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靠着那天凌浩荣扔给我的八千块维持生计,其他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这样坐吃山空可不是办法,所以我必须在这些钱花完之前,找到赚钱的法子才行。
周一,早上我刚到学校,凌馨儿便跑来问我老学究的情况,得知他跟着紫霓去了紫云观,并没有生命危险,她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告诉我,因为周五回去太晚,周末两天,她爸把她关在家里,哪也不让她去,而且,还打算帮她转班,转到沈慕扬班上去,以断绝她跟我的来往。
我虽然料到她周末没来找我是因为她爸的缘故,却没想到她爸居然使了这么一招,我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什么办法,也只能是让凌馨儿尽量说服她爸。
凌馨儿终究还是没能成功,几天过后,她被转去了七十三班。
其实七十三班就在我们班隔壁,但毕竟隔着一堵墙,以后也只能在课间时间见到她了,关键是在那班上,还有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沈慕扬。
就在凌馨儿转去七十三班那天,沈慕扬大老远见到我,居然冲我挑衅性地比出了中指,嘴角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当时我恨不得冲过去揍他一顿,不过还是忍住了。现在我还是得冷静点才行,杨胖子说得没错,以我目前的身份,与沈慕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上回是因为沈靖澜不想事情闹大,才出面摆平,但她也不可能回回帮我。
而且说到沈靖澜,杨胖子告诉我,她似乎是去省城,我立刻想到,她应该是为了躲避纳兰川才去了省城。难怪自从那晚之后,我再没见过她。
我忽然有些莫名的失落,感觉原本离我很近的几个女人,似乎一下子又都远离了我,难道我的桃花劫已经结束了?
桃花劫降临的时候心烦意乱;而如今桃花劫结束了,却又感到心塞。感情这东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凌馨儿几乎每天课间都会跑来我们班找我,不过我发现,她对沈慕扬的态度没以前那么冷漠了,有一回去食堂打饭,我居然瞧见他俩并排走在路上,还有说有笑。
我很纳闷他俩的关系怎么忽然变好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沈慕扬那家伙使的阴招,他暗地里要求班主任把他跟凌馨儿坐在了一块。
这小子能说会道,满口甜言蜜语,再加上凌馨儿在他们班除了他之外,也没几个熟的同学,他简直就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久而久之,就算凌馨儿心如冰霜,恐怕都被融化了。
其实在大多数同学眼里,沈慕扬比我更配得上凌馨儿,他俩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至于我,有人私下里说,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我只在乎凌馨儿的想法。
其实要是凌馨儿真对我没有感情了,我可以放手,可问题是凌馨儿看我的眼神依然和以前一样,说明她对我的感情并没有改变,而且,我也不能把她让给沈慕扬。
不管别人认为他俩多么般配,我总感觉沈慕扬接近凌馨儿,是有什么阴谋,而且这小子自从那晚上遭遇邪气侵体之后,就有点儿不对劲,我总觉得他有点儿阴沉,特别是他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流露出一股子杀气。
一高中生,眼神之中总流露着杀气,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我决定找机会跟凌馨儿好好聊聊,了解一下她内心里真实的想法。
这天放学后,我主动跑到她们班教室门口等着她,她和沈慕扬一块从教室里走出来,见到我的一刹那,她的脸色露出惊喜的神色,因为自从她转到七十三班,我就没主动来找过她,主要是不想见到沈慕扬。
她立刻跑过来,冲我问道:“腊八,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我淡淡一笑:“等你啊!”
“等我干嘛?”
“跟我走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慕扬一听,立刻走上前来,冲我质问道:“唐腊八,你想干什么?”
我甚至都没拿正眼瞧他,冷冷丢下一句:“关你吊事!”说完,便伸手抓住凌馨儿的手,拉着她离开。
沈慕扬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一下子愣住了,其实不仅仅他,周围的其它同学也都傻眼了,然而凌馨儿却并未拒绝,任由我拉着她,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俩往前走了几步,沈慕扬才回过神来,大声说道:“唐腊八,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缠着馨儿!你就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出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馨儿有多为难!我要是你……”
他一直在叽里呱啦地说着,我懒得搭理他,后面说些啥,我也没听见,这家伙未免也太小看我唐腊八了,以我这么厚的脸皮,要是被他三言两语就说动了才怪。
我的手一直紧紧拽着凌馨儿的手,我俩走出教学楼,来到了学校后面的荷塘旁,如今的荷塘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塘,因为几乎已经快要被填平了。
我俩迎面碰到了正在荷塘边锻炼身体的老学究,这老先生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三天前刚从紫云观回到学校,由于他肺部受伤,总咳嗽,所以现在每天下午他都会来这儿锻炼身体。
见到老学究,凌馨儿急忙想将手抽回去,可我还是没有松开。别说是老学究,就算是被马屁精甚至陈大麻子瞧见了,我都没打算松开。
老学究看见了我俩,冲我会心一笑,将头转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
见老学究走远,凌馨儿才松了口气,在我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轻声骂道:“讨厌!你干嘛一直抓着我的手?”
我看着凌馨儿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如果我这辈子再不把手松开,你愿不愿意陪着我,去到海角天涯,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此言一出,连我自己都感动了,我擦,像我这样的学渣,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文采的话!要是老学究听到,非但感动地痛哭流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