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巴巴的阮棠站在我面前,板着一张脸,让我瞬间就哭出了声来。
“沈安姐,”阮棠的声音又温柔下来,走到了我跟前坐下,拍我的肩膀,“我不是说过了吗,霍少现在没事,你暂时不用担心。”
我不相信,抽噎着开口,“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霍停归,怎么能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呢?”
“我敢这样说,当然是有证据啊。”阮棠说道。
她把手机递给我看。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南城本地新闻,是关于霍停归转让霍氏股份的消息。
“这是……苏静白干的?”我瞠目结舌。
阮棠点头,有些无奈的叹气,“是啊,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这么炙热的惦记着霍氏的财产呢?”
随后,阮棠又道,“因为交接手续需要一段时间,所以霍少这段时间都会出现在大家面前,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岂不是就会被媒体猜想是被胁迫?苏静白没有那么傻的。”
我松了一口气。
只要霍停归暂时没有造成身体上的受伤,那就还好。
至于霍氏被转让出去,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那么在乎了。
有什么能比得上霍停归更珍贵呢?
只要霍停归能够回来,那就足够了。
旁边的宋阿姨却很愧疚,“我名下的财产和房产什么的,都会转让给你的,虽然比不上霍氏的十分之一,但我会尽可能的弥补的,抱歉。”
“宋阿姨,”我摇头,“你不用这样抱歉,这是霍停归做出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那也是为了救小美,才……”宋阿姨还是很自责。
阮棠适时开口,“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得拿钱给沈安姐了,毕竟霍少救的不止你家小美一个啊,可拿钱给沈安姐,她不会开心的,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霍少给救回来吧。”
我这会儿反倒脑子里面清醒过来了。
霍停归离开的时候,让我和宋阿姨相信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坚定的光芒。
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已经想好办法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干坐着等待。
要想到办法去救霍停归才行。
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第一道坎,就是要怎么样找到霍停归。
苏静白为了掩人耳目,是安排的一个国外的公司来转移霍氏的股份。
阮棠和苏向阳已经调查过了,那就是个皮包公司,压根查不到半点资料。
“不能报警说是敲诈或者绑架吗?”我问道。
苏向阳摇头,眉头蹙得很紧,“不能,且不说我们没有对方的犯罪证据,就说即便拿到了犯罪证据,也没有办法进行跨国抓捕,沈安,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犯了错误之后就会去国外吗?就是这个道理。”
两个国家的法律是不同的,因此,在定罪这方面也会有分歧。
国内的罪证,压根就不可能在国外行得通。
这就是漏洞。
我顿时颓然,“那就没有别的办法查到霍停归的位置了吗?”
“我们还在想,别担心,大家都在努力,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办法的。”苏向阳安慰我道。
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
稀里哗啦一通,吓了我一跳,下意识往门外看,“谁在下面?”
“是姜来,”苏向阳解释,“那个假的姜来。”
苏向阳居然把那个假姜来给弄回厉公馆了?
我愕然瞪大双眸,不明白苏向阳此举是什么意思。
苏向阳便向我解释,“对于苏静白来说,她已经是一颗废棋子了,以后不可能再用,也就不会再出现我面前,我舍不得,所以就给绑回来了。”
我敏锐的注意到,苏向阳说的是绑字。
神情不禁更加紧张,“你把人给绑回来,报警怎么办,到时候你还要去坐牢呢。”
要把霍停归救回来,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
要是苏向阳再出什么事情的话,我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苏向阳却朝着我摇头,“我和苏静白通过电话了,用姜来的电话,说了要借走姜来一段时间,苏静白同意了。”
这也行?
“她如今有了霍停归,压根不会顾上这颗废棋子的,再说如果他不报警的话,我是不可能被抓走的。”苏向阳又缓缓道。
最后大概是怕我还不放心,又向我保证,“再给我三天时间,然后我就放她走,我给她准备了海边小镇的机票,在那里会有人看着她的。”
“好吧。”我没什么意见。
只是听见刚才那瓷器的声音,担心这位假姜来会做出什么自杀之类的蠢事,所以还是决定和苏向阳去楼下看看。
到了楼下才发现,她穿着束缚衣躺在地上,旁边就是满地的碎片,钱姨已经在弯腰打扫了。
见我进来,钱姨的神情关切,“没事了吧安安,听说你在宴会上晕倒了,肯定是太累了,中午我给你炖鸡汤?”
关于我的计划,钱姨一无所知。
自然,霍停归被苏静白给带走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在钱姨的眼中,霍停归形同于她的亲儿子,当时我被带走,她急得几度昏厥,更不要说是更为心疼的霍停归了。
所以我们大家心照不宣的,并没有告诉钱姨这件事情。
只是勉强的挤出笑容来,“好,那钱姨你去厨房忙吧,这边我来就好了。”
钱姨爽快答应,转身出去了。
我仔细的将地上的碎瓷片给收拾干净,又打算把假姜来给弄回床上去。
她十分抗拒,不断的挣扎,哪怕穿着束缚衣,也像是一条强有力的鱼。
我费了好大的的力气,全身都脱力了,还是没有成功。
只得放弃,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气喘吁吁的,开始仔细端详起这张酷似姜来的脸颊来。
真的和姜来长得很相似,八成的相似度。
乍一看过去,让我有种恍惚感,好像姜来还活着似的。
可那双眼底藏着的恨意和厌恶,却是姜来从来没有的东西。
就这么一点,足以分开他们两人。
“你整容成姜来的吗?”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