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晴这哪里是借钱去周转公司啊。
这分明是卷钱跑了!
“你借了多少钱给她?”我赶紧问道。
甘露弱弱回答,“三千万。”
顿了顿,应该是担心我会发火,不忘补充一句,“但是你放心,我妈妈给我写欠条了,而且说好这次回来,就把之前的钱都给我的。”
欠条?
欠条管什么用啊!
难道还拿着欠条去真的徐雅晴面前要钱吗?
我很想发火,可看着甘露对此一无所知,且十分相信徐雅晴的表情,顿时心里就软了。
该怎么和甘露开口,说她以为的母亲,其实是假的?
话在嘴边滚了好多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啊?”甘露看出我的犹豫,询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没事,你先去洗手间洗个脸吧,冰敷一下,不然被钱姨看见了,又该念叨你了。”
“你说得对,钱姨最近可唠叨了。”甘露立马转身去了洗手间。
我也快步走出别墅,站在花园里面,拨通了苏向阳的电话。
将我知道的情况简单告诉他之后,又寻求办法,“怎么办,现在去机场来得及吗?”
“不用去机场,”苏向阳否决,“她压根就不是徐雅晴,怎么可能去得了机场过得了国?拿着这些钱,她一定是躲起来了。”
“那……那怎么办?”我也茫然无措了。
“你现在在别墅吗?”苏向阳问我、
我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大门,“我在,甘露也在这里,但是甘露还不知道真相。”
“我现在就过来,等着。”
说完,苏向阳就挂断了电话。
我紧张忐忑的将手机收起来,在花园里面不断的徘徊、
这让洗完脸出来的甘露很疑惑,问我没事在外面瞎溜达什么。
“没事,我早上吃得有点太着急了,不消化,我运动一下。”我随口乱说。
后来又想起现在才早上六点钟,钱姨一般做早饭都是七点半、
根本还没到供饭的时间呢,我上哪儿去吃的饭?
好在甘露还沉浸在徐雅晴离开之后的孤独感当中,并没有在意这些,哦了一声,就坐回了沙发上。
而苏向阳也很快就过来了。
进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借用厕所。
“楼下就有一个,你用那个吧。”甘露说道。
苏向阳进去没一会儿就给我发了短信,让我也借口上厕所,去楼上徐雅晴房间的那个,采集一些徐雅晴的头发。
看着这条短信,我瞬间就明白了苏向阳想要干什么。
立马装作肚子疼的样子,说了一句想上厕所,去敲苏向阳的门,苏向阳却说还早着呢。
我原地小碎步,“那怎么办,我肚子疼得厉害啊。”
“楼上还有卫生间,你去楼上吧。”甘露毫无防备的说道。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样就不会显得我是刻意上楼的,从而被甘露发现真相之类的。
上了楼之后,我迅速进入卫生间,在卷梳上找到了不少徐雅晴的头发。
用抽纸包好,这才磨蹭着下楼。
而听到我下楼的脚步声,苏向阳也缓缓的走了出来。
“沈安,找到你的身份证了吗,找到了就赶紧走吧。”苏向阳说道。
“找什么身份证啊?”甘露很懵。
苏向阳解释,“我们商量要把全家人的户口重新规划一下,所以需要身份证和户口本去登记啊,沈安说掉在你妈妈家了,所以过来找找。”
说完又转头看我,朝着我使眼色。“找到了吗?”
我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只能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是昨晚为了哄小树叶开心,就给他玩了,肯定在摇篮车里面。”
“不是吧?”甘露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来。
顿时我的心脏就开始狂跳,唯恐甘露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然后非要刨根究底的问,问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却又听见甘露说,“你把身份证给小树叶玩?多脏啊,你是二胎妈妈吗,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我用酒精消毒了,再说他非得要,没办法啊。”我暗地松口气,圆谎过去。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们还得去改户口呢,你也早点回去。”我摆手道。
甘露点点头,瞬间切换失落模式,又坐在沙发上发呆起来。
而苏向阳和我则快步走出了别墅。
这才看见拐角处停着家里的保姆车,里头霍爸和霍停归都在。
“停归,现在就去医院,做完亲子鉴定之后,确定是苏静白,就可以报警了。”苏向阳说道。
霍停归颔首,发动了油门。
我坐在副驾驶上,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大家的低沉情绪。
一个被我们大家恨之入骨的人,很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还把我们大家都给耍得团团转。
这样的事情,又气愤又心寒。
而霍停归也挺担心甘露,转头问我,“甘露现在知道真相了吗?”
我摇头,“我不敢说,再说现在还没有确定,说了万一不是真的,岂不是让她心情更加大起大落?”
“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我今早上查了那个网站的寻亲帖子,ip地址是从我妈妈一个很多年前买的四合院发出来的,时间就在她逃走的第二天。”苏向阳说道。
难怪,苏向阳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让我去收集头发。
看来已经知道了这就是苏静白,只是在做最后的确定而已。
我心里沉闷闷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不是个滋味。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思考了。
如果徐雅晴是苏静白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这样,甘露怎么办?
尤其是甘露,她对于徐雅晴倾注了百分之两百的感情,我之前还笑着说她是妈妈的强力小棉袄,因为对徐雅晴实在是太好了。
当她得知这些好都是被利用之后,她会不会崩溃?
失去了甘爸就已经让甘露很痛苦了,现在心情再次大起大落,我真的不敢想象,甘露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正想着呢,甘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平时柔美动听的音乐在这一刻,却显得像是索命咒一样,让我迟迟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