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怜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项链的事儿,就像根本不是从杨沫包里翻出来似的,刚才还要报警的工作人员,立马也不报什么警了,态度恭敬地对着杨沫,李父更是尴尬地笑着,直说这项链是刚才工作人员在地上找到的。
杨沫知道,如果周晓彦和君夙天没有出现的话,那么她可以凭着项链上没有自己的指纹,来给自己摆脱嫌疑,但是把握也只有70%而已,毕竟,如果像冯怜这样的,真想要诬告陷害她这么个小老百姓,那是有太多种方法了。
只是这次这点子估计只是冯怜自个儿临时想到的,因此做得太明显了,漏洞也明显。
冯副市长和君夙天、周晓彦寒暄着,杨沫低着头,该干嘛还干嘛!
工作人员见项链的事儿告一段落,便也散开了。
只有好些个市民门,倒是还有一些围着,想瞧瞧到底有些什么热闹。当然,副市长身边总有些警察维持现场持续和保护人身安全的,不然估计早就有好些市民都围拢上来了。
“杨沫,好巧,没想到你在这儿摆摊呢。”华紫木笑嘻嘻地上前打着招呼。
杨沫这才看到华紫木,忙道,“华学姐,你好。”
华紫木低着头,像是在观看挑选着摊位上的东西,却是突然用着很小的声音问道,“话说,我上次对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杨沫一愣,想到了华紫木之前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抿了一下唇才用着同样小声的声音道,“我觉得还是现在这样吧,有些事儿,我不想再去尝试一遍了。”
“是吗?”华紫木笑笑,视线打量着杨沫,像是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可是杨沫的神情只是平静的,并没有回避华紫木的视线,也没有想要掩饰什么。
华紫木自然也看得出,杨沫的心中是真的如她所说般的这么想着,因为对方的眸子太清澈,也太平静,完全没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华紫木心中倒是挺同情自个儿的表弟的,这分手分的,合该后悔吧!而且可不,两人没分手的时候,周晓彦就已经在等候着机会了,这一分手的,周晓彦这匹狼可就巴巴地凑上了。
“杨沫,这摊位上卖的东西,有你拿出来卖的吗?”华紫木用着正常的音量道。
“有。”杨沫指了指摊位上摆放的那些书籍、小饰品,还有那一盒化妆试用装。
华紫木在问这话的时候,周晓彦和君夙天的目光都朝着这边望了过来。而在杨沫指着那一盒化妆品试用装的时候,君夙天的眸子倏然一黯,身子变得僵直了起来。
他永远记得,那一夜,杨沫在收到这盒样品的时候,是那么地开心,当他送她到了寝室楼下的时候,她主动地搂着着他,亲吻着他,说着很开心。
可是现在……
“你要卖了它?”君夙天突兀地开口道,声音是透彻骨髓的寒冷。
杨沫嗯了一声,就听到骨头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只见君夙天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薄唇死死地抿成了一条直线,那是一种很明显的生气,而以君夙天素来的性格,绝少会把自己的表情这么外泄的。
这只能说明这会儿的他真的是气冲上了脑门,压根就没心思去掩盖自己的怒气。
就算君夙天下一刻把摊子上所有的东西都给砸烂了,杨沫也不会觉得奇怪,可没想到君夙天却只是从牙关中挤出了几个字,“多、少、钱?!”
杨沫楞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君夙天问的是这盒东西她打算卖多少钱,于是道,“150元。”
“这些呢?”他又指着杨沫之前指给华紫木的那些书籍和小饰品。
“你具体问哪样?”
“全部。”
“……500。”其实杨沫自己也没具体计算过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要卖多少钱,这会儿只是随口给君夙天说了个数字而已。
君夙天直接从身上掏出了皮夹,抽了700元递到了杨沫的眼前。
一旁的周晓彦突然道,“这些我也想买,沫沫,如果你想卖的话,不如就卖给我。价格你说多少就多少,反正也是给慈善出份力。”
君夙天没看周晓彦,眼只是直直地盯着杨沫,“我要这些东西,他给多少,我加倍!”
两个男人,为了杨沫的这点东西,开始竞价。冯副市长和几个随性人员看得面面相觑,而冯怜险险咬碎着一口牙。
就杨沫那点破烂货,也值得争着要买吗?!
“就650吧。”杨沫不想这趟水越来越浑,直接从君夙天的手中接过这700,再找了50元塞回到了君夙天的手中,把那些东西一起打包塞进了一个塑料袋中,递给了君夙天。
君夙天沉默地接过,而周晓彦笑容微敛了一下,倒也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冯副市长按照行程的安排,开始在广场临时搭的台子上讲话,然后一些特殊义卖的东西,开始一一上台以拍卖的形式出售,鼓励市民现嘲价。
轮到冯怜那条项链义卖的时候,竞争不知道的,变得特别激烈,有好几个人在那边不断地竞价,价格慢慢地攀升着,直到虞雷出了20万的高价,又买下了这条项链。
方小艾对着杨沫道,“那条项链,哪能值20万啊,你说该不会是虞雷为了给冯怜挣点面子,估计找几个人竞价,然后高价买下吧。”
“就算是,那也是虞雷自个儿有钱,喜欢这样买面子。”杨沫淡淡地道。
方小艾冲着冯怜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这会儿,让杨沫头疼无比的是站在摊子旁的周晓彦而君夙天。
周晓彦倒是还好,看上去挺优雅范儿的,脸上是浅浅的微笑,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而君夙天,虽然把摊子上杨沫的东西全给买下了,可是人家拎着东西,硬是没走,整个人冷冷冰冰地站在摊子边上,轻垂着眸子,像是在想着什么,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