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很长的时间流逝,其实很短暂。
王衍从听见到答应只用了一秒钟的事情。
“没有剑能行吗?”萧卿只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也只关心这个问题。
一个剑客没有剑能够使出剑招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王衍再次点头。
萧卿拍着王衍的肩膀笑骂道:“好你这个小子,藏私不小啊,再过两年你就要超过师叔了。”
王衍腼腆地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师门的长辈夸赞,心中很开心。
“其实不用两年,一年就行。”王衍松开了为萧卿输送真元的手臂。
那些真元更亲和王衍,就将他的修为瞬间推到升仙后境。
萧卿那边的修为真在慢慢回落,不过要跌到升仙后境还需要一点的时间。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他腰间的真龙族玉佩一道寒光没入他的体内,王衍顿时进入到无欲无空的状态之中,脑海出现了一道剑法。
正是因为这道剑法过多地依赖于真龙族玉佩,他才敢无剑使招。
萧卿手中的上邪剑颤抖了一下。
突然,王衍的背后出现了上邪剑的虚影。
十柄,百柄,千柄,万柄。
借着万剑归一的剑势,王衍又使出了万物剑。
刚才被真元裹挟而来的杂物,此刻都变成了‘剑’。
沉浮在空中。
五个族长的四面八方都被‘剑’给包围住,无处躲藏,看着这些密不透风的剑,就让人头皮发麻。
五个族长见势不对,用一层一层的牢笼将自己包裹住。
五行牢笼既可控敌又能防御。
在木牢的最里面,金勐西又布起了一道金笼,来防御接下来的攻击。
看到如此繁多的‘剑’,萧卿心中欣慰,“王衍够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王衍将手臂又搭在了萧卿身上,为他巩固修为。
“人都说水滴石穿,再牢固的防御也敌不过水滴的日夜滴落。你这防御也同样如此。”
“此剑招,我命名为剑雨。”
萧卿将上邪剑聚过头顶,身边万剑皆听上邪剑的号令,这是王衍将自己的权力交托给上邪剑。
“风聚来,自有雨落。”
“那就下一场雨吧。”
萧卿一剑挥下。
数万道‘剑’,如密集的雨滴一般,朝着五行牢笼落下去。
每一道剑都会对牢笼的表面造成伤害,没等到牢笼的自我修复,第二道剑接踵而至。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些剑雨就已经渗进了牢笼的第三层。
再过一秒,这些剑雨已经穿过了木牢到达了最里面的金牢。
可是金牢在密集的剑雨面前也没有抵御多长时间,便化为了粉碎。
无法顾及其他,金勐西只能自保,开启金刚不坏之身,任凭那些一部分的剑雨落在他的身上。
其他的四人可就不好受了。
匆忙祭出的防御就和纸一样不堪一击。
无数道剑雨透体而过,带起了一片片血雨。
就连皮糙肉厚的土族长土俞坡身上也是鲜血淋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更别说其他三人,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看着满目疮痍的牢笼,王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萧卿的剑招太强大,如流星坠地一般,连水族首府都被生生打下去了数寸,首府的建筑一片狼藉,一些尚未来得及逃跑的水族人都被压在了这些废墟之下。
等了几分钟之后,看见牢笼中没有了任何动静,王衍放开手想要一探究竟,他走到牢笼之前,那些还残留着剑气的破口,无法愈合,剑气生生不息不停的破坏着破口的凝聚。
触目惊心的血液从牢笼的最底层破口冉冉流出,已经染红了一片,可以看出处在牢笼里面的五个人是受了怎样的重伤,血液几乎都要流净。
“师叔,我们去找萧奇吧!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你也赶紧收拾收拾立刻返回大晟,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会被各族知晓,越早走越好。留住一位人族的第二剑道高手,他们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王衍将身体转过,背对着牢笼,没有看见里面出现的微小动静。
王衍的身体完美地遮挡住了萧卿的视线,他也没有看见。
萧卿不舍的将上邪剑扔给王衍,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使用上邪剑,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上邪剑本是庄主的佩剑,都是在庄主继任大典上,才由上一任庄主交给下一任庄主,旁人根本触碰不得。”
“你却是个意外,当年师父本就无意将上邪剑传给师姐,故而将你封作了师姐的抱剑徒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你那时候就已经成了上邪剑的主人。”
“当年你与上邪剑一同消失,我们奋力的找寻,其一是你,其二就是上邪剑了,我们北剑山庄自建立以来到最后的北剑盟之主的位置,从未有上邪剑遗落在外的先例,自然是要尽力找回。”
“如果你一直生活在北剑山庄我也就没有这次使用上邪剑的机会,在这里我这个做师叔的要谢谢你,让我体验了一把做庄主的感觉,果然很舒坦。”
王衍将剑归入鞘中说道:“师叔说的哪里话,我本来就无意当这个庄主,你说北剑盟这么大,哪里是我这个一个晚辈能够执掌的,那些前辈对我也不会服气,这个位置让给师叔您坐,也是使得的。”
萧卿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惊惧的表情,“可不能,这样师父会打死我的,你这个师祖揍起人来可不管你是不是她的徒弟,上了就是狠手啊,在她的眼里只要不将你打死就行。”
王衍感受到背后发凉,再想起之前师祖那冷漠的表情,有些后怕,当时他怎么敢去驳师祖的面子,简直是不要命了。
“确实如此啊!”王衍低眉看了一眼萧卿笑道:“师叔这个教训子侄的手法就是传承于师祖手上吧。”
萧卿干咳两声,脸色窘迫地说道:“咳咳,我只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罢了,师侄有机会可以领略一下你师祖的风采。”
“还是别了,安稳的生活不好吗?”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叔侄二人都很欣慰地相互击掌。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像是什么东西破裂开来,一只金手抵住了王衍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