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这么说着,率先站起身来。
塞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实际上这时候已经是每天快关门的时候了。通常也并不会有客人再来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心里已经跃跃欲试,即便有客人或者其他因素,她也不会为此错过自己真正想干的事。
相比之下,更让她难办的是离开店里要去哪儿?
约会的话他们附近这片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就连公园都杂草丛生没有半分情调。
要是走太远去中心区那边的话,自己没车又不方便。
说起来还有这么多人,撇下他们也不好,最关键的一点——
是塞拉并不喜欢外面的床!
说到底是肉食性的家伙,心动从来伴随着欲望,甚至有时候本能还会更先一步。
塞拉并不否认现在已经想把这男人吃掉了,可以稍加忍耐,但绝对不会等到下一次。
毕竟她在九蛇岛那边,已经被充分挑战过自控能力了,现在压力一松,顿时反噬有些汹涌。
所以塞拉在考虑片刻后,干脆一举击毙了那些无聊的过场和选项。
抬起头,直接对虚道:“行,跟我去二楼吧。”
这话一出,饶是虚也有一瞬间的意外。
他抬头看了看这对于他们来说不甚牢靠的房屋建筑,他们中不管是谁,哪怕随便一挥都能让整座房子轰然倒塌吧?
随即又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是自信自己绝对处于游刃有余的地位吗?”
塞拉向他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敢跟来了吗?”
虚再次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握住那只手:“求之不得。”
然后胧和其他几个天照院成员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老师/首领被当众拐走了。
这,这是约那啥吧?这年头世道越来越开放,便利的交际方式也层出不穷,就算天照院是一个隐世苦修的武装集团,但掌握情报的快捷性和广泛性也是必要的。
于是难免在筛选过程中接触一些不得了的常识。
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会发生在自己首领身上,勤修保守犹如苦行僧一般的天照院成员,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而和他们不一样,基于对自己老师的了解,因此知道整个事情全貌的胧,已经对着发展成这样的误会,目瞪口呆了。
但先不理会楼下的众人,此时虚已经跟着塞拉上了二楼。
虽说只有塞拉一个人居住,但二楼的空间并不小,几乎和一楼的面积相当。
所以客厅卧室书房客房应有尽有,前主人的装潢品位并不差,所以塞拉也没有大作改动。
她拉着对方的手上的楼,但直到进屋并没有忙着松开,反倒是先解下自己的围裙,往旁边一扔。
虚总觉得这动作有点异样,明明是解下一条围裙而已,可她扔在地上的姿势,手指轻黏着布料的一端,然后一松,任由它坠在地上。
莫名的突然让人有些口感舌燥,以及让人匪夷所思的期待感。
这对于他来说非常陌生,随即就感觉到对方松开了自己的手,但并不是普通的松开,而是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挠了一下,如同挠到了心里,接着再顺着手腕划出他的手,甚至最后指尖还轻轻交汇了一下。
让人无端有种失落。
虚皱眉,只觉得她举手投足指尖都透着不协调。
但确实这份不协调有如同紧密织覆的线,稍微拨弄一丝就能让他产生动摇。
这基于身体上的背叛,被虚理解为对方强者的独到气势。
他收敛起心中那丝无措,勾出一抹兴奋跃跃越试的笑。
正待开口,对方便靠近他两步,将直线距离拉近到咫尺之内,虚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打断了他的话,但不带攻击性的气息又让他的警惕没能做出第一时间的反应。
紧接着就见她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朝自己面门过来。
虚骤然紧绷——来了!但这动作好慢,又感受不到力量掀起的劲风,是什么独特的攻击方式吗?
终于那只手覆在了自己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
反倒是那柔软又略带薄茧的触感拂过自己脸颊,突然间好像浑身的热度都跑到脸上去了一般。
“叫什么名字?”
“utsu——”虚下意识回答,但自己的代号说出一半,却鬼使神差的舌头一转,道:“松阳,我叫吉田松阳。”
“松阳吗?不错的名字,很适合你。”
“我叫塞拉.林德沃,好好记住我的名字。”
虚勾唇一笑:“让阿尔塔纳产生绝无仅有反应的存在,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铭记于心的。”
“是吗?你真是个会取悦人的家伙呢。”
虚觉得这话有些意有所指,心想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就冷不丁感觉到了唇上多了一个柔软的触感,在自己的唇上辗转,带着不可言喻的芳香。
虚就是再缺乏普通人的常识,也知道这是什么。
瞬时就瞪大了眼睛,震惊到没能做出任何反应,接着牙关就被撬开,那致命的方向全面涌了进来,让人神思恍惚。
体内的阿尔塔纳仿佛在躁动,却不像刚才遇到强敌的危险一样,而是另一种陌生,且他从未踏足过的层面上的。
这青涩的反应完全对得起他的一身保守深沉的装扮。
塞拉心里越发确定他们就是一队苦行僧,对于对方的青涩笨拙顿时起了玩弄之心。
她一把将松阳抵到墙角,自己覆身上去,看着对方先前充满攻击性的沉稳气质变得纯粹无措。
这可真是——
美味得让人垂涎!
