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幽也知道子衿出事了,很早就开始策划了,今天一大早带着安霄的东西去了将军府,估计后天天黑之前就会有结果的”,云浅这才提到这件事。
“安霄的东西?叶幽救子衿?”。
“是的,凭叶幽的聪明一定可以救出子衿的”,云浅肯定语气像,是在安慰她,让她安心。
安简抿了抿嘴,她只知道子衿对叶幽确实有点少女情怀,可是叶幽对任何人都是文质彬彬客客气气的,怎么看都不像对子衿有其他想法的人。
像是看出安简的困惑,云浅撒了撒手,“这个本王就不知道,还是要问当事人才能知道内幕”。
知道子衿很有可能会被叶幽救出来,安简暂时的安心了。
该问的都问了,担心的人暂时解决,还有一件事情他放在心里很久了。
安简咬了咬嘴唇,“皇上下旨,让我隆重的入赘到王府,现在王爷在整个东盛国的声誉受损,很多人都在明地暗地的嚼舌根子,皇上落了个重手足的名声,王爷却是名声狼藉,王爷就没有其他打算吗?”。
云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自从做了这平平的王爷后,非议就从未停止过,贱婢的遗腹子,无能的文官,空壳头衔,不近女色,现在又多了个断袖之癖,都已习以为常了,貌似安公子还给我加了个那种方面低能的称号”。
“哪方面?”,安简口快问着,对给云浅起称号的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繁衍后代”,云浅也不忌口的说了句。
安简面部僵硬,撇开脑袋,仔细回想貌似有这回事情,那是来异世第一次进王府,为了糊弄王府门口的侍卫编出来的。
“呵呵呵,误会一场,只是意外”,安简干笑了两声,真是八卦,没想到已经传到了云浅的二耳里了,谁让他当时不近女色的消息满天飞,她也就将计就计了,不过接触到现在来看,这个云浅怎么看都像个短袖男。
到了王府,马车停了下来。
“王爷,安公子”。
门口的侍卫躬身行礼。
他们刚入府门,门口脚下便是一团团的废纸。
脸色微变,但也垮了进去,再走一步又是一团纸。
云浅直接顿住了步子,“打扫的下人都放假了吗”。
“王爷您早上的时候辞退了府里所有的下人,留下唯一的李妈在外管理帐房,这垃圾是风吹过来的”,门口的侍卫一听连忙解释着,他们知道王爷是最见不得一点脏东西的。
“属下,立马拿扫帚扫干净”,侍卫连忙找扫帚去。
安简咽了咽口水,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云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麽麽早上走的时候把这些事情交给她了,而且她昨天也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白吃白住的。
云浅没有说话,没等侍卫来清扫,自己蹲了下去。
侍卫瞪大了眼睛,看到王爷竟然自己捡起了地上的垃圾。
捡起垃圾的云浅往府内走去,安简也假装淡定的跟了过去。
当到青竹殿和无名院的分叉路口,两人准备分开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道路上一片狼藉,大道小道随处可见的大大小小的枯叶和各种形状的黄符纸,大多数的树干上的分支都被折断了,残枝落叶的。
安简瞬间石化了,她的确是没有打扫,可是记得早上经过的时候,很干净,不是这样的。
现在怎么弄的跟个狗窝。
云浅扫了眼杂乱的道路,侧过头看向安简。
不等云浅开口,安简埋下头,先开口保证道:“等会一定打扫干净”。
“把剩下的四个院子也一块打扫了吧”,云浅收回视线毫不客气的吩咐着。
那不成了长期契约工了,还是免费的长期工,还要自己洗衣做饭扫院子,这么大的王爷府做一天也做不完。
目前的趋势就是,她安简,地主家的下人,他手里握着房产证,她能怎么办。
“哪里跑,小鬼鬼,看招”。
咻咻,咻咻。
一阵风吹动着枝桠,路边的树摇摇缓缓的,风沙在空旋转。
沙吹进了安简的眼里,她用手挡住眼前的风沙,迷离着眼睛。
“休要胡闹”。
云浅白袍一挥,风停树止,风沙落地。
“爹爹,哪些小鬼鬼呢,有没有看到啊”。
元宝手里挥着黄符纸从远处跑了过来,歪着脑袋四处寻找着。
云浅一把夺过元宝手里的黄符纸,“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府邸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欺负别人,这哪来的”。
“给我,给我”,元宝踮起脚尖,要去抢云浅手里的黄符纸,“谁让你不陪我玩,现在又霸占着娘,不让娘陪我玩,我只有自己找些小鬼来玩”。
“我在问你一句,这符纸拿来的”。
