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国奥亚运夺金给了足协巨大的信心,自家门口举办的奥运会也让足协退无可退。在察觉到了制约国奥上限的是普通队员的训练比赛环境后,足协拿出了大无畏的勇气,拿出了敢于突破任何想象力的果决。
阎世铎以削减办公经费和干部福利的[第八区]方式来筹措资金,一举把他自己的命运、足协上上下下的命运,都押上了!
赢了,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输了,跑步进入三民主义!
这些年王艾对足协一直有意见,不论是假球黑哨还是青少年运动,无论是思想保守还是贪污腐败,哪怕王艾现在也是足协干部,却对足协的观感始终不怎么正面。
然而今晚上,王艾却有了过去从未有过的,自己的命运和老高、队友以及阎世铎等人绑在一起的感觉!他明白,阎世铎的这个决定有着巨大风险,且不说足协干部的怨言,既得利益者的不满,就说这种突破既定规则的措施,必定让他陷入“联赛停止升降级”一样的巨大争议中。
王艾说他疯了,是真的没想到他玩的居然这么大!
假设两年后没踢好,王艾顶多让球迷骂两句,但他其实还是他!以后有重大比赛,还是会想起他来。而阎世铎就不同了,这一把一旦押错了,他充满光明的仕途就将终结!
王艾相信,这不是阎世铎一时激动,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把足协上上下下和85国奥强行绑在一起,帮助王艾制止内外部的干扰,也顺便把他自己、把足协、把85国奥都推到了悬崖边上。
要么生,要么死!
以前国家队成绩和足协的大多数人没有利害关系,比如女足的、青少年部的,可现在,大伙的奖金都扔里了,你再说个没关系我听听?
这算是全民摊派、强制入股了,每个足协干部都是投资人!
王艾就够大胆了,可也从来没想过这样,这是与全足协为敌!
一夜难眠,王艾在京城冬天的清晨醒来,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这个家明年就要拆迁了,这是王艾在这里渡过的最后一个冬天,而后海那个大宅子还远远没有装修好。
父母那个院子也要拆迁,为此又在东城区僻静的地方买了个稍小一点的院子,大概七八百平,也在抓紧装修。为了顶过明年夏天的“青黄不接”,在海淀这边又买了几个公寓,大概明年夏天就住在那了,只是到时候王艾是肯定不认识家门的。
这个院子里情感沉淀了不少,但东西却没多少。除了一些上学时候的课本之外,几乎就没什么了。真正值钱的比如那些奖杯,都在父母那边,可这情感记忆却是难得。人大的两年,是王艾最无忧无虑的两年,好在照片、视频什么的一大堆,以后可以慢慢翻。
后边那边的房子王艾不打算弄成传统的四合院了,地方太大,都弄起来起码得是是三进的院子,一瞅就是庭院深深,怨气冲天的。王艾打算弄成现代庄园那种,四分之一是房子,四分之三是园林。在这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搞一个闹中取静。
前院的设想是小公园一样的,以后退役了没事儿躺在树底下看看书。再弄一个玻璃罩顶的游泳池,毕竟北京这天气,春天刮沙子,冬天还结冰。另外,也得弄一块草皮,没事练练球。
除此之外,王艾就想不出这六十米见方的大院子干什么好了。
在外面晨跑回来,吃过早饭王艾就去了奥体中心,今天是85国奥暂时解散的日子,老高还要进行技术上的、训练上的综合点评。
上午九点,点评正在热火朝天,康丝突然敲门进来,神色有些为难,老高扬了扬下巴给王艾准了假,王艾赶忙出门:“咋了?”
“刚才容指导来电话说要提前回去了,我看你正开会就没告诉你。”
“啊?几点的飞机?”
“11点。”
“诶呀!”王艾急的直搓手,容志行正好在北京参加亚运会足球总结会。王艾知道消息后就给他打电话要约个时间见一见,说好的今天中午王艾去找人家,两人就拍摄电影的事儿当面谈。
虽说时间太匆忙,显得不周到,可也没办法,王艾的时间太紧张,前段时间去印度参加亚青赛没空,这段时间参加亚运会其实也没空。好不容易回国了,马上又得走。切尔西正在日本参加世俱杯,都打进决赛了,所以今天下午王艾就得走,也就上午和中午有这么点空。
想了半天,王艾只好进屋跟高洪波请假,老高不乐意,王艾就拿摄像机出来对着他,意思是你怎么批评我都行,我回来看录像接受教育。老高无奈,只好告诉王艾,你去谈完事了回来一趟。
王艾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出门给容指导打电话,一问,老头都去机场了。
时隔半年,王艾终于又和中国足球上一个时代的标志性人物见面了,见面地点就在机场大厅。原本老头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他,他都退役好几十年了。结果王艾一来,呼啦啦人流如织。
老头顿觉不快,可又不好说什么,到处踅摸,指了指厕所,就那地方僻静,我就不信你的粉丝尤其是女粉丝还能追到男厕去!
“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还追到机场来?”老头按着行李箱笑眯眯的。
“还不是之前跟您说过的事儿?您不同意,我只好上门来央求您。”王艾笑嘻嘻的。
老头一笑:“你这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是和你谦虚。上次你公司那小姑娘……”
“她叫张秀云,原来是我们家的保卫,有这个爱好,这几年锻炼的不错,现在在超越娱乐担任创意部总监。”
“恩恩,反正挺秀气的,那姑娘来找我,我当时说的那番话是真心实意的。中国足球这点好成绩几乎都是你这一代人创造的,我虽然有点名气,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我哪好意思上电影?再说,你拍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