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就待在聂家大宅,哪也没去,等候着聂荣天的“发落”,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一个交代。
然而聂荣天一下午都没有露面,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躲到哪个角落里哭去了。
直到傍晚,葛天雄才跑来跟我说,聂荣天要见我和紫霓,当然还有聂灵珊。
于是我们仨跟着葛天雄一块来到了大厅,只见聂荣天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垂低着头,似乎正在思索着啥。
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他看到我们仨,语气却显得颇为平静:“你们都过来坐下吧。”
我们仨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聂灵珊紧贴着聂荣天,用手挽住他的胳膊,摆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聂荣天沉吟良久,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冲聂灵珊问道:“你是铁了心要跟着腊八了?”
聂灵珊坚定地点了点头。
聂荣天又转头看着紫霓:“紫姑娘,你能接受?”
紫霓点头道:“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我断然不能接受,但灵珊不一样,我们情同姐妹。”
我心里暗想,她不同意才怪!这都是她的鬼主意好吗。
“腊八,那你呢?也表个态吧。”聂荣天又转头问我。
该怎么回答,我可都已经酝酿一下午了,何况还有聂灵珊给我出主意,我立刻言辞恳切地向聂荣天表示:“聂大哥,是我做错了事,作为一个男人,我就得对灵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了灵珊。”
“但你有两个女人,不!我听说你家里还躺着一个,她们若是发生了争执,你打算怎么办?”聂荣天又冲我问道。
还没等我开口,聂灵珊抢过问题答道:“爸,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不会和霓姐姐争吵的,我都听霓姐姐的。”
“你……”聂荣天一脸无奈,叹了口气,苦笑道:“真没想到,我这个女儿,平时连我的话都不听,一向是谁都不服的性格,居然对腊八你如此服帖。罢了,既然如此,就由着你们吧,我只是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好自为之吧。”
聂灵珊立刻说道:“不会!不会的!”
聂荣天又转头看着我,说:“那么,从今往后,你我就不再是兄弟了。”
我微微一怔:“聂大哥,这是为啥?”
聂灵珊笑道:“你好笨哦,我要是嫁给了你,你当然不能继续跟我爸称兄道弟了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挠头憨笑道:“呵呵,是啊!那我以后还是叫你聂老爷子好了。”
聂荣天瞪我一眼:“什么聂老爷子!我外孙都快出生了,你以后得改口管我叫岳父了。”
我心里暗想,外孙出生,还不知猴年马月呢,但我不能当面把她俩撒得这个弥天大谎戳破,只得冲聂荣天喊了一声:“岳父。”
聂荣天嘴角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既然灵珊已经怀孕了,这婚事,得尽快办。”
我心头一怔,还得办婚事!?我和紫霓都还没办婚事呢,要是先跟聂灵珊办了婚事,那她不排在紫霓前面了?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紫霓,肯定心里不好受。
我立刻转头看了紫霓一眼,她似乎并不介意,只是冲我笑了笑。
但就算她不介意,这事我还是觉得不妥,没有立刻答应,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拒绝,聂灵珊说道:“爸,婚事就算了吧,我和腊八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她说着,冲我做了个鬼脸。
这丫头,倒是蛮善解人意的,就像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似的。
聂荣天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知道你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居然连孩子都怀上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他说到这,话锋一转:“无论如何,这婚宴还是得办,我聂荣天嫁女儿,当然得风风光光的。”
他话音刚落,聂灵珊说道:“一定要办也行,那我得和霓姐姐一块办。”
聂荣天脸色一沉:“这怎么行!你俩嫁给同一个男人,还一块办婚宴,这不是当众丢我们聂家的脸么!”
聂灵珊笑道:“所以嘛,我觉得就别办了,虽然我和霓姐姐不在乎,但旁人未必这么想,他们就算来参加婚宴,也不是真心祝福我和腊八,只是为了看我们的笑话而已,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爸你别忘了,还有叶家呢。”
一听“叶家”,聂荣天长叹了口气,道:“哎!这件事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倾城那孩子,我有必要亲自去趟叶家,向叶家人请罪。”
聂灵珊撅着小嘴说:“干嘛要向叶家请罪,这又不是你的错,更何况……”
她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聂荣天追问道:“何况什么?”
“叶倾城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聂灵珊说道。
“你怎么知道?”
“别看他表面上对我好像一片痴情,实际上他只是在对我使魅惑之术而已。只可惜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说什么惦记了我十多年,爸你该不会真信他说的鬼话吧。还有,他刚结束闭关,就来我们聂家提这门亲事,依我看,他根本就是为了我们聂家的财产。”
聂荣天摆手道:“倾城应该不是这种人。”
“爸,那你觉得他叶倾城是什么人?正人君子么?他要是真是正人君子的话,就不会在走的时候威胁要杀我了。”
聂荣天一听,脸色陡然大变,嚯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倾城真说过这种话!?”
“骗你干嘛!你离开后,我就跟他说,我们家今儿个事多,请他离开,谁知他当时就放下狠话,说他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会拱手让人。”
听了聂灵珊所说,聂荣天立刻皱紧了眉头。
“坏了!坏了!”
我没想到聂荣天这么大反应,因为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叶倾城说的一句气话而已。聂灵珊对她爸的反应也感到有些惊讶,纳闷地问道:“爸,你怎么这么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