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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见文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将军！”

凤良璧发出一声笑，这笑带着浓浓的恨意，还有自嘲：“本将军该喊你闻剑还是傅见闻傅二爷呢？”

傅见文沉默。

刚刚在门口遇到那个人，他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他今天甩掉鸿胪寺那些盯梢的人，却没甩掉那个人，是他大意了。

不过他与凤良璧之间总有摊牌的一天，早点跟凤良璧摊牌，他也能早些回去与家人团聚。

“你哑巴了？”凤良璧胸口是滔天的恨意，却极力压低声音：“本将军真小低估了你！”

他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竟把敌人的当成心腹，把他当兄弟，对他推心置腹，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死对头傅翰文的亲弟弟！

想到这些年在傅翰文手里吃了亏后在他面前埋汰傅翰文，凤良璧恨不得将傅见文碎尸万段。

怪不得他屡屡劝自己不要动秦小若，怪不得当年傅翰文能轻易闯入凤昭大军把秦小若救走，怪不得这些年自己连连吃败仗，怪不得他让自己劝父皇向西临国求和！

“对不起。”傅见文心情复杂的开了口。

他欣赏凤良璧的才能，喜欢他敢作敢当的性子，在不涉及两国利益之时他从来都是以他的利益为利益，一同对付凤泽天，然而国家的利益横在两人之间，让他们终究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

傅见文这声“对不起”把凤良璧仅存的一丝理智彻底击散，他身子一动，手里的剑寒光一闪，带着满腔的恨意直朝傅见文胸口刺来。

见傅见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带着满身杀意的凤良璧收剑不及，“噗”的一声手中的剑刺入了傅见文身体。

“闻剑！”凤良璧下意识叫了声，神色复杂的站在那里，半晌才道：“为什么不躲？”

他知道闻剑的功夫不弱，他明明可以躲开他这一剑的。

傅见文捂住胸口，虚弱的笑了下：“这是我欠将军的。”

他欺瞒了他这么多年，心知总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以前他期盼着能早点回家与家人团聚，可真正等到了这一刻，他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他知道，这些年凤良璧是真心待他的，特别是在姓席的死后。

凤良璧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满含讽刺：“傅见文，你可真是个合格的细作！”

“不，我不是！”傅见文脚下一晃，强忍疼痛扶着桌子缓缓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对凤良璧道：“将军......”

凤良璧视线落在他血流不止的伤口上，怒吼打断他：“别再叫我将军！”

傅见文笑了下，继续道：“将军，您是凤昭国的皇子，而我只不过是西临国的一名细作，我们各为其主，身份注定了我们只能是敌人......”

说到这，傅见文神色带着些许落寞：“其实我曾想过，等两国休战我和将军是否还能跟以前一样推心置腹，无所不谈，成为真正的朋友，不过我也知道将军的性子，如果将军知道我的身份后一定是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