面的妖族，也是在这四百三十八代行走中妖之宇宙令他最为忌惮的一尊洪荒圣者。

这是一名青年，披金袍，目狭长，尖耳薄唇，身边就像是有一点点金粒漂浮环绕成星轨一般，他文质彬彬，曾在天洲与叶天会面，即是纸张妖侯。

相比起那毁灭之道凛然，藤蔓甲胄匕发簪的妖圣，纸张妖侯显得简单明了，就算在如此时刻气势也仅是展露一半，却分明有异常凌厉危险感，早在当时叶天已经感到了他的危险性，结果在这最后的对决中妖之宇宙果真将他谴出，战神界圣遣使，夺还荣耀！

金面妖族与纸张妖侯并列来到叶天面前，纸张妖侯神色带着恭敬，那金面妖似也透出相同情绪，但他们的敬意并非对叶天来，望着天妖殿，恭敬对妖皇。

尽管背对着，叶天却仿佛感受到白玊妖皇轻轻颌首，示意二圣出战，竭尽全力与这通天战圣对抗！

“你们谁先来？”整个宇宙的气势在聚集，这令人实在过于心潮澎湃，于是在这磅礴势中叶天望向这两尊皆释放危险气息的敌手，发出喝问。

纸张妖侯微微一笑，而在他身旁，戴着金面的妖族却是一步向前，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对叶天伸出了手。

由他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