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日,成都双流机场。
国航班机缓缓停靠,机场外一个满头自来卷,颇有点未老先衰意思的家伙伸着脖子张望着,一边和身边的黑脸汉子、胖乎乎的脸庞的汉子交谈:“是这架吧?”
黑脸的点点头:“你不说下午三点到么,那就是这个。”
胖乎乎的撇撇嘴:“我说老马,犯得上吗?我们仨来迎他一个?”
老马回过头认真的道:“犯得上。”
胖乎乎的这个一捂脸:“你老马真不嫌丢人,来接人拽着我们俩不说还教育我们练习好普通话,生怕人听不懂!”
“亚洲足球先生么,全国第二个,我们仨老家伙,你说捆一起,有他厉害不?”
黑脸的摇头:“没得!”
“老邹你也叛变革命了?”
“好啦别闹了,人都下来了。”老马摆摆手制止了小兄弟的反弹,张手摇晃着,满脸笑容:“小王小王,你马哥在这儿呢!”
他这一吆喝,许多人就扭头,纷纷窃窃私语:“诶,这不马明宇吗?接谁呢?”
再扭头看,人群里一个遮阳帽、老头衫、大裤衩子、趿拉板的家伙抬起头来。
人群就是嗡了一声:这不王艾吗?
好容易应付过了一帮乘客,王艾终于到了三人面前:“马哥,好久不见呐!”
说完了,给了马明宇一个拥抱。
马明宇穿的可是正装,赶忙推开王艾:“你个瓜娃子,这么热的天,抱一起蹭一身汗,别闹别闹,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王艾这才停手,扭头看两位陪客。
“这位是我们川中足球大将,邹侑根!”老马一指黑脸的。
“这位是我们著名的快马姚夏。”老马再指了指胖乎乎的这个。
“久闻大名、久闻大名!”王艾笑呵呵和两位握手。
真见了面了,姚夏也没有摆老资格,乐呵呵的接受了王艾的恭维。说起来,这还是王艾第一次到成都来,还是马明宇牵的线。国内有个赞助商要拍摄一个以“国足世界杯一周年”为主题的广告片,正好王艾在北京叫俩地主婆给催的烦了,索性就跑来了四川,正好也有点想老马了。
出了机场,邹侑根开着一辆商务车,老马在后座和王艾聊天:“我说你怎么穿这么一身来啊,到时候拍片的时候还得给你找衣服。”
王艾不在意的摆摆手:“到时候再买呗。”
“你这也太随便了,亚洲足球先生啊,怎么像个普通游客一样。”
“嘿,马哥你可说对了!”王艾一拍巴掌:“我这次来成都,还真就是度假来的。”
“上我们成都度假?”老马伸手拍了拍王艾的脑门子:“你热昏头了?”
开车的邹侑根和副驾驶的姚夏一起乐,成都是景点不少,但天也热,人还多,要度假还不得去个人少的、风景优美的地方?这大夏天最好是上海边,哪有往内陆钻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王艾推了推遮阳帽的帽檐:“度假度假,是为了放松和休息,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放松。古语云:少不入川。说的是啥呢,说的是咱大四川生活安闲。我这一年到头忙的要死,就得到这么个地方来,感受一下安闲的气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才能叫度假。他们那没事儿就跑新马泰来一圈的,还是低价团的,行程恨不得规定到每分钟,上个厕所都得跑,那也叫度假?比上班都累,比上班都忙,图啥呢?”
王艾说到这,往座位上一瘫:“我这趟来,除了一个广告片,别的啥安排都没有,逮到什么算什么,你看,我这才叫度假呢。”
“嘿!不愧是王博士!”前排的姚夏把脑袋扭过来:“听你这么一解释,还真是这么个意思啊。原来古人就推崇我们四川是度假胜地了。”
“嘿嘿,旅游啊,度假啊还是真年头的新鲜词,所以很多人根本就不会旅游、不会度假,也分不清这俩的关系。”
“那你说,啥关系?”老马来了兴趣。
“简单说,旅游就是那种到处都要发出哦哇呀瞪眼珠子的,度假就是要喊舒坦巴适打哈欠的。要是能彻底放松,在家也是度假。正好我这是赶上了。”
“你这要在成都呆几天?”
“看情况吧,三天五天一个星期都有可能,没说么,我这趟来没什么计划。前几天在北京把国内的广告代言弄的差不多了,这半个月就整国际代言的,歇几天回去再弄,着急让他们等着。”
“那好,接下来看哥的,肯定给你安排好。”
汽车一路前行,到了马明宇家的小区,马明宇招呼着邹侑根、姚夏、王艾和严竹以及他的新保卫赵丹入座,在老马家里吃了顿饭。
由于人太多,老马家也住不下,所以就在老马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两间房。下午一行人就赶到了合作商选择的广告片拍摄地。甲联赛也正休息,所以邹侑根和姚夏也没什么事儿就陪着来了。
“下赛季你去哪?”老马一边被化妆师摆弄着,一边嘴里不停的和王艾唠嗑。
“没定下来呢。”王艾也一样,做的板板整整的叫化妆师在脸上划拉着。
运动员四肢发达,所以轻易闲不下来,坐的跟小学生似的,就浑身难受。
“还得是五大联赛吧?”姚夏忍不住羡慕的问道。
“嗯,人往高处走么。”王艾轻微的点头:“但我能去的地方其实并不多,我年龄对抗太激烈的英超我还不敢去,意大利人的后卫太猛,我这小身板去了意大利也可能玩不转。所以能去的也只剩下西班牙了。”
“西甲啊!”老马叹息一声:“哪支球队呢?”
“其实能去的也只有四支球队,我想要踢欧冠,所以就只能是上赛季的前四个,巴伦西亚、拉科鲁尼亚、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说到这,王艾叹口气:“到我这个层次,其实能选择的余地很小了,不像你们。”
老马等人顿时黑脸,姚夏摸了摸鼻子,扭头问老马:“我揍他一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