紧接着对方也学会了跟随本能的行动,但回应的技巧被塞拉三两下就击溃了。
等深吻结束后,塞拉舔了舔唇,半倚在墙上的虚已经发丝有些凌乱,脸颊泛红,被扰乱的呼吸夹裹着白雾,越发动人了。
塞拉眼神一暗,凑过去,含着他的耳尖道:“去洗个澡吧”
胧自从两个人上去之后就心中不安,就算一开始鸡同鸭讲,但总有真正出手的时候。
他警惕着,一直堤防着天花板会突然被掀翻,或者干脆整栋房子被轰碎。
然而并没有,都上去一个多小时了,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不,还是有的!
这房子隔音效果不错,但其他人听不见,被老师的血改造过体质的自己,却不是一般的耳聪目明。
稍微还是能时不时听到一点点声音的。
胧早就满脸通红了,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觉得在这里如坐针毡。
周围其他天照院成员都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一样,对于代首领的动摇很是不解。
可就在此时,平时这个时间基本已经没有客人的店里,居然走进来了一队顾客。
对,还不是一两个偶然进来的顾客,就是一队。
他们头上戴着统一颜色的帽子,年龄普遍偏大,进来开始就怨声载道。
胧他们从对话中听出对方是个老年旅游团,不过今天导游安排的路线不怎么合理。
于是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回到酒店,又饿了,也就决定找家餐厅先吃饭。
店里除了天照院这几个人外,就没有别的人,于是老头老太太们理所当然的把他们认成了店里的工作人员。
“那个,对就是你,银发的小哥,给我们倒杯水,再把菜单拿过来。”
胧正想解释他不是店主,那些客人便没再看他这边,自顾自聊了起来——
“这家店是江户时代僧侣主题吗?挺不错啊,工作人员的制服都这么讲究。”
“装潢也不错,之前找的民俗店就没法比。”
“嚯!甜品柜里还有西式甜点,这么照顾游客口味啊。”
胧开了几次口,见根本没人听见他说话,便只能无奈的起身倒水,顺便将菜单递了过去。
天照院其他人虽然不明就里,但头儿都动身了,他们自然也不能闲着,便齐齐起身帮忙。
胧看了眼菜单,上面的菜式都不难,甜品饮料之类的大部分有存货,可以在甜品柜拿,消费金额也明码标价。
就连厨房的调料都一步了然,干净整洁,很容易上手。
于是在客人点完餐楼上还没人下来后,胧只得硬着头皮干了。
分了两个人在大厅招待顾客,一个人准备甜品饮料,一个人帮自己处理食材半成品。
最后剩下的留在柜台负责收银,以免客人用餐过后耽误回去时间。
可谓是能干又妥当,就连不苟言笑的天照院其他几人,都不知道代首领居然对这一套这么能干,从而忍不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因为天照院从不教人这些的,有那时间不如磨炼杀人技巧,他们都是被大力培养的杀人机器,怎么会让你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浪费精力。
胧却不一样,实际上他一开始是去找过自己老师和师弟们的。
在知道自己有同门的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出生以来就孑然一身的自己一口气多了好几个牵绊之人,这让他忐忑又雀跃。
当时还傻乎乎的思考了很久作为大师兄应该是怎么样的。
得出的结论是要能够面面俱到的照顾好弟弟们,替老师分担重任,为师弟树立榜样。
但他怀揣着欣喜和怯意来到松下书塾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老师和师弟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以及和他擦肩而过时的茫然和淡漠。
老师没有认出他,师弟们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从那以后,自己为了那次见面而偷偷做的努力,也就只能深埋心中了。
菜接二连三的传上桌,客人们还要了酒,没过一会儿整个店铺就进入了一种热闹的就餐气氛。
胧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恍惚。
这时就听见有客人在招呼他过去——
“小哥,料理味道很好,这个时间耽误你们关店了吧,打扰了,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