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和沈祥福互相看看,不明所以。
时文君看外人走了,抓着王艾的胳膊:“是不是金球奖?”
王艾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个金球奖肯定会授予冠亚军队伍的核心。”
“哦。”时文君沮丧了一下,随即又问:“那是银球奖?总不会是铜球奖吧?”
王艾失笑,随手磕了磕时文君光洁的脑门:“铜球怎么了?反正又不是拿去卖钱。你别小瞧了这个铜球奖,这个奖项肯定也是授予前几名的,起码得是八强吧,我们才三场比赛,不大可能把这个给我的。你说是吧,沈指导?”
沈祥福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世界杯毕竟是国家队的比赛,走的越远,表现机会越多,授奖的公平性越好。至于金球银球肯定轮不到我们。”
看王艾的“替补女友”有点闷闷不乐,沈祥福于心不忍多说了两句道:“如果下届世界杯,我们起码小组出线了,小王还能有这样的表现,到是可以真的想一想抱着球回去了,小王还小,下届他才18,不用着急的。”
“哦!”时文君开心了点:“那沈指导,到底是什么礼物呢?金靴银靴的他说了也不算。”
沈祥福苦笑着摇头:“我也猜不到,反正等着吧,再有几个小时就真相大白了。”
除了对布拉特留下的谜团有些郁闷之外,其他时间代表团八人到是很放松。小包厢里什么都有,时文君和她的女保卫还自带了不少零食,瞅着跟旅游团似的。三年前她还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三年后居然能够得到国际足联的邀请,在世界杯决赛的包厢里看球了,这命运简直难以测度。
沈祥福也很轻松,无事一身轻嘛,今天的主角是巴西和德国,所谓趴在桥头看水流,双方打生打死,不关我事,打的越狠越好。
一通闲聊。晚上七点半,决赛开始。一个半小时后,巴西人笑到最后,德国队老迈的战车在强行碾到决赛阶段后,终于精疲力竭,轰然解体。这也是传统德国足球最后的辉煌了。
罗纳尔多不负众望,在决赛下半场连进两球,也把个人的进球数刷到了八个,从而以一球之差超过了中国队的少年天才,居于射手榜的榜首。当罗纳尔多的第二个进球打入,王艾分明听到一声怅惘的叹息。既有身边的沈祥福和两个足协干部,也有时文君和三个保卫,当然也包括失望了的德国人。
德国输了,顺便王艾的金靴也丢了。和金银牌相似,竞技体育,永争第一,没人会记得失败者,哪怕是王艾这种失败者,也不会在日后的世界杯记录里怎么样辉煌,人们只会记得这个阿福头,傻里傻气的“罗大耳朵”。
王艾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拄着下巴,看着下边巴西队的庆祝场面。老道的德国人,到没显得怎么沮丧,匆匆退场,把六万八千多名观众的欢呼声留给了胜利者。
“是挺好看的啊。”时文君和王艾近在咫尺,喃喃自语道。
王艾一扭头,俩人的脸差不多贴上,赶紧闪了下:“一会儿到我了,我拿了靴子回来,你穿下看合不合脚,不合脚我找老布头退货。”
时文君笑容灿烂,打了王艾一下。
正这时,国际足联的一个官员来到中国包厢,提醒中国代表团准备入场。
王艾深吸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这一刻才是全球瞩目的一刻,虽然只是区区银靴,也轮不到自己捧杯、挂牌、升国旗,更轮不到自己发言,但总归要站在全世界的镜头下了。
一路走着,国际足联的这个西班牙籍的干部还在陪着王艾聊天,对王艾的表现赞不绝口,临分别时,还代表西班牙足坛欢迎王艾有机会去西班牙发展。
按照惯例,中央电视台的现场直播此时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咱中国人虽然羡慕大力神杯,但没心情看一帮老外抱着金杯可劲啃的恶心样子。当然如果是我们中国人那另当别论,我们是美食国家!
不过今天的情况特殊,黄健翔特意在比赛解说中分别在开赛前,中场休息时和比赛结束后三次告之中国观众先不要离开,不要换台,今晚上有惊喜,谁走谁后悔!
叫他这么一吓唬,有的脑子快的球迷就反应过来了,很可能今天是要颁发射手奖的,那么中国人榜上有名的!而聪明人总是很多,因此在各种各样的小群体里散布之后,央视的直播收视率竟然还提高了一截。比如全国各地的对足球没什么感觉,但是对王艾很有感觉的青少年的家长们。
晚上九点,德国队从球员通道出来,穿过两列鼓掌的巴西人,强露笑容带上世界杯银牌,站到一边,巴西人跃跃欲试的走过颁奖台,戴上金牌,摩拳擦掌的望着那座大力神杯。
他们还需要再等等,尽管今晚这个美丽的夜晚属于他们。
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站在台上,宣布了本届世界杯的“表现最优秀球员奖”,也即世界杯金球奖的归属,冠军是德国守门员,狮王卡恩,尽管他在刚刚的决赛里扑球脱手,送给了罗纳尔多第一个进球。第二名给了冠军队的首席射手,罗纳尔多,第三名的铜球奖给了首次杀进四强,也是亚洲球队历史最好成绩的韩国队的队长洪明浦。尽管这一定会招来西班牙和意大利人的跳脚。
三位球员抱着各自的球合影留念。
接下来,布拉特笑容满面的接着宣布:“下面我们要颁发本届世界杯的射手榜奖项,有请巴西队的罗纳尔多,中国队的王艾和德国队的克洛泽三位球员。”
站在球员通道前,王艾扭头道:“我这身衣服还行吧?”
时文君紧张的上下打量,用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褶皱,沈祥福也有点紧张,但还保持着理智:“赶紧的吧,人家都上去了。”
就在中央电视台的手提摄像机旁边,王艾好整以暇的道:“他们俩本来就在场上,肯定近。我?嘿嘿,最牛的当然在最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