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乎我吗?”他问道。
“我在乎的话……你会……高兴?”她打着酒嗝,视线迷蒙。记得,他以前好像有这么说过。
他的唇角缓缓扬起,是极美的微笑,“是啊,你在乎的话,我会高兴。”这种高兴,甚至是无法对她来形容的,应该就如同饥渴的人,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甚至更甚。
他的笑,总是可以轻易地吸引住她的视线,她的心神。正如同这会儿,他笑着,而她,被动地欣赏着这份美好。
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情不自禁地抬了起来,她冲着他咧了咧嘴,“你要多笑笑的,你的笑……咯,真的很好看。”她打着酒嗝道。
“是吗?多笑,你就会喜欢我,更多更多的喜欢么?”
脑袋迷迷糊糊的,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已经点了头,“会,喜欢……唔……”
眼皮渐渐耷下,杨沫嘴里含糊地咕哝着,终于放任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向了君夙天的怀中。
他的手环上了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的醉颜,绯红的双颊,合上的眼眸,她的鼻尖,有着淡淡的酒气。喝醉酒的她,就如同一个不能自主的娃娃一般,安静而不会挣扎,能依靠的只有他。
轻轻地拉起着她的手指,他低下头,亲吻着她那可爱圆润的指尖,“沫,若是你醒着的时候,会这样安静地依靠着我吗?还是找个借口,刻意地避开呢?”
而回应他的,只是她的呼吸声。
“沫……沫……”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谁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又似乎有谁近乎小心翼翼地托着她一步一步地行走着。
是谁呢?这个人是谁呢?
沉重的眼皮,甚至抬不起来,脑子陷入着一片混沌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沫的唇不自觉地发出着一声极细小模糊的呻吟,费力地睁开着眼帘。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只有些微的光亮,透过窗帘洒落在室内。
这是哪儿?!杨沫愣愣地睁着眼睛,努力地回想着昏睡前的情景,太阳穴蓦地传来了一阵一阵的疼痛。
“唔……疼!”她忍不住地又再次呻吟了起来。
“醒了?”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在了她的身侧,紧接着,房间的灯被打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顿时进入了杨沫的眼帘。
半眯着眸子,她适应着光线,而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太阳穴,“头疼了?”君夙天问道。
杨沫楞了楞,这才看清,这会儿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君夙天卧室的床上,而此刻的君夙天,正躺在她的身旁。
心脏蓦地一下狂跳着,她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一起睡,在以前,她也经常被他拉着睡在这儿,可是……可是总觉得那会儿,和现在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那时候,她战战兢兢,有的是害怕和紧张,深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可是现在……有的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知所措,以及……心跳的无法遏制。
灯光下,他的发丝带着微微的凌乱,深邃的眸子,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却不似平时的那种冷漠,反而给人以一种诱/惑的感觉。他的手指,还按压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捏着。
喉咙,干涩无比,身体都仿佛变得燥热了起来,“现在几点了?”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地问道,打破着房间内的这片沉寂。
“3点多吧。”他回答道。
她的脑子慢半拍地才反应过来,这会儿该是凌晨三点了!“天哪!我没回去,风风一定急死了!”杨沫急急地道,翻身下床,想要找自己的手机,然而一掀开被子后,却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睡袍。
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瞥见了她的衣裤,摊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该……该不会是……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用着不结巴的声音问道,“是、是谁帮我换的睡衣?”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如果我说,是我换的,你会怎样?”
“你在开玩笑?”她还怀抱着一丝希望,可是他接下去的话,却彻底打破了她的希望。
“我没必要开玩笑。”
可是,他也不会告诉她,他是如何用着颤抖的手,去一件件地褪去她的衣服,又是用着怎么样的克制力,才可以让自己不去侵犯她,占有她!
不想让佣人去看到她身体的所有美好,可是对他来说,帮她换上睡衣,却不啻是一种酷刑,当看着她洁白无瑕的身体一点点地显露在他的面前时,他就像是个变/态的疯子一般,匍匐在她的身前,饥渴地亲吻着沉睡中的她。
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么轻易地撩拨着他的心绪?
又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让他那么地想要?
身体,在那一刻泛起着一种他所陌生的疼痛,不是君家的血脉诅咒的疼痛,而是另一种……隐隐的、蔓延的、无法遏制的痛……
那是渴望得太深的痛,是骨子里泛起的痛!
“不喜欢我看到你的身体吗?”他低喃地问道。
“你……可以喊醒我,让我自己换。”她道。
“为什么呢?”他反问道。
“当然……当然是因为男女有别啊。”她不敢去看他的脸,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双手中,“感觉好丢脸……”她的身子,完全被他看光光了,这种复杂的心情,杨沫甚至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点什么反应。
“丢脸?”他微微地扬起了眉,“那么,是不是让你同样地看清我的身体,你就不会觉得丢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