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男人,她安简都见过,男人认真的表情很多时候都是虚伪的,她生活就是一个血的教训,被狠狠的伤过,
安简浅浅微笑,“王爷平时和人套近乎都是用这样老套的方法吗?”。
没有开玩笑,没有一点熟悉,更看不出丝毫的异色,或许真的不是她了,或许他别再猜疑了,云浅垂眸,掩饰住一闪而过的小小的失落。
“你是第一个”,再次抬眸,云浅又恢复了那个笑带阳春三月的表情,似真似假。
这样的把戏,这样的言语,安简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在前男友身上就已经产生了抗体。
“很荣幸”,安简假笑,礼貌的躬身,“要是王爷没什么需要我见解的,我先去挖坑了”。
“挖坑?难道安公子的院子里没有茅厕,在青竹林挖茅厕以后用起来岂不是很不方便”。
原来这里的坑是厕所的代名词。
“想做个更大的”。
她站了起来,随便想了个理由忽悠过去,抱起她的两只小木盆,打开房门,直接往竹林里去挖土了。
安简的话硬是把云浅给愣住了,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回答都会让人啼笑皆非。
门口的日星差点又笑出了声,这是要出恭多少赃物,竟然一个坑还装不下?
走进书房,日星恢复一脸严肃。
“王爷,这个安简知道了太多,日星要需要把她解决了吗?”,站在门口的日星问道,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住在本王府里的人,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能动!安简便第一个不能动的人”。
“日星谨记”。
这个日星从月影那里深有体会,上次月影自作主张陷害安简且害安简挨板子过后,月影就被王爷收走了一魄,没有三魂七魄中的任何一个,功力都会大大减少,重新修炼。
其实屋内的一问一答,站在门口的日星也听的十分清楚,再加上王爷不想对安简下毒手的态度,跟随王爷身边多年的日星,他倒是有些明白王爷今天的套路,如果王爷觉得一个人还有利用价值,就会安全的留着日后处置,安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得不佩服王爷,要想完全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就先要全盘托出,然后套其消息,最后步步深入,直到对方完全为自己所用。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安简到底有什么值得王爷利用的,相貌说不上惊艳,瘦弱身材平平又不能上战场,也只会纸上谈兵而已,更重要的是待人不和善,比王爷的脸还要臭,当然他也只敢想想,在王爷面前就要好好的隐藏起来。
安简在自己的院子架上了两个板凳,站了上去,还给自己做了个防尘的纸帽子。
没错,她是要在墙上糊上泥土,然后插上碎玻璃,这个时代没有玻璃,便用尖锐的陶瓷代替了。
围墙上有了这些尖锐陶瓷,看这些偷偷进来的人要怎么落脚。
完工一半,已经是黄昏时分。
体会了建筑工人的艰辛,手脚筋骨酸软。
直到洗澡的时候,安简才想明白,日星在笑什么了,这还是她吗?除了两只黑眼珠还在转悠,脸上都糊了黑色浆糊一般,难怪今儿一天都感觉脸上有什么干巴巴的。
辛苦过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接着干,两天的时间就把院子的防御功能完美的结束,一天的时间就风干了。
完工的第三天,就听到外面啊~了一声。
这么快就有人中套了?门口出现的只是元宝而已。
“哥哥”。
元宝从大门口跑了过来。
印象中,三天都没有见到这个小东西了。
“简儿,你墙上是什么东西,扎的脚底痛死我了”。
只见疯离一跛一跛的走了进来,第一个中枪的就是他。
“云浅那阴险之人,在墙上弄这些鬼东西,前几天还没有,现在有了,这不明显是用来对付我么,阻碍我和简儿相见,我和简儿可不会被这些雕虫小技给打败的”。
“是我弄的,用来防贼的”,安简果断打断了疯离唧唧哇哇的下语,看形势又得说一通乱七八杂的肉麻话。
一听是安简糊的,疯离立马竖起大拇指,开口道:“简儿,说的没错,在这危险重重的王府的确应该弄这些,云浅就是头号危险人物”。
脸变的比啥都快!
