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棫突然觉察出不对劲来。
不是,他有病吧?牺牲自己睡觉的时间来算这个东西?!
他干嘛要猜这串数字意思?
李棫想给自己一棒槌。
听着隔壁叮叮当当的声音,赵修纳闷道:“这小子干嘛呢?”
凌双趴在床上打游戏,随口道:“谁知道,估计想安翊呢。”
赵修听见这个名字就眯了眯眼睛,一把抢过凌双的手机,语气蛮横道:“安翊?你竟然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你跟他很熟?我为什么不知道你跟他认识?他还知道你名字,我当时也在场怎么光问你吃不吃饭不问我?”
凌双冷眼一扫,赵修刚刚的横劲顿时消散,乖乖地将手机递回去。
接回手机,凌双操作着游戏人物杀进人群,一顿输出将对面团灭,敲碎了敌方的红色水晶。游戏结束,她这才丢下手机说道:“高一英语竞赛遇到过,忘了?”
赵修抱着胳膊生闷气,不说话。
凌双叹气,伸手给他顺毛:“别气了。”
赵修用力压住自己即将要摇起的尾巴,说:“不记得。”
“那你记不记得……那年,”凌双稍微顿了顿,看了眼隔开此处与李棫房间的那堵墙,轻声道,“送李棫进抢救室的人。”
赵修一怔,终于在脑海中搜寻到一张沾着血迹的侧脸与之对应起来。
“李棫知道吗?”
凌双点头:“知道,我们刚转回来的那天,我就跟他说了。”
赵修不解:“这几年你不都是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吗?就这么再次提起……”
凌双也有些懊恼:“也怪我,原本只是跟他说了那年的数学竞赛一等奖是安翊的,后来你去教导处教材料的时候,他又问了我几句,我一时嘴快……哎,我刚说完他表情就有些不对……”
赵修也跟着一块操心叹气。
两个人凑在一起懊恼了大半宿,李棫在隔壁心烦意乱了大半宿。
于是第二天早晨,三人均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地吃早饭。
“你昨晚干嘛呢,叮咣叮咣的。”赵修搅着粥,问向李棫。
李棫盯着面前的油条发呆,茫然地抬头看向他俩,嘴比脑子快地扯道:“唔……房间里有蟑螂。”
凌双手一抖,鸡蛋直接掉到地上,重复道:“有蟑螂?”
李棫也没想到自己随便胡扯的一句能叫凌双直接把整个阁楼给掀了。怎么就给忘了,他又又姐最讨厌蟑螂了。
赵修和李棫在榆树下排排坐,看凌双忙着给家里的各个犄角旮旯喷上杀虫剂,不敢吱声。现在凌双正处于随时可能会炸的状态,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得她发飙。她平时有多么冷静理智,此时就有对么易燃易爆。
李棫很想给今天早晨乱诌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漫长的周末在兵荒马乱中结束,三人赶了周一的早车回学校。直至进校门,李棫和赵修仍不敢与凌双靠得过近,生怕被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气给冻成冰雕。
一路小跑的李棫刚上到班级的那层楼就被人拽进了办公室旁的茶水间。
李棫:“!”
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会往身上喷绿茶味香水的人除了某人也没谁了。原本茶味就浓,还喷同种类香水,直接茶到骨子里。
“我好想你。”安翊将人拽进来之后就松了手,只小心翼翼地扯着李棫的袖子。
李棫:“……你是不是有病?我周六中午走的。”
这才一天半没见而已。
“李刀刀在这一天半里都趴在门口等你,他也很想你。”
安翊搬出李刀刀,李棫再难说些什么刻薄话来。
他继续道:“其实我真的好羡慕李刀刀,你知道他会想你之后,下次再出门时就会想办法带上他。到时候,就剩我一个在想你了。”
李棫胸膛起伏几瞬,忍无可忍:“你他妈跟狗攀比个什么劲!”
第20章 陈伤
李棫板着脸回到教室座位上。
原本哥俩好地勾在一起唠嗑的徐天越和钱斯伯见他面色不虞,顿时跑远了,生怕惹着这位爷。
偏有人上赶着凑上来。
“李棫……”
李棫抱着胳膊坐得板正,不回头。
安翊身子前倾大半支在桌子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李棫的耳垂和半截下颔线。
李棫感觉后背能被这灼灼目光烧出两个洞来。
“……说。”李棫回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
安翊依旧戴着眼镜,隔着层镜片的眼睛对着他轻眨,说道:“我好想你。”
李棫:“……你把我叫回头,就是为了跟我重复这句话?”
“想念只一句哪够?”安翊说道,“其实也是想多看你几眼。”
李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安翊这家伙惯会得寸进尺。
下午,艺术节彩排。
李棫和安翊这样的一对颜值和实力共存的组合顺利让所有在场老师心花怒放,并决定让他俩周三的第二次彩排不必再来。
而任雪夭信心满满的节目则被坐在前排的美术老师一脸裂开地叫停,问道:“为何让……这两位同学站在c位?”
任雪夭声音铿将有力:“主要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起到一个吸睛的作用。”
美术老师心想这什么东西,还吸睛,把人眼珠子吸出来还差不多——徐天越和钱斯伯穿着紧身包臀裙,头上戴着假发和猫耳,两人个子不矮,站在一众娇小可人穿着jk的女孩子当中,十分显眼且……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