“哼,不告诉你”,云宝撅起脑袋。
“那你就在这里过完这个冬天吧”。
说罢,云浅将手里的符纸一手摁在了元宝的额头上。
活泼的元宝咻的一下定在了原地。
“云浅”。
“云浅爹爹”。
“好爹爹,元宝知错了,元宝不想站在这里”。
见爹爹不松口,又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安简求救,“娘,娘亲,元宝怕黑”
安简敌不过元宝那可怜的模样,还是开口了,“用道符来对待一个鬼孩子,会不会有点过了”。
“这是本王的家事,无需外人多言,倘若安公子是本王的人,倒是有这个资格”。
安简干脆闭嘴不语,她只是替元宝说句话而已,他不听就是,说这些干什么算什么。
见没人替自己说情了,元宝立马妥协了,“爹爹,是上次那个坏叔叔给元宝的道符”。
“人在哪?”,云浅已经猜到是谁了。
“爹爹的书房里”。
元宝刚说完,云浅便朝书房走出。
“先把元宝给放了呀,爹爹,娘亲”。
看着走远的云浅,安简也该回去了睡个午觉,好有精力打扫这硕大的院子,她看向元宝那可怜的小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她也不会念咒语。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阳光照了进来,里面通亮无比。
“这本书不好看,这本也不好看”。
云浅走进书房便看到书房里的柜子上乱七八糟的。
“最近,巫主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先前在私闯牢狱,现在把本王的府邸里当自个家了”。
坐在桌子上的疯离跳了下来,将手里的书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无趣道。
“过奖了,我只是来王府借几本书看看,没想到都是些花草志,各州的游玩奇观,闲散类的书籍,就没有一本我感兴趣的”。
见满地的狼藉,云浅没有恼怒,“嗯?巫主平日不是做做法事算算命,也看的懂这些?这么乱,看来这书房安公子又要重新打扫了”。
简儿?他差点忘了今日的目的,疯离听到安简的名字,留下一句,从窗户跃出消失了。
“这些本巫主会替简儿打扫的,莫要为难简儿”。
回到无名的院子里。
安简关好房门,正要躺床上。
“简儿,你真的住在王府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是谁?安简又坐了起来,房门经闭,窗户紧闭,没有人。
“简儿,我在这里,在你后面”。
安简回过头,后面便是窗户,窗户后面的黑影忽闪忽闪,她慢慢走近,细看窗户上有个洞,洞内是个黑珠子。
安简直接一手将窗户推开了。
“啊,我的鼻子”,疯离嗷嗷的叫了起来。
只见疯离倒挂在窗口,摸着被窗户撞红了的鼻头。
又是他,安简顺手将窗户关上。
“别”,疯离按住窗框,从窗户里滑溜了进来。
“简儿,你真的入赘到王爷府了吗?”。
“你如此想知道详情,可以去问问当今皇上,是他亲自下的旨意,他会更清楚”,安简抖了抖被子,又重新叠好来,看来午睡是不可能了。
“简儿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个昏君的,要不是她简儿也不会住到了王府,若是简儿不喜欢这里,我随时都可以带简儿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浪迹江湖”。
“带我走?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安简故意加重了语气,真是莫名其妙,以前单纯的自己可能会憧憬这种浪漫,可是现在这种没有生活保障的事情是她绝不会做的。
疯离不甘示弱的辩解着,“也就只有你才会这样挖苦我,上次在牢狱败给云浅只是个意外”。
“你的意外倒是挺多的”,安简撇了撇嘴。
疯离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简儿说笑了,自从遇到了简儿就意外不断了,这次听说简儿的小屁股受伤了,能影响以后的生活吗”
安简加了点茶叶自行泡好了一杯茶水,刚入到口里,一口呛到了喉咙管。
“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个就不能告诉简儿了,好喝吗?”。
疯离夺来一杯,安简还未来得及阻止,疯离一骨碌的喝了下去,又全都吐了出来,苦着脸。
“比淘米水还要难喝,简儿你连最基本的泡茶都不会,云浅他还敢收了你,还要打扫这王爷府,不是为难你么”。
“你这是夸奖我还是表扬我”,看着满地的茶叶水,安简不爽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