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显得有些狭小的小院子里坐着苏凡,还有冰封之城的城主。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气势,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下落。
冰封之城的城主,看了苏凡很久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冰封之城的城主,无名无姓。”他冷邦邦的说。
这不是他看轻苏凡,也不是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
他确实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氏,来来往往的所有人,除了叫他一声城主,就是城主,似乎从未有人想过他还会有一个名字的可能性,而他也确确实实从未有过一个名字。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就要追溯到冰封之城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了。
在那个时候冰川是一片苦寒之地,一直都是流放犯人的地方,许多犯人走不到这里,就在路上累死了。
而许多犯人到了这里以后不是饿死就是冻死,直到有一个女人在冰川之上,生下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的体质非常特殊,不畏惧寒冷,还能够将寒冷为他所用。
可惜的是,女人在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就死在了这片土地上,而那个被生下来的孩子,被冰川之上当时还存活着的雪狼叼走养大。
后来这孩子逐渐受了狼群的教导,可惜的是,狼群又怎么可能会通人类的语言,所以他一直都不会说话。
直到后来,冰川之上的雪狼,不知为何招了贵人的眼,被贵人小姐看上,直言要在冰川之上抓走雪狼一群,作为自己的奴隶和宠物。
冰川的雪狼虽然强大,但是在那贵族小姐派出的人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不仅被抓走,甚至连那个被雪狼养大的孩子,也受到了波及。
好在贵族小姐对于这孩子没有任何的兴趣,坏就坏在,虽然没有兴趣,但是到了那个小姐手里的东西,也不可能再跑出去。
但是另一个幸运的消息是:那贵族府中的其他人,对于这被狼养大的孩子,没有什么恶意,还不吝啬于自己的善意。
他成功的学会了人类的语言。
可惜的是,并未能够成功救下被抓走的雪狼。
等到他挣扎找到贵族小姐囚禁雪狼群的地方,发现的就是一条条雪狼皮的大衣,以及那贵族小姐的抱怨。
“真是一群不能够开化的东西,也难怪他们会一直生活在冰川之上,除了变成我的衣服,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
后来的后来,过了很久的后来,没有人知道那一家贵族,到底是怎么招惹了人。
只知道他们尽数被屠了个灭门。
尤其是那性格有些娇娇弱弱的贵族小姐,被剥了一张皮,做成了衣服挂在了门口。
有些人曾经给予被雪狼养大的孩子一个名字。
但是却并不被他承认。
后来他带着一堆的雪狼皮大衣,回到了生养他的地方。
然后有了冰封之城。
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听着冰封之城的城主冷冰冰硬邦邦的语气,齐景澄有些不满的叫了一声。
“大叔!”
“无碍。”苏凡摇了摇头,阻止了小少年为自己打抱不平。
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他能够看出来,这城主应该是为了这两兄妹好,所以才会贸然忽然找上自己,应该是为这个两兄妹出头撑腰,否则也不会在这里跟自己废话,气势的对拼。
既然是为这两个孩子好,那他就可以暂时先不计较。
冰封之城的城主,不知道苏凡是怎么想的,不过苏凡的性格并不尖锐,语气和态度也不强硬,倒是让他心里的戒备稍微放下来了一些。
“不介意我在这里也吃一口饭吧?”他开口询问。
这句话问的是这里的主人王大娘。
王大娘的语气非常的兴高采烈。
“当然没问题,城主你要吃些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她当然不会觉得麻烦,这是荣耀不是吗?
城主摇了摇头,并不准备奢侈浪费。
“家常便饭。”
王大娘得了命令,并没有继续纠缠,直接下去准备中午要吃的饭食。
城主就坐在了苏凡的对面。
他忽然对着苏凡张开了嘴巴,说出来的一句让苏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听说你给他们两个起了名字。”
“没错,一个叫齐景澄,另一个叫齐韫玉。”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苏凡还是点了点头,认下了自己做的事情。
“倒是不错的两个名字。”城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赞扬。
苏凡觉得他们两个现在看着一定傻透了。
二人似乎有些没话找话的,在不停说。
旁边的齐景澄也觉得尴尬,稍微凑近了苏凡,在苏凡的耳边窃窃私语。
“凡哥,你别怕,大叔只是警惕了一些,他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
苏凡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原本在别人的语气,和自己的了解中,苏凡所知道的冰封之城城主的形象,是一个为了金钱而不择手段的人。
不过现在,苏凡一看,却又颠覆了对他的印象,觉得这个人或许对钱财有些痴迷,但应该不是为了自己。
这么想着,苏凡对于冰峰之城的城主,也就不存在有任何的敌意,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仇恨,虽然气氛有些紧张警惕,但还是好端端的吃完了一顿饭。
只不过这顿饭确实有些食之无味。
只有一条清蒸的鱼,主食只有青稞饼。
青稞饼又硬又大,简直能够当做暗器,苏凡拿着茶水往下吃,都觉得吞咽起来特别的费力气。
但是他不愿意浪费粮食,即便觉得这种食物并不符合自己的胃口,还是好端端的把一整张青稞饼全部都吃完了,然后拒绝了第二张。
他本来就已经能够辟谷了。
实在没有遭受这样的罪的道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凡好端端的吃完了一张青稞饼以后,冰封之城的城主对苏凡的态度竟然要好了一些。
具体的原因,吃完饭就离开的冰封之城城主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且他离开之后不久,这个小院子的大门又一次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