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请到大夫,子衿心急如焚,她只能出王府,到外面,最近的那些药铺子抓了一些药回来了。
回到无匾院子。
看着病床上的少爷,子衿甚是心疼,原来少爷是昨晚为了给自己烧热水就已经病了,想着想着子衿摸了摸眼泪,抱着药材到了院子里,
生了炉子,放上药罐子,给少爷熬起药来了,现在王府里多了个厉害的贵客,奶娘也不再了,她就更不能让少爷病着累着,受委屈了。
子衿端着满满的一碗药进了安简的房间,她抬了抬脸上的面纱,遮着脸上的掌印。
“少爷,起来把药喝了再睡吧”,子衿拿掉安简额头上的热毛巾,已经换了好几次毛巾,冷毛巾都被少爷滚烫的额头给烤热了。
看少爷这昏迷的趋势,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子衿舀了一勺汤药,一手扶住安简的后脑勺,将勺里的药喂入安简的嘴里。
紧抿的嘴巴,药汁都从安简的嘴角流了下来,但还是有少许入了口。
这苦味还是不一般的苦,苦到了骨子里,安简眉心微蹙,“这是要苦死本少爷吗?”。
“少爷,你醒了”,子衿大喜,用那震耳欲聋的声喊了出来,立刻趴在床上抱住了安简。
“我是病人,需要静养,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安简用那嘶哑的声音说着,说出来自己都害怕了,“我是失声了吗,喉咙怎么发不出声了”。
注意到自己粗鲁的动作,子衿起身怪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少爷是咳嗽久了,声音自然就嘶哑,等烧退了,咳嗽好了,声音就会恢复了”。
“哎呀,光顾着说,都忘喝药了,赶紧,别让这药冷了”,子衿又将药碗端了过来,边说着,“这药是子衿从外面那些普通药铺买来煎熬的,自然是比不上王府里的好药材,所以少爷要喝上半月才能痊愈,只能委屈少爷了”。
“半月?这苦药,我一口都想吐了”,安简动着嘴皮子,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见子衿刚要开口说服的愁容,改口道:“我自然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扶我起来吧”。
睡了这么久,体力倒是恢复不少,只是全身还是没有劲,胸口痛的很。
子衿立刻笑了起来,将少爷从床上扶了起来,披上了厚衣。
“咦,你脸怎么了,大白天带着面纱作甚”,被扶起来的安简,手快的拉下了子衿脸上的白沙,方才躺着迷离着眼再加上刚醒后的浑身酸痛,还没真注意到这子衿是带着面纱。
“没事,没事的,是子衿刚才不小心被树枝划到的,是不是很丑啊”,子衿立刻用手捂住了双颊。
“你的手又怎么了”,安简看着子衿那捂脸的手被黑黢黢的,还有些口子。
“窝,这是刚才捣药的时候给弄的,不痛的”,子衿尽量使自己笑容灿烂的看着少爷,决不能让少爷担心了。
安简从被子抬起手来,拿下子衿捂脸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感受着手心粗糙的口子,揪心的疼。
“这捣药的事情交给王府的侍卫做就好了,女人的力道始终是没有男人大的”。
子衿听话的点了点头。
安简又摸上子衿那红肿的脸,子衿微微吃痛的颤抖了下来,安简越发小心的放轻了动作。
这明显的五个手指印,她当然知道子衿在骗她。
“很痛吧”。
子衿诚实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连连摇头说不痛。
“是谁?”,安简收回手来,问道。
子衿埋着头,“什么谁,子衿不知道少爷说的什么意思”。
“说吧,你还想瞒着我吗?是看我病了就好欺瞒吗?”,安简冷冷的说着,虽说不是以前的安简同子衿从小一起长大,但是这快一年的相处,子衿一言一行,她都能看出是实话还是撒谎。
“不是的,子衿不是有意骗少爷的”,她连连摇手。
被安简一强迫,子衿就将早上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翠柳,她扇了你两巴掌”,安简靠在床侧嘶哑的声音说着,发红的脸上露出一丝青筋来。
“那翠柳以前还不见那般嚣张,就是跟了雅居那位贵客,所以才那么嚣张跋扈的”,子衿分析着。
“那秦蓁自然是贵客,还不是一般的贵客”,安简被褥里的手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心头的苦涩竟然比这汤药还要苦,始终她的命还没有那秦蓁金贵,伤她无妨,但是让她身边的人受伤了,她便不会轻易饶恕她们的。
安简端起汤药,趁着心头那股苦涩还没消散,便将汤药一饮而尽。
“子衿买了糖,吃点糖就不不苦了”,子衿心疼的看着少爷硬生生的一口喝完汤药。
“这药还不算太苦,糖就不必了”,安简推开子衿的糖块。
“少爷,外面好像来人了,子衿先去看看,少爷先靠一会”,子衿拿着碗就要出去了。
安简细听果真外面是来人了。
子衿出去一会,便是欣喜的神色进来了。
“少爷,是王爷派来的大夫,说是给少爷看病的,有了王府的好药材,少爷就不用吃外面铺子里的普通苦药了”。
“让他走,我这里不需要大夫”,虽然是嘶哑的声音,却带着丝丝冷冽,安简那双被烧成的红目下视着。
子衿刚要问为什么的时,看到少爷那冷漠的样子,少爷病着,还是不要惹少爷动气的好。
子衿喔了声,便出去了。
送走大夫的子衿端来一盆热水进来了。
“少爷,这是你要的热水”。
“放旁边,把门窗关好便出去吧”。
待子衿出去后,安简便开始用热水擦拭着胳膊和脖颈处,利用蒸发降温。
喝了汤药,洗个小澡,出了大汗,滚烫稍稍褪去了些,但还是烧着,沉重的脑袋,一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来喂药的子衿,已经睡昏的不想醒来的安简依旧能感觉的到,她张开嘴,喝着一勺一勺喂来的药,这次的汤药是甜的,她意犹未尽的吧唧了几下嘴角的甜汁,再次睡着了。
中途醒来的她,翻了个身,不知道子衿在哪里弄来的汤药,才喝了两碗全身轻松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