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先河看向聂天,嘴上问道,“你说的这些,是否已经有实质证据?”
聂天摇了摇头,朝李先河说道,“如果有证据,现在李新华就已经应该被抓起来了吧!”
李先河一阵沉吟,沉思了半晌,没有说话,盯着聂天看,脸上表情十分复杂,一时之间包间里陷入了沉默。
聂天可以理解此刻李先河的心情,虽然他嘴上说李新华和他没有关系,但是毕竟血溶于水,他不可能不关心李新华。
良久之后,李先河才朝聂天说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聂天也不想隐瞒,直接和李先河说道,“除了您之外,石守科石秘书也知道!”
李先河拎起茶壶,开始给聂天斟茶,聂天见状,立刻拿过茶壶,先帮李先河斟茶。
李先河此时心情复杂,一时之间难以言表,虽然他强行克制自己的心情,但是依然看得出来,他在为李新华担心。
聂天看在眼里,毕竟李先河是自己的老首长,自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他也不想看到李先河现在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聂天不禁朝李先河说道,“首长,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和李新华联系一下,不管怎么说,您都是他父亲,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是血浓于水,你们是父子的事实是任何因素都改变不了的,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向他了解一下,如果真有此事,最好劝他自首,不然这件事我真不知道如何处理,毕竟你是我的老首长,我不想你到了这个年纪,再承受丧子之痛!”
聂天已经表明立场,而李先河对聂天也非常了解,知道聂天睚眦必报,如果真的这样发展下去,李新华死聂天之手也是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李先河一阵沉吟,手已经伸进口袋摸着手机,但是心下还在犹豫,要不要给李新华打这个电话。
聂天看在眼里,知道李先河此时内心非常纠结,这件事如果换作我自己,也应该同样如此。
不过聂天还是和李先河说道,“老首长,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不然等李新华越陷越深,到了那个时候,您就追悔莫及了!”
李先河听到这里,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新华的号码,电话响了片刻,这才接通。
随即,电话里就传来了李新华的声音,“真是想不到,您居然会给我打电话,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先河没等李新华说完,立刻厉声道,“我来问你,你和罗洪砚是什么关系?”
李新华在电话里,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冷哼一声,“您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和谁什么关系,您也这么关心,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李先河立刻厉声道,“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和罗洪砚,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新华立刻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肯定是您最得意的学生聂天对你说什么了吧,在你眼里,你的儿子一无是处,都不如你手下带的兵,这么多年来,我在你眼里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总之就没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您信聂天的话就行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反正在你眼里,我怎么做都是错,聂天做什么都对!”
李先河冷笑一声,“如果你做的对,什么人也说不了什么,不管怎么说,我是你老子,我说的不对,就是不对,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对事不对人,错就是错!”
李新华也冷笑着说,“您是我老子?我没有听错了,您不是一直和别人说,就当没生过我的吗?怎么现在又承认是我老子?我现在应该怎么表现?激动的大喊大叫,还是痛哭流涕?”
李先河立刻厉声道,“小兔崽子,这就是你对老子说的话吗?”
李新华依然冷言冷语道,“实话告诉您,您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把我当过儿子,其实我也一样,我也就当没有老子了!”
“你……”李先河一听这话,立刻脸色大变,“你个兔崽子……”
李新华却没等李先河说完,立刻就说道,“李将军,叙旧就不必了吧,如果您没有事,我就挂电话……”
李先河立刻朝着电话大声吼道,“你小子给我听着,你要是没犯事姑且罢了,如果你犯了事,我告诉你别说法律饶不了,我这个做老子的,第一个崩了你……”
李新华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撂了电话,电话里立刻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聂天注意到,此时李先河的脸色格外的难看,加上刚才李新华在电话里说的话,自己也隐隐约约听到,别说是李先河了,就算是自己,如果摊上这么一个儿子,估计也会被气得半死。
李先河此时眼神中一阵空洞,眼睛依然看着手机,眼神却一阵出神,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想必至今还沉浸在刚才的电话之中。
就在这时,聂天注意到,一向坚强如钢如铁,在自己心目中,向来以高大刚毅形象出现的李先河,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此时此刻的李先河,在聂天眼里,和一般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
是啊,首长你也老了,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老的一天,也有脆弱的一天。
李先河这时回过神来,盯着聂天看了许久,这才厉声说道,“聂天!起立……”
聂天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来,又听李先河大声说道,“立定!”
聂天立刻收拢双腿,站得笔直,一双眼睛如火如炬的看着李先河。
李先河这时也站起身来,朝着聂天厉声说道,“聂天,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们雷霆突击队,退伍不退役,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我的兵……”
聂天立刻给李先河敬了一个军礼,朝着李先河大声说道,“是!”
李先河继续用严厉的口气对聂天说道,“聂天听令!”
聂天立刻把腰杆挺得笔直,盯着李先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