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阳听的气血翻涌,切齿道:“所以呢?你就出卖故主?”
“故主?凭你们也配!……你祖父被我亲手斩下头颅,你母亲在我面前上吊,你萧家满门七十四口有一半是死在我的手里,你还在等什么……嗯!哈,你不会也像你那个胆小如鼠的父亲一样,连杀人都不敢吧……你呃……”
萧紫阳突然消失在原地,拉出一溜残影出现在江鹤身前,抬腿一脚,点在他的丹田上。
这一脚似乎并不重,甚至都没有让江鹤后退一步,但是在中了这一脚之后,江鹤脸色陡然变得惨白,脸上显出绝望之色。
“你废了我的武功?哈哈,你废了我的武功!你怎么不杀了我,你不敢吗?哈哈,萧守清!你看啊,这不愧是你的儿子,看看,看看,他的懦弱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哪怕他已经有了绝世武功。”
萧紫阳冷冷的注视着江鹤的疯狂,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看来你很希望我杀了你,为什么呢?”说罢他的眼中突然喷出寸许长的紫芒!
近距离以灵眼探看,他发现江鹤眉心印堂穴位置有一处血红色的微弱灵光在闪耀着。
“这是什么?一道法咒?什么法咒?请恕我见识浅薄……虽然认不出来,但是这似乎并不难猜测……”
看着萧紫阳目中喷出的紫芒,口中冷冷的喃喃之语,江鹤的心中突然变得一片冰凉。
“我听说有一种魔道法咒,中咒之人一旦被人杀死,这法咒便会附在杀人者身上,数年难消,下咒之人即使在千里之外也能轻易的追踪到杀人者。这法咒的名字叫做跗骨魂咒,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身上的法咒就是跗骨魂咒吧。”
萧紫阳冷笑一声,“看来你的新主子已经抛弃你了啊!怎么样?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被人像狗一样抛弃的滋味如何?”
“你是修士!”江鹤的声音干涩无比。
“你看出来了?”
听着萧紫阳戏谑的回答,江鹤仰面倒了下去,脸上疯狂不再,眼中只剩下浓浓的绝望和冰冷。
萧紫阳一把抓起地上瘫软如泥的江鹤,飞身窜出了窗户,人在半空,挥手放出灵舟,一个翻滚,稳稳落在灵舟上,冲天而去。
萧紫阳驾舟径直离开金安城,顺着九曲江逆流而上,飞遁出百余里,来到一处江面狭窄处。湍急的大江两岸全是数十丈高的悬崖峭壁。
这处江面乃是九曲江上少有的险滩之一,萧紫阳印象十分深刻。
在江岸一侧的崖壁上有一处深不见底的裂缝,他驾驭灵舟冲入了裂缝之中。
进入裂缝底部,萧紫阳选了一处石台,降下灵舟,将江鹤扔在地上。
“你不敢杀我。”一直沉默不语的江鹤突然开口道。
萧紫阳挥手收了灵舟,转头对着他冷笑一声,“我会杀你的,不过不是现在,我会将你带到我父母的坟前,一刀一刀将你千刀万剐!”
“你难道不怕跗骨魂咒吗?”
萧紫阳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伸指点在了他眉心处。紫色的紫玉法力从指间喷涌,瞬间将那枚血红色的法咒层层包裹。
在神念的查看下,那枚红色的法咒如同入水的冰糖一般,被紫玉法力一点一点的吞噬同化。
一炷香的功夫,萧紫阳收回手指,江鹤突然间觉得似乎身体里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他立即知道自己保命的最后依仗也消失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萧紫阳运指如风,瞬间点了江鹤身上十余处穴道,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四根生铁标枪,将他成大字型钉在了石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一阵抽搐,但穴道被封的他,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萧紫阳又在他手脚的伤口处洒上了上等的金疮药。
看着萧紫阳细致的动作,稳定的双手,平静的表情,江鹤只觉得心不停的往下沉去,如同跌入了万丈深渊。
细心的为江鹤上好金疮药,萧紫阳转身脚踏灵舟,头也不回的飞遁而去。
表面平静的萧紫阳,心中却并不平静,他终于揭开了父亲的过去,但心中刀割一般的疼痛,却让他宁可不知道这一切。
回想起父亲十余年来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的愁苦脸庞,萧紫阳终于知道他心中在受着怎么样的煎熬,这一刻他只觉的心中恨意滔天。
当萧紫阳驾驭着灵舟接近了笼罩在夜幕下,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一般的金安城时,远方靠近山顶的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灿烂的灵光。竟然有强大的修士在城中斗法!
看着灵光的方位,正是辅国公府。
萧紫阳在一处地势较高的树林上空按落遁光,飞身落在一颗最高的大树上,遥遥看着远处天空中璀璨的灵光,他知道,慕容家的修士动手了。
半个时辰后,远处的灵光终于渐渐平息,突然一道漆黑如墨的遁光如同流星一般从斗法处飚射而出,片刻间便已经离开了京城,急速消失在东方天际,几道遁光只追出数十里便无奈放弃。
萧紫阳跃下大树,施展轻功向着金安城飞奔而去,在这多事的夜晚,他不敢飞遁,免得被殃及池鱼。
第二天萧紫阳跟着清晨近进城的人流踏入金安城门,乘坐马车来到卫国公府门前时,这里已经门庭若市,无数马车几乎将大门前的宽阔大街堵了个严实。
被堵在街道两端的人们却没有人敢有任何不满,因为那些马车中最差的也裹着一层绿色锦缎,其中甚至有不少包金包银的马车。
能在马车上裹上绿锦的至少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包银马车只有二品以上官员,公爵以上的贵胄才能使用。金色则是皇亲国戚的专用颜色。
萧紫阳下了马车,看了看这架势,摇了摇头,又反身坐上马车,令车夫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卫国公府一处侧门外。
这处侧门乃是下人出入的地方,一般有身份的客人绝不会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