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已然是醉的不省人事,曲天歌的手,温柔爱怜的抚过她的侧脸,转头看向许舒:“你有事和我说,大可以支她出去,何必灌醉她。”
“她需要醉一场,不然出去了只会胡思乱想,保不齐扬鞭策马,这个媳妇就归了草原深处,你别想再要了。”
曲天歌心里一紧。
许舒放下酒碗,有些恨意:“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谈。”
曲天歌闷着脸落座,许舒扬起手,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曲天歌没动,那耳光落在脑后,耳朵都红了一片。
许舒倒是打都有些心疼了:“怎么不躲?”
“现在,只求能挨一顿打。”
许舒冷着声:“若然不是你现在是南疆特使,要替你父皇办事,我定是要把你打残了,说吧,汴沉鱼是怎么回事,你真要娶她吗?”
“嗯。”
“老六啊老六,你们男人果真都是一个德行啊。”许舒愤愤的拍着桌子,“你到底对汴沉鱼,还是余情未了,十九必是被你伤透了心。”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娶。”
“她怀孕了。”
许舒一怔。
等到反应过来,拿起面前的酒碗对着曲天歌的脸就要劈下去,劈到一半,到底还是不忍,只是气的发抖:“你,你可真行,曲天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他的神色冷静,内心却翻涌着巨大的痛苦。
“我真是高看了你,不,我是高看了你们所有男人了,我告诉你,十九不会要你的,作为十九的师傅,她若是要离开你,我随时都会帮忙。”
曲天歌抬起头,一脸痛苦:“姑姑。”
“别叫我姑姑。”
“我不能没有十九。”
“闭嘴,曲天歌,你和汴沉鱼欢好的时候,你和汴沉鱼种下孽种的时候,可有想过十九。”
许舒看着床上熟睡的像是个婴儿一样的唐十九,真心替她心疼。
这一路来,她虽然嘴上总是挤兑唐十九,可是早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丫头。
也明白,这丫头,是容不得背叛的。
“姑姑,我有我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就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许舒怒而落座,重重的拍打着桌子,“我就问你,若是十九执意要走,这汴沉鱼,你娶是不娶。”
曲天歌沉默了许久,静静回:“要娶,十九也不会走。”
“莫不是你要打断她的手脚,把她困在你的身边。”
“还是你打算筑造一个铜墙铁壁的笼子,把她关起来。”
“亦或者,你是想卑鄙的利用她身边的什么人,将她留下?”
曲天歌静默不语。
许舒愤怒的一拳把桌子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外头送菜的太监,吓的手里一阵哐当,夏颖进来通报,送菜的来了。
看到屋内的景象,又默默退了出去,打发了送菜的。
姑侄冷怒的对峙着。
许舒死死的看着曲天歌:“怎么不说话了,你连要这天下的勇气都有,如今却不知道如何安顿好自己的女人了?”