“疯子叔叔方才不是还说阴险小人,怎么现在又改口了”,元宝一脸不解的看着疯离。
疯离挥了挥手,“大人的世界小孩不懂的,一边玩去”。
“你再给本少爷几张道符,本少爷就不打扰你们大人的世界”,聪明的元宝学会了讨价还价。
疯离一脸吃惊,“这么快就用完了?你不会把所有的小鬼都收了吧!他们好歹也是你的同类”
“哼,谁让云浅平日不准我玩,这些小鬼老是小瞧本少爷,现在正是收拾他们的大好时机,你要是不给,我就在哥哥的房间里不走了”。
说时元宝就赖在来安简的身上。
敢情了,这两个人在用她做交易!无聊,安简起步回屋。
看着元宝也要跟过去。
疯离从衣服里拿出一打黄道符塞进元宝的怀里,“赶紧一边去玩耍”。
元宝朝疯离调皮的笑了,欢快的跑了出去。
疯离瘪着嘴,简直就是阴险云浅的翻版,难怪上次云浅会说这小鬼是他唯一的孩子。
“喂,简儿,我还没有进来啊”。
安简关门的瞬间,疯离钻了进来。
“你到底要想怎么样,还想要什么?”,安简直接把门敞了开来,怒瞪着疯离。
“我想要你!”,疯离毫不犹豫的说着,语态坚定。
还真是口无遮拦,安简撇头冷冷一笑,“算命的,有没完没完的,你该不会还以为我身上还有一块玉片吧,所以才纠缠不清吧”。
突然疯离冷眸紧锁,面色冷峻,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黑色宽袖挥出一股银光打在安简的身上。
安简顺着门框滑落下来,坐在了地上。
疯离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在无匾院画了了一个金圈,他和安简被包裹在这金圈里面,透明的屏障将他们覆盖,防止有人来打扰。
没错,他想要她,要她体内的玉魂。
一团金光悬浮在疯离的掌心,目光紧锁安简,疯离缓缓抬手放在安简的头顶,金光顺着安简的头顶灌输全身。
顿时院子内,风云四起,地上的灰尘漩成了涡,疯离咬牙,再次提起一股内里打入安简的体内,还差一点他就要把她体内的玉魂吸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重接着一重气流撞击着包裹院子的护盾,是有人想要突围进来,疯离另一只得空的手支撑着外面的护盾,不断的加固。
外面的法力过强,而疯离两边施法已经无力支撑,强忍的他吐了口鲜血。
疯离不觉的加大了法力,眼看着玉魂和安简的身体即将分离的时刻,安简红润的脸色慢慢蜕变成白色,疯离冷峻的脸色添上了几分惊恐,脸色变白,他立马收回了手,金光也随之消失了,风停尘静。
因为他放弃了,放弃吸出安简的体内的玉魂。
为什么会这样???
玉魂和安简的魂魄融为一体了,强行吸出玉魂,安简的三魂六魄也会随之从体内吸出而烟消云散。
神算卷上,记载,极少会有玉魂融进魂魄的,出现玉魂和魂魄融为一体的情况只有一种,那便是三魂六魄的残缺了,玉魂自动填补后就很难在分开了。
收回玉魂意味着安简的死去,两难的抉择,一向潇洒自如,最讨厌做决策的他,身为灵玉的守护司本应该寻回完整的灵玉,可是对这眼前的人他始终下不去手了,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身为守护司该做的。
第二次,第二次对这个男人下不去手,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明白,他竟然舍不得一个男人。
疯离擦了嘴角的鲜血,自言自语着,“看来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守护司”。
他蹲了下来,一手掌按住安简的胸口,手心的玉片满满融入安简的身体里,安简的脸色才慢慢恢复红润。
看着睡的安稳的她,疯离理顺他额前被气流吹乱的碎发,轻声道:“我已经将玉片打入你的体内,这样你总该相信,我不是为了玉片吧”。
同时院子的屏障被打破。
站在屏障外面正是云浅,凌厉的眼神散发着寒气,吹来的冷风撩起了他的齐腰碎长发,看到他如鬼魅一般的速度。
云浅瞬间移动到了门口,强大的气力将本就受了伤的疯离震到了一边,后背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还猛的咳了几声。
云浅蹲了下来,按住安简的脉搏,小小的松了口气,将地上的她抱了起来。
疯离看着抱起安简的疯离,心里不是滋味。
“他的魂魄受损,我已经用玉片替他修复,醒来后的不适是正常现象”,疯离淡淡的嘱咐着,苦笑的神色没有了往日的嬉皮。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是想把玉魂从安简的体内吸出,这样他得到了一半的玉魂就便可以不依靠任何人迅速的把灵玉寻找齐全的的,完成守护灵玉的职责。
可是安简的魂魄受损需要玉片来修复!如果非要结束他的生命来换取,他下不了手。
他坚信,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